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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牛奶时的下巴高高昂起,露出一截嫩白如藕的脖颈。
顾寅眠能清晰看到她喉口滚动的轨迹,以及她嘴角不小心溢出的雪白奶渍。
体内莫名窜出一股邪念,顾寅眠紧攥掌心,逼迫自己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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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牛奶的胃部暖暖热热的,很舒服很满足。
她拿起对面顾寅眠的奶杯,走到厨房清洗:“大哥,你先上楼睡吧!”
残余的奶渍用水冲洗一下就干净了。桑萸将瓷杯放回原位,离开厨房。
她本以为顾寅眠已经先一步上楼,没料到他人仍坐在沙发。
他姿势不如先前那般放松,背微弓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类似拘谨戒备又好像挺难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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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顾寅眠嗓音黯哑了许多,脸颊泛着几丝不正常的红。
桑萸更不信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真的没事吗?你千万不要硬撑,要不要去医院啊?”
顾寅眠苦笑着不敢看她:“你先回房间。”
“我……”明知反抗会令他不喜,桑萸还是摇摇头,眸光坚持而柔软:“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顾寅眠啼笑皆非,终于仰眸看小姑娘一眼:“可我没生病。”
“但你现在不是不舒服吗?”桑萸担心地向顾寅眠走近,意图搀他起身。
“别。”头疼地拒绝,顾寅眠侧身避开她的视线和身体,鼻息滚烫,“我,总之,你先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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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顾寅眠也总是这样。
他拒绝她的的示好与关心,一如这次。
桑萸无措地退让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帮忙,我可以上楼叫棠棠或者二哥,也可以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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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尝试了那么多次,很显然,他的那套对她完全没用,他不能再以强硬的态度逼她释放内心真正的情绪。
体内的火苗到处乱窜,愈演愈烈。
她越站在这里,顾寅眠越无法恢复平静与理智,身下竟毫无偃旗息鼓之势。
“我真的没有生病,只是——”顾寅眠敛下眼底的欲望,双肩微收,“很冷。”
“……”
“你替我去拿件外套,我要长款羽绒服。”
“……哦。”
眼瞳有瞬息的光彩划过,桑萸来不及质疑,踩着拖鞋“哒哒”往楼上飞奔。
迅速冲进衣帽间找到属于顾寅眠的长款黑色羽绒服,桑萸折回客厅的路上,才觉出几分不对味来。
冷?就算冷,现在这个季节,也不至于需要穿羽绒服?难道是感冒了吗?
小跑到顾寅眠身边,桑萸不安地把衣服递给他,“你这么冷,怎么可能没有生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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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宽大,完美遮住他下身鼓起,顾寅眠从她身旁匆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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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眠步履渐快,嗓音极轻:“普通感冒而已。”
走回房门前,顾寅眠拢紧羽绒服,佯装淡定地看小姑娘一眼:“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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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轻易触动他心弦,顾寅眠差点没能把持住。
燃烧在小腹的那团火仿佛将要炸开,顾寅眠脸颊更热:“我睡一觉就好。”
推开门,再猛地关上。
气息粗喘,吐纳间,全是缠绵的滚烫。
背部抵在冰冷的门上,顾寅眠苦笑着看了眼身下。
他需要的并不是休息,而是冲个凉水澡。
这样窘迫的局面,顾寅眠有些无措。
他同她的关系,稍微处理不当,便显得【创建和谐家园】又卑劣。
或许他本就【创建和谐家园】又卑劣。可他对她的喜欢,至少很干净。
一门之隔的廊外静悄悄的,顾寅眠浑身热出一身汗。
脱下羽绒服,正要去浴室,门外响起轻浅的叩门声。
捞起羽绒服重新套上,顾寅眠将门拉开一道缝隙。
去而复返的桑萸怀里抱着床大大的棉被,棉被挡住她大半身子,只露出张白净的脸蛋,还有那双招人的黑瞳:“哥哥,我给你抱来了厚点的被子。你吃感冒药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
“吃过了。”顾寅眠顺着小姑娘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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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寸肌肤都格外敏感,顾寅眠勉力强撑着。他努力压抑住那股最原始的渴望,可灵魂仿佛都要跌进她清澈的眸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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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哥哥你好好休息。”
“嗯。”再不走,顾寅眠难保他的理智不会如决堤的水,轰然泛滥。
小姑娘又忽然回眸,认真嘱咐说:“如果夜里不舒服,哥哥你一定不要忍着!告诉我好吗?”
顾寅眠浑身僵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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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般地倚在墙壁,顾寅眠几乎精疲力竭。
很快,他眼底沁出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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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顾寅眠躺回床榻,他双臂枕在头下,望向搁在沙发上的棉被与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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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眠闭上双眼,思绪如水般缓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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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讨厌与不喜,他对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期待。
历经人情冷暖的小女孩失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她漂亮的眼睛擅于洞察所有人的喜怒。
她是那么的乖巧听话,她仿佛没有脾气,嘴里都是好听的话,她不敢质疑,她不想反抗,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些年,她用这套生存的方法应对讨好所有的人,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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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夜下了场雨,风吹来湿润的泥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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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晨光里来,黑色西装外是一件宗灰长风衣,他脊背挺得很直,一如既往的气场薄冷。
他们目光在半空交汇。
顾寅眠几不可察地率先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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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如常,想来经过彻夜休整,身体恢复了不少。
气氛安静。
无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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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顾寅眠起身要去上班,她忙搁下银匙追上去,把准备好的感冒药及感冒冲剂递给他。
顾寅眠:……
目光自她手中的药品转移到她清润的眸。
顾寅眠无声地接过来。
转身沿石阶下行,风中他音色低沉悠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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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寅眠已走至石榴树下,想必是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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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龙凤胎蜷缩在家。
上午11:00,桑萸陪顾棠梨写英语试卷,顾以凛拿了罐啤酒,倚在门侧轻嘲:“顾棠梨,大哥一回来,你就真怂了?”
顾棠梨头都不抬:“大哥说六级过了就给奖金,你不怂你别复习,到时候没钱也请守住你的‘出息’,千万别打我奖金的主意!”
顾以凛仰头喝了口啤酒:“苟富贵勿相忘,我什么东西没同你分享?顾棠梨你这只小白眼儿狼!以后有好事,少来谄媚你哥我。”
顾棠梨有所察觉,轻挑秀眉问:“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生财之道?”
顾以凛得意洋洋:“那是,哥哥岂是等闲之辈?”
顾棠梨嘴痒,忍不住戏谑:“可你现在确实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