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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莫名的事端

  “现在正在做尸检，晚点报告就出来了。”

  “这么快？我记得镇上并没有尸检设施。”

  “不快怎么治这个人面兽心的毒妇。”凌小南在一旁冷笑。

  安小墨低着头，盯着文件上两人所记录的对话，没有再理会全程做戏的人。

  “镇上恰好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给做了初级报告。”

  “尸体会送到B市，做进一步检查吧？”安小墨抬眸轻问。

  “安小墨同志，你想说什么？”郭强挑眉。今天的安小墨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前两天，我无意中听到镇上的那帮流氓在计划着什么。这两天院里就出了事。这也太巧了。不由想多了些。是吧，凌小南小姐。”

  安小墨似笑非笑的目光突然扫了过去。

  凌小南眼神又闪了一下，头一扭，朝内墙，一脸不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讨个公道。遗弃虽然错在我，但打着善良的名号，背底做出如此恶毒之事的黑暗结构。不应该声讨嘛？每年收那么多善良人士的补救金，谁知道用到哪去了。”

  “刚死了孩子的母亲，一分钟三种态度。果然…与众不同。”安小墨轻哼，台词背得不错呀。手快速签了字，将本子递给了郭强。

  郭强扫了一眼签名。字迹有力，很小气的名字，却写出了带力度的霸气，和以前不一样的签法。今天的安小墨有些男人气慨了。

  “你们暂时可以走了。结果出来会立即传呼。调查没出来，谁都不准离开M镇。”

  安院长的情况是特殊的，院里八个孩子，就有七个是身体带疾的。孩子需要人照顾。

  解开手铐的凌小南骂骂咧咧的走了。安小墨拉了一下还坐在位上一动不动的安院长。

  “这女人说话和态度，做戏成份这么高。一听就是有意栽赃。我们都相信你，相信警察会给院里一个公道的，我们回去吧。”安小墨蹲下身体，语气温和，凝视这位慈祥又倔强的妇人。

  从外貌来看，安院长年青时候，应该是个有气质的美人。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却选择了免费照顾他们。

  一晃三十年。两鬓已斑白。安小墨心里难受，如此奉献值得嘛？老人图什么？图几十年的辛苦？

  安小墨不知如何安慰，也没再多言，那无非在自欺欺人。

  “那个孩子，就在我怀里，气息一点一点微弱，然后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没了…”安院长麻木的表情，张口呢喃，声音中带上了失控的哽咽。

  安小墨感觉自己的心被捅了一下，这是挖到了院长内心深处的疤嘛？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老人这么多年无法释怀？

  “让我想起了，我的孩子…我却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呜呜呜…”情绪突然失控的老人，双手捂住脸，趴到了桌上哽咽。

  安小墨猛的一下咬住唇部，压住了心里升起的无名火，它一直在身体里孕酿和翻滚。终于…

  “我们院长不会做出这种行为，那女的到底想干嘛？”安小墨的拳头砸在桌子上，起伏胸膛，火烧火烧的愤怒。

  赵东这时走了进来，示意那位做记录的同事先出去，并关上了门。

  “应该是想逼安院长签字，让出那块地。”赵东低语，有些无耐，他们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做不了什么。

  “怎么说？”

  “刚刚我一个医院的朋友给我小道消息。报告百分八十确认。那孩子，其实本身就有病，已经放弃治疗。正式报告，会由B市开出。案子很快就会平息。”

  “那院长现在是摆脱嫌疑了？”安小墨疑惑，这玩的哪一出？把人关进来，又放出去？图什么？

  “是，也不是。”

  “爱童孤儿院的名声，因为这件事被搞臭了。救助机构就有理由，不再往下拨救济金。结果会怎么样？结果就是这块地，不让也得让。”赵东弯了弯嘴角，冷笑。

  “澄清不就行了？”

  “披上污点，怎么洗得白。再说，幕后有人刻意操控，短时间内控制不住。上级也要求将院里的孩子，全部送往B市大的孤儿院。”

  “院里的孩子是院长看着长大的，是院长的孩子呀。怎能说送走就送走？”安小墨愤怒。

  “不送走，没了救济金，谁来负担他们的费用？”

  “我！我有钱，行嘛？”安小墨又有了想拍桌子的冲动。

  “别闹了小墨。你要明白并不是钱的问题。”

  最近镇上的混混，又开始不干人事了。专打法律擦边球。没有进行人身攻击，只是不停的骚扰，让住户烦不胜烦。

  大半夜的放鞭炮，要么磨刀吓唬人。能想出的烂招，一样没落下。镇上警力本就微薄，拿这些流氓完全没办法。

  这帮人从开始的粗暴路线，改为策略路线，一户户的找住户弱点。谁家戴绿帽，谁谁背地干了缺德事。不知怎么的，都被扒了出来。

  人活几十年，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整日被人指指点点，不疯才怪。眼前的安院长，不就是一例嘛？

  安院长年轻时候，自己的孩子死亡之事，不知道怎么的，被人知道了。现在拿了一个快病死的孩子。在她眼前重演一次，放谁身上，谁不崩溃？

  “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嘛？”

  045 把话说清楚

  “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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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不说话。世界是光明，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但树阴下的角落，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现实并不完美，月总有圆缺。

  “这事要看上面怎么想。好了，人过两天，正式的报告就出来了，到时就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刚刚说的这些话，出了这个门，都忘记了。走吧。”郭强伸手拍了拍安小墨的肩膀。

