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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易为人傲慢自大,最容不了别人眼里没有他,林玉彤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暗示司湛一个亲王架子竟然比堂堂太子还大,真是居心叵测的很。
司易一听,果然气地浑身都在颤。
突然间,也不知道司易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转眸,目光沉沉地盯着林玉彤,面露几分置疑道:“孤问你,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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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小脸一皱,泪盈于眶,呼啦一下决了堤, “殿下,您这是在怀疑彤儿吗?”
司易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只好将林玉彤拥进怀里软声哄道:“彤儿想多了,孤怎么会怀疑你呢,不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乖。”
林玉彤偎依在司易的怀里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小手开始一点点地往司易的胸口上爬,娇滴滴地问:“殿下,您打算何时跟姐姐退婚啊?”
宁婉婉星眸寒光轻掠。
终于——
提到了重点。
皇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寒着一张脸从暗影中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混账!”
二人齐齐惊地了一大跳。
“母后!”
“皇……”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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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歹是历经过后宫大风大浪的一宫之主,自是一眼能看清谁在说谎,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她儿子面前搬弄是否,还妄图觊觎太子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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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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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一宫女领命上前,对着林玉彤的嘴,啪啪啪地连/抽了几耳光,下手时力如千钧,扇地毫不手软。
不一会儿,林玉彤的一张小脸被扇地红肿了起来,眼泪飞蹦,连看向司易求情的功夫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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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盛气凌人地站在那里,对司易视若无睹。
“啪!啪!啪”的耳光声,继续如鼓点似的响彻在整个游廊里。
司易看着掌刑宫女的耳光重重地落在林玉彤的嘴上,急的不得了。
最后,跺了一下脚,几步上前,扯过那名掌刑宫女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推,就要去扯林玉彤起来。
这章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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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皇后怒喝。
“母后!”
“跪下!”皇后又喝了一遍,只觉得自己肺都快被气炸了。
太子从小孝顺,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开始忤逆她了。
司易只好垂头丧气地跪下。
林玉彤捂着一张肿如猪头的脸,欲哭不敢哭,双眼布满惊恐地抖着。
皇后锐利的目光在司易和林玉彤身上来回看了看,最后狠狠地钉在林玉彤的脸上,道:“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想攀上太子这棵金枝儿,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事情宁婉婉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她悄悄地转身离开,顺着司湛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
她想亲口对司湛说句谢谢,谢谢他那么无条件的维护她,信任她。
很快,宁婉婉在游廊尾端的口子上发现了司湛和元壁的背影。
正当她准备开口喊住二人时,忽然听见二人正在谈论自己,脚步不由得一顿。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替那个芸香郡主出头?为此,还不得不得罪了太子?”
司湛幽幽一叹道:“哪里有什么不得不,得罪太子只是迟早的问题。”
元壁一脸忧色道:“眼看着主子明年就要及冠了,可太后今日又把主子叫到宝慈宫里,还当着她的面让御医替主子把脉,这分明还在怀疑主子的病情,怕是以后很难顺利地到潜南。”
他顿了顿,继续道:“主子如今在这汴都城里处境,恐怕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还望主子去封地之前,千万要小心提防些,如今把太子给得罪了,只怕……”
元壁的话没说完,司湛自是知道元壁在担心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怀不怀疑,都是事实,左不过是活不了二十四了,剩下的日子能活多久是多久,天命如此,提防和怕又有何用。”
