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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媚色动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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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翌回来的时候,祁湛正拨弄着手中的蝶饰,纤长的睫毛在眸底投下浅浅的暗影,遮住了眼前明媚的光,显出一片深沉的颜色。

        “如何?”

        傅翌道:“属下去的时候,质子妃正在质子的车厢外,属下……”

        “长公主。”祁湛打断了傅翌的话。

        傅翌一怔,连忙改口道:“长公主有些发热,现在已经安排军医照看着了。不过军中大夫多是治疗外伤的,对这急症反而没有太好的办法,属下以为还是尽快赶到附近城镇,寻个大夫给长公主细瞧为好。”

        祁湛的眉心微锁,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些冷:“此事与赵筠清无关?”

        “无关。”

        祁湛“嗯”了一声,手中握的蝶饰又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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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他是否喜欢楚妧,楚妧都迟早是他的人,赵筠清对楚妧下手,那便是在挑衅他,他不允许别人染指属于他的东西哪怕分毫。

        他的人,只有他能碰。

        祁湛阴鸷的眸底泻出点点锐利的光,缓缓将蝶饰收入袖中,低声对傅翌吩咐道:“启程吧。”

        傅翌传令下去,休息的士兵纷纷上马归队,铁马戎装的队伍浩浩荡荡踏上归程。

        祁湛骑马行在队伍最前方,冷白的肤色在一众黝黑的士兵中颇为打眼,石青暗纹直裰覆在漆黑的马背上,眼神淡漠倨傲,整个人幽冷的有种透骨而来的清冽感。

        傅翌只是跟在祁湛身后,便觉得暑气也散了不少。

        此等风姿,上了战场便是索命无常般的存在。

        若不是三年前受了伤……

        傅翌的眼中划过几许惋惜,抬眼见祁湛又将马行快了些,傅翌知道他或许是担心楚妧的病症,正要下令让后方的士兵快些跟上,却从后方跑来一神色惊慌的小兵,傅翌将小兵拦下,问:“何事如此惊慌?”

        “长公主昏迷不醒,廖军医束手无策,属下……”

        小兵话还未说完,便见前方黑色马头急急转过,石青暗纹直裰伴随着马蹄声猎猎如风,向北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作者爱睡懒觉起的特别晚,所以后面更新时间改到每天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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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军医对楚妧的病症束手无策,车厢内的静香已急得团团转,刘嬷嬷虽然保持着镇定,面上也是一片忧愁的神色。

        刘嬷嬷问过廖军医,离此处最近的城镇俞县有四百里,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要两天才能赶到,楚妧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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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子他们吃了都没事,为何长公主偏偏这般严重?!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一声马嘶声过后,马车缓缓停下,随后便见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了帘子。

        祁湛从车窗外望了进来,漆墨般的眉紧缩,口中的话简短而急促:“她怎样?”

        清冽的嗓音让车厢内的人蓦然一惊,男人眸底自带的阴郁之色瞧得众人有些怕,一时间竟纷纷愣着不知回话了。

        祁湛也不多言,目光落在软榻中的楚妧身上,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双眸紧闭着,露出的半截手腕上显出铜钱般大小的红痕,在皓雪般的肌肤上显得十分刺目。

        祁湛的目光冷了冷,嗓音也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抱她出来。”

        刘嬷嬷回过神来,忙道了声“是”,转身想抱楚妧,但她年岁毕竟大了,手脚不太不利索,动作缓慢了些许,还未将楚妧抱起,祁湛便下马从车厢外探进了身。

        他挺拔的身形在车厢内显得有些局促,强大的压迫感使刘嬷嬷往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祁湛弯腰将楚妧横抱了起来。

        这一触手,祁湛的呼吸便跟着一滞。

        上次抱她时,她的身子似乎还没有这么轻。

        如今的她,似乎比那只躲在车厢里的兔子也重不了多少。

        抱在怀里竟是半点分量也无。

        祁湛的目光深了深,转身掀开车帘,车厢外烈日灼灼,楚妧本能地往祁湛怀里缩了缩,祁湛又将她抱紧了些,回头对刘嬷嬷问:“可有风氅?”

        “有。”

        刘嬷嬷忙从车厢坐塌的箱子里面拿了一件粉红色缎面风氅给他,祁湛伸手接过,仔细搭在楚妧身上盖好,这才抱着楚妧翻身上马。

        粉色风氅一角被风吹得斜斜扬起,在周围士兵诧异的眼神中飞驰而过。

        祁湛在军队正前方停下,低声对傅翌吩咐道:“我去俞县瞧瞧,你带队伍继续赶路,记得看好质子。”

        傅翌道:“若是路过俞县可要等着?”

