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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一笑,望着祁湛道:“倒是与公子瞧到一处去了。”
他脸上笑容犹带几分歉意,似乎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没有丝毫针对祁湛的意思。
祁湛目光淡淡,倒也不恼,抬手示意摊主把泥偶让给少年。
摊主松了口气,虽然祁湛与少年并没表明身份,可他看着两人与常人不同的气质,知道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儿,现在有一方肯主动放弃那泥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少年倒是愣了愣,似乎没料到祁湛会将泥偶让给他。
这泥偶不是他夫人喜欢的么?
他夫人喜欢的东西他就这么放弃了?
刚才不是还很护着夫人的么?
少年正在出神间,祁湛就再次出手了。
这次掷出木圈比之前快了半分,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指尖一动,似乎想将那木圈丢出去,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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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到楚妧拍了下手,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
原来她要的不是小泥偶。
自己竟然被祁湛耍了。
少年的眉毛跳了跳,倒也不恼,面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从摊主手里接过泥人,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
祁湛将木龟递给楚妧,她的指甲上不像其她女子那样染满丹蔻,反而修剪的整整齐齐,触目所及的一片雪白之色,连带她掌心中的木龟也鲜活了起来。
十分漂亮的一双手。
祁湛微低下头似乎在楚妧耳边说了什么,捏着木龟的小手便缩到了袖口里,一眨眼便不见了。
少年捏了下手中的泥人,正要将目光移回去,却忽然起了阵风,轻轻地掀起那纱幔的一角。
他先看到了一只精致小巧的下巴,然后,那双犹带笑意的双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进了他视线里。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明亮而纯粹,就像他家乡的那湾月牙湖一样清澈。
他呆了一瞬,楚妧似乎意识到了他的目光,忙将纱幔拉了下去,微微别过了头。
祁湛也抬眸看向少年,目光冰冷而沉郁,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少年动作僵硬的转过了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精致的面颊也泛上一丝浮红。
原来祁湛的夫人这么漂亮呀。
比他之前见过的很多女人都漂亮的多。
与祁湛倒是十分般配。
难怪祁湛不让人看。
少年再次转头看向两人,可这次只看到了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泥偶,笑了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
楚妧又挑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才与祁湛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内的光线很暗,楚妧头上又带着帷帽,什么也瞧不清楚,便伸手将帷帽拉了一下,仰头看着祁湛,道:“我想把帽子摘了。”
祁湛抬手将那薄纱一挑,垂眸凝视着楚妧的脸。
她的五官似乎长开了一些,比初见时成熟了许多,带着那么一点点媚意,总在不经意间就就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尤其那微微泛红的脸颊,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才罢休。
他的指尖在楚妧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眸色深深的问:“西域人好看么?”
楚妧一时间没明白祁湛的意思,微微一愣,十分诚实的说了一句:“挺好看的。”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到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紧了一些,她痛的“啊”了一声,然后她就看到了祁湛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楚妧这才想起刚才摊位旁的那位少年。
原来自己盯着他看被祁湛发现了呀。
楚妧的后背有些寒,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看他,我是、我是……”
“是什么?”
祁湛离她近了些,气息轻缓的吐在她面颊上,凉幽幽的。
楚妧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我是看他脖子上挂的东西。”
祁湛一怔,脑中回忆起少年之前的神态,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楚妧:“他脖子上挂了什么?”
楚妧道:“离得远,没太看清楚,不过看着不像是玉石之类的,好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祁湛指尖一顿,目光中似有寒芒一闪而过,倒把楚妧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真的像骨头,我没骗你。”
“嗯,我知道。”
祁湛在她脸颊上的红痕出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轻轻将她头上的帷帽拿下,语声淡淡道:“那应该不是骨头。”
“那是什么?”楚妧十分意外:“西域人喜欢戴什么在身上?”
祁湛笑了笑,道:“你就那么肯定他是西域人?”
楚妧一愣:“他不是西域人,又是哪里人?”
祁湛不答话,反而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问:“你会画画么?”