  只怕没这么简单，背后的人段位真高。整了一出戏，把锅甩了出来。

  她到要看看，两天后，这锅怎么拿回去，想自黑？看谁更能黑了。安小墨冷笑。

  投资商？如此下流【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段，也算是让人长见识了。只是招惹了我，还想顺风顺水？我不拨了你的皮，也要断你二根筋。

  “那我先带院长回去了。谢谢，两位了。”安小墨站直了身体，朝赵东和郭强郑重的道谢。

  “你不会又想做什么吧？”

  赵东关心的质疑。这小子态度一下如此冷静，不会是装的吧？上次被打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放心好了。等这事过了，我请两位哥哥吃饭。”

  “小墨，你马上要去B市上学了吧？什么时候走？东子哥送送你。”

  “行呀，走前给你们送份大礼。”安小墨轻笑。

  “是等哥送你大礼吧，小子，以后有出息，别忘记了我们呀。”

  赵东看安小墨的眼神多了一份道不明的情绪。安小墨比以前更有魅力了。特别是刚刚那一脚，他在外面看一清两楚。

  “呯呯呯…”一股大力的敲门声从外面响起。屋内三人对视一眼，赵东拉开房门。

  “赵局。”赵东和郭强挺直腰杆，敬了个礼。

  安小墨回头。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带着精光，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严肃的语气，带着训斥的意思。

  “赵局，孤儿院的安院长情绪有些不对，我们怕她出事，给她保释人多说了两句。”

  “保释人？他是什么人？”赵局一双利眼扫向安小墨。

  “哦…赵局是这样的。安小墨是…”郭强抢话，就要回答。

  “我问你了嘛！”赵兴国整个人都冷得阴翳。一张严肃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我是她的养子，年满十八。”安小墨轻歪着头，一副天真羞涩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为何如此阴冷？

  “保释金交了嘛？交了多少？”赵兴国扭头看赵东两人，眼里带着刀削的狠厉。室内气氛变得压抑。

  “是这样的，赵局，孤儿院的情况你有所了解，有七八个孩子需要人照顾。安院长的为人，镇上认识的人都知道。我们几个意思是，暂押一部分，让她回去，照看院里的几个孩子。毕竟孤儿院里人手不够。我…”

  “行了！”赵兴国抬手制止，用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怒斥：“你们这是胡闹！就你们的意思，未交保释金，签个字，就把人放走？谁做的主？向上请示过了嘛？你们视法律条令为何物？”

  赵东郭强一听这话不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拿他们开刷了。虽然他们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这个上司情绪每天阴晴不定，和之前的为人相差太多了。局里好多人都受不了他这个脾气。

  而且赵兴国最近态度竟然偏袒镇上的那帮混混。很多人猜测他这是中邪了，要不就是被人威胁了。

  只是赵兴国面对各种舆论，仍旧我行我素，反到是他们经常挨批。局里私下怨声不断。

  今天又吃错药了。

  M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片区的人，大家抬头低头，差不多都认识。警民之间关系，**也讲情。只要不是太严重，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出过大事。

  今天一上来就是这个火药味，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了。

  “赵局，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孤儿院的情况，经济实在困难。五千的保释金，一下也拿不来。我们也是为民着想。再说镇里来来去去，大家都认识。要不这样，这些钱，从我工资里慢慢扣。”郭强解释。

  “是呀赵局。我们都是为老百姓办事。一切都是为民服务。”赵东带点官腔式的嘻笑，帮腔搭话，试图解释。

  “为人民服务？我看你们俩是徇私偏向，行事做风有问题吧。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赵兴国冷哼了一声，眼底深处闪过冷绝。

  “啪…”

  赵兴国从身甩出了二十几个信封，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安小墨眯眼，每一个信封面赫然写着“举报信”三个字，应该是匿名信。

  “二十几封，举报你们两个，以公寻私，以职务之便，收受民众钱财。从今天起，停职调查。”

  赵兴国讽刺的勾起嘴角，扭身就想走人。赵东两个大跨步挡在了他的身前，眼中的怒火，没遮没拦，严厉质问：“赵局，你什么意思？今个把话说清楚。”

  “赵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要拦我的意思？”赵兴国食指着赵东的胸口，怒声道。

  046 有钱是大爷

  说清楚，他到是想说清楚。无耐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凌小南一出门，他就接到上面电话，事情原本已经朝预想的线路发展，半路来了个狠角色，把凌小南逼得直跳脚。

  他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出马了。

  也不知道镇上这几天，刮的什么邪风。病毒式断网被高手当场恢复，让计划了一年多的行动泡水不说。反而引来外界更多人关注。

  拜那名高手的手段影响。M镇，这一个交通不发达的偏远小镇，被黑客高手集体盯梢了。

  没有拿到孤儿院的秘密不说，自己的秘密倒是被扒了不少。据说京都顾家已经盯上赵家的动作了。

  “什么干什么？我就是想问清楚，什么叫以公寻私？什么叫以职务之便，收受民群钱财？就凭几封莫须有的举报信，就要停我们的职？有证据嘛？”

  赵东脸红脖子粗，欺身逼近，就想力压矮他半个头的赵兴国。

  郭强心里咒骂赵东没脑子，现在这态度，不是火上加油嘛。眼急手快，用力一扯扭到身后，厉声喝斥。

  “赵东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赵局，你有脾气也不能朝赵局发呀，你能不能理智点。”

  “赵东，你这是藐视上级，你…”赵兴国气得不轻，怒瞪赵东。反了，都反了天了。

  郭强见势不对，隔开两人，打断赵兴国的话，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