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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宦妻,本座跪了-第1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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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檀心恍然道:“那张字条,原是暗示我走密道之意?”

      惭愧一笑:“自然,我虽自负神通,却没有操纵天地之力的地步,霎时地动也出乎我意料,我本不想写得太过明了,含糊比拟,却误打误撞对上了号,不过你当时飞身跳下的一瞬,当真吓到了我。”

      突然想起什么,姜檀心拉住了他的衣袖,追问道:“三师哥,你既救得下我,可有救下叶空?就是那个使得银枪的将军,和陇西兵血战的银发将军?”

      抿了抿唇,他抬手按上了她的肩头,安慰似地拍了拍:“那道地缝划开了紫禁门和沙场,你在我可以救的一边,他却在另一边,而且你也知道,他早已是半死之人,这一场血战,他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这是心中最坏的打算,可当最后一丝希望泯灭,她还是沉沉倒靠在车壁上,仍由马车颠簸。

      回想她和叶空这些年一路走过,夺煤矿,争家业,斗贪官,打商战,从兵不血刃到血肉横飞,回忆像走马灯一般。

      心中的难受抵不过胃部的搅动,一阵阵恶心翻涌而上,她扶着车壁吐得七荤八素,简直连心肝脾肺肾都要一股脑吐了出来……

      沙场征伐这么些月,殷红色已成了她习惯的色泽,飞散的血肉,凄厉的惨叫,人命转瞬即逝,修罗一般的阿鼻地狱,好几次她忍受不了刺鼻的血腥,阵前不输人,帐内吐得肝颤寸断,未免将士分心,她愣是连大夫都不曾请过。

      郝无能见状,忙上前扶着她,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轻言责怪:“都是当娘的人了,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你平时吃得什么,这么大动干戈,沙场颠簸的,胎气到挺稳,想来肚子里的家伙不仅生得壮实,还挺懂得体贴,一点不像爹娘,一个邪里邪气,一个傻里傻气”

      苦涩的味道还未从嘴里消去,心头泛上的惊喜已彻底淹没了她。

      她喘息了几口气,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边,抬起了不可置信的眼眸:“我……我?”

      “天,你竟然还不知道?那他……他也不知道?”

      姜檀心呆愣愣地摇了摇头。

      本来空荡荡,被征伐掏空的心瞬间被初为人母的幸福填充的满溢,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曾经他许诺的幸福,自然而然勾勒出闪现的画面,一下一下撞击着她悸动的心外,她根本想不到其它的东西。

      郝无能笑颜逐开,他拍了拍姜檀心的肩,探头向外头赶车的太簇乐道:“快一点,稳一点,东厂该有好消息了”

      太簇曲着单腿,踩在车辕之上,他闻言勾起上扬的唇角,颇为潇洒地一振缰——

      车辙碾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青泥,朝着东厂一路飞驰而去……

      *

      四时变化,百花杀寂,火烧枫林,鹅雪茫茫。

      一眨眼,京城已春盛百花开的季节,渡到了隆冬腊月的寒峭天他并没有一统天下,她也没有爱如童话。

      对江山格局来说,小五已承汉姓,名讳武,祭天酬神登极为汉帝,国号东周,改元钦宪年,是为钦宪皇帝。而拓跋湛当日吞噬陇西不成,退出蜀地,以长江为凭,自立为帝,并延国号为“殷”史称崇治皇帝。

      长江天险,两方势力角斗不休,可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彼此都知道,多年战乱烽烟,再也没有耗战的资本了,除了修生养息,务实国本,再举刀柄就是死寻死路。

      两方虽是沿用了周、殷两朝的国号,可彼此心里都清楚,都是初生的政权,根基尚不稳固,贸然进兵实在太过莽撞,葬送好不容易的来的局面不说,还会失掉天下民心。

      无论是南征还是北伐,已是十年之后的征伐,至少这一段日子,百姓终于有了一段太平年岁。

      而他,戚无邪不再是戚无邪,他有了妻子,很快又会有个孩子,再也不是东厂头目,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督公。

      他面带黄金面具,身着暗黑缕金的宽袖衣袍,百官并不知他的姓名,也不知他的容貌,只知皇上在人前称他“军师”在人后称其“姐夫”。

      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军机内阁,每一件大事皇上会主动询问他的意见,但他并不摄政,也不御笔披红,甚至连官品位衔,俸禄银饷都没有。

      但他有着一处地下的耳目组织,这势力遍布朝野上下,掌控着包括中枢天庭的所有机构,它无处不在,却像鬼魂一般,人人都听过,却没有人真正见过,比起前朝如雷贯耳的东厂,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宫里的还有一处宅子,那个曾经叫“浮屠园”现下改名叫了“梦浮生”的小院子。

