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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发病太快。
“实在是医治不了不,幽州最坏的结果,恐怕只得弃了......”
沈烟冉心口一凉,也没瞒着了,“董伯伯若是见到了我三姐姐,可得赶紧让她回芙蓉城。”
董太医一惊,急得拍了一下大腿,“三姑娘,她,她怎么去了幽州?”
“大半个月前,同姐夫一道去了。”沈烟冉原本打算再在长安待两日,便赶回芙蓉城。
如今倒是突地有了想法,“董伯伯的名册上还能不能再添个人?如今将军也还在幽州,董伯伯瞧瞧,我能不能一道前去......”
董太医想也没想,立马驳了回去,“怎么可能,简直是胡闹,还有一月你就要成亲.....”
“沈家藏有一张药单的事儿,董伯伯当也听说过,几个月前,父亲拿给了我,我瞧了个大概,解析出了一半,余下的我特意抄录了下来,想着来长安的路上,没事儿的时候瞧瞧,上头倒是有几个配方是治瘟疫的,只是如今我身边没有药材,还未参透......”
沈烟冉说完,董太医神色一下就变了,欣喜地看着沈烟冉道,“若真如此,沈家可是立下大功了。”
沈烟冉也没藏着,赶紧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锦囊,取出了抄录下来的一半药单子,拿给了董太医。
董太医的手都伸出去了,又猛地缩了回来,“这东西是沈家祖传了几代的宝贝,平时被你爹一直藏着从不示人,我怎能随意翻看。”
世代医家,有医家的规矩。
为医的几个世家,拿手的都是各自家族祖传的本事,就算是沈烟冉没长心眼儿,董太医也不能破了规矩。
“单子你可收好了,今后别随意拿出来给人看。”可幽州情况紧急,沈家在解毒这一块又一向拿手,且那张药单子是当年药王亲手留下来的,董太医没了法子,只得道,“这样,这一趟你怕是赶不上了,等我到了幽州,先将你的名册提交上去,还是以你二哥的名字,轮到第二批医官时,你再进来。”
“成。”
沈烟冉点头应了下来,幽州当真有个什么事,别说婚期,将军还有他的三姐姐,三姐夫,怕都有危险。
董太医走后,沈烟冉也没瞒着,找上了江老爷和江夫人,将自己心头的打算说了出来。
江老爷和江夫人均是一脸惊愕,拒绝道,“不成。”
“伯父伯母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儿,不是还有将军在幽州吗。”沈烟冉面带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再说幽州有难,我也不放心将军......”
如今可不只是沈烟冉一人担心江晖成,江夫人嘴角都快急出了泡。
想不明白打仗就打仗,怎就整出来了一个瘟疫。
江家的人能杀敌,可治不了病,碰到这么个事,简直就是束手无策,昨儿皇后来,江老爷和江夫人就已经一宿没睡了。
百花谷的战事好不容易结束,又是幽州。
连皇上都偷偷地赶了过去,事情怕是不小。
眼见下个月就到了婚期,突地出了这档子事,江夫人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提及,本想瞒着沈烟冉,见她如今已经知道了,还要前往,哪里肯放人,“你就安心地呆在府上,你伯父过两日就启程去幽州接替成哥儿,这婚礼的日子一旦定了下来,万不得已,不可更改,怕不吉利,你这回既然来了,也别回去了,长安同芙蓉城单是两地来回差不多都得要一个月,我写信给沈夫人,干脆在长安找个院子,让他们都提前过来,结亲的时候,咱就在长安接亲,免得让你来回奔波,嫁衣什么的,我也已经备好了,过不了几日,就能送到府上,到时你试试合不合身......”
说到婚事上,江夫人的脸色才渐渐地缓了过来。
沈烟冉却一把握住了江夫人的手,细声细语地道,“烟冉知道伯母是担心我,可伯母忘记了,我沈家本就是医者,上回我替兄去了百花谷,便配合着将军救了不少人,这回幽州的情况,我已听董伯伯说了,是一种发病极快的毒,若控制不好扩散开,后果不敢设想,恰好我沈家有一张药单,几个月前父亲已经传承给了我,上面有几位解毒的配方,是当年药王给沈家留下来祖传方子,即便这一趟我不来长安,父亲也会让我去幽州,若成不了,我就带着将军一道回来,若是成了,还能保住幽州万千百姓,可不就是为天下苍生积德了.......”