        “不必。”

        说完,祁湛猛地一夹马腹,黑驹便如离弦之箭,扬起数片碎叶绝尘而去。

        两旁树影急急掠过,耳旁瑟瑟风声夹在着细碎的微尘,刮在脸上还有些疼。

        他许久不曾这般骑马了。

        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的平坊。

        那时他刚处理完与佟兰的婚事,于怀王而言,他不过是一枚用过的棋子,再榨不出半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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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湛明白,这一战他即便打胜,那也是怀王的荣耀,以高宗对怀王的忌惮之心,为了以绝后患,绝对会先行除掉自己,防止自己再为怀王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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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怀王府众人眼里,祁湛从来都是多余那一个。

        怀王多次要他领兵出战,在外人眼里看似器重,实则却拿祁湛当挡箭牌,那些政敌无法撼动怀王,但是要想从祁湛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便是怀王也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

        那一战尤为惨烈,两军士兵轮番上阵打了三天三夜都没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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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战也使祁湛身负重伤,他借着养病的原由,三年未曾出府,慢慢淡出人们视野,那些赫赫威名也随风沙散去,逐渐被人遗忘。

        战神之名刚刚打响,便如流星般陨落了。

        他忍了三年,压抑了三年,如今再度纵马疾驰在林间,似是要将心头埋藏已久的情绪宣泄而出,他扬鞭驱马前行,耳边风声瑟瑟,仿佛又回到了那驰骋沙场的日子。

        许是他身上的煞气太过强烈,怀中人儿不安地动了动,干裂的唇微微开合,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祁湛掩去眸底光华,将风氅往上拉了些,低声道:“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可他的安抚并没有让楚妧安静下来,反而让她动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微微睁开,黑亮的瞳仁像是染了雾似的,迷迷茫茫的,带着些许惊慌的神色,口中不断呢喃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祁湛将缰绳紧了紧,略微侧耳,问:“你说什么?”

        “唔…怪……坏……”

        耳旁风声太大,楚妧的声音又细如蚊蚋,祁湛根本听不清楚,索性把缰绳一拉,让马半走在路上,再度侧耳听去,脸不由得黑了半分。

        “坏团鱼……放、放了我……”

        楚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推祁湛的胸膛,似乎对祁湛很是排斥。

        祁湛冷着脸,手却不放松分毫,低声说了一句:“这里没有团鱼。”便要再度驱马前行,哪知楚妧却忽然哭喊了起来,推祁湛的力道也重了许多。

        “呜呜……就是你,就是你……又凶又坏,还、还掐人,我不要你抱……”

        祁湛眼底划过一丝冷冽的光,嗓音也变得幽凉凉的:“那你要谁抱?”

        “皇兄……”快救我。

        楚妧后面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觉煞气扑面而来,她目光呆滞了一瞬,接着便用更重的力道推打着祁湛。

        “放开我放开我……”

        祁湛纹丝不动,幽暗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似乎是气极了,他反笑道:“看来皇兄当真是极好的,你离了大靖这么久还挂念着。”

        楚妧的头脑昏沉沉的,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她捶打祁湛的手僵在半空中,当即便眨巴着眼睛不动了。

        祁湛略微垂眸,正对上她的目光。

        茫然而纯粹,与他眼中的阴暗全然不同。

        似乎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生气。

        祁湛微眯起眼,指尖从楚妧的面颊缓缓划过,她脖颈处的肌肤因为发烧而泛着微红,带着些许滚烫的触感,连着他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体内流动的血叫嚣着涌进心脏,烫的厉害,他的眼神却是极致的凉,森森然泛着光,冷的瘆人。

        楚妧被他骇人的气息吓得往后缩了缩,那胆怯又病弱的样子,让祁湛心底暴虐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低下头,狠狠对着她的锁骨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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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祁湛咬了一口的楚妧明显乖巧了许多,老老实实的缩在祁湛怀里不动了,祁湛再度扬起马鞭,两人终于在亥时赶到了俞县。

        祁湛找了间客栈住下,刚命小二请了大夫,一回头却见靠在床上的楚妧正迷迷糊糊的挠着胳膊,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顿时被抓出了几道鲜红的血痕。

        祁湛眉心紧了紧,走到她身旁,箍住她手腕,道:“不要挠。”

        “痒……”

        那尾声带着些委屈般的颤音,祁湛的心也跟着痒了痒。

        祁湛难得的柔声解释了一句:“挠了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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