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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宦妻,本座跪了-第1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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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情感认同上,叶家该是汉臣而非鲜卑奴。

      所以,拥护大周后裔打起匡扶汉室,驱逐蛮藩,救黎民于水火中的旗号,必将万人响应,四海臣服,莫说投诚之人众多,能人义士尽入其从觳,光是民心归一,已是矛头直至的最好利器。

      这是最好的征途,却不是姜檀心想看到的。

      所以,她做出了选择。

      中军旗杆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隐在黑夜之中,冯钏怀里抱着熟睡的小五,挺着大肚子有些艰难的撩起车帘钻了进去,肥硕的身子压得车板嘎吱嘎吱响,他压低着声音,不忘回头向守在车辕边的姜檀心询问:“出得去么?戚无邪难道不会察觉么?”

      姜檀心发丝高竖,一身黑色劲装,玄玉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身,足下蹬着一双墨纹履靴,显得十分利落干脆。

      她向冯钏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轻言道:“这是我的选择,他不会勉强我,而且我知道他早有其它的征途打算,只不过小五出现的太过契机,能让他少花费一些功夫罢了。但我宁愿多耽搁几年,也不想勉强小五面对这些,帝王心术本就孤寡残忍,何况是被臣子胁制的傀儡君主”

      冯钏长叹一声,眼睛红肿,将原本就极小的绿豆眼挤成了一条缝:“那我们去哪儿,这乱世烽烟的,躲哪里都不好……哎,争权夺利,苦的又是老板姓啊”

      姜檀心抬眸浅笑,眸色熠熠,好言宽慰:“师傅你考虑的是,这会儿要打仗,去哪儿都不好,但还有一个地方能保全你们免受战火连累,安安全全等着汉室光复,让汉家百姓重回尊严,不再是鲜卑人之下的三等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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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狡黠一笑,眼眸流转,姜檀心长抒一口气,半抱环臂笑言道:“是,京城”

      俗语有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单对小五来说是,也对战局来讲也是。一来东方宪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小五会从凉州重返京畿,二来战火一旦点燃,京城就是大殷朝最后的关隘门户,失落了京城,他们便会重新成为游散的蛮藩牧民,一人一骑,逃回白山黑水的苦寒之地去。

      所以,不到最后决战之时,京城不会生灵涂炭,战火蔓延,它会维持着一个王朝最后的气数和尊严,迎接末日来临后的日月更替。

      撩着车帘,夜风似水凉,冯钏打了个寒颤,往里头缩了缩后道:“京城确实是个去处,广金园被查封了,可地契还在,等风声过了我便转手租让,筹点银子往乡下买些宅地来,我就带小五在那住着,等你们回来”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迟疑道:“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这一路上从官道上来,只准出城不准进城,严防死守像是要死磕一样,我听说戚保的大军已经到了狐狸沟了,咱们今晚走,恐怕连凉州府的城门都进不去,怎么回京?”

      姜檀心闻言搀上他的臂膀,抬起下巴往里头努了努,示意他躺在位座上的小五快侧身翻落了——

      冯钏扭头一眼,忙挂下马车帘子,扑着肥大的身子接住了小五,有些无奈地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隔着厚重的布帘,他用指骨敲了敲车壁木板,小声道:“要走就快走吧,我怕再耽搁就该和戚保迎面碰上了……”

      “……”

