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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嫡小姐要高嫁薛婉沈淮安-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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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说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薛婉任由它们自脸颊上滑落,一滴滴地砸在被子上。

        “可是即便这般,我也并不想你这个王八蛋死掉。我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理由,其实都不是理由。”薛婉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啜泣道,“我就是不想你死而已。”

        薛婉一边说,一边哭,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憋屈的心情,终于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一直以来,薛婉都憋屈而混乱着。她既恨上辈子沈淮安的冷酷无情,却也无法忽视这辈子他对她的温柔相对,数次舍命相救的情谊,她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是记得的。

        这毕竟曾是她热烈爱过的人,是昔日同甘共苦的枕边人,沈淮安对她更好一分,薛婉的心中便煎熬一分。她一边告诫自己,沈淮安是个衣冠禽兽,不可再与他为伍,一边却又忍不住扪心自问,沈淮安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问题将她的心放在火上来回的烤,叫她左右为难。

        可她又不敢跟沈淮安摊牌。薛婉本能地回避,她不想和一个知道前尘往事的沈淮安呆在一起,那些事一旦重新翻出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必定不是她愿意承受的东西。

        薛婉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害怕这个。

        而现在,沈淮安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能说,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薛婉突然间有些好奇了起来。

        “沈淮安,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绿绕给我的那杯毒酒,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薛婉轻声问道,“若是,若是你醒过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要你亲口告诉我可好?”

        薛婉等了一会儿,终究是没等到,她有些失望的起身。

        “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你好好想清楚,睁开眼睛可好?”薛婉这般说着,她等了一会儿,可沈淮安却仍然一动也不动。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之后数日,薛婉每天都会找沈淮安说点什么,大多是上辈子的事,回忆他们在边关的时候,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薛婉突然发现,原来那些小事,她其实都记得。

        沈淮安带她去打猎,在冬日最冷的天,带着她在林场里穿梭,猎老虎和熊。他是极好的猎人,能找到熊冬眠的地方,皮货留下最好的给薛婉,余下的都卖了,换成粮食,偶尔也会拿一些跟西域商人换酒来喝。

        晚上,两个人喝醉里,就缩在被窝里,边关的将军府十分寒酸,瓦片缺了一块,他们透过房顶数星星,数着数着便睡着了。

        后来,边关的事说完了,薛婉便开始说京城的事。

        京城的事大多不太美好,但薛婉一边说一边骂,也很是爽快。

        她将他对她爱理不理,冷言冷语,讲他总上青楼里应酬,衣衫上染满了胭脂香味,讲她渐渐疲惫,不再过问他的事。

        说到激动处,薛婉便会指着沈淮安鼻子大骂,她一边骂一边恨道:“沈淮安你给我起来讲清楚!否则老娘饶不了你!”

        可即使这般,沈淮安也还是没醒过来。

        薛婉连讲了数日,几乎将他们上辈子的事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她只觉得身心疲惫,仿佛那些跌宕起伏,犹如话本子里讲的事都被她说尽了,而沈淮安依旧没有醒过来。

        “沈淮安,我讲累了,今天都没什么可讲的了。”薛婉苦笑着看着沈淮安,“我累了。”她轻轻地说,“海棠说你的脉象越来越弱了,再不醒,你恐怕就真的醒不来了。到时候,我就准备嫁给别人了,你泉下有知,再干着急也只能祝福我了。”

        薛婉话音未落,便见沈淮安的手指动了动。她愣了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下一刻沈淮安的手指又动了动。

        “纪海棠!你快来看!沈淮安醒了!”薛婉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

        大门哗啦一声打开,纪海棠冲进来检查沈淮安的状况,薛婉瘫坐在椅子上,眼里渐渐红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薛婉在心里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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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安真正醒过来, 已过了晌午,他的手指和眼睛动的越来越频繁, 叫他的名字也渐渐有了反应。

        于是所有人都聚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叫他名字。

        沈忠叫他“少爷”,叶修昀唤他“沈淮安”, 周瑾之则恭恭敬敬地叫“沈大人”,一时之间五花八门的称谓一遍遍响着。

        薛婉因说了太久的话,嗓子已有些嘶哑,便坐在一旁和纪海棠一起, 听着三个男人趴在沈淮安床边, 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足足喊了快一个时辰,却半点进展也没有。

        纪海棠听得烦了,便转身道:“薛婉, 还是你来喊吧, 他们三个男人叫的我脑壳疼呢。”

        薛婉心中却恨不得揍他, 无所谓地上前道:“沈淮安?”

