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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面色不变,又取出一支箭,再射,只听黑暗中又是噗通一声。之后不过片刻,水中噗通噗通之声连绵不绝。
船老大目瞪口呆地看着薛婉,伸手指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
薛婉意气风发地一笑:“船老大如今可信,我能带你们活着到金陵!”
修二当家只听得隐约几声箭响,追在最前头的小船便慢了下来。
“二当家的,划船的兄弟被人射死了!”
修二当家变了脸色,他抬眼望向前方大船,可黑暗之中,他只能隐约看到甲板上有几个人影,却不知是何人有这般百发百中的本事。
直到第五个人落水时,修二当家才回过神俩怒道:“还不都把火把熄了,给人当靶子打呢!”
一时之间,江面上零星的火把尽数灭,只一轮朗月当空,映得江水波光粼粼,黑暗中只有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修二当家怒道:“射箭,都快射箭。”
可惜小船本就矮,又是逆风,根本是射不中的,土匪们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薛婉闭上眼,侧耳倾听面前的声音,再次拉满弓弦。
又是一箭破空而出,又一人应声落水。
滔滔江水之上,只有冷寂的夜风和两侧影影绰绰的树木,而弓弦震颤的声音仍在继续。
虽不是百发百中,但对于那些土匪来说,这声音却如同死神的怒吼,不知何时就会带走自己。
修二当家终于变了脸色,大吼着下令道:“后退!给我后退!”
薛婉遗憾地收了弓箭,距离太远,已超出她的射程。
她浑身酸痛地松了口气,在甲板上松散的坐下来,一条腿竖起,一条腿横着,身后靠着甲板上的木箱子,手就搭在膝盖上。她举手投足间的姿态,是最省力气,但却十分不怎么好看,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了。
挽星河是强弓,以她如今的体质,如果一直挽弓,她的两只手很快就会废掉,方才连射,不过是虚张声势,拖延一时罢了,只是夜还长着,想要熬过今夜,并不容易。
船老大上下打量着薛婉,一时汗颜,不是说这是个大家小姐们,这副老兵痞的样子,又是跟谁学的?
“这位小姐真是厉害了啊,百发百中啊。”船老大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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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却摇了摇头,看向挽星河,它静静地躺在甲板上,在月光下泛着珠宝的流光溢彩。她微微一笑:“这弓真正的主人才是真正的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想当初在边关,薛婉亲眼看着沈淮安站在城楼上,挽弓射箭,连发百箭,连射一百零一人,有一箭是一口气射中两人。
她大约就是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对这人是当真动了心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论武器的实用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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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的响箭烟花在大船的上方爆炸, 薛婉和余下众人站在甲板上,神色间都十分复杂。沿途的兵马若看到这样的烟花, 也许会来救援,可收到消息、集结人马,只怕一时半刻不会那么快赶来。
在此之前, 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趁着土匪不敢追上来的功夫,薛婉将船上的人分成两组,妇孺们都塞进船舱里躲着,薛宁则被丫鬟们瞒着, 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下有些力气的青壮年则被尽数叫到甲板上,分发武器。
跑船的本就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对水贼并不陌生, 船上也备了些刀剑之类的, 如今一人分得一把, 在甲板上站成一排。
这艘船上的壮丁总不到二十个人,年纪最小的是薛宁的一个小厮,才十四岁,手里握着一把刀,站在队伍的最末, 浑身发抖。
追来的水贼却有百人, 若当真短兵相接,他们的胜算其实很少。
薛婉深吸一口气,依次扫过众人的脸。
她朗声说道:“小女子家门不幸, 遭此大难,还连累诸位跑船的师傅,实在十分抱歉。但既然做的是靠天吃饭的生意,对这种事想来也并不陌生。只一句话,薛婉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若我能平安度过此劫,必有重谢!”
船老大是见过方才薛婉例无虚发的本事,狠狠点了点头:“这些事我们都省的,薛小姐是巾帼英雄,今夜我等性命都交待给您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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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樱自船舱里爬出来,笑道:“小姐,我已经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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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此,顿时豪气冲天,热血沸腾,想薛婉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尚有这等勇气和豪气,他们跑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还没一个女娃娃有血性吗?一群汉子将碗中酒饮尽,把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这些挨千刀的土匪,老子早就想干他们了!”
“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薛婉这才放下心来,大战之前最忌君心不齐,这些人到底是被她连累,若是人心散了,说不准反而会绑了她去跟土匪们邀功。只是程云寨在江南的口碑不佳,加上杀人如麻的作风,众人这才没报这样的心思,叫她还有再继续拖延的机会。
这之后,薛婉命船老大指点众人,将船舱里的辎重都搬上甲板,做成一些障碍和战壕,为待会儿土匪一旦登船做准备,而她自己,则依旧站在船尾,默默听着江中的水声。
月色渐暗,江面上一片漆黑,程云寨的人显然是怕了她的箭,如今,既不点火把,也不反抗,只闷声赶路。
薛婉只能通过水花的声音变换,猜测这些土匪们的位置。
她闭着眼睛,挽弓,再射一箭。
果然又是噗通一声,大约是有人掉入江中。
修二当家大骂起来:“不是说是他妈的一个大家小姐吗?怎还带着这么厉害的保镖?这都能射中,他是李广转世吗?”
独眼龙也十分心虚地问道:“二当家,那咱们怎么办?”