      车帘外的姜檀心不答,她只是扭过头环视着周遭空荡荡的校场,直至一个人影从阴暗处飞奔而出,才松下一口气来。

      来人如魅如影,只是一阵风的速度便已掠到她的面前。

      银发高束脑后,发顶让月光镀上一层清辉,叶空一身轻装铠甲,长襦高靴,身负一柄寒光银枪稳稳立在当下,那飘扬的红缨坠在枪头之下,迎着微风精神抖擞。

      多日不见叶空,姜檀心发现他比原先更加精瘦,身子骨架起了薄衫铠甲,做工精细的银丝铠甲锁着护心镜遮挡在胸前,但遮不住他藏在衣袖里肉棱棱的臂肘。

      极少的进食量和睡眠,让他薄唇起皮,眼下发青,曾经不谙世事,心怀致远的风发意气,此刻一股莫名的力量沉淀了所有浮躁之气,脱胎换骨的他几乎是一瞬白头,一夜蜕变。

      这土司衙门本就是他的,对外他仍是这一片土地的主宰,是朝廷名正言顺擢封的宣慰使,可对内他却甘愿退居二线,将财务账目交给了姜檀心,把军务大权奉给了戚无邪。

      人生不得行志远,活到百岁尤为夭。

      老天剥夺了他寿终正寝的权力,但赋予了他追求金戈铁马、万骨成窟的戎装征途。

      从前担惊受怕地看朝廷的脸色立足弹丸之地,敬小慎微的伺候着永不餍足的朝廷官员,这些都他爹叶骄阳的做派,并不是他叶空的。

      此番九州鼎欲倒,他等得机会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但他有选择如何死去的权力。

      所以,他甘为人下,将叶家百年基业交予戚无邪手,自己当一个训练武卒的铁面将军,风吹日晒,同饮同食,他要毁去土司衙门安稳晏然的伪相,只有拆筋动骨,破旧立新,才能在百舸争流的战局中屹立不倒之地!

      大周后嗣的助力他本欣然接受,可当姜檀心找到他的那一刻,那些所谓的“师出有名”便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我只有五十兵士,恰好有军令在身,我送你入凉州城,就趁现在,走吧!”

      言罢,叶空单手一撑,横跨坐上了马车的车辕,掌中勒着马缰,他看向一边的姜檀心不解道:“还愣着干嘛,不走?”

      秀眉一颦,一个念头从心中腾起,捏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抬起清眸正色道:“什么军令?何时下的”

      “抄断戚保在蟒山的运粮山道,傍晚才接地将令,怎么了?”

      姜檀心摇了摇头,把身后的包袱扔给他,扭身便往校场外的衙门后宅跑去,高扬之声让夜风吹得四散,依稀落在叶空的耳边:“你们先走!一里外的梁坡亭等我,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叶空始料未及,手在空中一僵只得无奈放下,他看着姜檀心的身影渐渐跑远,即便再疑惑她的用意也只能接受她的安排,无条件的信任这个女人是他一贯的认知。

      手挽马缰,他只轻悠悠一荡,那缰绳的力道已尽乎鞭笞一般落在了马【创建和谐家园】上,马儿受惊撩蹄,无奈衔枚噤声,没有长长的马嘶惊扰巡卫。

      木车轮轱辘转动,在黄沙泥地上拉出两条车辙印,抛下星营密布的军帐,往校场外的黄陇小道一路驶去……

      *

      吱呀一声,姜檀心推开院落后门,一猫身闪了进去。

      穿过月门,她脚步不停轻车熟路的往妄竹院走去,待到紫竹丛映入眼帘之中,方才放缓了脚步,一步三探头的往里头蹑手蹑脚而去。

      将自己隐藏在紫竹投下的疏影之中,她一手扶着墙垣粉壁,一手攀着窗牖木框,从窗隙中往里偷觑——

      只见那袭魅邪的红袍逶迤及地,红袍之主侧身支颐躺在睡榻之上,流畅的肩颈【创建和谐家园】在大敞的衣襟之外,在红烛的摇曳下,格外惑人遐思。

      他的呼吸平缓,柔和的光沾染在墨发之上,举世无双的姿容敛去了蔑对苍生的绝傲,隐藏了魅邪众生的凉薄笑意。

      这样的戚无邪出人意料的安静平和,他卸下一切背负,只沉溺与一场美梦之中。

      姜檀心顺着他的骨手往一边的梅花小几上看去,半杯已喝尽的凉茶,和一封未拆封的信函。

      姜檀心缓缓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方才的心悸巧合让她太过不安心,戚无邪何许人也,即便他真心纵宠与她,莫不会任由她这般将小五偷偷送走,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迷魂茶一杯,认错信一封留作后事解释之用。

      可她太过不放心,偏偏要确定再三,她的小狐狸伎俩,若只有今时今日的一次能奏效,她便也知足满意了。

      暗叹一声,眼眸回转,她放下了踮着的脚尖,放下敛着的裙子,轻手轻脚离开妄竹院……

      一门之隔,已是不同。

      她的一瞬身影没入紫竹从中。

      他的一双冥黑眼眸缓缓睁开,透着迷离的烛光,落在了“无邪亲启”的信函之上。

      ----

      134 隐忍落幕,无声道别

      暗叹一声,眼眸回转,她放下了踮着的脚尖,放下敛着的裙子,轻手轻脚离开妄竹院……

      一门之隔,已是不同。

      她的一瞬身影没入紫竹从中。

      他的一双冥黑眼眸缓缓睁开,透着迷离的烛光,落在了“无邪亲启”的信函之上。

      凉薄之意萦绕周身,他骨指轻抬,拈起半搁在桌角上的信函——信口边沿处有些磨损,信封未有火漆封缄,只是松松地折掩着,想来是一对一的交传,不怕被第二个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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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薄透光,红烛之下依稀可以透过信封瞧见里头信纸上的寥寥字数。

