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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某些人的好记性就是不用在正事儿上,几日便忘了瑶美人的前车之鉴,过去三月有余倒还记挂几匹云锦的事,在御花园一边喂鱼一边咒骂我。
我听她左一个「狐媚胚子」,右一个「蛇蝎心肠」,骂得没水平还有点可爱,不禁笑出声来直接吓跑了一簇鱼,还吓得湖边的那位鱼食全洒了进去。
「你!」她由宫人搀着,转头看见我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贵妃娘娘还是小心些吧,梅雨天气地面湿滑,要是没站稳一不小心摔进湖里,可就做了鱼食了呢。」
她自知吵不过我,抿了嘴把头别到一边,却在我与她擦肩而过时拉住我的袖子道:「公主可知道,我们后宫要有一位皇后了吗?」
我停住脚步看她,见她一脸得意洋洋补充道,「还是秦将军的妹妹,秦娴。」
秦将军嘛,也是老朋友了。
「这么厉害呀。」我用扇子半遮脸轻呀一声,再冷下脸来,「可这与我何干?我又不在他的后宫,有没有皇后都管不到我头上,倒是贵妃您先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她便又气得跳脚。
容泽后宫嫔妃稀少,拢共不过三四人,而且家世都不显赫。前朝比他还急,眼巴巴地想送自家孩子进宫,都被容泽一一拒了。他还阴着脸在朝堂上道:「你们手倒是长,前朝不够,还想伸到朕的后宫里来。」
这便无人再提。
其实历代君王多的是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的。要用哪家的人,就顺带宠一宠哪家的女儿;要除掉哪家,就也要给哪家的女儿寻点错处出来。我父皇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后宫一众妃子的位分升降和他前朝的调职几乎可以完美契合。
容泽不喜这种,就连纳进宫的那几个也是他被逼无奈才接进来摆摆样子。
容泽说他一直在等着我来。
我信他个鬼。
昌国自吞并瑞国后越发繁荣昌盛,这也就引来了北边眼红的突厥。突厥算是我们瑞国的老朋友了,但昌国隔着我们,从未与这帮蛮人接触过。因而这几个月突厥不停骚扰边境,他们的将士都有些束手无策。
我瑞国的战神秦晔,曾镇守边疆守一方安宁,也曾平定叛乱护一国无恙,也在我大婚那日大开城门,放了昌国的军队进城。
听闻他如今虽在朝中也有一官半职,却因侍二主惹人非议,仕途走得并不顺畅。
想来是突厥的事实在让容泽头疼,他才决议立秦娴为后,以保秦晔可无后顾之忧地为他效力。
可见容泽就是个骗子,什么不想靠女人守江山都是屁话。
他今日还去了明贵妃宫里一趟。人亲自给他做了翡翠汤,他却大发脾气说这汤做得不好,罚人禁足半个月,然后出了宫转头来了我这儿。
我正躺在美人靠上给脚趾染蔻丹,听到动静头都没抬一下。他倒是自己贴上来,把我的脚挪到他膝上,接下了我手里的活,低头认真地一下一下涂着。
我支着下巴,懒洋洋道:「陛下可饿着?要不要我做碗翡翠汤给陛下尝尝?」
他笑了几声,抬起亮晶晶的眼看我,「若是你亲手做的,什么我都吃。」
呸。
「那就算了,还是留着让陛下的皇后做吧。」
说着想抬脚踹他,结果被他一把握住,未干的蔻丹刮蹭到他手背上,留下一道红。他就留着那道红,一轻一重地揉搓我的脚,「你不是瞧不上这皇后之位吗?」
「我是瞧不上啊,这种位子谁想要?」
「那你要什么呢?」他停了手,灼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脚背,和他看我的视线一样滚烫,「公主,你想要什么呢?」
这话他还是容奴的时候也问过我。
我和他躲在金銮殿的柱子后面,看刚向我父皇谏言的臣子被丈责二十,昏死在大殿中央。他忽然就问我:「公主,你想要什么呢?」
那时我说:「与你何干。」
现在我把脚挣脱他的手,移到他早已隆起的裆部,压下去,听他呼吸逐渐急促,看他脸上逐渐染上情欲,微微抬高下巴轻描淡写道:「我要陛下的位子,陛下给吗?」
5
容泽遇到不想回应的问题就会避而不答。
此刻也是,他垂眸不语,手指却灵活地从宽大的裤腿一路滑进去,捏住我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揉。我笑了笑,动了动放在那上面的脚趾。他呼吸一重,直接拦腰抱起我压到床上,一边吻我一边解我的衣服,结果手在触到下方的月事带时硬生生停住。
我贴着他的唇咯咯笑,「陛下,真不凑巧,这月提前了几日呢。」
我与他都已衣衫半解,他胯下的某物都已经在张牙舞爪。我故意用膝盖蹭那处,他气得呼吸不稳,控住我胡作非为的腿,在我的肩头恨恨咬了一口。
「高若云,」他哑着嗓子,话里还有点委屈,「你惯会欺负我。」
我自然是非常擅长欺负他的。
容奴刚来那会儿,我那几个还健在的兄弟总是虐打他。他们让他在校练场当靶子,故意把箭射偏一点让他吓出一身汗,或者随便寻个错处揍他一顿,让他整个人倒在沙土里灰头土脸。
我烦得不行,把箭射到那几个【创建和谐家园】的脚边。
高长风最先跳脚,「高若云你疯啦?!」
我又拉弓对准他,「你说呢?」
容奴就这样成了「我的人」。至少他们都是这么传的,说我为了救他,不惜谋杀自己的皇兄。
谋杀高长风确实是想的,但救容奴还真不是我本意,我就是不想高长风痛快罢了。
容奴也曾误解我的意思,还在我生辰那日送了我一个用狗尾巴草编的蛐蛐,质朴到我咽下涌到嘴边的恶毒的话,只能扔回去,说我不想要这种东西。
所以后来他在金銮殿问我,我想要什么。
但与他何干呢。
容泽被我戏弄得恼了,逼我用手帮他。我不愿,他便想用我的脚。我恶心到反胃,用脚踩他的胸膛,「滚,我嫌你脏。」
这话触到他的某个点,眼中的情欲都散了几分。
「你说我脏?」他掐着我的脚踝,咬牙切齿,「我从始至终都只碰过你。」
「那又怎样?」我被掐得生疼,脾气也上来了,冷冷地看他,「脏的人永远都脏。」
这之后,寝殿内一片寂静。
这是容泽第一次在我面前发怒,盛怒。
