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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就像孟氏说的,只要表面功夫做好了就行。
楚开墨忙开口道:“娘亲,娘亲,不要说小妹,她被奶打得一身伤,刚才也没吃多少饭,都快没力气再说话了…”
第143章 小鬼要当家(首订)
楚容斜眼一瞪,这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氏可是疼她的,知道她受了一身伤,不着急才奇怪。
孟氏果然变了脸色,道:“打了…一身伤?”
原以为娘只是吓唬吓唬五丫,打几下而已,没想到打了一身伤?
伸手就要扒楚容的衣裳。
楚容忙抓住衣领,开玩笑,她虽然长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却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羞耻心杠杠的!
忙道:“娘亲,你别听二哥乱说,才没有一身伤,就抽了几下而下,姐给我抹了药,过几日红痕消失了就好了,不疼,一点都不疼!”
“装模作样,不知道是谁,疼得龇牙咧嘴,跟村子里那头流浪的狗崽子一样…”
楚开墨撅着嘴,一脸‘你说谎,你不是好孩子,你装模作样博同情’的老者楚容,毫不留情的拆台。
楚容:“……”熊孩子,唯恐天下不乱!
什么叫跟狗崽子一样?
姐姐那是坚强、是倔强,是百折不挠的精神!屁孩子,毛事不懂!
孟氏愣了一下,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大手轻触楚容脸颊,上面的五指印已经发青,看得人不寒而栗。
哽咽道:“五丫,去问你姐,叫她教你怎么报复不着痕迹。”
楚容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道:“娘亲,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娘说,吃了亏,自己讨回来,讨不回来,叫你姐和你大哥、二哥。”扭头看着楚开墨,道:“四郎是个大孩子了,会保护妹妹对不对?”
楚开墨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带了几分得意的小调皮,道:“没问题,男子汉大丈夫,保护妹妹义不容辞!”
楚容:“……”
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哪怕变得怯弱了,骨子里那点一夸就翘尾巴的本性还是改不了,而且,做坏事兴致勃勃。
不过这样也好,小孩子有任性的权利,就该调皮捣蛋一点,朝气磅礴,而不是死气沉沉。
“那好,四郎,你听着,带着妹妹搞点小破坏,不要伤了人,可以叫人生气、暴跳如雷就行。”
孟氏微微露出笑容,有些事她不能做,她的孩子却能够帮她做,哪怕这样做天理难容,但这口气不发泄出去,她会憋伤的!
楚容一脸懵逼:“……”
她竟然从孟氏那张脸上看出了恶劣?难不成,这几个孩子鬼点子那么多,遗传自孟氏?
果然,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楚开墨却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娘亲你放心,要不得担心被你发现了狠揍,我早就捉弄那老妖婆了,凶巴巴的,看人用瞪的,这么可怕的奶奶,一定是别人家的奶奶,不是我们的奶奶!”
楚容抹了一把脸,想要擦去脸上的冷汗,不小心太过用力,扯着脸上伤口了,疼得龇牙咧嘴。
有一句话楚容十分赞同:那么可怕的奶奶,一定不是他们的奶奶。
记忆中奶奶应该是满脸皱纹却一脸慈爱,捏着一根针,眯着眼睛,坐在油灯下为孩子们缝补衣物,被劝说伤眼睛,笑着同意,转头又继续缝补。
而不是见面就瞪眼,说话就带刺,伸手就【创建和谐家园】!
那是老妖婆!
“懒惰的死婆娘,叫你洗两块碗,跟要你命似的,磨磨蹭蹭,脚掌黏在地上了么?”
门外,刘氏愤怒的叫骂声传来,伴有水瓢子摔在木桶的声音,还有四婶子的温柔安抚声。
孟氏忙抹了一把脸,恢复常态,抱了抱一双儿女,轻声叮嘱道:“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娘要照顾爹,很容易忽略你们,可千万保护好自己,爷奶叔伯不要顶撞,骂了打了忍着,后面再想办法出一口气,但他们是长辈,小打小闹可以,不可过分,毕竟他们是你们爹的父母、兄弟。”
楚开墨举起手,双眼发光道:“娘亲,爹爹说过,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对象就是他们在乎的人,比如大伯娘宠爱楚开阳和楚开泰,大伯娘坏,欺负小妹,那么我就揍他们兄弟一顿!”