修二当家的眼里略过一丝阴狠,这么好的一只肥羊若是就这么放跑了,那他在程云寨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继续追!上船!”
土匪们继续加紧划船,薛婉的箭自大船上一支支射下去,有时能听到噗通一声巨响,应是有人落水,有时候却也会射空。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甲板一侧突然传来“咚”得一声闷响。
黑暗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土匪上船了!”
薛婉一路狂奔,自船尾冲到响声传来之处,一气射出三箭,竟一连传出三声落水声。
修二当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方才一支箭竟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当真是好险好险。
他一时大怒道:“都他娘的给我上!活捉薛婉!”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地响了起来。
土匪们点起火把,甲板上被船老大用酒桶箱子等物做成一个要塞,船员们躲在里面,和土匪们颤抖,薛婉站在高处,一箭又一箭的射下去。
但人数悬殊的差距实在太大,薛婉和船老大等人且战且退,眼看已到船舱入口,里面都是老弱妇孺,男子死了,不过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船舱里的妇孺落在土匪手里,只怕都得生不如死。
一夜过后,土匪还有五十多人,可站在薛婉身边的,却只余下三人了。
薛婉背着弓箭,双手发抖,几乎什么也握不住,手心和虎口处,均是破裂,汩汩地冒着血。
船老大被砍伤了胳膊,半边身子都血淋漓的。
那个最小的少年就躺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还睁着眼睛,他胸膛上插着一把刀,身体小幅度的抽搐着,嘴角溢出鲜血,已是不治。
薛婉内心绝望,面上却是不显,只凝神看着打头的修二当家。
此时已是第二日破晓十分,天色是深蓝色,众人站的近些,便可看到对方的脸。
“方才射箭的是哪一个,给我出来!”修二当家恼羞成怒道,这一役对于程云寨来说,实在耻辱。打劫一个富户,家里没有私兵,又带了二百人下山,如今一半人还在薛家,余下的一百人此时却连一半都不到了。
而被杀的五十多人里,有一大半都是那个弓箭手干的。
修二当家瞪着薛婉,薛婉背着弓,但他却从未想过薛婉会是射箭之人,一个富家小姐,又有谁能有这本事。
“是我做的。”薛婉平静的承认道。
“什么?”修二当家的眼底略过一阵不可思议,“你耍我?”
薛婉却轻轻一笑:“我为何要耍你,你不信我再演示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电光石火之间,薛婉再度挽弓,一支箭朝修二当家射过去。
修二当家大叫一声,将身边的人一把拉住。
那人惨叫一声,中箭而亡。
薛婉有些遗憾地看着这个领头的匪徒,这人反应实在机灵,若不然她方才定能杀了他。
“如今可信了?”薛婉淡淡一笑。
修二当家脸色发白,后背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从未料到,方才射箭之人竟真的是薛婉。一个闺阁小姐,竟使得一手好弓箭,且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实在叫人觉得可怕,又可叹。
“薛大小姐,不是一般人啊。”修二当家缓缓说道,眼里却流露出一丝狂热,“你今日若束手就擒,我可饶了你的性命。”
此时,天边已是破晓,天光渐渐大亮,薛婉定定看着这伙山贼,说道:“你我都心知肚明,官兵很快便会到,修二当家确定要为我们这艘船,让程云寨的弟兄都命丧于此吗?”
修二当家的脸色颇为难看,当贼的如何不知按着眼下这进度,官老爷马上就快到了,可杀一个女娃娃竟然杀了整夜,还没杀死,这对于程云寨来说,实在太丢人现眼了,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挡我们多久?”修二当家脸色狰狞,大吼一声,“给我上!”
一见修二当家要动手,薛婉与余下二人对视一眼,三人飞快退入船舱,与山贼在舱门对峙。
这舱门口只容一人通过,饶是程云寨人数众多,但也只能派一人先进去。
薛婉手握匕首,见人下来,揉身上前,一刀扎在那人脖子上,鲜血顿时喷溅出来,身后传来女子们阵阵的尖叫声。
“都闭嘴!”薛婉战的浑身酸痛,摇摇欲坠,一听这尖叫声,顿时脑壳疼的厉害,回眸怒道,“哭有用吗?哭能把人哭死吗?”
一众妇孺都是薛婉带来的丫鬟随从老妈子,唯一的男丁就是才不过十岁的薛宁,薛宁苍白着脸,吓得眼泪都掉不下来,只呆呆看着那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尸体,突然转身弯腰吐了起来。
薛婉懒得理会,此时船老大已经和下来的另一个人战到一处。
很快,又一具尸体被抛下楼。
三人轮流上前,竟又杀了十人。
此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二当家的,好像是官船来了。”独眼龙虽道。
只见江面上升起雾气,遥遥可见一艘大船正朝这边驶来。
修二当家心中暗恨,十分不甘心地怒道:“把船烧了,咱们走。”
薛婉隐约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若是烧船,他们人都在舱里,当真如同瓮中之鳖,再难出去了。
“走,杀出去。”薛婉大喊,“不能让他们放火!”
船老大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点点头,拉着另一个伙计朝外冲去。
薛婉一人当先,只见船舱外那独眼龙已举起火把,更有山贼取了酒往舱门泼过来。薛婉不由分说,用匕首一阵乱刺,靠着一阵悍勇,将山贼们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