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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容色》-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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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风最是愤怒,知晓真相时恨不得直接拿把刀去做了秦晔,最后为了兵权才硬生生忍下来,转而发愁如何让秦晔归于他麾下。

      其实不现实,这种人能叛一次,就能叛第二次,他的原则就是他的妹妹。

      但也得夸一夸高长风,这段时间下来他长进不少,连续不断的碰钉子也打磨了他的性子。某日被暗卫刺伤逃回我的寝殿,他也没有像很久以前那样大哭小叫。

      我给他上药裹纱布,故意用了力气。他额头全是汗,紧皱着眉也只是闷哼一声,打趣道:「我看你确实想杀我很久了。」

      我淡淡道:「也没有很久,不过十多年罢了。」

      小时候他虽然也是欺辱我的一员,但他胆子小,被我打回去几次后就只敢嘴上过过瘾。我没有那么恨他,我恨的是他的母亲。而他母亲死了,所以我现在只能恨他。

      许是秦家兄妹的「亲情」触动到他,他莫名其妙感慨起来:「你也算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说我们俩怎么关系就这样呢。我以前是混账,但也就欺负了你几下嘛,后来我都不敢惹你的。现在……嘶……现在我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和我同舟共济也就罢了,还总是暗戳戳折磨我。」

      「你只是欺负几下?」我将那纱布用力一扯,笑道,「你向我扔石头,把我关在杂物房,还在冬天把我推进湖里。这些若是随便,那你娘给我娘下毒,就也只是一件小事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当年确实不是人。对不起。」

      「你与我道歉也没用。高长风,若不是现在你做的事还有点用处,我早杀了你了。」我把纱布打了个结,再踹了他一脚,「这几日注意点,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定不会保你。」

      高长风吃痛地捂了下胸口,踉踉跄跄往外头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瑟瑟,真的对不起。」

      我把那匕首飞过去,砸在他的脚边,「滚。」

      「瑟瑟?」第二日容泽不知发了什么疯,缠着我问小名是什么,「哪个色?」

      我攀着他肩,哧哧笑道:「色胆包天的色。」

      他撞了我一下,「你又骗我。」

      我大笑起来,「其实是琴瑟和鸣的瑟。陛下,怎么样,像不像你和皇后娘娘?」

      在前朝,大臣们可都是这么评价他与秦娴的。

      他不答,在我身上留下一片片青紫,末了才道:「瑟瑟,我希望这像你我。」

      我笑到眼角有泪:「不可能。」

      我又骗了他,其实这不是琴瑟和鸣的瑟,是瑟瑟发抖的瑟,因为我出生那日一直在发抖。

      容泽注视着我,轻声道:「所以我说了是希望。」

      希望。

      什么是希望呢。

      秦晔还来找我,希望我能劝说容泽收回赐婚的圣旨。那日他看到我了,也就猜出是我在这背后推波助澜。

      我也不装,慢悠悠道:「不好意思,本宫不想帮这个忙。将军本该早早出征了,这会儿却因儿女情长滞留于此,也不怕惹人非议。」

      他不由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公主,我知你记恨当日我开城门那事。但公主可曾想过,昏君当道,处处民不聊生,这样的国家还有守的必要吗?如今天子圣明,一统两国,百姓不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难道不比以前好吗?」

      「哇哦,听将军这意思,你才是心系天下的大家。本宫都被你绕进去,差一点就忘了你实际上不过还是一个懦夫罢了。」

      「我不曾怕过!只是公主,江山姓什么真的重要吗?」

      「将军觉得不重要?那我为将军着想,建议你现在也换一个祖宗认认,不要再姓秦,这样别人说秦晔是个卖国贼时也不像是在说将军你了。君王无道,所以你就大开城门?我父兄无能,难道整个皇族就都无能了吗?我几个皇叔里也不是没有有才之士,援军也明明马上就能到,若不是你开城门,瑞国能亡得如此之快?将军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但是不是真的如此,恐怕只有将军自己心里清楚了吧!」

