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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谁知道这名单是真是假,搞不好就是里面那位故意弄出来想借此机会铲除我们的!”那日在帐中与姜槿然起了争执的将领一直对那日之事耿耿于怀,他堂堂将领在众人年前如此失了脸面,传出后更是让他在军中无法立威,此仇不报,难解心头快哉。
一直等着反击机会的他终于在今天逮着了机会,立马开口挑拨道,他倒要看看,今天太子不在军中,她姜槿然今天如何解释。
“欸,此话莫不可乱讲,将军如何,我想众将心里都清楚,尤其近日来将军为那细作与兵法一事是日夜颠倒,操劳至极。将军自从来了军营是如何用心,众将士门可谓都是有目共睹。”一老将见那将领阴阳怪气的开口,并不吃他那套离间之计,沉声开口反驳道。
“此话正是。”将领们见他那副小人之心的模样,也纷纷赞同老将此话,冷冷回应道。
自上次一事一来,众人便对他有些嗤之以鼻,堂堂男儿整日与女人计较,还使这等小手段,真是让人瞧不上。
“你们真是愚不可及,走着瞧吧,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大周朝会毁在那一妇人的手上!”那将领见他们非旦没有顺着自己,反而将矛头指向了他,有些气急败坏,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妇人之心。”一将领看着他灰头土脸的背影,有些不削的骂道。
“莫与他计较。”那老将拍了拍那将领的肩,示意他无需动怒。
“众位将领们,将军有请。”刚刚递名单的小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突然开口道。
众将领随即陆续进了帐。
“都来了,坐吧,不必行礼。”姜槿然见众将进来,柔声说道。
众将们一时见姜槿然如此温柔,有些不习惯的愣住,半天没缓过来神。
姜槿然见他们一个个呆住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下更是让众人惊得不清,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不过,这样的姜槿然,让众将们除了往日心生的佩服外,还多了一丝柔情。
从前他们只顾上场杀敌,杀得人都麻木得感觉不到血肉,自从姜槿然来了这军营里,终于让众人恢复了些许做人应有的七情六欲,第一次让众人知道什么才是生,什么才是人,麻木了许久的他们,都快忘记自己是身而为人了。
别看姜槿然平时也是沉着个脸只怒不笑,众人都知其实她私底下细腻着呢。
“我知你们前来所谓何事,那名单都看了吧。”姜槿然严肃的声音一把拉回众人思绪。
众将们点点头。
“我想你们也都看到,这上面的名字里都有你们的人。你们不必感到忧心,我不会怀疑你们的忠心,只是那北国细作确实厉害,把我们耍了那么久。你们发现不了也是正常,那些细作都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倘若送来能被我们轻易察觉,毫无意义不说,还惹一身笑话的那么蠢的事,北国定不会做。”姜槿然缓缓开口,一语道破他们的心思并做出了解释。
“这次若不是郭海一事暴露,我也不曾想到我们军中居然有细作,还组成了一个多年有着严密组织的细作军。如今得此机会一举将他们连根拔起,真可谓是大快人心。这赵沁檀给的这名单我也已经都派人调查过了,证据都在,人赃并获,不会有假。”说到这,众将领们的心里是落了块石头,安心许多,同时也越来越鄙夷那不分是非黑白便信口雌黄的将领。
“接下来几日就待审问的结果,看看能否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众将领认真听着。
“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清理清理了。如今局势紧张,我们可是出不得半点差错,在我们身后的,是我们家人身处的整个大周朝。”说完姜槿然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末将定不辱使命!”众将齐声许诺,新的军营新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众将与姜槿然聊了一些关于细作的细节之事后便离去了,不难看出,众将对她的信任,在与日俱增。
“以柔克刚,好法。”那老将离去时,边摸着胡子边边点点头,十分欣赏的笑着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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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怎么不见太子。”姜槿然有些疑惑的问道,自那日用完早膳后,到今天都还没见到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子?这个…太子走时并未对卑职有什么交代和吩咐,卑职也不知…”呈一也是一脸疑惑,将军不是从来不管太子吗,今日怎么会想起问他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下去吧。”姜槿然面无表情的说完便继续低头处理公文。
呈一离去时抬头瞧了她一眼,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还是不难看出眼底没有收到消息的一丝失落。
姜槿然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会突然问起他来,他去哪里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死在哪儿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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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也是念不得。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几日不见,可想本太子?”姜槿然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欠揍的声音是来自何人。
