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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娇宠白月光甄素泠程庭朗-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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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上人难得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程庭朗当然是一口答应,保证道,“这个没问题,不过……”

        他顿了一下,“不过得等几天,最多半个月,我绝对能将她赎出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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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庭朗一笑,“你忘了?‘你’现在还在彩绣坊里呢,我得赎你啊。”

        哪怕是个赝品,他也不绝不会让别人欺侮了自己心尖上的宝贝,他得自己将她赎出来。

        甄素泠听完有些不赞同,她皱眉道,“何必在乎那些虚假的吹捧?花嬷嬷如今将我当成摇钱树,猜准了你一定会救我,更是轻易不会放我出坊,你若是执意去赎,只怕会……”

        她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目光谴责,“只怕会损失一大笔钱财。”

        程庭朗却抓错了重点,他满面笑意,装作语气轻松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一定会救你?”

        那是不是说明,她将来说不定也会愿意正眼看待自己?

        甄素泠跟他讨论正事,谁知程庭朗又没个正经,瞪了他一眼,抬手就将手里的做工上好的茶杯掷到他脚下,茶杯咔嚓碎裂,里面的茶水尽数泼出,湿透了程庭朗的鞋面。

        试探性的话语不仅没得来美人娇羞一瞥,反而讨了顿没趣。

        程庭朗有些蔫,但还是打起精神答道,“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能让她将你贱卖给……哦不!就是,嗯,就是,就是……求着我买你的意思。”到时候价格绝不会高到离谱。

        察觉自己说错了话,程庭朗忙打了一下自己的那张惹事的嘴,将头垂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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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素泠面沉如水,心知这就是他的性子,只是仍旧不爽,好啊,竟然把她当成是货物倒买倒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时迟那时快,她捏起桌子上另一个薄胎罩青茶杯,朝着程庭朗另一只脚飞去,成功的将他另一只鞋的鞋面也给打湿了。

        程庭朗见美人发火,登时就是腿一软,不由自主又要跪下去请罪,甄素泠看出他的意图,伸手将厚重紫檀木桌狠狠一拍,怒斥道,“给我站起来!”

        动不动就给自己下跪,像个什么样子?!以后夫纲不振怎么办!

        程庭朗被这声斥责吓得是心一颤,已经弯下去的膝盖莫名又直了起来。

        甄素泠见他听话,没有再做出丢人的事,这才满意,她沉声道,“继续说。”

        程庭朗乱七八糟的心思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敢再造次,连忙将计划一一道来,甄素泠听罢,有些诧异,难得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程庭朗一眼,“你果然天生就适合做生意。”

        这个方法,可真是毒——不,可真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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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谈完,双方心里都有了谱,程庭朗也不再逗留影响美人休息,有些不舍地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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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小时候,不止一次的看到,只要惹了他娘生气,程爹必定先跪下来抱住他娘的腿,一张嘴抹了蜜似的,是活的能说成死的,死的能说成活的,不管程夫人一开始多么生气,最后都会被逗的眉开眼笑,最多轻轻地拧一下他爹的耳朵就算完事了。

        然后他爹就心肝啊肉啊的叫着,一把抱住程夫人,程夫人笑着唾一句老不羞,却也不会真的挣开他爹,两人往往就手牵手一同进房里面说悄悄话去了。

        程庭朗第一次见他爹下跪,十分震惊,以为爹娘闹到要和离的地步了,丢下手中的金算盘就冲过去,拉着程夫人的裤腿不松手,嘴一瘪眼眶红红道,娘你别走!

        次数见多了,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后来他爹十分得意地将这个招数传给他,语重心长道,儿子,女人就吃这一招,别的可以不学,这招一定得学会,媳妇得用来宠,得说甜言蜜语哄着,这样她们才能每天心情舒畅,对着你啊,脸色也能笑眯眯的,跟花似的,你看你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程庭朗懵懂的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只是现在,他走在回去的路上,皱着眉想,心上人似乎并不吃这一招,反而还很排斥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情况?

        程庭朗:(_)

      第30章 危机

        流水阁现在是全坊重点关注的地方,一座院子被无数双眼睛暗中窥视着不说,也是众人嘴里悄声议论的常客。

        荣华布庄送来的衣裳被美人发火撕碎的消息,不到半天,长了翅膀一样的传遍了整个彩绣坊。

        “撕了?!真的假的?”有人惊呼。

        另外一人则笃定万分,就差赌咒发誓,“绝对是真的,她拿剪子把衣裳绞了,破破烂烂的根本没法穿,我的婢女偷偷瞧见金铃抱了一堆破布出去,悄悄给扔了。”

        “她疯了不成?”说话的人面色狐疑,心里妒恨得几乎滴血,那可是荣华布庄的衣服啊,自己一辈子说不定都穿不上,这个贱妇,竟然就这么轻易给毁了!

