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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嫁给厌世状元郎》-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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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叹一声,吉孟氏收腕,笔尖离了纸:“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不见好,见了徒添伤悲罢了。”詹云和干不干净,他心里清楚。因果报应的事,就交给老天爷。

        然丫头食了恶果。她相信终有一天詹云和…会念起那个无辜的孩子。整件事里,吉孟氏谁都不可怜,都是活该,只可怜那个投错胎的婴孩。他没罪。

        继续抄经,多抄几本。

        府外,詹云和得了回复,并不意外,后退两步拱礼下跪,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转身缓步离开。去年的锦衣穿在身,显得有些空荡。昔日的眼眸水亮,如今疲倦之下是冷情,周身溢散着悲凉、寂寥,让人见之不由生怜。

        走过汪香胡同,左拐进入长巷往翰林院。庶吉士之名被除,他虽不愿再回翰林院,但…得去,去向老师朱正倾请罪,多谢他在朝上为他争辩。

        慢慢走着,迎面有人来,往边上靠。只那人到了近前,不从旁过,却拦他去路。抬眼细观,方脸阔嘴白须留有两寸长,像个道人,但…目光定在对方右眼,这个眼珠子…过于清透了,不像是真的。

        “本尊在京里等你很久了。”

        詹云和嗤笑:“刚我去楚府被挡在了门外,不知带上你,他们会不会见我?”昨日归京,他听说楚府在寻客,看过画像…那客不就是眼前人?

        “别想楚府了,你与七杀天生两看相厌,是不可能同流。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想扳倒七杀,必须先除去他命宫中的吉星。否则,待他日七杀聚势成,你定永无翻身之地。”

        七杀,大将之星?詹云和面目沉静,但心里已起了波澜,这合了“弃笔投戎”,佯作不在意,戏言道:“你说的吉星是指…楚陌的妻子,吉安?”

        老者不答话,右眼里的珠子虽然清亮,但无神。

        詹云和上前半步:“既然能懂观星之术,那请你指点下迷津,我会被下放到哪?若你说准了,我就信你。”

        “陕东以北。”老者盯着詹云和的脸,见他那双带媚的柳叶眼微微一缩,不由咧嘴,露出还没掉完的几颗黄牙。

        离得太近,一股恶臭冲来,詹云和蹙眉头后仰:“你有通天的本事,楚府就在那,现在便可以去拧断七杀吉星的脖子。正好七杀不在,也方便你。我才二十二岁,还没活够。”一把拨开他,从旁走过。

        老者敛目,右眼里的珠子被挤出半边来,不知好歹的小子,迟早你会死在你的轻狂上。杀吉星…他倒是想,但…檐上一块瓦脱落,本能地眼一紧,想躲避,但这时右眼中的琉璃珠子脱眶,脚下迟了点点,瓦已砸到头。

        甩了甩脑袋,去捡起滚落的琉璃珠。才塞回眼中,心头一突,立时调头往来时路走。自二十年前,他为东辽算了名将埋骨地后,就一直倒霉。

        接近吉星,他就更倒霉。直觉十有八.九还没杀了她,便先倒霉死。现那吉星又怀了天乙,他连接近都难。

        “哪里走?”一货郎挑着担子,拦在了巷子口。老者不回头,脚下一点,三两跃就到了货郎跟前。货郎放下担子,抽了扁担就迎上。

        这方打斗激烈,很快就引得四方注意。老和尚不恋战,嘴动了动,在货郎再次攻来时,虚晃一招,趁其不备眼一阴,嘴吐暗器,直击向他额中要害。货郎连忙避闪,老和尚趁机逃走。

        硬物刮过脸,货郎抹了下,手还未放到鼻下,就被熏得腹中翻涌。回头看向落在地的“暗器”,一颗老黄牙,顿时再也压抑不住了,手撑着墙呕吐。

        “你没事吧?”闻声赶来的尖脸黑衣人趴在屋顶上,看向下。不要怪他们来得慢,他们都有圈地,不能擅离,要确保小楚府里安全。那老和尚精得很,根本就不往汪香胡同那靠。

        货郎吐完舒服了:“那老东西主意倒是多,竟在瞎眼里塞了颗琉璃珠子。赶紧将信传下去,别再被他蒙混。”

        “好。”

        詹云和不知这方事,到了翰林院硬着头皮走进,正巧碰上谈宜田出来透气。见着他,谈宜田心也不虚。詹家妾杀妻的大概情况,翰林院这已经清楚了,跟他编造的差不离。

        詹云和无辜吗?谈宜田以为并不。詹家妾杀妻的真相,没他编造的那般简单。不然唐悦儿就算疯癫了,吉家也会要其偿命,绝不会轻放过。吉家让步了,那詹家就没有让步吗?

