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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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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时的叶婆子胸有成竹,趾高气昂的嘴脸倒是完全显露了出来。她笑着摇头,口中喃喃起叶婆子方才说过的字眼:

      “念在叶婶这么许多年,在府中勤勤恳恳的情分上面……”

      叶婆子皱了眉,下意识回:“那是自然,我叶婆子这些年在太傅府勤勤恳恳,扪心自问没做过任何愧对姨娘或是老祖宗的事。若四姑娘只因今日这点小事意欲驱婆子我离开,五姨娘第一个就不会应允。”

      苏婉容见叶婆子一脸笃定的模样,倒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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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嬷嬷会意,弓身上前,将姑娘方才吩咐让她提前备好的账本,递了过去。

      书叶已有些用旧的一卷册子,外部以深蓝绢绫作函套,封皮上盖了太傅府章印。

      后院以及五房每日大大小小的支出收入,都是由叶婆子一人管账的。叶婆子自然认得苏婉容手中的账本。

      叶婆子微微眯起了眼,倒有些摸不清楚四姑娘现下拿这账本出来,究竟有何用意。

      “上月府中用米三千斗,通共五两白银。猪羊牛肉各四十斤,通共五十贯铜钱,绫罗绸缎各房分别十匹,共计一十八两……”

      叶婆子见四姑娘忽然就念起了账本上的内容,那些个数字是自己前月月底时反复斟酌,一笔一划写上去的,不觉有任何不妥。

      心底就越发奇怪,狐疑地反复打量苏婉容的动作,完全不晓得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可是据我所知,此时正值秋收,稻米一斗不过十钱,便是那最贵的牛羊肉也不过二十余文就可买足一斤。其中这些个差额,究竟是去了哪里呢?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叶婶分给手下粗使仆妇每月月俸竟是每人二至三两。这个薪酬怕是在宫内当差的许都是比不得的。”

      苏婉容话未说到一半,叶婆子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直到听到后面,四姑娘提起月例钱的事儿,叶婆子面上挂着的笑容霎时间僵住,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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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嬷嬷早已察觉到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四姑娘就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可现下听着这一席话,依然是怔在那里,内心既是惊讶又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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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3章 惩治婆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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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四姑娘她从小看到大,虽不能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那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门小姐啊。又如何能懂得这些呢?

      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若是当年那个养在深闺中的苏婉容,却是不晓得这些。可是如今的苏婉容呢,她是带着两世记忆的。

      当初身边无人伺候,诸事都得苏婉容一人操持。日子过得拮据时,什么不是精打细算。那些个市井琐碎接触得多了,慢慢熟悉了,也就自然而然记在心头。

      叶婆子记出来的帐,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端倪。但只要细细比较,不难发现每一笔花销与市面上的价额皆有偏颇。

      光米面这一项,每月差了足足二两有余。

      要知道就太傅府中的粗使仆人而言,二两银子足够普通一家人几个月的嚼用。更莫要提叶婆子记给后院下人的每月月俸中,其间又掺了多少水分了。

      而那些自账本之中不翼而飞的银钱,究竟去了哪里,那便是显而易见的了。

      此时的叶婆子早已没了方才一半的气势。

      特别是被四姑娘凌凌澄澈的眸子搁那一望,像是能把她整个人生生一眼瞧透似的,叶婆子心中没来由的又是一阵不安。

      自己在账本上作出的手脚,连大夫人都看不出什么。是以就算被苏婉容查起来,叶婆子本料定四姑娘左右也瞧不出半分蛛丝马迹。

      谁知道四姑娘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可这样的情状下,叶婆子知道自己是万不可露怯的。虽则说话气息开始有些不稳,可面上还是端着,为自己极力辩解道:

      “姑娘莫不是怀疑婆子我贪了这些银两不成?我在府中任怨任劳这么些年,那是挖心掏肝的对待各院主子,总是不能做出这等损公肥私的事情。再则说了,每月接手这账本的又不止我一人,若是有人见财起意,在上面篡改一些什么,那都说不准的。没得有人蓄意诬陷于我,四姑娘岂能就因了这个冤枉好人!”