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龙袍,一言不发地穿上,一言不发地离开。
他是他爹和一个青楼女子生的,所以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脏。
我知道,但我还是说了。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总之,我失宠了。
接下来连着十日他都没来找我,还故意把原先在瑶美人那儿当差的宫人指到我这儿来恶心我。
几个宫女,加一个太监。那太监是个瘸子,佝偻着背,脸上都是可怖的疤痕。
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儿,来了我这儿几日后也确实不正经,都敢在夜间闯进来爬我的床。
我几下控住他,拿出枕头下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刚用了点力就听他沙哑不堪的声音道:「高若云,你的招式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狠辣。」
我把匕首又往下压了压,「我揍过的人这么多,您哪位?」
他还是被吓到了,有些气急败坏,「你哥!」
「哦,高长风啊,原来你还没死啊。」
我卸了力道,在他微微松口气时又再度抵上去,笑道:「那就今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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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祸害遗千年,高长风这厮居然没死。
据说那日容泽把我掳走后,往宫里放了一把火。高长风留着口气逃出来了,却不慎摔落台阶成了个瘸子,脸也因为大火变得面目全非。
「可惜了,」我反复确认他的身份后,不禁感叹道,「怎么就让你活下来了呢?」
高长风被我踹下去了,他此刻正蹲在床边,拿块布捂着脖子,脸色极其难看,「高若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我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这种时候?什么时候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我好歹是你皇兄!」
「瑞国都亡了。」
他「啧」一声,估计蹲得腿麻,摇摇晃晃站起来,摸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着,「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事儿。」
什么事儿呢?无非就是复国大计。高长风这头一次展现出了惊人的才能,竟然能想到让我去【创建和谐家园】容泽然后趁机在床上杀了他以夺回皇位这种妙计,妙到我巴不得现在就用匕首割穿这个聪明哥哥的喉咙。
但我没有动手,而是兴致勃勃地问他:「那杀了他以后呢?」
「复国啊。」
「你来做皇帝?」我笑出声,「一个毁了容,瘸了腿可能还成了太监的皇帝?」
高长风气死了,「我不是太监!」
「所以呢?」我不紧不慢,「你有兵权吗?在朝中有支持你的党羽吗?前朝大半都是昌国的臣子,有几人认识你?余下的瑞国的前臣子,又有几人顺服于你?高长风,你以前就不学无术无所事事,若不是你那争气的娘帮你铲除了其他几个弟兄,太子之位怎么可能到你手里。现在你沦落至此,居然还好意思做这种春秋大梦,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高长风被我噎了一瞬,不服气道:「那你呢?你身为一国公主,如今委身于自己的仇人,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别忘了,你的枕边人可杀了你的爹,亡了你的国!」
他顿了顿,话里藏了几分轻蔑和鄙夷,「又或者,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有些人真的是长了张嘴不会说话。
高长风的这个问题以右手被我拧脱臼终结。
第二日他正扶着胳膊龇牙咧嘴,瞧见我拎着食盒要往外走,忙拦住我:「你做什么去?」
「去告发你,戴罪立功。」
「你!你这个毒妇!」
「别傻了,」我拍了拍他刚接回去不久的胳膊,满意地看他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你说让我去下毒吗?」
算时间我与容泽已经冷战半个月了,因而今日我难得亲自下厨做了碗莲子羹送到御书房,也如愿在门口见到了我想见的人,秦晔。
时隔大半年他倒是丝毫未变,仍然像个面瘫,见到我时也仅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公主殿下……」
「秦将军,许久未见。」我挑了挑眉,「上一次见,还是在瑞国皇宫呢。」
他绷了绷腮帮子,面有赧然,话又说不出口。
「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不必过于自责,而且现在也没人能治你的通敌之罪。」我笑意不达眼底,「毕竟瑞国都亡了不是吗?」
秦晔的右手微微攥紧,「末将其实没有通敌,公主,这事……」
「吱呀——」
御书房的门在这时候开了。容泽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将军可还有要事?」
我来的时候秦晔刚从里面出来,被我拖着逗留了一会儿。容泽这就心情不好了,也不懂生的哪门子气,在秦晔刚走不远就把我拽进去抵在门上,力气大得我差点丢了手中的食盒。
他缠着我吻了许久,直到口中弥漫血腥味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