      他并没有拆开已将内容知晓于胸,指尖轻顿,将信封往高涨的烛焰上一凑,目色冥黑,他注视着信纸上不断蔓延的焦黑,追赶着灰黄一路吞噬而去,很快地,火舌舔到了指尖,迫使他松开了手指……

      信已成灰烬,她的执念坚持,他自会成全。

      可这成全并不是放手,如果算计心爱之人是一种过错,他愿意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宠溺来折回,但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

      姜檀心从妄竹园出来,便扭身往后院的马厩走去,叶空的马习惯拴在那里,即便是校场立起了军营地,他仍然单独饲养,看顾如宝。

      夜深人乏,铜锁院落困顿在漆黑之中。

      自从戚无邪入住之后,本就人丁稀少的土司衙门愈加空落安静,到了这个时分,只有廊下八角烛灯还能送下一片幽光,姜檀心举目望去,更觉深处地渊死宅,没有半分人气。

      穿堂过户,她在一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

      螓首偏去,那屋里火烛不灭,暖意洋洋地照在窗纸上,驱逐着从窗隙漏进去的清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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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她本该迅速前往马厩,骑着叶空的坐骑往梁坡亭和师傅碰头,并不应该在这里为是否见一个人而犹豫不决。

      可理智这般阐述,身体却迟迟不肯行动,直到大门自行被人推了开,突然起来的明光让她稍稍眯起了眼睛。

      待回神凝视后,她已替自己做出了决定。

      “小鱼,夷则睡了么?”

      “姑娘?”

      小鱼半撩着袖口,端着铜盆刚掩了门出来,那铜盆里盛的是浑浊血水,其上还漂沉着几圈沾血的绷带药布。

      这个时辰见到姜檀心,小鱼显然也愣了一愣,她仔细打量了眼前人此刻的装束,也知过了那道院门便是后院马厩,再看她脸上犹豫的神情,大致也能猜出一些来。

      “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躺着,可惜睡不安稳,身上都是伤口,身子便是铁打地也睡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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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皮肉伤,督公送来了最好的伤药,以他的身子不出几天就能痊愈了,只有那手……”

      小鱼闷了声,眼皮垂地很低,掩去了她自己的一份情谊心思,她的心疼倒映在铜盆中的血水面上,颤抖的指尖让水面晃起涟漪,只那么一瞬便重归混沌。

      姜檀心胸有沉石,压抑着沉默许久的情绪,像一股逆势而来的风,吹得她脊背发凉,喉头涩苦。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径自迈开了步子,踏上了房门外的石阶,和小鱼肩头擦过后道:“我进去看看他……”

      言罢,她只觉侧首一阵风掠过,转眼小鱼已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手中铜盆里的水四散溅起,沾染了她一身一脸,入鼻是浓重的血腥之气,和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垂目望去,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血污浸在黑色的衣料上,色重意浓,并不显眼,可真正的血红腥气只有自己知道。

      抬眸直视,她眉头微蹙,有些不解望向小鱼:“为什么挡着我?”

      “夜已深,姑娘一人在外怕是督公会担心的,这屋中血污未理,姑娘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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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姜檀心不端持着主子的架子,这话也不是小鱼能够挂在嘴边的。

      当然,她在京中的一切布置捭阖,最终救下了小五和夷则,对于这件事姜檀心万分感激,可感激归感激,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这般无忌猖狂,用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打发曾经的主子。

      周遭气氛骤然变冷,轻风一阵,送出一缕鬓边飘散的发丝。

      墨发遮眼,姜檀心螓首一偏,漆黑发凉的眼眸不偏不倚望进小鱼的瞳孔深处,她的气势不需要身份上的压制,独一个眼神便可窥见端倪。

      不执一言,姜檀心逼近一步,意料也未曾与其碰触,小鱼已不自控地后撤了半步。

      意识到自己的示弱,小鱼别开了眸子,将姜檀心迫人的视线抛散在夜空之中,她深深吸了口气,按捺心中的虚浮和焦躁,硬着脊背,撅着劲儿不肯挪动半步。

      说实话,姜檀心有些诧异,小鱼素来体贴心意,这是她能留在戚无邪身边最值得佩服的本事,曾经她也和她主仆相伴,从未有忤逆心思之举,今日的她竟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姜檀心了解小鱼,明白她并不是一个奴颜婢膝,天生贱骨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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