楚妧瞬间警惕了起来,半咬着唇,也不知道要不要说自己会。
祁湛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要是妧妧会画画的话,回去就把他脖子上的东西画下来给我看看,我说不定就能猜出他是哪里人了。”
“噢噢噢。”楚妧松了一口气,道:“那……那我就画一个试试,你别嫌我画的丑就是了。”
“不会。”祁湛瞧着楚妧,似笑非笑的在楚妧耳边道:“毕竟妧妧连龟壳都画的那么生动,一个小小的饰物又算得了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缓缓传进她耳朵里,很容易就让楚妧想起了院子里的两个小雪球,和那天傍晚发生的事。
楚妧的脸瞬间就红了,忙推了他一把,扒着窗户不说话了。
祁湛又笑了笑,半靠在软榻上,仔细地回忆着刚才那少年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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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华院后, 祁湛没有给楚妧准备毛笔, 而是让刘嬷嬷拿了支炭笔过来。
楚妧拿着炭笔, 脑中思绪一个劲儿的转。
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为什么给自己拿炭笔呢?
楚妧心里七上八下的, 悄悄抬头看了祁湛一眼, 他目光淡然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仿佛让她用炭笔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楚妧放下心,拿着炭笔在纸上画起来。
她许久未曾画过画了, 如今一拿起炭笔, 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画了少年脖颈间的饰物不说, 还不忘画上衣领与肩膀, 末了还在重点处打上阴影和明暗交界线,笔触细腻的连那布料的质感都画出来了,倒看的祁湛有些发懵。
楚妧画完了衣领,还觉得有些不过瘾, 她正要将少年当时的动作神态也一并画出来时,祁湛忽然握住了楚妧被炭笔染的黑乎乎的小手, 压着嗓子道:“你观察的倒挺仔细。”
楚妧敏锐的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干笑一声,忙道:“没、没有, 就看了一眼, 我……我想象着画的。”
祁湛用指尖在她黑亮的掌心中轻轻挠了一下, 低声问:“这种画法,妧妧和谁学的?”
楚妧稳住心神,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了个慌:“跟一位周游四海的老师学的, 听说是别国的画法。”她语声顿了顿,忙转移了话题,笑着问:“不好看吗?”
“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所以就总拿着炭笔画,炭笔用久了,毛笔反倒不会用了,一拿起来就手抖的厉害,连字都写不好了。”
楚妧倒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一句。
祁湛垂眸凝视着她,她的脸颊在晚霞中泛着淡淡的红,若不仔细瞧,还瞧不出来,那卷翘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她的内心显然不如外表这般淡定。
爱说谎的小兔子。
祁湛微微一笑,从笔架上拿了支长峰狼毫给她,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中,带着她细细在宣纸右下角勾勒起来:“你手放松些,就不会一直抖了。”
楚妧也想放松一些,可祁湛掌心那层薄薄的茧摩擦着她的手背,鼻翼间的气息轻拂着她的耳廓,她鬓角处的碎发在她脸颊上挠啊挠的,挠的她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那笔尖便一直颤啊颤的,若不是祁湛抓着,线条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祁湛笑了笑,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楚妧抓着笔杆的小手不由得一缩,笔尖险些在纸上晕出一道墨痕,可很快就被祁湛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祁湛压着嗓子道:“妧妧怎么这么紧张?嗯?”
楚妧红着脸道:“教、教我写字的老师说要力透纸背,所以笔要抓紧一些。”
祁湛轻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手,那笔杆便“啪”的一声直直倒下去了。
“力透纸背?”他问。
楚妧在他眼中看到了戏谑般的笑意,忽地伸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那冷白的肤色上顿时多了几道黑乎乎的指印。
祁湛一怔,楚妧动作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到了门前,笑脸盈盈的对祁湛道:“不理你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那身形一转,里屋门就严严实实的掩上了。
祁湛看着从里面落下的门栓,忽地笑了一下。
洗完了岂不正好?
她还能一直躲在里屋不出来不成?
祁湛转过身去,用手帕擦了下脸上的指痕,站在桌前细细查看起楚妧画的饰物来。
楚妧说只看到一个角,还就真的只画了一个角。
不过由于她的画法特殊,倒是将饰物衣服上突起的形状也一并画出来了。
祁湛拿起笔,沿着那饰物的一角,缓缓勾勒了一笔,一个弯弯的月牙儿便跃然于纸上。
是狼牙。
他见过这个饰物。
三年前平坊一战,嵬名查哥脖子上戴的就是这个。他还清楚的记得,狼牙末端绑着的三股红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