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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采薇也在旁边泪流满面,哭诉着说:"泽明哥哥。你怎么就能断定她不是伤害我姐姐的凶手呢?你有证据吗?"
厉泽明冷漠地道:"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她。我不指望你们能相信她,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我能相信她就够了。"
客厅里乱作一团,厉泽明态度坚决,而厉太太和杜采薇也半步不肯退让,哭的哭,嚎的嚎,吵得人头痛欲裂。
可夏之珊静静地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切,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身外客,旁观者。
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厉泽明。那个自己曾经多么深爱的男人,即便他现在对自己做出了承诺,还说爱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激动和开心呢?
还有,他虽然将眼睛还给了自己,说是赎罪,可是真的赎完罪了吗?那眼睛原本不就是自己的吗?
夏之珊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开心。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之后,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离婚协议书给我。我来签。"她走到厉太太面前,忽然开口。
客厅里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是夏之珊什么时候精神恢复了正常,二是她居然主动要求和厉泽明离婚?当初两个人结婚,可是她死缠烂打,用一颗肾脏换来的,而现在她居然主动提出离开厉泽明?
"你又想使什么诈?"厉太太却不信。狐疑地盯着夏之珊,她才不信这个女人放着荣华富贵不要,主动要和她儿子离婚!
可是却没想到,夏之珊快步走到茶几旁边,将刚才被厉泽明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用力展开,然后拿起旁边的钢笔,用力在女方那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初在杜若兰的灵堂前,厉泽明强迫她签下离婚协议书,她不愿意。可现在,她愿意了,厉泽明,这个人,还有他的家庭,他的一切,从此之后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多好。
夏之珊忽然感觉到解脱。
厉泽明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够听见夏之珊的声音,以及钢笔在纸张上划下名字的声音。他震惊无比地张着空洞的眼睛,朝着夏之珊发出声音的方位看过去,却没办法看清楚夏之珊的表情。
厉泽明突然就慌了,快步走过去,想要握住夏之珊的手。
可是再一次,被夏之珊打开掉!
"你是真的想要和我离婚,夏之珊?"厉泽明失明以来,各种麻烦的情况都遭遇过了,各种挫折也不少,可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感觉到如此挫败。他几乎快要站立不稳,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沙发上,心中惶惶然。
这段日子以来,他经常有那种握不住什么的感觉,即将失去夏之珊的害怕恐惧感。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了。
夏之珊清醒过来了,但再也不爱他了。
024.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当我终于学会怎么去爱你的时候,你再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是吗?"厉泽明突然发出仓皇的笑声,英俊的脸上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以前我的确是很爱很爱你的。"夏之珊看着他,淡漠地说:"甚至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无论是肾脏还是眼睛,只要我有的。你全都拿去都可以。可是我觉得那样很累,长久地追逐在一个人身上,快要失去我自己了。"
"于是我想,为什么我不可以换一个人去爱呢,找一个让我没那么累的人。我好像放下了,厉泽明,无论是对你的爱还是对你的恨,现在。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
厉泽明听着夏之珊这些话,眼眶通红,拳头抵着胃部,觉得那里一阵阵绞痛。
客厅里顿时一片静默,如坟头一般。
还是杜采薇最先反应过来,她脸上带着欣喜,凑过去和厉太太说了什么。
厉太太也赶紧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将被夏之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塞进厉泽明手里,说:"赶紧签字,她已经签字了,你还等着干什么?像这样冷心冷情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厉泽明心里如同被匕首扎进去,只觉得天昏地暗,哪里还有心思去反驳自己母亲的话。
他如同被扇了一巴掌似的,人生忽然暗淡下来,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捏着离婚协议书,下意识地去找寻夏之珊的方向--
可是,当他找寻到了以后,心里面的那阵刺痛感提醒着他,他已经失去这个女人了。
他曾经辜负过的,现在深爱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厉泽明苍白的脸色仍然没有缓过来,他坐在那里,显得颓丧无比,开口道:"我可以签字,可以离婚,不过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夏之珊现在刚刚恢复,病情还不稳定,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留她在这里,让仲天行继续给她治疗。"