      苏婉容只淡淡“喔”了一声,云淡风轻地点头道:“叶婶所言也不无道理。方才我看的是总账,这每月府中的花销各房各院都是有分账的,是不是我冤枉了好人,等下把帐翻出来一对便知。”

      说着,明净的一双水眸就顺势往周嬷嬷那边一瞥,吩咐道:“请叶婶去东苑,姑娘我今日亲自把那‘诬陷’叶婶的小人给揪出来。”

      叶婆子一听四姑娘竟是打算去东苑亲自对账,倏然睁大双眼,急得嗓音一下子拔尖:

      “东院的帐是五姨娘托付给我一人照看的,就是太傅府管事那都过问不得。凭什么随随便便交给你过目!你……”

      “就凭我是太傅的女儿,也算你半个主子。你道我有没有权利过目?”

      苏婉容淡声打断。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可语气里仿佛揉进了些清清冷冷的话音,莫名就透出了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仪。

      叶婆子浑身一僵,盯着苏婉容的双眼,见鬼了似的定在那里。觉得四姑娘此刻这副模样竟是有几分老爷那般不怒自威的影子。

      可她怎么能真让四姑娘过去查账呢。

      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当然清楚。总账与东苑私帐这几年间究竟差了几笔,若都被掀了底儿,那她要落得什么个下场?

      老祖宗是怎么个吝啬小气的人,断然容不了她这等行径,怕是少不得一顿家法伺候。到时候连徐姨娘那都是护不住她的。

      “就、就是账本上真有些出入,又能说明什么?我现下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如以前,看花了眼或是弄错算错也都是常有的事……”

      这话就有一些强词夺理了,再加上叶婆子眸光躲闪,说话吞吐,显然是在撒谎的模样。

      在场的人看到此处,内心都跟明镜似的。

      原本这里许多人平日就看不惯叶婆子在府中嚣张跋扈的模样,想着此人竟贪婪成这副德行,手都伸去公账上面了。也亏得四姑娘明察秋毫,不然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呢。

      一时间众人投向叶婆子的目光里无一不是鄙夷,唾弃的,哪里还有人继续听信她半句。

      而那苏婉容呢,连看也没多看她一眼,给了身后下人一个手势。

      就见西苑的人得了姑娘吩咐,左右一面一个就要把叶婆子压制住。作势若她不跟着走,就要强行把她拉过去一般。

      在太傅府嚣张惯了的叶婆子,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心中又慌又急又怒,脸上硬是气得一阵青一阵红。

      当即顾不得其他,奋力挣扎,终是再忍不住似的,梗着脖子就冲四姑娘叫骂:

      “姑娘你凭什么这样待我?!你现在就仗着你四房人多欺压于我,待五姨娘知晓了定会替我做主,姨娘饶不得你的!”

      白纸黑字摆在眼前了,也不见叶婆子示弱。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这是在欺负一个仆妇呢。

      抬眸迎上叶婆子恼怒而极度不甘的眼,苏婉容心中冷笑,“五姨娘知晓后会替你做主?”

      苏婉容嗓音漫不经心,“叶婶既然事到临头了,还死不悔改。那么姑娘我就再同叶婶说一件事好了。”

      话音稍顿,她的眸光微移,凉凉睨向此时被下人压制得不能动弹的叶婆子。

      “约莫便是前几日,我偶然路过后院,却是瞧见长公子深更半夜私会府中一名丫鬟,二人举止煞是亲密,显然不是第一天认识。而后我又恰巧听得长公子竟是称呼那丫鬟为兰香……”

      第034章 自请离府

      苏婉容垂眸,沉吟片刻,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儿又道:

      “若是姑娘我没记错的话,叶婶屋中除了那荣哥儿,还有个闺女家吧。想想叶婶闺女今年也该十六七岁的年纪,似乎也叫兰香呢。”

      叶婆子一听这话,像被木头桩子打了当头一棒,面上猝然没了血色。她整个人被惊惧笼罩,目瞪口呆地盯着苏婉容,话都说不整齐了。

      “四姑娘,你、你……这话你可不好乱说!”

