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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嫁给病娇恶狼冲喜》-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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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难过、纠结、痛苦、同情、甚至还有一丝阴狠和挣扎。

      他那对大耳朵也配合着,时而轻轻抖动,时而一边折起一边弯下,最后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决定,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贴在大脑袋上,一副很蔫的样子。

      阮秋秋看着那头堵在山洞口,几乎挡住了全部冷风的大灰狼,一边忍着身上断断续续传来的疼痛,一边担心着他的伤口,还要考虑恶狼先生的心情是不是很糟糕,怎么两只耳朵都趴了下来。

      她一心多用,真的有点辛苦。

      因为大灰狼先生堵着门口的原因,外头的冷风进来的少了一些,石灶上那种特殊的木材烧的火也变得旺了一些,山洞的“主卧”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阮秋秋很快发现,她身下的这张石床的温度其实比山壁要高上一些。

      也许和木材一样,都有些特殊,并不是普通的石头。

      这个发现让阮秋秋觉得有点振奋,如果是这样,她和大灰狼先生这个冬天苟一下还是能活下去的。

      她带来的那些兽皮还能再改出来四套衣服,柔软一些的边角料可以用来给储备粮先生包扎伤口,硬一点的就用来当毛巾或者做鞋子。

      等到天气好一些了,她就先用盐石换一些药草和食物,十几块盐石应该能换到一些食物吧?

      打猎和采集也安排起来,生活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阮秋秋紧裹着身上盖着的那件宽大、半黑色的兽皮,脑海里快速掠过了这些念头,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抬起头对上趴在洞口那只巨狼其实已经没有聚焦了的眼睛。

      她想起来,虽然她一直叫恶狼先生夫君,但他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阮秋秋摸了摸已经有了一些温度的石床,虽然知道他大概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摆了摆正,望着他那双在隐隐绰绰的暖光下闪烁着漂亮蓝光的眼睛,慢慢的说,“那个……”

      “夫君。”

      “和你说个事。”

      快要失去意识的大灰狼先生“?”

      什么事?

      是决定好了大雪一停就要离开了么?

      如果是这件事,虽然已经在他的预料和安排之中了,但他却诡异的不想听。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反而矫情了起来。

      胃部开始痉挛,眼皮也越来越重,渊诀慢慢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嗷呜声,示意她趁着他现在还感动于她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赶紧说。

      若是再晚一些,他改变主意了,她就没机会说了。

      阮秋秋根本不知道嫁的那头变态大灰狼,其实是一头和别的狼都不一样的内心敏感的狼崽。她只看到她的储备粮先生在听到她的话后,慢慢的抬了抬两只趴着的耳朵,然后突然又一副很蔫的样子,两只耳朵垂的很下了。

      阮秋秋“……”这是伤口更疼了要休息了么?

      她也没有耽误时间,十分郑重的说,“不知道之前炎狼部落的那些妖有没有和你介绍过,我叫阮秋秋……”

      “你可以叫我阮秋秋,或者……秋秋,或者……”

      阮秋秋说着说着就觉得好尴尬啊。

      以前她让别人叫她“秋秋”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但今天却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好开口。

      而且她本来还想说,要不然大灰狼先生叫她夫人也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说“夫人”两个字,比让她叫那头大灰狼“夫君”还要难以开口。

      ——阮秋秋?

      ——原来这个人族叫阮秋秋么?

      ——她要和自己说的事,不会就是这个吧?

      渊诀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心底刚刚产生了这个疑惑,就听到阮秋秋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了……还有,你躺在地上会不会很冷?”

      居然真的是说这个,人类的思路还真是特别。

      心口突然轻松了一些,大灰狼先生也不知道他在轻松什么,总之就是轻松,轻松到有点没听清她的第二个问题。

      阮秋秋见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想到他带她回来那一路滴滴答答的血迹,心头缩紧,一时不慎直接叫出了她偷偷给他起的绰号,“储备粮先生,你还好么?”

      也幸亏恶狼先生现在已经真的晕晕乎乎,快要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然被他听到阮秋秋居然叫他储备粮先生,大约又要多想了,可能会在心里想“阮秋秋,你好狠!”也不一定。

      只是,大灰狼先生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他只是朦朦胧胧的听见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声音远远的,他努力的竖着耳朵也听不清。

      (二更)冬夜里第一顿热乎乎的饭

      阮秋秋真的有点害怕了,她顾不上还在断断续续抽筋的双腿,踉跄着从石床边跑了下来,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吸还在,只是很轻。

      阮秋秋就知道他原本伤的那么重,就算是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记起来她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头狼崽,结合大灰狼先生现在比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小上很多的体型……

      阮秋秋觉得,或许大灰狼先生是可以变大变小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大了起来,对着他竖起来的巨大的毛耳朵,大声问了句,“夫君,你可以变小一些么?”