        肯定也有。至于两家为何要让步,那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谈宜田还记得新科进士打马游街那天,楚陌娘子那间厢房里有一妇人向詹云和投花,詹云和明明可以轻易接住,但却没接。

        能与楚陌娘子待一间厢房,又向詹云和投花的妇人,那定是詹云和的妻子。妻子投花不接…显然夫妻不睦。

      83. 第 83 章 受伤

        里间, 詹云和俯首站立。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朱正倾看着他,两腮鼓动着。不可否认,他对詹云和有寄予厚望, 但那是过去。曾经他也望将来有一天,与詹云和就像老师和他一般, 师徒联手立于朝堂。

        只詹云和…太让他失望了。堂堂男儿,竟连后院都压不住, 还能堪大用吗?

        “下放的地方,今日退朝后,我有帮你打听, 应是在拢北杰阳一带。”

        拢北杰阳, 那不就是紧挨着陕东?那老僧说的话还在耳里, 詹云和心中没有他想:“学生给老师丢人了。”世间不乏奇人异事, 又有吉欣然的怪异在前, 他倒是淡然得很。

        不过…再是奇人,让他动手去杀谁,他也是不可能会听从的。况且要杀的还是楚陌妻子。楚陌即将手掌重权。他是痴了, 才会在这时去触他逆鳞。

        詹云和不贬低自己, 但也会不高估。

        “你好自为之吧。”朱正倾摆手让他出去。

        心中讥笑,他这是成弃子了?之前进翰林院,正逢朱正倾艰难时, 是其先找的他。也是他天真,私以为张仲有心提携, 想他与楚陌打擂。知道是被利用,但思及以后,他愿意。

        现在楚陌去了西北。他…庶吉士之名被除,没用了。詹云和面上无异, 拱礼告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尝过滋味了,难咽得很。也罢,来日方长。离开京城,一样是站着走路。他只望京里各位多多珍重,终有再见时。

        站在檐下的江崇清和谈宜田,目送人远去。沉默许久,相视一笑,转眼望西北。

        “你说楚陌什么时候回京?”没他在,谈宜田觉整个翰林院都死气沉沉。虽然那人在吧,也很少出声,但一个屋檐下待着,他就觉日子多了不少盼头。隔三差五地来一大惊,刺不【创建和谐家园】?

        江崇清倚靠着柱子:“肯定要等西北战乱平息了才能归来。”说西北…就不禁叫他想起今日早朝上的议事,“哎,兵部上奏,要派钦差南下。”

        楚陌不在,半边天都黑了。谈宜田哼哼两声:“昨天就在议了,议了半天,没一个主动站出来领钦差的职。刑部尚书进奎文提议让永宁侯世子去,结果永宁侯世子才回侯府,老太君就病了。”

        “今日没人再要永宁侯世子去了。”江崇清敛目:“你说刑部尚书进奎文…提那一嘴是随意说说,还是真有那心?”南夏、西疆突破南徽边境,屠三村。赵子鹤要军饷,皇上给了。给了之后…南夏、西疆没音信了。

        不等皇上过问,先帝驾崩,紧接着漠辽三十万大军压境。这些事一环扣着一环…就好像有根线将它们穿在一起。

        最近他夜不安眠,一直在捋这些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只江崇清不太敢相信。

        “进奎文此人,藏得很深。”谈宜田看不透:“他很清楚西北正战乱,除非永宁侯…”手在自个的脖上抹了一下,“不然皇上是绝不可能让永宁侯世子离京。这跟总督家眷必须要留京是一个道理,以防万一。但进奎文却提出来了,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江崇清回头看了眼门口,朝谈宜田勾了勾手指,同时头凑过去小声道:“你说赵子鹤是不是造反了?”他们虽上朝记要,但之前楚陌在时,有几天早朝是一点风声都没外传。

        他和谈宜田也不能查阅记档。这些日子,朝臣们一提到南徽,个个面色凝重。可南徽那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良王去监军,也是一句讯没往回传。

        谈宜田十指摆了八.九,心头突突,没想到江崇清跟他想一块去了。南边没声,他总觉是在等西北。所以进奎文提出,让永宁侯世子顶钦差名南下查赵子鹤,他觉实在不该且突兀。

        西北北望山岭,楚陌上了鹰头峰,拿着千里眼望向西南。三日前,永宁侯杨文毅不再防守,领兵迎战。两军对抗激烈,一战到天黑,对方退兵。杨文毅回营,十二将领,跟出去的那六位,其中有四都受了伤,但伤不重。