“嗯?不好意思的回答?无事,本太子心里明了。”沈蓦尘见她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好笑的再次挑逗道。
“明了你个头!有事快说无事快滚,本将军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没空没功夫跟你闲闹。”姜槿然对着沈蓦尘有时真是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法,只能翻翻白眼祈求他快些离得远一点,不要在眼前瞎晃悠添堵。
“小丫头近日可是越发大胆了,对本太子也是越发没个礼数了,你可要知本太子不论身份地位官职都高你许多。”沈蓦尘挑逗不成,又气又好笑,看她那鬼机灵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捏捏。
“哦?那本将军以下犯上大不敬,是不是要将本太子拉出去处决了?还是就地正法?哎,正好本将军近日也觉得疲惫无比,正想最好长睡不起又没有适当的理由,太子您的出现真是让本将军兴奋无比,终于能得到解脱了,太子快些动手吧,或者为了免得脏了您的手,我自己动手如何?”姜槿然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挑眉说道,边说着边闭上眼抬起头露出光滑的脖子,一副无比释然的样子好像就真的在等沈蓦尘动手。
沈蓦尘见她那样,真是想咬她又下不了口。
“怎么太子还不动手?再不动手这到嘴的鸭子可就要飞了,错过就再无第二次机会了。还是…要本将军自己动手?”姜槿然故意提高了声调,睁开一只眼嘘着看他,心想着跟老娘玩儿,你还嫩了点儿。
“杀你?怕没有那么好的事。本太子都还没玩够儿呢,如此轻易的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活着,才是最好的折磨。”沈蓦尘双手抱肩挑了挑眉,调戏不成反被挖坑,还差点就跳了进去,真是死丫头鬼机灵。
“切,你舍得杀本将军还舍不得死呢,这花花世界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死了岂不太可惜也太不值了。”姜槿然也双手抱肩,咧起一边嘴角不削的说道。
“对了,这几日你究竟忙什么去了,别说什么回京一解男人之需,这等假话也就只有朝堂那些昏庸的老头才信。”姜槿然似想到正事,一收之前的不正经,正色开口道。
“我若说此次是真的呢。”沈蓦尘有些玩味的看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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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在你眼里就是这等好色之人?”沈蓦尘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有些生气,她居然不相信他的人品。
“这话可是太子自己说的。”果然是假的,见沈蓦尘中计,姜槿然忍不住想笑。
沈蓦尘看到她那副奸计得逞使劲憋笑的样子,一下子反应过来中了计,却也只能咬牙。
“确实去了几处醉青楼,不过不是大周朝的。”沈蓦尘淡淡开口,姜槿然收回笑意,认真听到。
“我与那周国三皇子说好,不日便将赵沁檀送去做侧妃。”
“周国三皇子?那赵沁檀说的是想去过太平日子,可没说要去做侧妃,还是一个喜欢流连青楼的男人。”虽说赵沁檀已无多大用处,但也不能如此随便的将她送去,这不是她姜槿然的一贯作风,很是不道义。
“看人莫要看表面。赵沁檀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实际还是多有不甘。”姜槿然听他这话似有深意,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楼只是一个掩护,背后极深极广的情报网才是真相。”沈蓦尘严肃的一句话让姜槿然有些微微吃惊,这三皇子还真是不简单。
“所以你想把赵沁檀安排过去,可以方便打探情报?”姜槿然似有所了。
“这只是其一,三皇子为人端正,赵沁檀若是去了,定待她不薄。”
“那三皇子身为皇子,竟愿娶那无权无势美貌也一般的赵沁檀?”姜槿然有些疑惑,像三皇子这样身份的人应是有着大把姑娘抢着要嫁,他大可挑选一位有助于他朝堂立足的大家闺秀,为何会愿意娶那赵沁檀还不是妾,许位侧妃?
“恰恰你想错了,三皇子腿脚多有不便,在朝堂也不得势,在外人看来只是挂着皇子名头苟且偷生罢了,那些名门望族才不愿将自己幸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嫁至与他,苦度终身。”沈蓦尘似看穿她心中疑虑,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姜槿然瞬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我将赵沁檀的画像交于他,他看后便说十分有眼缘,我再将赵沁檀的身世告于他,他更是多了许多怜悯。我也没有再继续多说,随后他自己便去一查究竟了。”
“赵沁檀的事一查便知,三日后他找到我,告诉我愿意娶她,我表示知晓后便回来了,许诺一周内定将人交于他手。”沈蓦尘缓缓说道。
“赵沁檀也不坏,只是形势所逼,有苦难言。那三皇子知晓所有还愿娶她,倒也真是看上了。只是你确定那赵沁檀愿意嫁?”始终是皇室之人,免不了王位纷争,就算不参与,也会有波及。皇室纷争向来狠毒,不知赵沁檀是否愿意再经波折。
“放心吧,此事交于我。”说完沈蓦尘便召见了赵沁檀。
“参见太子,将军。”赵沁檀不一会儿便到了。
沈蓦尘简单说了此番叫她前来的原因和用意,明显赵沁檀也被吓到难以置信,如今她一无所有,居然有人愿意娶她,还是个皇子。
