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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落让他闭嘴,他不敢在陈星落面前提起此事,但路时予刚来学校,对此不知情,齐嘉很愿意科普给他听。当然这么做也是有意拉拢和讨好路时予。
趁着陈星落去另一边拿衣服,齐嘉凑到路时予旁边,打断他和方晖说话:“路神,知道你前桌那猪头的事吧,她真的很让人倒胃口,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换个座位。”
被打断聊天已经让路时予不爽了,听到齐嘉张口闭口说别人是“猪头”,更觉得烦躁。
齐嘉老跟着陈星落【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转,也没见陈星落怎么鸟他,路时予跟陈星落玩的好,齐嘉大概是听说路时予家庭背景,上赶着巴结,但路时予对他的印象就跟路人甲差不多。
就算他对季秋再无感,季秋也没惹过他,给路时予的印象挺安静的一个女生,也没见她招惹过是非,倒是班上总有些人会找她麻烦。
之前几次路时予也都看在眼里,但向来他对这种事都懒得参与,只是淡淡看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向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个班级,以及这个学校周遭发生的事,因为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走,也不打算投入过多的感情,不关他的事向来不插手。
路时予和这个年纪的其他男生不太一样,从小高质量的教育让他不太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一个人的外貌上,胖瘦高矮,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其次的。
至少从这一个星期的观察来看,他暂时看不出来季秋哪里让人讨厌了。
倒是。
眼前这位。
路时予垂下眼皮,嘴角嘲讽掀了掀,“你不倒胃口?”
齐嘉彻底闭上嘴巴,不敢多言,灰溜溜地离开了。
路时予拧开瓶盖,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水珠顺着下巴淌过白皙修长的脖颈,隐进领口。
方晖也听到了齐嘉的话,“他说的那个女生,就你前桌,她家里挺困难,为了能学画,在网吧打工,就是之前我拉你去做模特的那个画室,她就在那家画室学习。”
方晖常去季秋打工的那家网吧,和老板关系不错,又通过网吧老板认识了谢飞,也听谢飞讲过季秋的事,他和班上人云亦云的同学不一样,他同情季秋。
只不过季秋独来独往,唯一的两个朋友就只有丁月白和简初叶了,从来不主动和男生说话,方晖始终没有和季秋搭过讪。
见路时予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方晖想起来:“对了——那天画室门口就是她,我还叫你看,还挺巧,你一来就坐她后面了。”
“是吗?”
方晖盯着他的眼睛,有些惊讶,“我叫你看,你还说哦,你没印象了?”
路时予耸了耸肩膀。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把喝完的矿泉水瓶远远投进球场角落的垃圾桶里,勾起外套甩在肩后,手一撑翻过护栏出了球场。方晖也翻出了球场,在后面追着他大叫:“你下次再这么敷衍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
从球场离开之后,一路上简初叶都绷着脸。丁月白和季秋相互看看,最后丁月白拉了拉大小姐的衣角,轻轻问:“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和陈星落吵架了?”
以往下了课简初叶都会来十八班门口转悠,有时候陈星落会假装拿作业或者干什么故意路过十七班教室。两人老是有意无意制造假装偶遇的机会。
今天气氛怪怪的,都没互动。
简初叶小声骂道:“死陈星落,烂陈星落,有种你一辈子别和我说话,哼!”
丁月白和季秋都安慰着她:“不会啦,你和学委关系那么好,放心好了,我们保准他晚自修上课之前就会找你道歉。”
简大小姐这才心情好了些,虽然依旧是气呼呼的样子,但脸色缓和多了,撅着小嘴,手指点着路过的一排排的行道树,好像那就是陈星落似的:“陈星落,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少年的爱,如野火过境,肆意明朗;
因此甜蜜,也因此烦恼。
恣意的青春让多少人羡慕、感怀,可年轻的男孩和女孩们,他们有多美好,自己却不知道。
太阳逐渐落山,一天又过去了,季秋不由的想,初叶应该很喜欢很喜欢陈星落吧。她的喜欢这样可爱,这样直白,连责骂都带着爱情的甜蜜。
她是这样羡慕简初叶。
季秋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见天际边染上了一层深邃的蓝,倦鸟归巢,暮色将至。
她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
——路时予。
你今天过的好吗?