楚容鼓着腮帮子,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长辈不好得罪,抓到了就是以下犯上,是不孝子孙,要承受万人唾骂,但同辈就不一样,小孩子嘛,打打闹闹才是正常的,谁当真了,那就是大惊小怪。
孟氏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摸了摸两孩子的脑袋:“记住了,保护自己才是关键。”
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孟氏才抱着一大盆只剩下菜渍的空盆子,几乎看不到油渍,脚上楚容,母女两人一起出了门。
至于楚开墨,被孟氏以‘君子远庖厨’为由打发了,虽然她不明白不进厨房为什么还要说得这么好听。
刚出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刘氏的一阵骂:“懒得要死,洗两个碗拖拖拉拉,不知道,还以为待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滚去洗,教好这死孩子,下次自己去洗,打碎一个,老娘扒下她一层皮!”
孟氏低着头,一阵应是,随即拉着楚容往小井走去。
晨起的井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手掌放入其中,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
“喜欢玩水么?香山村的井水冬暖夏凉,每天早晨,打上满满的一盆,可以舒舒爽爽的洗上半天。”
孟氏抓着麻绳的一端,将木桶放到浅浅的水井之中,看着捧水玩得不亦乐乎的楚容,会心一笑。
楚容微微尴尬,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却喜欢玩水,说出去叫人笑话,还好她现在是个孩子。
一桶水提上来,孟氏额头泛起了汗水,叮嘱道:“但这水桶太重,装上水更重,井水看着浅浅,一伸手就能碰到,但是水很深,掉下去就捞不到了,你还是孩子,还没这木桶重,十岁前不准到井边来玩,听到了么?”
楚容点头,乖巧道:“娘亲放心,我不会到井边玩的。”
“嗯,村子里的河水也不能去,神仙会抓人去吃掉的,而且天也凉了,抓鱼的事暂且不要去了,小孩子成群结队下河的时候最危险,知道么?”
“是,娘亲,我知道了!”
楚容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身体留在上辈子了,连智商也留在上辈子了。
身后又传来了刘氏叫骂,这次是嫌弃他们浪费水,也嫌弃他们手脚慢。
……
一连三天,孟氏吃住都在房间里,时刻不离楚长河和楚开霖。
中了蛇毒当天,两人安安静静的躺着,除了脸色难看一些之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然,第二天夜里,两人开始上吐下泻,昏迷中诸事不知,整个房间变成了粪坑,恶臭熏天!
孟氏和楚开翰忙得脚打后脑勺,刘氏骂人的声音也停止了。
所有人,静静等待最终宣判。
“没事了,这是身体自然排毒,过几日就能醒来。但是,老二媳妇儿,你记住了,身体虚弱的人不可盲目进补,你别看他们瘦成一把骨头就拼命的喂好东西,容易适得其反,顺其自然便可,三餐清粥小菜,最多弄点清寡肉沫汤喝喝,待身体好一些可以下地,带他们去城里找神医看看,抓两幅药材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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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痛,对于农家来说,完全是雨夹雪外加狂风肆掠,多少人选择放弃,自生自灭,活一天便赚了一天,尤其是楚家这种家世,将全部的进项用来供养读书人,一旦生病,下场可想而知。
而且,两人的病可不是小病,是拖一辈子的病!
果然,六爷爷的话刚说完,刘氏立刻就跳了出来,眉目笼罩着一层埋怨之气:“就不能治好了么?这么拖着,半死不活,家里哪有那么多钱来买汤药啊?”
