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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你和宇恒不是要结婚嘛,而且……”他单手托腮,没头没脑地笑了起来,“池熙熙你真是个好玩的女人。”
我活了差不多23年,听过无数人把各种我想得到的或者想不到的形容词堆砌在我身上,这种分不清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词语倒是第一次听说。我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怎么个好玩法?”
“首先你真的很漂亮,长得不够好看的女人我根本没工夫去了解她是不是好玩,其次一个漂亮女人,在一夜没睡之后的大清早打扮得像要去买菜一样出现在飞机场,你说好不好玩?”他狡猾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暧昧得一塌糊涂,却有让人心软的调皮。
模模糊糊地,总觉得季宇恒也有过这样的表情,在任何他没有和我事先串通,却成功地把什么事情瞒过去之后。
“好玩呀。”我双手一摊,鼓着脸颊看她,“难道现在送个朋友也得盛装出席?”
季宇怀只是笑,笑的好像事不关己又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很庆幸他没有问我任何与“朋友”相关的话题,否则现在的我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机场照旧人来人往,这里从来都不适合停留。
这么说的话,也许我早就该走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你站在我眼前,你远在天边(一)
是季宇恒叫司机来接我的,他人还在医院里进行他似乎永无休止的康复治疗。
“今天的安排比往常时间长了一点,季先生请您先去医院等他一会儿。”司机这么向我解释。
我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因为突如其来的婚礼计划,原本应当入职的我现在正处于无限期赋闲当中,那么配合一下未婚夫的日程安排有何不可?更何况楚欧成已经前往美国,似乎没安好心的季宇怀也暂时回了荷兰,连林宛也因为入职培训前往云南,我现在每天的生活只剩下看书和找了理由跟我妈吵架,想想都可怕。
但是我从小就不喜欢医院,生命的次数不算太多,但每次进到这个永远亮如白昼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的药物和消毒水味道总是让我毛骨悚然。
跟着司机直接走进了院长办公室,两个看年龄大半和头顶稀疏发量都应该是医生的男人围在病床边,季宇恒躺在床上,手边的仪器滴答作响。见我出现,他立即绽放出一抹浅笑,“熙熙?过来这边坐。”
他指了指最靠近他的沙发,我和两个医生点头致意之后便从善如流地坐了过去。
他用力把我的手握了下才放开,继续和医生讨论他下一阶段的治疗计划,以及归根结底他的双腿还有多少痊愈的可能。因为话题的关系,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季宇恒的腿上,因为缺乏运动,他的腿部肌肉已经开始出现了收缩的趋势,我听到医生这么说。
“那该怎么办?”我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开了口。
三个人同时看向我,医生的表情有些为难,季宇恒的眼神照旧难以分辨。
医生以眼神征求了他的同意之后才转身面向我,“目前除了物理治疗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大约半年之后可以开始进行复健的训练。复健开始之前需要进行一些他人辅助的训练项目以保证腿部肌肉不萎缩。你们可以考虑请一个专业的护工,这样……”
“我会考虑的。”季宇恒不耐地打断了医生的话,满脸的排斥。
我迅速地在脑内搜索了一下,这说不定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实到孩子气的表情,于是倾身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转头看我四目相交的时候安抚似的微微一笑。
他似乎愣了愣,但很快回了我一个笑容。
我坐回原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宇恒?”
“一会儿就好。”他和医生迅速敲定了接下来的具体日程安排,拆下了裹在手臂上的血压计,在医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当双腿不能活动时,哪怕坐起身这样一个简单动作也会变得无比艰难,季宇恒被护士半扶半抱地坐进轮椅时,撇向我的眼神里有些许没藏住的窘迫和紧张。
不知为何,这浮光掠影般的眼神如同一只打手攥住了我的心脏,喉咙一紧险些落下眼泪。
回到车里的季宇恒已经恢复如常,嘴角噙着的浅淡笑意和镜片后面温柔而遥远的目光都像盔甲一般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多多少少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让我提前来医院。
这是场考验吗,季宇恒?
我没问,他当然也不会说。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你站在我眼前,你远在天边(二)
季宇恒让我等他的原因,是下午约好了设计师准备礼服,我愣了差不多10秒,才想起准备礼服是用来干什么。于是小幅度地打了个呵欠,“订婚仪式而已,买一身不行吗?”
他丢我一个白眼,“你以为是面试啊随便买身西装就可以?”
“我面试也没买西装啊。”理直气壮。
季宇恒语塞,头疼似的看着我,“池熙熙,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季达的?”
“因为脸?”一歪头,满脸的天真无邪。
他又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是因为我聪明哦。”
“这个……明明……更好笑一点……”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用力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了,打断腿大概不是多么恰当的威胁。
无论如何,我们笑笑闹闹直到设计师的工作室,几乎忘记了之前医院里的压抑气氛。
“我之前的正装几乎都在这家做,尺寸风格什么的他都了解,今天主要就看看你喜欢怎样的礼服好了。”季宇恒向我介绍了设计师,之后解释道。
短发利落的设计师朝我微微一笑,“我是洛滢,你叫我Jesse就行。”然后他趁季宇恒转身的时候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比较漂亮。”
“比较?”她的用词让我皱起了眉头。
“你不知道?那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太多了,我先去拿尺子跟你确定一下尺寸……”她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下,离开的脚步匆忙得怎么看都像逃跑。
设计师助理已经端来了两杯咖啡,季宇恒抬头看着僵立原地的我,“熙熙?先过来坐。”
我顺了顺头发坐到他旁边,心下了然“比较”意味着另一个对象的存在,也意识到在楚欧成出现之后我在季宇恒面前再无秘密可言,而我对他一无所知,就算是与他父母哥哥的那场会面,也更像是一场分寸不失的精准表演。
这不公平。
我气鼓鼓地端起咖啡,却因为心不在焉而被烫到了舌尖。
季宇恒只是笑,抬手在我头顶揉了两下。
Jesse抱来了尺子和布料,一边夸奖着我的身材一边记下了详细的数字,“你喜欢紫色吗?”