沈烟冉说完,身子轻轻地挨着江夫人。
这些年她便是用着这招对付沈夫人的。
江夫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又见她依偎过来的乖巧模样,心都化了,却又怀疑地问道,“那单子当真有用?”
沈烟冉一笑,“要没用,我父亲怎可能藏了这么些年,那可是我沈家的传家之宝。”
江夫人也被她逗笑了,心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董太医可有说何时走?”
“董伯伯说,先将沈家的名册递到幽州,不出意外,十日后我就得启程。”
十日后,这一去婚礼多半要耽搁了......
“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呢,伯母不是说嫁衣都准备好了吗,我先试好,等从幽州回来,也不是赶不及。”
江夫人听出来了,她这是铁了心的要去,“你真要想去,伯母也拦不住你,这样,你写封信飞鸽传回沈家,咱们同意了不算,得要你父母点头了才行。”
这个容易。
沈烟冉一笑,“好。”
接下来沈烟冉又在江府呆了七八个日子,大奶奶拉着她,将江府各处都差不多逛完了,江夫人找人做的嫁衣,也终于送上了府。
沈烟冉早上一起来,大奶奶便领了几个丫鬟过来,手里捧着红火的嫁衣,笑着道,“沈姑娘,衣裳送到了,赶紧试试,合不合身。”
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嫁衣。
江夫人舍得花银子,从里到外,齐齐整整的一套凤冠霞帔,得要沈家好几年的开销。
刺绣聘请的是长安有名的绣娘,针线极为华贵。
镶嵌在衣襟下,胸口处的几排珠子,个头匀称,色泽极佳,沈烟冉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还没走到铜镜前,就觉一身沉重得紧,“这珠子若是可以,倒是可以减去。”
要是穿着这么一套衣裳,走一日,可不得累去半条命。
大奶奶和安杏却一致认为,就这一身最为合适。
一屋子的丫鬟目光都定在了沈烟冉身上,看得呆了,往儿个觉得衣裳能装扮人,如今一瞧,倒觉是沈烟冉的姿容衬出了这身衣裳。
大奶奶也是好久都没见过如此好看的新娘子,一个劲儿地说服沈烟冉,“这嫁衣,就只适合姑娘穿,第二个人当真难以穿出来这样的风姿,小叔子见着了,估计眼睛都得看直了,有珠子好,虽重了些,但瞧着华贵......”
沈烟冉一张脸被红火的嫁衣映得红红的,望了铜镜一眼,突地臊了起来,不好意思再瞧。
“美的,美的......母亲眼光自来不错。”大奶奶见她害羞,也没再围着她,赶紧回去禀报给了江夫人。
婆媳两人正坐在屋里说笑,谈论沈烟冉的嫁衣,门前一小厮,快步走了进来,到了跟前,便兴奋地道,“将军回来了。”
江夫人和大奶奶同时愣住。
江老爷五日前才出发,这会子人怕还在路上,江晖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奶奶先反应了过来,“人呢?”
“一回来就进了宫,槐明带了信,只说让江大爷赶紧去一趟皇宫。”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江夫人和大奶奶都摸不着头脑,大奶奶当下也不敢耽搁,赶紧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大爷啊。”
沈烟冉这头刚褪下了嫁衣,一件一件地放回了托盘里,搁在了屋内的木几上,大奶奶便急急忙忙地过来,进屋就招呼了一声沈烟冉,“沈姑娘,有好消息了。”
沈烟冉听到声音,几下扣紧了领口的盘扣,走了出来。
大奶奶一把拉住她,“将军回来了,正在宫里呢,你随我去一趟东院,咱给他收拾收拾屋子。”
“打赢了?”沈烟冉连着几个追问,“幽州的毒控制下来了?”
“哎哟,姑娘这会子问我,倒不如等将军回来了,好生的问问将军.....”大奶奶高兴地挽着她的胳膊,赶去了江晖成所住的东院。
这几日沈烟冉将江家的院子都逛了个七七八八,唯独没来这儿。
江晖成不在,里面空了几月,平时虽有人打扫,还是免不得有些味儿。
院门一打开,便见穿堂的位置,用小石子铺成了一块空地,两面围着一圈花草,中间摆着一张可以调节靠背高矮的木椅。
比起她隔壁的那个假山石穿堂,跟前的一草一木,里面的陈设,更加【创建和谐家园】了沈烟冉的脑子。
大奶奶走在了前面,沈烟冉的脚步慢慢地跟上,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梦里分明从未出现过,可她就是觉得很熟悉。
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大奶奶让她过来,也并非是让她帮忙,只想着她过来,到时候小叔子回来了,心头可不得感动一番。
进屋后见丫鬟们正在拿着帕子洗洒,大奶奶四处看了看,见香炉旁边放了个香盒,弯身打开一瞧,见是一只香,便转身问了身后的小厮,“这是将军平儿用的香?”
