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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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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盈接话:“那可不,桑萸哥哥简直好得不得了,听说他以前在国外,回国这段日子,只要有时间,天天接送桑萸上下学,简直护花使者本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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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吧!”陈露盈不是很了解,“桑萸不怎么提她家事,不过多少能看出点端倪。”
“好厉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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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神与气质无法伪装,那男人绝对不简单。
最关键的是,全程他都没看她,哪怕轻轻一瞥,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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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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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我们去哪儿?”
她水濛濛的眼睛清亮,里面只有他一人的模样。
顾寅眠屈指蹭了下她脸颊:“我们散会儿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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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乎小手也去抚摸顾寅眠的左脸,似乎是回礼。
顾寅眠笑着捉住她的手:“老实点。”
夜幕下的画乡村美如画, 如同一副展开的古老水墨画卷。
而他们是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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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知道她意识有点儿糊涂,此时最好保持沉默,紧紧闭住嘴巴,什么都不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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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对不对?”桑萸仰头看着顾寅眠,粉唇微微嘟起。
两人站定在桥的一端, 蜿蜒的河上星光点点。
醉酒的小姑娘难得任性,顾寅眠攫住那双如丝媚眼, 心里如同过了电。
小姑娘一定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很像是在索吻。
顾寅眠嗓音黯哑:“我骗了你什么?”
桑萸控诉说:“你不是来出差的对吗?”扯住男人袖摆,她一声声地嘟嚷, “你不是来出差,你是来找我的,你就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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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秋的风怎会比酷暑的风都燥热?
顾寅眠难耐地轻笑了声:“我当然是来找你。”
不辞辛劳, 跨越千山万水,只为站在你眼前。
“我感冒好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寅眠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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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的身子轻飘飘,桑萸有些难受,但她并非完全神志不清。
酒真的不是好东西,让人很难控制住言行。
慢半拍回神的桑萸好懊恼,她为什么要问顾寅眠这么敏感的问题?好尴尬!
赶紧闭嘴吧。
远处传来悠扬笛声,桥边有花灯店铺,一盏盏做工精致的花灯挂在木架上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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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林嘉树也在,林嘉树问她喜欢吗?桑萸摇头,说不喜欢。
“喜欢吗?”顾寅眠视线随小姑娘的眼神望去。
喜欢吗?桑萸迟疑地看着那些花灯,点点头。她不说话,就点头,应该是可以的吧?
顾寅眠好笑地牵着桑萸来到琳琅满目的花灯架前,问她:“喜欢哪只?”
桑萸视线游走一圈,指了指最左处的锦鲤花灯,以及第二排中间的一对小黄鸭花灯。
顾寅眠示意老板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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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徐徐走在画乡村的街头巷尾。
小姑娘专心把玩新得的花灯,如同天真的孩童般。
顾寅眠低眉看腕表,21:25,他记得桑萸的作息,比龙凤胎规律多了。
“还记得回宿舍的路吗?”顾寅眠问身旁沉默下来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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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眠漫不经心地笑说:“行,考考你,如果你能成功走回宿舍,哥哥给你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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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不要奖励。
但算了吧,她有点醉了,还是少讲话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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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路冷风,桑萸神智清醒了些,她难为情地挣开顾寅眠的手。
捧着两盏花灯,桑萸站在院子里开口,像朗诵课文般说:“哥哥再见,哥哥晚安。”
顾寅眠挑起眼尾:“晚安前你首先得告诉哥哥,想要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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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眠:“那可不行,做人要信守承诺,我既答应给你奖励,怎能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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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一朵牵牛花吧。”眼神不经意落在附近的栅栏,桑萸敷衍说。
顾寅眠何尝听不出她的漫不经心?他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到栅栏,忽笑道:“小傻瓜,你自己看,牵牛花都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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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求他快点给奖励然后就晚安。
“明天摘给你,”顾寅眠眉眼弯起,“如果主人没有意见的话。”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空气安静半瞬,顾寅眠俯身靠近桑萸,他低沉的腔调含着浓厚鼻音,仿佛不太高兴:“谁告诉你我明天走?”
桑萸往后闪躲,手里的花灯撞到了栅栏,颤巍巍地摇晃不停。
他明天不走,留下来做什么呢?
“那个,我有话同你说。”下意识绷紧足尖,有句话桑萸早想同顾寅眠讲,却一直没有勇气。眼下她似乎是醉了,借着醉意将藏在心底的话说给他听,挺好的不是吗?
“我真没关系的。”
鼓起勇气,桑萸仰头望向顾寅眠,她眼底涌动着赤诚,以及若有似无的委屈和难过:“哥哥,那晚我同你讲,我希望你满足爷爷愿望的同时,也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所以,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会替你高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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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声音软软细细的:“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今年八月的事情,明年八月我就不记得了,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的。”
周遭空气结冰,顾寅眠面无表情地看着桑萸,直至她闪躲地错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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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顾寅眠哂笑一声,他忽然攥住小姑娘的手,蛮横将她扯入怀中。
“这个八月不一样,”伴随他阴沉的语调,顾寅眠吻住她唇,嗓音嘶哑说,“这个八月我抱过你,也曾像这样亲过你,你说忘,就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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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空茫地望着顾寅眠,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顾寅眠自嘲地扯唇:“明年八月,我娶了别人,我同别人拥抱,同别人亲吻,你也觉得没关系?”
他说话好难听。
桑萸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眼眶快要涌出热流,偏逞强道:“你找了别人,我也可以去找个别人,这样大家都能没关……”
“你试试?”顾寅眠冷声打断她。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桑萸委屈极了地看他,“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气极反笑。顾寅眠无奈又苦涩,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故意气我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