        她只唤了一声,沈淮安的眼皮又动了动,他睁开双眼,声音嘶哑地应道:“阿婉。”

        一时之间,满场绝倒。

        纪海棠拍着桌子狂笑, 薛婉亦是十分窘迫, 只得瞪了沈淮安一眼。

        他仍然乖乖躺在床上,眼里带着茫然,难得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如今是白日还是夜里?”许久, 沈淮安突然问道,他耳力极佳,能听得进门外春风鸟鸣,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房间里,天光大亮,正是一日阳光最好的时候。

        众人一时之间均面露惊讶之色,缄默下来。

        沈淮安侧耳倾听,突然莞尔一笑:“我是不是看不见了?这么多人看着我,竟没人敢说话?”

        还是叶修昀最先开口:“只是暂时的,等余毒清了,视力自然会恢复,是不是纪大夫?”他转头问道。

        纪海棠点了点头:“是是是,暂时的罢了。”

        说话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隐约的担忧神色。

        沈淮安轻笑一声,也不戳破众人的话,只伸出胳膊道:“纪神医,该把脉了。”

        他的胳膊仍然缠着绷带,纪海棠拆掉之后,只见数处溃烂已经结痂,可见那解药是起了作用的。沈淮安的胳膊因数日的昏迷,显得纤细无比,青筋根根毕现,瞧着十分脆弱。

        “还行,是有些残毒未清,只是身子太弱了,你可以先用些白粥,慢慢恢复。”纪海棠下了结论,其余人跟着松一口气。

        沈忠欢天喜地的去准备白粥,叶修昀和周瑾之轮流与沈淮安商议了诸多近来金陵城里的事。

        薛婉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

        叶修昀虽说出身世家,但为人却格外的“接地气”,于政务上的处理十分成熟,而周瑾之不愧是商人出身,但凡与钱相关的,无人比他算的还精,可军务之类,他们二人却不敢轻易定夺,这些日子,沈淮安昏迷不醒,他们着实伤透了脑筋。

        如今虽然沈淮安精神不济,却也只得强撑着,将事情都处理清楚。沈淮安经验老道,几乎不必多思考,三言两语,便将积压的军务处理完毕,叶修昀到后来,寻了笔墨,奋笔疾书,这病房俨然成了个小内阁似的。

        沈淮安多日不出现,李昭和李政的人马都有些坐不住了,李昭那儿还好一些,有叶修昀敷衍,但扬州的人马却开始频频调动,如今沈淮安虽是大难不死,可眼睛看不见,也十分棘手,若是被李政刺探出虚实,定然挥军攻打金陵。

        三人聊得差不多了,沈忠的白粥也端了上来。

        “少爷,喝点粥。”沈忠将碗递给沈淮安,正准备取勺子喂他,他却偏了偏头,眉头蹙紧。

        “怎么了?”沈忠懵懂地问道。

        沈淮安淡淡道:“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再喝。”

        沈忠十分不配合,道:“你又看不见,你自己怎么喝?”

        沈淮安脸色微变。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伺候,可沈忠那愣头青,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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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婉见此,转头对沈忠说道:“你出去吧,我来。”

        沈忠不明所以,但想来薛婉照顾他家少爷,他家少爷肯定高兴,于是也不多言,将那粥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待人都走了,房间里只余下沈淮安和薛婉两个,薛婉便坐到沈淮安床边,拿起这碗白粥。

        沈淮安的手局促地攥紧被子,喉结紧张地上下翻动,他看不到,只能拼命瞪大眼睛,瞧着竟比平时多了一些可爱。

        薛婉瞧着沈淮安的模样,又生气,却又有些心疼,只得凶巴巴道:“张嘴。”

        沈淮安乖乖张开嘴,被灌了一嘴的白粥。

        他喝了一口,轻轻唤了一声:“阿婉……”