        次日大军再来,杨文毅一样领六将领带兵迎战,这一役更是激烈。漠辽上了骑兵,六将领其中有五负伤,包括杨瑜西。十二将领,只两战,就仅剩余大光、赵学成、钟明义三位不带伤。

        楚陌看过西南,放下千里眼。断眉余大光、吊梢眉赵学成,再加一个长相斯文的钟明义,不是十二将领中最出色的,但近来表现得都很积极。另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家有美眷,美眷…来自江南。

        昨夜急报,有一波漠辽骑兵往了西南。西南百顷银杉林,穿过它就可直入中原。林中在五十年前早就布有各种陷阱,第一任永宁侯杨奕打的样,杀了胡虏子都往林中扔…引猛兽。

        接了急报,杨文毅以为此是狙杀漠辽骑兵的大好时机,未作犹豫便点将领兵出营。点了四将,除了未受伤的三位,还有受伤较轻的杨瑜西。领精兵两万,直奔西南银杉林。

        天阴沉沉的,漠辽大军今日也不来了。楚陌拿起千里眼朝京城的方向望去,嘀嘀咕咕起来:“安安,我好想你。小后代快三个月了,他有没有闹你?闹你,你就让辛语给他读书。要是小后代随你,听书肯定会犯困,犯困就消停了。”

        绿野茫茫,看不见思念的人。余光扫到什,身子一转,望向西南,见白烟,嘴角微扬。杨文毅、杨瑜西父子已经“死”了。

        放下千里眼,楚陌凤目清澈,重头戏终于要上戏台了,手背到身后启唇轻语:“安安,等我回去。”脚尖一点,翻身而下。

        不过两刻,一队两百人兵卒离营。南行十里,马贩子周华赶马群迎来。打头的迟潇和陈二道高喊:“兄弟们上马。”

        “是。”

        两百人小队上马后一路向西,往银杉林。疾驰三刻,一匹黑马赶上,正是楚陌。再见好兄弟,迟潇、陈二道除了兴奋,更多的是决绝。身为小队长,他们私领兵卒出营,是大罪。但陌哥让的,他们…听惯了他的话,也愿意拿命陪他走一朝。

        “楚监军,你从小到大有输过吗?”迟潇打马追上。楚陌俯身贴近马背:“有,三月份,输给我媳妇十文钱。”

        兵卒大笑,但笑中含泪,他们知道此行去做什,都在赌命。马群踏过,尘土飞扬。银杉林的陷阱没有记录,只有活地图,刻在北伐军主帅的心中。他昨夜刚得了,杨文毅言传。

        阴沉了大半天了,终于响起隆隆雷声。快马加鞭,不多会豆大的雨滴落下。半个时辰后抵达银杉林外,楚陌不等马停就跃下,迟潇、陈二道紧随他,两百兵卒弃马进林。

        咔嚓轰隆…雨越下越大,天不但不见明亮,反而越发阴沉。楚陌一行才刚进林,银杉林东北方一群残兵强拖着一断眉大汉出林。

        “你们放开本将,我要进去救大将军…放开我。”断眉余大光右手紧握着一柄断刀,满身血污,嚎哭着硬头往林中撞,“大将军…侯爷,你们放开我啊哇……”

        兵卒都在哭,有劝说:“副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必须尽快回营,稳定军心。”

        “快走,”又有一队残兵逃出,正是吊梢眉赵学成一行,迎头带上余大光就下令返营。

        磅礴大雨下不停,夜黑漆漆。北望山岭里兵卒集结,断眉余大光和赵学成跪在带伤的八将领面前,痛哭流涕,二人屡要自刎谢罪,都被拦下。

        “你们让我死。”雨水冲刷着余大光嘴角的血,趁人不备,他断刀再次架上脖,几个兵卒摁住他。

        “好了。”将领之中,跟随杨文毅最久的张程眼眶赤红:“如果你死,能换回侯爷,老子第一个动手宰了你。”挂着的右臂血染红了缠绕的白棉,垂在身侧的左手死死握着,“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学成一脸悲痛,目光扫过八将领:“军不能无主帅。”

        “啊…”张程恨得跺足嗷吼一声,他们十人,除了余大光都受伤了。虽不重,但伤不是在右手就是在腿。侯爷之前又未留交代…现在真的是…想到什,转头寻找,“监军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派来的监军呢?