"你还不死心?"厉太太怒不可遏。可是瞧见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皱了皱眉,终于还是不忍心继续责骂下去。
"那就一个月!再给你最后一个月,将你和夏之珊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彻底了结清楚。一个月之后,我希望你回到厉氏雷厉风行的总裁,我优秀的儿子,而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厉泽明神情痛苦,缓缓点了点头。
夏之珊嗤笑一声:"那就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你再也留不住我。"
一个月很容易就能够过去,只要厉泽明肯签字,放她自由。又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现在她对厉泽明的心已经死了,她也是时候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
厉泽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时间流逝得慢一点过。一个月的时间,那么短,根本就不够他和夏之珊好好再相处一阵子。他答应了自己母亲,等到合适的机会,会接受眼角膜捐赠,但是在那之前,他带着夏之珊去了一处单独的海岛别墅里。
无人打扰,除了定时会过来为夏之珊做检查的仲天行之外。
厉泽明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但手续还没办下来,他知道,他和夏之珊已经是名义上的离婚夫妻了。他的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夏之珊每天用怎样的神情看着他。但他知道,夏之珊对他很冷淡,仅仅从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来。
他想让夏之珊扶着自己去花园转一转,都被夏之珊无情地给拒绝了。
"刘妈,厉先生说想去花园,你过来帮他一下。"
刘妈虽然能看出来厉泽明脸上的失望与失落,但还是赶紧过来,想要扶起他,去花园。厉泽明闻见花园里的花全都开了,很芬芳,如果自己能够看得见的花。应该可以看见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样子。
可惜,夏之珊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陪着他去做,即便能够看见。也没有什么意义。
终于有一天,天气很好,夏之珊望着窗外,似乎也觉得一直待在别墅里有些闷了,于是提出出去转转。
"让我陪着你好吗?"厉泽明几乎是恳求地说:"我虽然看不见,但不会碍事,也不会像保镖那样虎视眈眈,你只需要让我跟在你身边,你就可以尽情地在海边上吹吹风。"
可夏之珊却仍然无比冷漠:"厉泽明,你不要一直强调你的眼睛看不见的事实了,如果你愿意,你根本就可以取来一双眼角膜给自己安上,就像你当初随随便便就对我做出来的事情一样,怎么了,现在想到要对陌生人下手,夺走陌生人的眼角膜。却又不忍心了吗?那你当初又怎么忍心对结婚五年的我做出来那样的事情呢?"
"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没有必要良心不安,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同情和怜悯。"夏之珊冷冰冰地说:"所以,不要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瞎了,我不恨你,但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一刀一刀切割着厉泽明的心。厉泽明站立在那里,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他觉得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了。
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当初夏之珊被他夺走双眼的时候,心里面是不是比他更痛?还有。被他诬陷,被杜采薇诬陷,却找不到任何辩解的机会的时候,是不是恨到想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光是去想一想,他的心就痛得要死掉了。
于是,近乎自残般的,他凄凉地笑了笑,说:"好。我不会再提,我没有那个意思,既然你不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再提。只是,让我陪着你好吗,外面风大,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
"危险?"夏之珊嗤笑一声:"对我而言,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于你吗?"
厉泽明脸色惨白。
他发现,她好像捏住了他的七寸一般,一次又一次照着那里打,不管他是否会疼。
然而这样冷漠无情的她,却是他一手造就的,他又能够怨恨谁呢?
夏之珊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厉泽明匆忙挥挥手,让保镖跟在远远的后面,随即自己踉跄着跟了上去。
025.我不在乎了
海风很大,很咸湿,吹在人脸上就像是在呜咽一般。
厉泽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依靠声音来辨认夏之珊走向了哪个方向。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夏之珊,可夏之珊仿佛看出了他的企图,脚步不停加快。厉泽明跟在她身后,只能苦笑,以前她追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珍惜,现在,或许是报应吗?
他忍不住想起那次的蜜月旅行,他满脸不耐烦,夏之珊却脸上带着羞红和期待,就那样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最后他到底是将夏之珊带上了,可是去了一趟国外,却一直将她丢在酒店里。自己被会议各种事务缠得抽不开身。
现在,是换自己来等她了吗?
