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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驰。”傅洪波原本就是按捺了心中的怒气,才能放下身段,同他沟通。
可此刻看见他毫无反应,彻底无视自己,怒气再也忍受不了。这些年隐藏在心中暴虐的因子,这些日子对小儿子的担忧与心疼,看见这样的傅驰,这个自己从来就能任意打骂的傅驰,就这样被点燃了火引,再也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抬起手就要重重砸向他那张冷漠的脸。
傅驰这次并没有等他的袭击到跟前,而是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就一手捏住他的手肘,另一只手狠狠朝外侧一折,让他整个胳膊呈现扭曲的弧度。
傅洪波再次惨叫,傅驰却没再放松钳制。
看着这个记忆中不可战胜的“恶魔”,被他轻易压制,压在灵魂深处许久的心魇,就这样渐渐散去了。
“有句话,我十岁的时候就想和你说了。仗着比我高比我壮就打我的你,是个卑鄙的懦夫,令人恶心。”
“疼——疼——”傅洪波连连告饶,“我错了,你快松开我,求求你,快松开我。”
傅驰却仍旧一动不动,只是直直看他:“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是【创建和谐家园】,我是懦夫,我让人恶心——”傅洪波疼的满头大汗,为了让他撒气,不断重复着他之前的话语。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傅驰无动于衷,只面无表情的看他,“跟奶奶道歉,你对不起的是她。”
“我对不起你奶奶,妈,对不起,我是不孝子,对不起,对不起......”傅洪波此刻疼的鼻涕眼泪全都流了出来。
“刘肯。”傅驰对窗外道,“你去帮我买点火纸。”
“驰哥?”隔着车窗已经吓傻的人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麻烦你去帮我买点火纸。”傅驰冷淡的重复一遍。仿佛傅洪波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不存在似的。
万硕低声道:“快去。”
助理刘肯这才慌忙跑走,心道这大半夜的自己从哪去弄火纸啊。
“傅驰,你冷静点,要不先把你爸爸松开?”万硕见他这状态实在不对劲,小心翼翼劝解。
傅驰看他一眼,在他觉得浑身发冷,准备投降说算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他比平日更凛冽的声音——
“把车门锁上。”
“哎,好,马上就锁。”
听到门窗落锁的声音,傅驰才放开对傅洪波的钳制,再次恢复靠在椅背的动作,只是这次没再闭眼,而是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驰,你先放我离开吧。”傅洪波被他今晚的表现吓到,手肘仍旧【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他此刻哪还管得了小儿子换肾的事,只想远远离开。
“闭嘴。”傅驰的语调明明十分平淡,可加上他之前的表现,硬是让傅洪波不敢小觑。
“等你给奶奶烧完纸,就让你走。”
一小时后,刘肯不负期望的将东西买了回来。
“驰哥,不好意思,确实不好买,只有这一沓了。”刘肯打了个车,大晚上让的士司机带自己去葬品店,差点被司机给轰下去。
“谢了,这个月加奖金。”傅驰接过,从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块钱,凌晨四点,坐在车里认认真真压火纸,细致的像是在做了不起的手工艺品。
傅驰将钱压好后,把一沓厚厚的火纸交到傅洪波手里,指指前方路口,对万硕道:“麻烦带他过去。”
随后,他今晚第一次主动看向傅洪波:“你去给奶奶烧钱。”
他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可浑身流露出的凌厉气势,却让傅洪波生不出气力违抗。
傅驰看着火光,心中默默道:奶奶,对不起,今晚打扰了你。
直到飞机降落在江城,万硕和刘肯两人都不敢和傅驰说话,只时不时小心偷看他,一旦见到他睁眼,就立即错开目光,活像被吓傻了似的。
傅驰到家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没让万硕跟进门,放下行李,径直走进卧室。
灰蓝色的被子鼓起一条,是值完夜班刚回家休息的姜迎夏。
傅驰将拐杖轻轻放在门口,拖着还未拆石膏的腿,步履艰难的一步步朝她靠近。
床边有个小沙发,傅驰整个人陷进去,静静看向她睡熟的侧脸,一整夜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里,慢慢侵染上满目温柔。
有几缕头发滑下落在她脸庞上,大概是发尾蹭的有些痒,睡梦中的姜迎夏无意识的用手背扫了扫,却不得其法。傅驰无声的笑了笑,伸手为她将发丝别在耳后,触碰到她柔软的额头,指腹不舍离去,流连在其上来回轻抚。
姜迎夏迷糊中有所感觉,微微睁开眼,见到了他:“你回来了?”声音带着睡眠后的干哑,朦胧中带着点迷糊。
“嗯。”傅驰附身靠近,一个浅吻印在她唇边,“抱歉,吵醒你了。”
姜迎夏轻轻摇摇头,人朝里面动了动,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坐了一夜飞机?快上来睡觉。”
傅驰原本心中的沉重,瞬间消散。
听话的躺上床,手掌抚过她的侧脸,吻了吻她的眼睑:“睡吧。我会陪着你,永远永远。”
姜迎夏笑了一下,想说他好肉麻,可困意袭来,最终只是困顿的闭上双眼。
傅驰却睡意全无,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能在这静止的时间里过一辈子。
“发生什么了?”姜迎夏了解傅驰,就像傅驰能准确的阅读出她的每一个表情。从醒来就发现他兴致不高,原本想给他保留一些私人空间,他不想说她就不问。
可看着他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最终她还是没忍住。
她不喜欢看见他明明心里有事,却努力对自己笑的模样。
“什么?”傅驰没反应过来。
姜迎夏捏了一下他的脸:“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
傅驰粗鲁的揉搓了一下因为休息不足而泛白的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想去看奶奶了。”
“好。”姜迎夏立即应到,“你这次能好这么快肯定是傅奶奶在保佑。”
只短短补眠三四个小时的两人已经去医院将石膏拆了。
虽然完全恢复还需要三个月,可只要不是剧烈运动,现在的傅驰都能承受了。
原本要回家的路程,在姜迎夏利落转换方后,朝向龙泉山行进。
过程一直很沉默,傅驰少有的在与姜迎夏相处时缄默不语。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两人下山后。