      苏婉容微微笑了下,没作声。

      可那叶婆子此时心乱如麻,双臂被人架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姑娘笑得云淡风轻,内心不定打着什么主意。

      四姑娘方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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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若非真被四姑娘撞见,四姑娘又怎会知道兰香和那长公子……

      她莫不是要将这些话告诉夫人吧?

      叶婆子脸上煞白一片,一时间惊恐万分,瞪大眼睛急声就道:

      “屋里那死丫头翅膀硬了,我一个婆子哪里管得?她跟大公子那档子事我阻拦过,她硬是不听,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姑娘,姑娘,你可是不能将此事告诉大夫人或是老祖宗啊!”

      苏婉容闻言轻笑出声,她抬头扫向一脸狼狈,急着撇清关系的叶婆子,水润的眸底划过一丝狡黠。

      “叶婶这是在慌什么呢?”

      苏婉容笑着道,“我那夜只是模糊听见大公子唤出‘兰香’这个名字,可太傅府家大人多,各房各院的丫鬟就有百余,偶尔有名字撞上的,也不稀奇。更何况了,当时离得远,若是姑娘我听差了音也说不准的。”

      叶婆子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苏婉容,声音都不禁开始发抖。“四姑娘,你、你竟是诈我的?!”

      苏婉容不置可否,凉淡地道:

      “既然是叶婶自己承认的,在场这么多双耳朵可都听见了的,叶婶可是抵赖不得。叶婶在这太傅府也待了几十年了,这府中什么个规矩叶婶比我这个姑娘要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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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婢女背地里胆敢勾搭主子,这等罪过叶婶你这个为人母的如何也脱不得干系。再加上叶婶你先前挪用公款的罪行,按照家规,你们一家三口都得挨上五十板子驱逐出府。但念在往日情分,今个儿姑娘我不将此事告知大夫人,你就自个儿去徐姨娘跟前请离,永生不得再踏入太傅府半步。”

      随即就淡声朝一侧吩咐:

      “徐姨娘现下也该起身了。你们几个就带着叶婶过去吧,别耽误了时辰,过会儿姨娘许就有别的事儿要忙了。”

      叶婆子一听这话,眼睛珠子都快给她瞪出来。自个儿请离?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带着个不成气候的丫头片子,还有个不足十岁的小子。上哪能再找着如太傅府一般的地方?

      叶婆子又惊又惧,偏偏被四姑娘抓住了关乎自己一家性命的把柄。当下再顾不得颜面了,神色剧变,扬着嗓子在众人面前就哭天喊地起来。

      “姑娘你素来心善,可做不得这等断人绝路的事情来啊!离了太傅府,我这一老婆子拖家带口的还能去哪?若是四姑娘心中还在为荣哥儿打架的事儿不松快,婆子我现下就跪下来给你磕响头。磕到你满意为止,你待如何……”

      说着,再度卯劲挣扎。

      叶婆子整个人往前冲,竟是准备当场下跪似的。

      西苑来的几个男丁见不得叶婆子在四姑娘跟前撒泼,又见四姑娘看也不看叶婆子一眼,只抬手随意摆了两下。

      压制着叶婆子的男丁当即会意,厉声呵斥了一句,手上加重力道,就依姑娘所言,拖拉着叶婆子上东苑去了。

      被架着走出后院的路上,叶婆子频频回头,嘴里不住嘶声哭喊着“四姑娘,四姑娘……”。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后院门外,婆妇叫嚷的声音才渐渐听不清了。

      而一直留在原处的周嬷嬷,却是满目怔然望着身侧亭亭玉立的四姑娘,竟徒然有种认不得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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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辩驳的证据摆在眼前,顶着大夫人的名头适时威胁,这一招着实使得巧妙。

      方才遇事从容的态度,处事精明的手段,以及谈吐缜密有理有据,实在难以将其与一尚未出阁的姑娘联想在一块儿。

      眼前这一位,真的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四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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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撇出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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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章 那男人却是胤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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