这样想着,厉泽明追了上去:"海风很大,之珊,你小心一点。"
夏之珊冷漠的声音传过来:"你小心自己就可以了,毕竟我现在四肢完好,而你却双目失明。"
厉泽明苦笑一下,情不自禁地提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蜜月,就是在这样的海边。"
那边沉默良久,就在厉泽明开始心急起来,以为夏之珊走掉了的时候,夏之珊淡然地说:"不记得了。"
厉泽明:"……"
那样漠然的语气,仿佛将从前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一切都放下了,落在厉泽明耳中,不下于一把匕首,狠狠地将他刺穿。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样更能刺痛他,所以夏之珊才偏偏这样说。但厉泽明知道,这些不过是他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现在,夏之珊真的不爱他了。
他彻底将夏之珊弄丢了。
厉泽明嘴角苦涩,喃喃道:"夏之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们重新来过。以前是我不懂得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我原本以为我并不喜欢你,或者说,不敢喜欢上你,所以也从来都不敢接近你,每当你靠近过来的时候,我总是狠狠将你一把推开。"
"要不是你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让我认识到我自己的真心,或许我现在还没能醒悟过来。我怎么这么傻,那时候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明明那么快乐,但我不知道那就是喜欢……"
厉泽明放下了所有的骄矜、傲慢,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坦白在夏之珊的面前,只要她可以再一次接受自己,哪怕是让他的心真的被匕首穿膛而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他如此急切地述说,最后回应他的却只是海风的呼啸--
那声音幽怨哭泣。仿佛他此时的内心一般。
夏之珊走掉了,冷漠地走掉了。有保镖跟上去,厉泽明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他却精神濒临崩溃。终于忍不住,双膝一软,在沙滩上跪了下来。天上逐渐下起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他脸上淌下咸湿的水来,而他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泪水还是海风吹过来的雨水。
他已经失去夏之珊了。
这个认知令他仓惶无措。
厉泽明在海边待了一整夜,第二天才回到别墅里。夏之珊本来是试图逃跑的,但还是被保镖带了回来。厉泽明坐在沙发上,显得狼狈而疲惫,嘴唇边上已经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他和夏之珊都身心俱疲。
现在夏之珊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恢复得非常好了,这期间仲天行过来看望过几次,说夏之珊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甚至比当时和厉泽明婚姻存续期间,还要更加正常。
或许,是时候对夏之珊放手了。做出这个决定的厉泽明心里一阵阵地绞痛,却无可奈何。
他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吃饭,别墅里的下人一直劝,但他哪里有胃口?而夏之珊也一直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宁愿让下人将饭菜端到房间里,在房间里吃饭,也不愿意出门和他见面。
就这样。厉泽明又等待了几天。
这天,夏之珊终于出门了。他看不见她,但是直觉她一定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她无比想逃离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将她困在这里,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且仲天行也叮嘱过,让他凡事顺着夏之珊来,否则难保会再一次将夏之珊逼疯。
所以,厉泽明唤来保镖,让他们准备车子和新的住处,打算送夏之珊离开他的身边了。
"之珊,我们可以聊聊吗?"几乎是请求,厉泽明仰着头,可怜巴巴地说道。
夏之珊经过他身边,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落到外面的花园中去,淡淡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厉泽明脸色白了一下,提出另外一个话题:"我现在相信你,你绝对不是杀害杜若兰的凶手,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天杜若兰在你那里,都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将事情经过告诉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担心夏之珊受惊,他着重强调了这几个字:"我相信你。"
夏之珊却淡笑一下,说:"你以为现在你的相信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无所谓了。"
厉泽明脸色一白,嘴唇蠕动着说:"即便这样,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你能告诉我吗?"
夏之珊犹豫了一下。看着窗外,看了好久一会儿,最后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不过距离厉泽明很远,仿佛这距离就是现在二人之间心灵的距离。
当天杜若兰的确来找过她,所说的话,也要求过她帮忙瞒着,可是现在。既然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夏之珊不愿意再瞒着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夏之珊淡淡地开口了:"那天杜若兰来找我,其实是请求我将你让给她,她说她为了你差点得了抑郁症,还试图【创建和谐家园】过,将手腕上的伤口给我看,我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