我点头。
“缎面?”
我继续点头。
她用铅笔搔了搔下巴,满心满眼的得意,“我就知道。”
“你年纪这么小,就不要穿长款的礼服了,到时候我把设计图发给季先生,你们两个确定了之后再约时间过来试试鞋子和其他配饰。”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手里的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年纪这么小”的评语让我略有些哭笑不得,干脆转回身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季宇恒的大腿上。
他似乎吓了一跳,却在下一秒调整表情搂住了我的腰。
我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我年纪这么小,季大公子这算是【创建和谐家园】吗?”
季宇恒惋惜似的摇了摇头,“【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我还是比较偏好乖一点的女孩子。”
继续满脸甜笑,“季公子您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刁蛮吗?”
“啊呀被你发现了?”他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
扬手打他肩膀,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我从他腿上跳下来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端起咖啡。
即便更多只是出于虚荣心,我还是喜欢季宇恒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
这个男人就算把我抱在怀里也离我千万公里般遥远,我看不懂,所以更想了解。
隐约记得老妈说过,我们池家女人,命里注定要死在好胜心上。
我多多少少有了点预感。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许你一场盛大婚礼(一)
礼服在订婚典礼的前一天送到,因为预约了发型师和化妆师,为了不影响我妈休息,和季宇恒商量了一下,我就定了店里举行那家单体酒店的房间,前一天就住在那里。
可是我在床上躺平,瞪了天花板足足二十分钟,也找不到一星半点该有的睡意。
我并不确定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和当年曾经向往过盛大婚礼的我比起来,眼下的处境简直是个笑话。在楚欧成了无牵挂地飞往半个地球之外以后,我主动给自己套上的枷锁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落地窗外是即便深夜也灯火通明的大型商场,我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伸直了腿看脚尖遮盖住的一片黑暗轮廓。
然后我抄起手机不管不顾地给林宛播了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还没等我说话就挂断。
我看了看显示为“0:01”的通话时间,确定了两件事情:第一,季达的市场部大概不是一个非常有人性的部门,考虑到员工培训是全公司的,整个企业说不定也好不到那里去;第二,在睡觉面前,林宛显然并不怎么爱我。
翻了一圈通讯录,为自己狭窄的交际圈哀悼了两秒。
于是……“季宇恒,你睡了没?”
“如果我睡了呢?”他的声音清醒得完全不适合这样的台词。
“那你就陪我聊聊天?”
我听见他低沉的笑声,“想说什么?”
“想说明天的仪式上,会不会有一群人觉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家境平凡的女孩,要嫁给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季大公子,如果不是贪图你家的财产,就是贪图你家的财产?”
“池熙熙你能不用季大公子这样的表述吗?我会以为你说的是我哥……”
我正要发作,却听见电话那边原本还在笑着的季宇恒淡淡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难道在之前你就没考虑过吗?”
“考虑过和真的要面对是两码事吧。”
“……我知道。”
我以为他还有什么要说,等待我的却是一阵难看的沉默。只是他那三个字里的浓浓无奈,让我满肚子想说的话,如轻烟般四散奔逃,了无痕迹。
于是我也不过是叹了口气。
“早点睡吧,明天不能光彩照人的出现,怎么让那些老家伙搞明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娶你?”
“不是说好了是因为我冰雪聪明吗?”
“我们之前的出的结论明明是因为脸啊。”
我愤怒地瞪了一眼手机就好像季宇恒能够看到,“再见!”
扔开手机爬上床,没过几分钟就沉沉睡去,失眠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季宇恒居然是效果绝佳的安眠药,这点一定要记下来。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楚欧成还是大学时候那般阳光到嚣张的样子,像只趾高气扬的大型犬,笑的时候会露出尖尖的虎牙。
但那个大型犬一样的楚欧成,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活像走丢了似的左顾右盼,知道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候机厅变得空空荡荡,然后一片漆黑,世界塌陷。
我想朝他跑过去,身体却像水泥浇筑一般不能移动分毫,我迈不出脚步,张嘴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那一片废墟里渐行渐远。
惊醒的时候窗外是一片灰白的天,连商场的霓虹灯箱都变得暗淡,脸颊上是一片冰凉的水剂,我抱着膝盖,哭成了梦里那般悲伤的模样。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许你一场盛大婚礼(二)
我睡眼朦胧地给造型师他们开了门,坐在那里迷迷糊糊地打盹直到绑头发时头皮被揪起的疼痛才瞬间清醒,揉眼睛的动作被阻止才意识到镜子里已经是个有点陌生的自己。
他们夸奖了我的皮肤夸奖了我的脸型,手脚利落地在我妈敲门之前把我塞进了连身定做的紫色丝绸礼服里。
我妈开门之后愣了足有半分钟,“你谁啊?”
“很好,真是亲妈。”我冷哼一声,在可能的范围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趁最后的时间伸懒腰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