元壁一听,忙道:“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事在人为,您绝不能信那些天命,那些都是用来骗人的。”
司湛垂眸,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汤婆子,凤目里满是柔情,喃喃自语道:“放心罢,至少……在看到她圆满之前,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宁婉婉怔怔地望着司湛他们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元壁说的话。
他说司湛的处境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据她所知,前世因先帝宠爱淑贵妃,故迟迟不立储君,直到淑贵妃生下司湛之后,先帝才露出想立幼子司湛为储君的意向。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凌梓如私下发动群臣,以“废长立幼,祸乱朝纲”为由进行力谏。
谏台大夫为了阻止先皇立司湛为太子,甚至当场触柱而亡,其他群臣更是脱冠跪地哭泣,哭喊着祁宋若立幼则国之将亡矣。
气地先帝差点以“后宫干政”为由废了凌梓如。
后来还是淑贵妃向先皇苦苦跪求饶了皇后,才让凌梓如免去被废。
再后来,淑贵妃突染恶疾,不久后便薨了,年幼的司湛就被先帝亲自带在身边照养。
自淑贵妃去世后,司湛的身体忽然就变得十分孱弱起来,无论怎么调养都无济于事,当时几乎紫金宫里所有的御医,乃至整个汴都的大夫都一致断定,司湛乃阳寿短命之相,最长活不过二十四。
先皇这才不得已立了嫡长子司烁为皇太子。
同时还下了另一道圣旨,就是册封司湛为逸亲王,赐封地潜南,和一枚免死金牌,并命逸王日后及冠时立即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入汴都城。
现在看来,先帝也知道自己太过宠幸淑贵妃母子,会给司湛带来杀身之祸,为了防止自己提前走了,司湛在失去了他的保护下还能够活下去,于是便早早的下了一道司湛弱冠时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避祸的圣旨。
可惜,先帝驾崩的太早了,没能等到司湛及冠就去了。
太子司烁成功登基,凌梓如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大概是因为司湛本身就活不了太久,威胁不到皇位。
又或许是因为先帝赐给司湛一枚免死金牌让太后有所忌惮,所以太后并没有立即下手除掉司湛,表面上保持着和司湛母慈子孝的样子,原来暗地里一直在监视着司湛的一举一动。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汴都城没有谁家的公子敢与司湛走的太近,更没有谁家的女儿敢和司湛结亲,他就像被整个祁宋抛弃了似的,孤独地行走在这天地间。
宁婉婉握住拳心,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心里默默地说道:皇叔,你放心,从此以后,婉婉陪你同行,绝不会再让你孤独地踏上那条有去无回的独木桥。
*
元旦,整个祁宋休沐七日。
休沐中,宁婉婉突然拉着拂衣和沾香一起教她做起了女红。
起初,沾香和拂衣以为宁婉婉只是心血来潮随便做着玩玩,后来却发现,根本不是。
整个休沐日里,宁婉婉一直把自己关在出云苑中倒腾着针线活,惊地宁老太差点以为宁婉婉撞邪了。
休沐刚过,宫里就派了一个小太监前来宁国公府通知宁婉婉,说资善堂那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去上早课。
次日,一大早。
宁婉婉就带着拂衣往宫里赶了去。
临到资善堂大门时,太子司易忽然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远远地指着她的脸大喊道:“宁婉婉,你给孤站住!”
宁婉婉愣了一下,止步顿在原地,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由远及近的司易欠身福了福,“见过太子殿下。”
司易劈头就骂:“宁婉婉,你好生卑鄙!”
“不知婉婉做了什么,竟惹得太子殿下这般动怒?” 宁婉婉神色漠然地问。
司易叉起了腰,盛气凌人地瞪着宁婉婉,傲慢地挑起下巴尖朝着宁婉婉道:“你还在这里装无辜,难道不是你把母后带到后苑里去,故意让母后撞见了孤和彤儿?”
“……”还真不是故意的,明明是皇后娘娘拉着她随便走走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也能让司易怪到她头上来,看来,这司易是有多讨厌她啊。
见宁婉婉不说话,司易更加确定了,看着宁婉婉的眼神越发地厌恶起来。
要不是宁婉婉,彤儿也不会被母后命人掌嘴,并令她永世不得进宫,而他也不会被母后下令禁足在东宫整整七日。
“别以为孤不知道,是母后告诉孤,当时你也在场。”
她在场,所以她就是故意的?这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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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没错,我是故意的。”宁婉婉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既然司易认定是她故意的,那正好,她推波助澜一下,好让司易越发讨厌她。
越讨厌她,司易就越会去圣人和皇后娘娘跟前极力要求退婚。
“哈,你终于承认了。”
司易就像一个凭着猜想就能断了奇案的判官似的,洋洋自得里满是对宁婉婉的鄙夷。
宁婉婉强烈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语气里有些不耐地说:“太子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去上课了。”说完,她错身就要离开。
司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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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对自己表现地如此冷淡?
“你站住!”
宁婉婉无奈转身,“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司易古怪地瞅了宁婉婉一眼,才道:“母后说你来资善堂上早课,全都是为了将来以后能够辅佐孤,孤本来还不相信,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