儿子要念书考状元,闺女到了年纪很快就要出门子,样样都要钱。
而家中主要收入不过那几亩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老二一家子完全将他们推向深海啊,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六伯,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也不让笑话,你如实告诉我…老二和六郎,是不是一辈子离不开汤药了?”将家中进项付出来来去去算了一遍,楚老爷子问得忐忑。
六爷爷似乎犹豫了下,视线在一屋子里神色各异的脸庞流连一番,沉着脸色点头:“想活着,只能汤药不离身。”
楚老爷子脸色一变,颤抖着手,低下头开始大口抽烟,烟雾缭绕,遮去他脸上的表情。
刘氏张了张口,双眼瞪大,却说不出话来了。
再打再骂,到底是亲生儿子和孙子,真正出事了,她心中惶恐无措,茫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周氏咬着牙,脸上带了狠色,想要开口,却被身边的楚长江死死摁住。
楚老三楚长湖一如既往的存在感低,而陈氏,已经捂着脸,一脸惊吓,眼中带着挣扎之色,扭头看到几个趴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的孩子,低头摸了摸还没有显怀的小腹,终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楚长海果断站了出来,拱手一礼,面色肃然:“烦请六伯尽管用药,银钱之事…我当寻来法子,二哥一家断不能离了他,有劳六伯费些心思。”
六爷爷露出几分赞叹,到底是读书人,说的话叫人听着舒服,道:“我会的…”
再次犹豫下了,没有将事情说满。
屋子再次陷入静寂,所有人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屋内大人愁眉不展,屋外小孩子多为不知事,天塌下来也跟他们没关系,甚至觉得热闹好玩而围在门口探头探脑。
角落,楚容默默低下头,默默转身,默默朝着茅房走去。
她在那里埋了一个荷包,从段白黎处顺来的荷包,家中无处藏,这才将之埋在地里。
当她准备将荷包上交时,楚开翰满身疲惫的出现,拖了她走到无人角落,道:“这东西这时候出现,只会掀了屋顶。”
“你知道?”楚容诧异,细想自己的破绽。
“你是我妹妹。”楚开翰抹了一把脸。
其实他更想说,因为特别留心,才会看到她鬼鬼祟祟拿了小锄头挖坑,埋东西也知不道藏严实了,一看就知道地下有东西,待她走之后,他特意扒出来看了一下。
吓得一夜睡不着觉,那么多银子,他只在掌柜的抽屉里看过。
楚容敛下眉目,有些泄气:“大哥,我是不是很蠢?”
所有穿越的优越感这一刻土崩瓦解。
楚开翰勉强笑了笑:“你还小。”
话头一转,如实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但是大哥就是因为知道你有这么多银子,这才不惧怕家中爷奶,也许他们会碍于名声留下我们一家子,但绝对会因为四叔这读书人选择放弃我们,家族荣誉、耕读之家,可比某个儿子、孙子重要得多。”
“大哥的意思是?”
“自然是留在身侧,爹爹和小弟的命才能保住。”楚开翰也不知道留下两条命究竟要多少银子,但不妨碍他精打细算,小妹手中握着那么多银子,完全可以给他们一家人喘息的机会。
等到药用尽,钱用完,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吧?可以用肩膀扛起二房的天!
楚容微微一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仰起头看着那张稚嫩的脸,明明才十岁,却叫她心安。
最终,楚容将银票再次埋了回去,最终,六爷爷留下叮嘱,带着沉重回去,最终…楚长河一家被挪到最靠近后院三间年久失修放置储备干柴的房间,理由是,僻静,有助养伤。
“爷奶他们太过分了,爹爹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儿子啊,怎么能狠心赶到这里来?”
楚云一边流泪,一边收拾屋子,将里面放置太久以至于被白蚁腐蚀了的碎渣清除。
“姐,其实这里听好的。”楚容迈着小短腿,憋红了小脸,才将一大节长了野蘑菇的树桩子拖到门外,扶着门框那口喘息,不时擦着汗水。
楚云回头瞪了她一眼,尖叫一声:“死丫头你懂什么呀,快去干活,不然我打你哦!”
房屋事小,哪里不是住?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三间房年代已久,后来建起来的屋子无一不是和此处避开,更是在中间竖起了一道墙壁,听说是请了风水先生勘测出来的,用来挡财,防止进入家门的银子流出去。
也就是说,他们的新住处与原来的房子隔了一堵墙,完全可以说是被放弃了,被驱赶了,这才叫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