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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除了在床上,他平日里眼尾也是会发红的。
我第一次见叶嫣然哭,原来她哭起来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喜。
在晕过去前,我听见她凶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挡!」
这是她第一次凶我。
她的确跟我说过,她说就算遇到危险也不要去为宋孤星挡掉。
因为宋孤星是天选之子,有天神庇佑不会死的。
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从小苦到大的人,所有的运气都抵不过那一箭的。
她不知道我从不信神佛,我等了宋孤星八年。
连做梦都想着能把他锁在身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可能带了毒的箭,穿进他的身体里。
不知道我在白茫茫一片中走了多远,我突然看到一道光。
「林满月,是他替你抵了命。」有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是一股悲恸从心里升起。
最后化为一股暖流,从眼角落了下去。
「醒了!醒了!公主醒了!」我听见初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尽力睁开眼,便看到了迅速围过来的人。
宋孤星坐在床边,曾经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尽管我已经醒了。
只是我发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
我看向哭肿了眼睛的初一,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我的手轻轻覆上了小腹,那儿还缠了一层布。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孤星:「殿下……」
他覆上我的手,张了张嘴,最后只哑着声音道:「以后,还会有的。」
我不信!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明明什么反应都没有,明明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15.
我的月事一直不稳定,或许是小时受过太多凉导致的。
所以当月事一月余没来时,我以为是跟从前一般。
初一也如此以为。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生自己的气。
气到我躺在床上又昏睡了几日,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宋孤星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过来,才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糕点?」他轻轻将我扶起来,给我喂了口水。
那水像是滴了胆汁,一直从我嘴里苦到了我的心里。
我看着宋孤星,看他的眉眼是那般好看,不知道若是那个小家伙能平安出世,是不是也会随了他。
越想便越觉得委屈,我的肩膀不受自己控制,微微地抖了起来。
宋孤星的手轻轻环住我,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
我却再也忍不住了,泪从眼里滚下来,滚到嘴边。
也是苦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我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片刻连指间都是湿意。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宋孤星放在我背后的手也有些抖,他的手抬起,放在了我的脑后。
一个慌乱局促的吻落在我的额间:「我知道,我知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又被宋孤星哄着睡了过去。
我醒来以后才知道,宋孤星更忙了,忙得只有在很晚的时候才会来看我一眼,然后在榻上将就一晚。
谷裕说,宋孤星为了能早日坐上那个位置,已经好几个夜晚没合过眼了。
只有在我醒来后,他才会在榻上小憩一会儿。
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
他想要替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但他如今处处受限,根本没有办法能在不动人手的情况下加速事情的发展。
所以我只能佯装好了起来。
今夜他悄声走到我的床前,原本打算只看我一眼便离开,偏偏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殿下。」我睁开眼睛看他,「和臣妾一起睡。」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不要闹。」
我拽住他的腰带不放。
最后宋孤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一挥,熄灭了最亮的几台烛。
他合衣在我身旁躺了下来,还没等我来得及有所动作,他便隔着被子抱住了我:「乖,睡吧。」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的时候,我抬眼看到了身旁的宋孤星。
他似乎是很久没有这般睡过了,浅浅的呼吸轻轻喷在我的脖子上。我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又添了几分心疼。
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刺客是谁派来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却没有人去深究。
我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觉得这世界还是黑下来让人感到舒服。
因为在夜里杀人,让血液融在冰冷的夜色里,才能在白日里让人察觉不到蛛丝马迹。
二皇子失踪了这件事,很快就在整个京都里传遍了。
皇上思子心切,一夜间便白了发,病倒在床。
这个病没有一点儿征兆,太医们在殿前守了五天也没找出病因。
他们自然找不出来,那是宋孤星从南疆找来的蛊。
听谷裕说,原本那蛊是要过些日子才发作的。
只是宋孤星等不了了。
我坐在桌边,拿了一块叶嫣然送过来的糕点咬在嘴里又吐了出来:「果然还是甜得腻人。」
叶嫣然坐在另一端,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像只兔子。
这是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件事情她自责得不行,明明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提醒过我,是我自己没有听她的话。
眼下她坐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跟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
「还是火锅合我意。」我淡淡地把糕点放了回去。
话一落,叶嫣然眼睛都亮了,她点了点头:「好,你想什么时候吃?」
我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随口道:「就今晚吧。」
吃完就要变天了。
16.
所有的一切都在宋孤星的掌控之中。
我不过是从中添了把火。
却没想到这把火很快就烧到了皇宫,烧到了那皇上的寝宫。
听说皇上驾崩的时候,床前里只有宋孤星和平日贴身伺候皇上的公公。
传位的圣旨,是那位公公从床前一路举到殿外的。
无一人怀疑这圣旨的真假。
也无一人怀疑皇帝的死因。
世人只知道那位庸庸碌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太子顺利登上了皇位。
没有弑君逼宫,也没有手足相残。
登基的前一夜,宋孤星躺在我的身边,他的手指绕了一圈我的头发。
「月儿,二皇兄去哪儿了?」他看着我,眼睛里终于有了细碎的笑意。
我知道,那是大仇已报的快意。
我侧了个身,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我让他去陪我的至儿了。」
「至儿?」
「嗯,我为他取的小字,至纯至善的取义,好听吗?」
宋孤星的吻落在我的发间,他的声音有些哑:「好听。」
往后几天里,我和叶嫣然乖乖待在东宫里,等着宋孤星完成登基大典,走完所有仪式后再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