“我知你心有不甘,虽你出身低微,但也算一有志之女。三皇子大概的介绍都在这里,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嫁与不嫁,就靠你了。”沈蓦尘从袖中将一信封交于赵沁檀,她打开细细看完,难以抉择。
“小女愿意。谢太子将军关心,小女今生无以为报”赵沁檀沉思良久开口。
“想清楚了。决定了便不日动身前往。”沈蓦尘看着她,确实她已想好。
“小女心意已决。”赵沁檀的脸上满是坚定。
“那好,下去准备吧,不日动身出发。”沈蓦尘说完,赵沁檀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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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槿然看着沈蓦尘,心里暗赞他此事十分高明。让那赵沁檀欠下一大人情不说,还顺便在周国埋下一颗棋子,不时传来情报。
“待那赵沁檀过去,细作一事也算圆满结束了。”沈蓦尘松了一口气,姜槿然也松了一口气。
“是啊,一场风波总算过去。”姜槿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
“一波刚平,一波刚起。你可知,过几日卫国要来京城与大周朝结盟?”沈蓦尘喝了口茶,淡淡提醒道。
“卫国?什么时候?”姜槿然近日都关在帐内,明显消息不通对此事浑然不知。
“不出意料的话,这几日便到了。”
“卫国此次前来派的是谁。”姜槿然皱眉,果然又是一场风波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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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离王?不知是何角色。这几日怕是那朝堂之上又是一片乱声了吧。”不知道为何,姜槿然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见了便知,这几日小心些。”沈蓦尘见她皱眉,也有些担忧,怕的不是结盟成败,怕的是有人借机生事。
“嗯,你也是。”姜槿然一时满脑子都是结盟之事,不知这次又会闹出什么乱子。
“嗯,莫一直盯着公文,注意休息,你若累死了,本太子可要少好多乐趣。”沈蓦尘的一句话将刚刚姜槿然的忧虑扫个干净,咬牙切齿。
“要死也是你先死!本将军要做正事了,没事就快走。”沈蓦尘起身离去,姜槿然忍住想冲上去打他的冲动,边说边朝他扔去一卷公文。
“且走着瞧吧。”沈蓦尘邪笑着接住丢回给她,大步离去。
“该死的沈蓦尘!”姜槿然抬手接住用力摔在案桌上,气得不轻。也只一会儿便重新整理好心情继续处理公文。
刚低下头又想起了结盟一事,叫了呈一进来去查查那卫风是何方神圣。
此时的姜槿然绝没有想到,她接下来会与那离王卫风,有一段情缘。
几日后,按照约定,一辆载着赵沁檀的马车缓缓驶离军营,朝着周国的方向而去。几乎就在此时,卫国的马车也缓缓驶入城门。
下午三时许,姜槿然便收到了皇帝的圣旨,邀她入宫一同与众大臣们参与为离王而设的接风洗尘宴,她看着就觉得头疼,又要前去经历一场伤脑伤神的唇舌大战,还有提防一不小心就惹来的杀身之祸,真是累哉啊!
又身为将军不能轻易告假,姜槿然第一次觉得这将军称号之烦。但又有什么办法,姜槿然稍作休息后便前去沐浴更衣,重新梳洗一番。这进宫,可不得大意。
当然,姜槿然才不能穿得花枝招展,一身看似简单却用料讲究的白衣,衣边与领口袖口处的刺绣一看就出自非凡绣娘之手,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衣袖与下摆都经过了精心改良,操作方便轻盈,符合将军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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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与姜槿然一同进宫的沈蓦尘进来看见,禁不住被她惊艳,久久不愿将眼神挪开。姜槿然五官本就大气精致,配以她这一身打扮,脸上的淡然更添几分韵味,让人忍不住被她气质所引,久久侧目。
一时沈蓦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一会儿,他的女人便将给众人共赏,他突然有些自私的冲动想法想把她给藏起来,她的美貌只能给他一人欣赏。但这也只是想法罢了,他脸皮还没厚到做出这等一定会被姜槿然唾弃的事情。
“看什么呢,哈喇子要流出来了,该走了。”姜槿然在沈蓦尘面前挥了挥手,一把掐住沈蓦尘直勾勾的眼神,故意说道。
“咳。走吧。”被戳破的沈蓦尘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便转身快步离去,不敢回头看她。
姜槿然见沈蓦尘有些慌张的背影,想笑得都憋红了脸。晃眼间她瞥了一眼镜中的的自己,耸了耸肩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特别,让他盯着看了那么久。
虽然沈蓦尘还有些心虚,但在姜槿然登上马车时还是忍不住掀起车帘瞥了一眼。
马车缓缓向京城驶去,许久没有进城,繁华景象一时让姜槿然还有些不习惯。
在华灯初上之时,马车终于缓缓驶入皇城。不时遇见许多前来赴宴的大臣,相互寒暄几句后一同进入了皇宫。
一入宫殿姜槿然便发现今日这宴席阵仗不小,看来这卫国离王是有些许来头,说来也怪,这离王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她打听了几日都只是些百姓口中的片面之词。
还来了不少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一个个十分乖巧羞涩的坐在一旁,时不时低头耳语,见了与太子一同走进来的姜槿然,眼神都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