        “监军已经不见半天了。”兵卒回禀完就说道:“张副将,现在侯爷遭伏击战死,北伐军必须得尽快选出新主帅。不然漠辽大军再压境,北伐军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咱们不想死在这。十二副将现只剩十副将,我们选没受伤的。”

        “对,余副将,您得振作起来,带领我们重立北伐军军威。”接连不断的兵卒发声:“我们有家小,不能死在北望山岭。”

        “余副将…余副将”

        听着这齐声,张程第一次正视起了余大光,其什么时候有这般大威信?右臂的疼痛令他愈发清醒,心中百转,他的受伤…余光带过身边姚头,见其同他一般脸色,不由吞咽。看着余大光停止痛哭,伴着高呼声挣扎着站起身,他拉上姚头后退半步。

        他与姚头是同侯爷一道长大的,余大光若真有问题,那么绝不会留他们活口。

        赵学成哭笑着:“还好…还好有一个没受伤,大光,你要撑起北伐军,为侯爷报…”一道黑影掠来,热血洒在脸,一条断臂掉在他膝盖前。

        场面死寂,黑影正是赶回的楚陌,俯视瞪着他的赵学成,神色淡漠语调平静:“现在…他也受伤了。”没了右臂的余大光暴突着眼珠子,嘴大张着半天才嘶喊出声:“啊……”

        张程正要说话,就闻马嗤鼻声,扭头望去,一群兵卒带着一身肃杀牵着马。马上挂着一颗颗人头,全是胡虏子的。

      84. 第 84 章 折笔

        “这…”脖上裹着一层白细绵的姚头, 左腿上绑着夹板,看着那群还紧绷着的兵卒,虎目里泛起泪花, 紧咬着后槽牙沙哑着声道:“好…好啊。”

        “你放肆。”回过神来的赵学成霍得站起,长臂一挥:“来呀, 拿下这阵前大伤将领的狗监军。”

        刚带头叫嚣,推举余大光为北伐军主帅的兵卒欲上前。不料才跨出半步, 就见牵马的兵卒统一放开缰绳,卸下挂在马上的人头,一致扔向”大军阵前。嘭嘭的, 水花四溅。一个个暴突的眼珠子中即便没了神光, 惊惧仍在。

        楚陌漫不经心地将软剑收入玉带暗格里, 扣好剑柄。一身湿透的黑衣, 黏贴着, 很是不适。瞥了一眼抱断臂不敢再嚎叫的余大光,望向两步外已露惊慌的赵学成。

        隆隆雷音才走过,一条银蛇滑过天际, 咔嚓一声, 似击在人心头,诸位不自禁地一耸。大雨哗啦啦,显得此刻北望山岭的大营更是静谧。张程盯着那青年监军, 一眼不眨。

        “你也说我是监军。”楚陌面上冷然:“监军担督军之责,见有意图霍乱军心者, 是不是该出手阻止?”

        “余副将跟了侯爷多年…”

        “所以特别了解他领兵布阵的路子。”赵学成还想狡辩,楚陌却不欲再纠缠:“迟潇、陈二道,把人带过来。”

        话音一落,随楚陌赴银杉林的兵卒立时牵马往两边撤, 让出条道来。缀在马群后的迟潇、陈二道,拖着被绑缚的钟明义上前,啪一下将人丢在楚陌脚边。

        面白斯文的钟明义,怒瞪着余大光:“说好的同生共死,一起富贵,就是这般样儿?”三人图谋,凭什是他陪着侯爷死,“享富贵?哈哈…到了地底下,侯爷不撕了我,那些被坑杀在银杉林的小兵卒子也能一口一口啃了我。”叛军之罪啊…双目一凛,紧抿唇一咬。

        话都说得如此直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程怒极:“侯爷待你们不薄,你们罪该万死。”跨步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姚头一把拽住。

        “听监军的,由他处置。”

        另外六位将领气息多有不平,但此刻除了叱骂,亦是不敢妄动。军中将领存异,害得主帅身死……三十万胡虏子虎视眈眈,他们都不敢想接下来会是何结局。

        楚陌垂目看着血丝渗出嘴角的钟明义,轻嗤一笑,慢慢掀起眼皮,幽幽道:“这个也可怜,死了就算了。”拿起挂在腰上的玉坠把玩,“但有些人…死不得,我也要向皇上交代,来啊…”

        “到,”迟潇、陈二道大声应和,与站在马边的兵卒仰首挺胸,目光坚毅。

        “拿下他他他他…”楚陌手点过余大光、赵学成、一个个兵卒子:“绑了卸掉下巴,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见之,赵学成领着被点到的兵卒,拔刀相向:“你不能这样,我是北伐军副将…你算什么东西…”

        经银杉林捕杀,迟潇、陈二道一众已对楚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他的话就是将令。毫不退缩,步步逼近。

        “我是监军。”楚陌浅笑过后,神色徒然冷峻,沉声道:“拿下,留余大光、赵学成活口,其他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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