      恶狼先生只觉得鼻腔里属于她的味道浓郁了起来,他听到她说什么“变小”,只在快要昏迷之前无奈的想——

      呵,人类就是大惊小怪。

      他当然可以变小,他还可以变得很大。

      如果不是因为重伤,他的体型可以达到五米以上……

      见那头大灰狼没反应,阮秋秋又喊了一声,“你可以变小一些吗?”

      为什么要让他变小,变小了就没办法堵住外头吹进来的那些寒风了啊……

      这个叫阮秋秋的人族真是狂妄,她叫他变小他就变小岂不是很有面子。

      快离他远一点,她那么弱,万一没几秒就被他吞噬了生命力该怎么办?

      还有,她说,他可以叫她阮秋秋,或者秋秋,或者别的什么?

      渊诀慢慢的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尽管他克制着,但到最后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大灰狼先生对阮秋秋到底还是有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一边觉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丢狼的大灰狼了,一边还是慢慢缩小了体积,变回了人形。

      他有些狼狈的倒在地上,挣扎着嘶哑的嗓音,对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那道声音喑哑、十足凶悍,带着些毁灭一般的绝望,“离我远些。”

      “不要靠近……一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粗重又疼痛的呼吸。

      阮秋秋有想过她的这头大灰狼夫君什么时候才会对她说第一句话。

      是会叫她的名字,还是会和她介绍自己。

      但她没想到,他刚开口,就让她离他远一些。

      一米?

      和传闻中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或妖靠近他一米的范围吗?

      所以她和别的妖一样,对他而言,有又什么区别呢?

      阮秋秋有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点酸,略失望的掐了一把大灰狼先生称的上妖孽的半边脸,磨了磨后槽牙,“我就不!”

      这头狼想的美。

      她都没嫌弃他,他居然让她离他远一点。

      她偏不。

      如果储备粮先生现在是醒着的,也许阮秋秋还不敢这么嚣张。

      可他现在是一头昏着的狼,想凭一句话就让她离他远远的,是不是想的有点太美了。

      有些奇怪的是,靠近他近了些,她原本抽筋的腿好像没那么疼了。

      阮秋秋费劲的把大灰狼先生弄回了石床上。

      然后就觉得,没了他那么大一头狼堵在山洞口,好像寒风确实吹了进来。

      她还是把这个不算很大的洞口用什么遮住一些才好。

      阮秋秋犹豫了两秒,走到石床边,瞅了瞅恶狼先生紧紧闭着的眼睛,到底还是拿起她那件红色的婚服,把刚刚让她“离他远些”的可恶的储备粮先生的那张俊脸给盖上了。

      “……”她贴着床边,脸有些红,但还是一咬牙,把身上的那两件兽皮衣给脱了下来,然后麻利的套上了她带来的那套备用兽皮衣。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皮肤接触到空气的时间也很短暂,甚至恶狼先生本来就看不见了,现在昏了估计也听不到了,但阮秋秋心底还是有一种很诡异的羞耻感。

      她把盖在他脸上的兽皮拿了下来,然后把费了半条命才弄回来的雪倒进了石锅里烧着。

      阮秋秋拿骨刀划开了她弄脏又破了的兽皮衣,用骨针把这几块皮子缝在了一起,勉强凑成了能挡住大半寒风的一张大皮子。

      她费劲的搬了一个小石凳,举起酸疼的胳膊,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把那块大皮子卡在了山壁上方的两处凹陷处。

      好在上天还是同情她的,这快皮子卡的位置很好,阮秋秋又用不知名动物的筋做成的线对着石块绕了几圈,终于把那快大皮子固定好了。

      石凳她压在了皮子上,这样就勉强挡住了大半寒风。

      等阮秋秋做完这一切,石锅里的水也烧开了,“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泡。

      阮秋秋从她带来的嫁妆的兽皮袋里,掏出了两个不大的木碗,又拿出了一个木盆,先盛了小半盆的热水出来冷着。

      又盛了小半碗热水,接着才掏出了装着块茎粉的小兽皮袋,倒了一些块茎粉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煮点肉。

      她把骨刀洗了洗,掏出那块白天被鸟啄过两口的肉干,切掉了边缘一层有点泛黑的地方,费力的把剩下的肉干切成一条一条的。

      她以前刀工还是可以的,但现在条件不允许,骨刀不够锋利,肉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肉,很硬,她只能这么切了。

      一块还没巴掌大的肉干,被她硬是切成了十五条肉条。

      阮秋秋捏起五条干巴巴看起来味道就不怎么样的肉条倒进了锅里,等煮开后又倒了点块茎粉进去。

      她本来还想放点盐的,但他们没有可以随时取用的盐,只有盐石,盐石那么大一块,阮秋秋掰不动,只好作罢。

      等待十分简陋的晚餐烧开的间隙里,阮秋秋喝了两口不那么烫了的热水。

      暖暖的热水顺着滑落到胃里,她瞬间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口,然后端着木碗,坐到了床边。

      “储备粮先生,喝水了。”阮秋秋说了一声,想到刚刚这头大灰狼凶巴巴的样子,本来想对他粗暴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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