        “嗯。”薛婉答道。

        “我昏迷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沈淮安轻轻说。

        薛婉浑身一僵,她料到了沈淮安也许能听到,但后来他一直不醒,她便也跟着疑惑起来,想他是听不到的,是以说的多了些。

        “那又如何?”薛婉有点下不来台,冷冷说道。

        沈淮安似乎更加紧张了,他浑身僵硬,结结巴巴地说道:“你问了我那么多话,我想回答你,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你后来还说要嫁给别人,我就急了。”

        “阿婉,我喜欢你啊,我当然喜欢你啊。”沈淮安摸索着抓住薛婉的一只手,攥在手里。

        薛婉没有挣开,沈淮安的大手微微有些凉意,将她的手包裹在里面,他,她竟有些忍不住眷恋起这其中的温暖,薛婉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问道:“喜欢我?沈淮安你扪心自问,你那是喜欢我吗?”

        沈淮安脸色苍白,浑身微微一颤,他的唇抖了抖,许多话都萦绕在他心里,可刹那间,竟还是难以启齿。

        该怎么告诉薛婉,他的那些强势不过是伪装罢了,他一天比一天更爱薛婉,便一天比一天更担心薛婉不爱他。他煎熬着自己的内心,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只能折磨彼此。

        沈淮安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竟生出了一丝庆幸,许多话,若是对着薛婉的脸,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可此时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为何,竟当真流畅的说了出来。

        “你从不曾与我提过一句喜欢。”沈淮安声音嘶哑地开口,“那一年在相国寺,若去的不是我,只是一个与我相似的旁人,你也都会同意的吧?那时候我只是一个百夫长,你怎么会倾慕于我,不过是阴错阳差罢了。”

        沈淮安一边说,声音也激动起来,“阿婉,你远没有你想的那般情深,你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能过的很好。可我不一样,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要你,可我娶了你,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在你心里!”

        沈淮安的双眼看向薛婉,他看不到,只是将自己的脸朝向薛婉所在的方向,神色间愈发显得茫然起来。

        薛婉微微一愣,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突然间听懂了。

        那一年,在相国寺,两封伪造的情书,一段稀里糊涂的姻缘。她本以为只有她一人心怀芥蒂,却未料到,真正心怀芥蒂的,却是沈淮安。

        “可是最后跟我成亲的人是你啊?”她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们一起离开京城,一起去边关,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吗?若我,若我不喜欢你,我为何要陪你去吃那些苦。”

        沈淮安一脸怔忪:“可是……可是他们都说,你喜欢边关,你只是想离开京城……”

        许久之后,沈淮安终于将自己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薛婉气道:“沈淮安你这个王八蛋!虽然京城呆的没意思,那些闺秀还总是笑话我,但我到底为什么要喜欢边关?那里风沙那么大,饭都时常吃不饱,冬日里可把人冻成冰棍,我为什么要喜欢边关?”

        沈淮安愣住了。

        “因为你在那里啊!我吃那些苦,遭那些罪,都是因为你啊!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在那里呆不下一天!又怎会愿意陪你辗转那么久。”薛婉气得要命,恨不得将手里的粥碗扣在沈淮安头上,她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便要走。

        沈淮安吓坏了,他两只手胡乱在半空中抓着,勉强抓住了薛婉一个衣角,他张皇失措地说道:“阿婉,你别走!”

        薛婉气得颤抖,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背对着沈淮安,突然间满心的委屈一起爆发出来。

        却原来多年情深,患难与共,竟是这样错付的。

        “阿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薛婉许久不说话,沈淮安突然间觉得惊恐不已,他感到薛婉的衣裙正从他的手心一点点滑落。

        薛婉回眸看他,冷声道:“晚了,沈淮安,一切都晚了!上辈子你欠我的,如今这辈子算是还了,自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薛婉转身便走,再无半分流连的意思。

        自那日沈淮安醒过来以后,薛婉便搬回了薛家,再没去府衙露过面,可没过两日,就被纪海棠给找上门来。

        “我说祖宗啊,你就算要甩他,要打他,也等他眼睛好了再说。如今倒好,自你走了,沈淮安便疯了,整日里不喝药,只喝酒,我们拦着,他就跑到房顶上去喝。一个瞎子,功夫偏偏还那么好,我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要不你去看看?”纪海棠大咧咧说道,一副义愤填膺。

        薛婉不想理会:“身体是他自己的,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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