我依旧很想你,每一刻都想你。
6. 06.她的白鸽 哭什么。
喧闹的课间,唯独季秋在座位上发呆。窗外,洁白的云朵如棉絮般铺展在碧蓝的苍穹之上,她从书桌里翻出日记本,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爱上你就像爱上云,随时担心云会飘走。
他不会爱你,就像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我配不上星空下的他。
怕被人看见,季秋装作若无其事地合上笔记本放回书包,视线习惯性朝走廊扫去,即使知道看再多遍也是一样。
往常下课,路时予不是在走廊上聊天,就是在座位看书玩游戏,或者被同学请教作业,有时候也会去打会儿球,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课铃响了,这节本来是英语课,老师出门培训,改成了自修课。
季秋的竞赛作文也快完成了。她看了看后面,路时予还没回来。
打过球整个人都很躁动,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男生身上的汗水热蹭蹭往外冒,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会影响到老师的心情,所以就算课间打球他也会提前回来,季秋心不在焉的想着,很想静下心来,可心里就像有无数只小兽搅动得她心烦意乱。
耐着性子改着作文,中间后门开了,满怀期待转头,发现是班上另外一个男生上厕所回来了。
失落地回过了头,望着天空发呆,直到棉絮一样的云层变换着各种姿势飘散了,才收回眼。
大半节课过去了,路时予还没回来。
季秋拿起写完的作文从后门出去,到楼上办公室给语文老师过目。
走到拐角口,季秋朝里张望了眼,发现语文老师不在。
正打算返回,收起视线时不经意地扫过旁边,一抹熟悉的影子落入眼帘:路时予靠在另一张桌边,正和物理老师热火朝天交流着学科问题。
季秋神情一晃,当即脑海空白一片,夹杂着隐约而起的莫名兴奋,像被某种力量驱动着走到门口,几个词汇依稀飘进耳朵——“多普勒效应”“量子纠缠”“波动叠加”等等,还有些是她听都没听到过的名词。
季秋停下脚步,怔然地望向那边。
路时予微垂着眼,单手撑着桌沿,另一只手捏着笔,在稿纸上速度极快的写着公式和演算。
他的眼里,清醒、从容、自信,耀眼夺目。
少年的身后,阳光倾泻。
她被夺目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
这一刻的画面,是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的。
季秋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虽然她听不懂这些。
办公室里另外一个老师注意到了季秋,问:“同学,你找谁?”
季秋清醒过来,略有些窘迫,脸上也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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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师开会去了,放他桌上就行了。”
季秋捧着本子的手汗湿,她抿着唇,红着脸低低应了声好。
到徐老师座位边上放下作文,想了想,又在几张薄薄的纸上压了个本子。
做完这些后,她按捺着没有抬头去看靠窗位置的少年。光听着他和物理老师热烈讨论的声音,也知他的世界离她很遥远。
刚在门口叫季秋的老师是十六班的英语老师,觉得这女生挺眼熟,就是对不上名字。季秋离开办公室之后英语老师想了好半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路时予,刚那个女生是你们班的吧?”
季秋进来的时候,路时予只是扫了眼,并没有太在意,随口嗯了声,把演算好的内容推给物理老师看。
英语老师改着作业,“是叫季秋吧?这娃成绩可好了,上次月考英语单科第一,语文成绩也很好,老听你们徐老师夸她,这次省里的作文竞赛全校两个名额,她也参加了。”
物理老师指着稿纸上的一处,对路时予道:“这边你再看看。”
说完,接过了英语老师的话茬:“可惜是个跛脚士兵,打不了仗,付老师每次说到她就头疼。”
“怎么?数学那么差吗?”十六班的英语老师问。
物理老师摇了摇头,“很喜欢画画,学习的时间都用在画画上了,以后肯定走艺考这条路,还是路时予这样的好,全面发展,每一科都是强项。”
言语之中满满的赞誉。
路时予没接话,朝门口望了望,静悄悄的走廊空无一人。
就在那个瞬刻,很突然的想起来,前桌女孩认真做数学题目的背影,咬着笔头苦思冥想做不出来的模样,看上去很辛苦。
她的努力在别人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学习需要兴趣,既然没有天赋,何必如此执着。
——
短板的课程总是下意识去逃避,慢慢的,连这节课都成了噩梦,一天二十四小时穿梭而过,唯独这四十五分钟漫漫无期。
季秋又在数学课挨批了。
这节课本来是自习课,付严彬明天出去培训,把第二天的数学课挪到这节,实则是和上午的英语课做了调换。
其实这节课她是有好好听的,奈何基础是差了些,没跟上付严彬的思路,他已经开始讲下一道题了,她还在思考着上一道题的解题思路。
以往付严彬都会问有没有听懂,但今天上课之前他说了要赶进度,听不懂的下课再去问。
付严彬目光掠过讲台下的学生,很自然地扫到季秋脸上,见她目光呆滞,认定她又走神了。
和往常一样故意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季秋没答出来,付严彬对她冷嘲热讽了一顿之后,也不让她坐下,问:“谁来回答一下?”
好几个同学争相举手,付严彬带着赞许的目光叫了周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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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之下,季秋黯淡无光。
周瑶回答的很好,付严彬满意极了,“这个问题我已经讲了不下十遍了,很难吗?”
周瑶微笑附和道:“老师,这也不难,学习是要靠自觉的,不想学再怎么教都没用。”
“对啊对啊。”下面应和声如浪潮。
季秋仿佛要在这浪潮中窒息了。
橘色的夕阳从窗外洒进来,脸颊被照的滚烫。
她低着头,攥紧身侧的手指,不敢想象身后的男生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她,是否也会像班里其他同学一样拿有色眼镜看她?
季秋不敢想下去,像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希望能马上消失在空气里,永远地离开这里。
路时予向来不参与这个班级的活动。
就连上课,他也只做自己的事,老师讲的那些知识对他而言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