      红墙琉璃瓦中,在梦浮生像辟出异数,它幽森寂静,凉意沁人,它花香四溢,藤蔓满枝,在这里,他过得安泰闲适,闲暇时便垂钓养鸟,或是拥着妻子园内赏花煮酒。

      无人敢扰,远离尘嚣。

      而她,再一次转变了身份,从丞相府的官婢,到待嫁的太子妃,到司礼监的小太监,到荣极一身的太后娘娘,她从卑微一路走上了权力的巅峰。

      可她也曾登高跌重,再如泥潭,一寸一寸谋划,一片片开拓,她终于靠着自己和他并肩站在了九重紫禁巅。

      现在,她是长公主,皇上最亲近的人,也是一个孕育着生命,最为幸福的女人。

      梦浮生中的廊亭外,积雪压地白梅微颤,扑簌簌地掉落了一地的梅花瓣。

      亭内四角火盆烤的炙热,一男一女对桌而坐。

      女子裹着厚厚的裘毛大氅,将脖子都缩在了高高的绒毛领子里,她芙蓉面上嗔色不悦,两道远山黛在眉心处攒起了小山丘,她一手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手从圈着貂绒的袖筒里伸出,拣着桌台上果盘里的小青果往嘴巴里塞去……

      “居然是白梅,一下雪白压压的一片,又有什么好看的”

      她余光斜睇,见戚无邪早已摘下了面具,换上了他情有独钟的血红衣袍,正悠哉悠哉的在茶案上烹煮着茶,视她的抱怨牢骚如微风拂面,丝毫不为所动。

      看了半响,她的目光一直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流连,渐渐落到他风骨俱在的衣袍上,霎时明白了什么,恨恨拍了大腿责问道:“我知道了!你说出来赏雪赏梅,其实就是想让我赏你吧,周遭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就你红得像把火!”

      戚无邪长眉一挑,拿捏着三分邪魅,提壶抬袖斟满了一杯碧绿的茶。

      他伸手,用手背探了探茶温,遂即推到了姜檀心的面前,并且端走了她面前的小青果,抿开水色薄唇道:“食不过三勺,已经吃过三个了,性凉,不可多食”

      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望向他,虽然知道撒娇耍赖这一套对戚无邪来说几乎免疫,可看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让她当十个月真正的公主吧——

      显然,这一个前提依旧没有奏效。

      戚无邪只是抬眸正色一眼,她便乖乖松开了抢夺盘子的爪子,老老实实握住了眼前的杯盏,嗅着四溢的茶香,一口一口呷着温热的茶水。

      她委屈低头,他无奈一叹。

      “哪有何办法,明知园中是白梅,你却朝着要出宫走走,我若再不花枝招展一番,如何哄骗地你去?花有甚可看,不觉为夫更秀色可餐些?”

      嫌弃地抬眸看了看他,可嘴角已不自抑地上扬。

      临盆之期已近,她确实不应该四处乱跑,只是成天困在房间里着实难受,缠了他大半个月才有今日这遭雪中观梅,可惜雪早已落停,梅又是白梅,当真一点乐趣也无。

      呷了大半杯茶,她仰面伸手,浅笑道:“走吧,要赏你得回家,一个人偷着看”

      朗声而笑,戚无邪撩袍而起,伸出手拉上了她的,将人轻柔拦在怀中,一边小心叮嘱,一边扶着下了亭外的阶梯。

      “为何要回去看,这园中且没人,为夫【创建和谐家园】了任凭娘子看便是”

      “嘘,瞎说你,不知道这几天有两对人正闹得厉害么?在园子里窜来窜去,前些日子,还把我种的盆栽给砸了!”

      “谁?”

      耸了耸肩,姜檀心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偏院的人,笑颜道:“小鱼这个月已是第三十六次表白了,我琢磨着得开个赌盘,看看夷则他能熬到第几次……哦,对了,千万不要把我养在房间里小花小树放到园子里去,夷则会扯光它们的叶子的!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你懂的……”

      戚无邪含笑不语,只是搂着她腰际的手紧了紧,轻言问道:“还有呢?”

      暗叹一声,眸色霍然,她握紧了他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抠进了戚无邪的手心里:“你娶我不顾世俗,我嫁你不顾责言,历经千难终有今天的局面,所以,我很希望禅意也能够幸福,只是三师哥他过执拗,过不了心中的那关”

      “你不是不知道,小五很喜欢禅意”

      说到了姜檀心的心事,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菜叶一般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小五虽未曾立后,但为了香火繁衍,已纳了两宫嫔妃了,我希望禅意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而不是母仪天下的虚荣,她自小孤苦,心中早已认定了三师哥,她倔强无悔……哎,小五怕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番纠结起来,姜檀心更是抓耳挠腮,难受得要命。

      “好了好了,你且顾全自身尚且不行,想那么多作甚?先安胎,帮为夫把女儿生出来,余下的事你再去烦心”

      “女儿?为什么是女儿,我是要生儿子的!”

      “生儿子自己养”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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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无邪,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好不好!”

      “……自己养”

      “喂喂!好嘛……要不商量商量,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啊,万一是个儿子你叫我怎么办啊,小五那兔崽子发我的俸禄还不够我买花肥的呢,相公……”

      “……”

      “下雪了?”

      姜檀心扬起了头,摊开手心,迎上再度降临的雪花。

      晶莹的雪落在掌纹之上,洇润了今生切合的纹路,纠缠依偎,再无分离。

      两人相视一眼,浅笑相对,十指紧扣一步一步踏着积雪的青石板往回走去——

      走着走着,

      便白了头……

      ——正文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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