      他万年不变的表情难得有一丝破裂,「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若不是为了百姓,怎可能不战而降?」

      我拼命忍住才没有把手中的茶水泼过去,「将军问我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对秦娴的那点心思旁人看不出吗?秦将军护妹之心实在感人至深,竟能比天下百姓还要重要。倒是百姓们冤得很,亡了国不说,还要为你的私心做幌子。秦晔,我劝你放弃。若是你再抗拒这门婚事,不多时日你那点龌龊心思就要昭示天下了。你的宝贝妹妹在宫里的处境,只怕也要艰难多了。」

      这终于触到了他的软肋,他那张向来被称为正气的脸此刻因为愤怒扭曲不已。直到手中的茶盏硬生生被捏碎了,我才听到他道:「公主,是我对不住你。阿娴没有错,还望你不要怪罪于她。婚事我会受着,回来后我便成婚。几日后我也定会为陛下效力。」

      我直接把茶盏砸到他头上,「滚吧!」

      秦娴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让秦晔如此寡廉鲜耻。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容泽,他却道:「我也想不出。」

      「陛下想不出?那陛下还能日日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当真了得。」

      甚至是在知道秦晔那点肮脏心思的情况下。

      「你最近老爱说这些话,瑟瑟,」他与我鼻尖对鼻尖,注视我的目光意味深长,「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我想过啊,最近贤淑的皇后娘娘总来招惹我,我不痛快,就想让陛下也不痛快。」

      我不去找她,她也要来找我,表面嘘寒问暖,实际总提起过往让我心烦,更过分的是还叫了赵明明一起,两个人一唱一和戳我痛处。我最后直接称身体抱恙,谁都不见。于是今日容泽是翻窗进来的。

      堂堂一国之君,翻窗也就罢了,现在还将胳膊伸到我面前,「我记得,你这样才会痛快一点。」

      其实以前我从来没咬过他,但这一回我发了狠咬下去,咬到牙齿发麻,咬到口中都是铁锈味。

      容泽眉头都没皱一下,「痛快了吗?」

      我松口,笑得比哭还难看,「一点也不痛快。」

      他吻上来,把口中的铁锈味都卷走,贴着我的唇叹气道:「那就只有一件事能让你痛快了。」

      那种事儿自然是痛快的。

      我却想哭。

      容泽还把我拢进怀里,轻声问道:「瑟瑟,当年你一口都没咬下来,你有想过为什么吗?你总是打我,可每一下都没有用真力气,你有想过为什么吗?我离开前一晚,你偷跑到我房里,把我吻醒后又打我,你又有想过为什么吗?」

      「你大概是从未想过的,你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我想了好多好多年。」

      这一番话我没听见,我睡过去了。

      我梦到那些不堪的日子,每一个场景都有秦娴的身影。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站在那儿,一脸的悲天悯人。而我被所有人避若蛇蝎,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杂物房,被逼着学那些青楼女子才学的东西,被逼着学会各种自保之术。

      我看着那些权贵声色犬马,看着这个国家日渐衰败,看着我父皇的血溅到容泽月白色的衣袍上,像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男女情爱又算得了什么。

      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复仇。

      不知该恨谁,也不知到底该向谁报仇,但应该或许是要报仇的。

      或许。

      9

      秦晔出征后,凛冬将至,而高长风最近春风得意,原因无他,不过是联络到的瑞国余党差不多齐了。

      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一个妙计,既然秦晔只在乎他妹妹,不如趁着他出征这段时日引诱容泽与秦娴爆发矛盾,最好能让他杀了秦娴,这样秦晔回来时肯定会与容泽对立,而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高若云,」他又开始吞吞吐吐,「你舍得容泽吗?」

      我不答反问:「你觉得你能做个好皇帝吗?」

      秦晔那日的话总绕在我脑海里,虽然实际上有他的私心,但其中一部分也没说错。

      倘若君王无道,那这江山姓什么,真的重要吗?