傅驰望着向后逝去的龙泉山,突然开口:“傅洪波来找我了。”
姜迎夏作为警察的敏感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那年他们拘留傅驰后,因为他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到场参与讯问,她曾打过电话给傅洪波。
对方态度恶劣的拒绝后,他们最终不得不请居委会的人前往。
即便已经过去许多年,姜迎夏对他的那对父母仍旧记忆深刻。
他们对待傅驰的态度,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父母都爱着自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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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傍晚, 落日余晖洒落在龙泉山上,将满山高大的树木都染上了红。
光落在傅驰脸上, 模糊了他的神色,只有他周身萧索的气息显露出几分孤寂。
原本分开走的两人间隔了大概一个手掌宽的距离,姜迎夏一步上前, 紧紧抱住他,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胸膛。
“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她的声音闷闷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难过。傅驰胸膛震动了一下, 是他忍不住露出的笑意。
张开手, 拥住她,在漫天晚霞的映照下,两人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姜迎夏。”许久, 傅驰松开环抱她的双手, 双手捧起她的脸, 微微弯下背拉近距离,鼻尖都触碰在了一起,“我这辈子很少拥有什么,所以一旦抓住了,就要紧紧握在手里一辈子不撒手。我很幸运, 因为我知道未来无论有多远, 你都会和我在一起,毕竟我会抓在手心里的,从始至终只有你, 无论你是否愿意。”
语毕,他执拗的看着她,眼神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与小心。这是他第一次坦诚自己心底对姜迎夏的那些偏执且阴鸷的欲-望,他怕会吓走了她,也怕最后连她都要抛弃他。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她能看见他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自然不会错过他的不安。
嘴角微微上扬,姜迎夏没说任何话,只是踮了踮脚,将柔软的双唇覆在他紧紧抿住的唇线上。
她甚至过分的伸出舌尖,试探的要朝他嘴里深入。
傅驰感觉到唇间的舔吻,闷哼一声,不再忍耐,立刻反客为主,裹住她微启的双唇攻城略地。
直到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傅驰才放松对她的钳制,却留恋不舍的一直轻轻啄吻,看着她的眼神专注的盛满星光,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姜迎夏被他这样注视着,心里塌陷了一角又一角,直至全部沦陷。
或许是在敞开心扉后,发现姜迎夏能够接受他心里的那些阴暗,所以他在回去后,平静的向她坦诚了傅洪波来找自己的来龙去脉。
“说我冷漠也好,自私也好,我不会去配型。”两人坐在晚间的阳台,夜幕里星星点点,傅驰看着天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光,声音十分平静,仿佛被他诋毁的不是自己。
姜迎夏双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没有人能指责你,连你自己也不行,这只能由你自己选择。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原谅。”
她有些怅然的靠在他肩头:“人们总说我这个职业是黑暗的守护者,是公平和正义的防线,可我觉得不对。我们找到真相也好,将凶手绳之以法也好,都是事后的正义,我们做的再多,那些受害者们受到的伤害也永远无法抹去,许多伤痛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会一直折磨着他们。”
她转过头认真的与他对视:“所以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没人经历过你的过去,所以他们也不能评判你的现在。你去帮他也好,不去帮他也好,都是你的选择自由。”
傅驰被她牵住的手突然使劲,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喂。”姜迎夏没有防备下,整个人坐在了他腿上。
傅驰却收紧胳膊,下巴也放在了她的肩头,声音伴随热气一起向她颈间袭去:“这可真不像是正义的姜警官会说的话。”
姜迎夏气恼的回过头,毫不客气的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你在讽刺我当警察不合格?”
傅驰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表忠心:“姜Sir是全江城最棒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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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驰撩完人,看她略带羞赧的模样,轻笑一声,一个公主抱将人抱起:“Madam,夜深露重,该睡觉了。”
“你的腿——”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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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夏。”
“嗯?”
“我在想,或许我可以提供治疗费。”
“傅驰。”
“什么?”
“无论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都支持。”
傅驰第二天就准备联系万硕,帮忙将治疗费送过去。
他对傅洪波这辈子都无法释怀,但那仅仅针对傅洪波。至于那个小男孩,对他来讲只是个普通的陌生人,知道这样的事,爱心捐赠钱款不过随手为之。
万硕接到傅驰电话的时候,简直难掩兴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