小厮忙地道,“槐明说,将军上回到尘缘酒楼,道士给了将军一只香,能安神,味儿还好闻,之后槐明又去替将军向那位道士讨了一只回来,搁在这儿,还未用上呢。”
“既然将军闻得惯,就点上吧,也好散了这屋里的味儿。”大奶奶吩咐完小厮出来,见沈烟冉还立在院子里,赶紧拉了她进来,“沈姑娘先且在此守一会儿,我去看看嫣姐儿,今儿她有些闹肚子,随后便来。”
沈烟冉忙地道,“嫣姐儿要紧,大奶奶快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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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回到院子,嫣姐儿果然在哭,江大爷也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大奶奶赶紧抱住了嫣姐儿哄了起来,心头到底还是有些没底,叫了适才报信的小厮过来,“你去宫门口瞧瞧,有什么信儿立马带回来。”
“成。”
江大爷收到槐明的信儿后,一路快马加鞭地进了宫,问了大殿内的一位公公,知道江晖成正在皇上的御书房,立马赶了过来。
御书房外只有皇上身边的一位公公守着,门禁森严。
看样子,皇上是当真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江大爷却是一无所知。
刚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公公还未来得及上前相拦,里头便传出了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我江家世代武将,哪一个没为大周的江山流过血,在朝廷需要我江家时,我江晖成并无半分推托,主动领兵击退了辽国七万大军,七日前臣送走陛下时,陛下是如何答应臣子的?沈家只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医药家族,无官无爵,除了给朝廷纳税之外,并没有伸手拿过朝廷的半点俸禄,陛下为何非得要沈家人为朝廷卖命,这世上就她一个人能去拯救天下苍生了?我江晖成不欠朝廷,不欠苍生,她沈家人更是,不欠这世上任何人,你们为何就不能给她一世安稳日子?这辈子,我们只想过着普通人的日子,结婚生子,陪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陛下想要臣去拯救幽州,想要沈家人前去支援,恕臣,难以从命!”
第28章 江晖成,我们退婚吧(女……
屋外的江大爷, 背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江晖成身为江府二公子,饱读诗书,恪守礼仪, 一向慎言慎行,今儿个这是怎的了。
这还未成亲呢, 孩子都给搬出来了......
什么恕难从命,他八成是疯了。
江大爷再也没有忍住, 生怕江晖成又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公公, 硬闯了进来, 进屋先对着上位的皇上和皇后行了跪礼。
“二弟刚从幽州回来,脑子是急糊涂了,还望陛下, 娘娘开恩。”江大爷磕完头, 起身想拉着江晖成出去,拽了一下没拽动,急得咬牙,紧张地瞅了一眼上位沉默着的两人,只得小声凑在江晖成的耳边道,“沈四姑娘是自个儿找了董太医递上的名字,不关陛下和娘娘的事......”
江晖成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
从收到医者名单, 江晖成便离开了幽州,花了三天三夜, 路上跑死了三匹马, 才赶到皇宫,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
身上的铠甲被雪水侵透,又被风吹干, 一身狼狈不堪,面容也憔悴。
唯独那双眸子坚定深邃。
江大爷见他望了过来,趁着皇上还未开口治罪,赶紧将人给拉了出去,“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你今儿这番找死的言论......”
身后御书房内好一阵安静。
半晌,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突地一声笑,“当初陛下要娶我时,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他一介书生怎敢同陛下相争,江家势单力薄,怕日后保护不了我,如今这不是也能好好地去保护人吗。”
今儿他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江家和他自己之前所有的功劳,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他就不怕连累了江家。
皇上转过头,目光盯着皇后,脸上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他江晖成不将朕放在眼里,你也当朕是死了。”
皇后回头,身子一歪,也不分场合地歪在了皇上怀里,“人言道,宰相肚子能撑船,更何况陛下还是一国之主,陛下何时见过他如此着急过,不就是知道幽州八成保不住了,心疼他未过门的小媳妇儿,从幽州到长安,只花了三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怕是也没他跑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