      容泽是个好皇帝,有目共睹。瑞国皇室烂,天下皆知。而我和高长风这个计划,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希望天下太平盛世,这个想法在瑞国就有了。我甚至还无意中和容泽说过,我希望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至少活得比我快乐。而现在,似乎他快要帮我做到了。

      高长风却问我:「你确定你是在烦恼这个吗?」

      「不然呢?」

      「我觉得你已经下不了手杀他了,但我还可以。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忘了,高长风是靠着仇恨活下来的。他虽然表面很不正经,但对此事极为认真。

      可我仍未想明白自己在烦恼什么,恍惚到容泽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难得轻柔地亲吻我的脸,「在想什么?又在想怎么杀了我吗?」

      我回过神,一反常态地没有刺他,「容奴,你为什么不给我名分?」

      这是我们重逢后,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他显然也被惊到,愣了会儿才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气得又挠了一下他的背。他掐了掐我的腰,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那些名分都是假的,你不需要。你做你的公主就好。」

      我以前总觉得这话在讽刺我,今日听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白日秦娴又来找过我,大致意思是希望我能不要再纠缠容泽,让他做回一个正常的皇帝。我道明明是容泽缠着我,她却冷笑道:「若你真的不愿,他怎么可能忍心碰你。高若云你少在这儿立贞节牌坊。」

      自秦晔接受了赐婚,秦娴就再也不装温婉贤淑了,颇有点当初瑶美人的神韵。

      可她的话,好像也不无道理。

      「你今日可走神多次了。」容泽颇为不满,将我翻了个身咬我的后颈,用痛感让我回神。

      但今日他也温柔得很,和往常比起来。

      以往都会伤痕累累的皮肤今日得以幸存。

      我的脑子却越发糊涂。

      尤其是事后容泽送了我一件衣服,按照我的尺寸改的龙袍。

      「我一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这个你大概会喜欢。」他把这衣服穿到我身上,吻了吻我的额头,「生辰快乐。」

      我的生辰?

      原来今日是我的生辰,所以他才这么温柔,温柔到不像他。

      这龙袍穿在身上,灼烧我的每一寸皮肤,一如当年那只蛐蛐烫了我的手心。

      我环住他的腰,轻声道:「容泽,我们再来一次,像第一次那样。」

      第一次,我与他像两只困兽,扭打、撕咬,鲜血淋淋,用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还有感觉。我只能看到心中对他的恨,没有纠结,没有困惑,只有单纯的无边无际的恨。

      我不该想起来的,被避若蛇蝎时只有他跟在我身旁,被关在杂物房时是他救出的我。他一直站在那儿,随时可以把手臂举到我跟前。

      容泽问我,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我不敢想罢了。

      最后我也只敢和高长风说:「你留他一条命。」

      他定定地看我许久,才点头道:「好。我欠你这许多,就依你留他一条命。」

      他已经模仿秦娴的笔迹给秦晔寄了好几封信,大致内容就是容泽待她极不好,她过得很痛苦。信的内容多少有夸张的成分,但里面所说的容泽对她不理不睬也算属实。据消息秦晔收到这些信时脸色阴沉,打突厥都更为狠辣。

      万万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封信被秦娴宫里的人截到。

      东窗事发。

      高长风被带走的那日,秦娴到我这儿来趾高气昂,「我早就看你的这个太监不对劲了,高若云,你私藏前朝余孽,居心叵测,就等死吧。」

      我还没开口,赵明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添乱,「虽然但是,娘娘,公主她也是前朝的人哇。而且你看陛下这么生气,不也没对公主做什么,娘娘您怎么比陛下还操心。」

      秦娴可能是没想到赵明明会来这一手,被堵得没话说,又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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