        “谁知道?我看呐——这是有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瞧好,我保证这次过后,那贵公子绝不会再理会她这个疯子。”好事的花娘卖弄完自己的见解,最后冷哼一声下了结论。

        类似的言语在花坊内不停地疯传,花嬷嬷就是想压也压不下去,她们表面上不讨论,可私下里该说的一点不少,甚至越传越离谱。

        什么甄素泠有天生的疯病,一见男人就心发慌会口吐白沫,什么她招惹了脏东西,被无罗夜叉摄了魂,过不久就会暴毙而亡,等等流言,不一而足。

        听到这些,花嬷嬷将桌子一拍,一身肥肉跟着桌子颤个不停,她想骂那群小贱蹄子红眼病,故意传闲言好教自己不得安生,可话到嘴边,又换成一句,“她这几天都在流水阁,一直足不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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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说,甄素泠疯没疯他不知道,但十二绝对是真疯了。天天往流水阁跑,雷打不动的蹲在房梁上,一盯就是一晚上,将人看得紧紧的,恨不得甄素泠永远待在流水阁,一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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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预料的果然没错,花嬷嬷听说他病好了,一瞬间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接着沉声道,“你身体好了就行,不过太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交待你一件事,必须完成。”

        她眯着眼睛,语气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风声走露的太快,她怀疑程庭朗已经知道甄素泠将衣裳给剪了,因此恼羞成怒地不再登彩绣坊的门了,不然这几天怎么光是听说他去别的花坊谈生意,可就是不来彩绣坊?想到这里,花嬷嬷不禁又骂起了甄素泠不识好歹,这爷们儿都低声下气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拿乔拿够了就识相一点做小伏低一些,这又作的哪门子妖?将衣裳通通绞了,也亏她想的出来。

        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到时候他转头看上了别人,看你还往哪处哭,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下重手了,小浪蹄子不听话,不找个人来调|教乖点是绝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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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两人对视不过一秒,之后均心照不宣地笑了。

        夜色眨眼降临,偶尔传来的寒鸦叫声凄厉,流水阁内如外面一般掌上了灯。

        金铃照着甄素泠之前的吩咐,沉默着将屋内所有的烛台一一点亮,整个室内顿时光芒大盛,恍如白昼。

        做完这些,她不由得望向躺在床上的人,眼中略带担忧。

        主子已经这样卧床两三天了,用膳没什么精神不说,还总是卧在榻上懒懒的不动弹,话也少说。金铃想看她究竟怎么了,还没等近身,就被吩咐不得再靠近一步。

        “金铃,我现在做的事情自有道理,你既不要多嘴在外面掺和着别人瞎说,也别多问,尽管等着,到时候就明白了。”

        听罢,金铃眼前浮现之前甄素泠剪碎布庄送来的精美衣服时那冷静无比的模样,终于还是忍着没问更多,但仍旧担忧不已,主子会不会是病了才卧床不起?

        然而多想无益,做完这些,她只能怀着一腔担忧,行完礼静悄悄地退下了。

        房内再无别的声音,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只余下美人轻缓的呼吸以及不自觉跳动的烛火细影。

        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所察觉了?

        十二位于高处,看着一动不动的美人,暗自在心里揣测,不然何必整个人懒洋洋的不说,还摆这么多烛火照明?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打开又合上了。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外室一步步走来,显得轻松又惬意,仿佛回家一般愉悦。十二听见,却慢慢皱起了眉。

        十三一身靛蓝色便服,衬得整个人皮肤极白,他长相偏于温和,再配上这沉静的颜色,宛如温润玉致的有礼公子。

        只是真正的守礼公子,绝不会夜探女子香闺。

        他眼带笑意,走近卧在榻上,对这一切还毫无所知的猎物,整个人的姿态闲庭信步,看不出一丝攻击力。

        站在床边,烛火将十三的肤色照的愈发白皙,他看似随意的伸出手,想将甄素泠身上的被子掀开,实则另一只手藏在垂着的袖子中,紧紧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钢丝,一旦发觉任何不对劲,就随时准备暴起,将这只看似柔弱的狡猾猎物擭于掌中。

        只是韧长的手指都已经将被子挑起了一角,美人还是一动不动。

        换招式了?十三挑眉。

        他不为所动,将被子的一角攥于手中,将整个被子一把掀至床尾。

        【创建和谐家园】嫩的猎物失去了被子的庇护,冷气透过寝衣侵入肌肤,美人终于显出了一点惊慌失措,只不过令十三疑惑的是,甄素泠被惊醒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起身看来人是谁,用那双带着警惕与恨意的目光瞪着自己。

        似乎怕自己看见什么,她背对着自己,将整个身子不停地蜷向床榻的最里面,又拿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偏冷的音质此刻很是惊慌,也难得透出一丝柔弱,“别,别过来!”

        十三心下疑惑,她也会害怕?

        但上次就是吃了好奇心的亏才摔了个大跟头,这回哪怕百爪挠心,十分想知道美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他一言不发,又站着不走,这副姿态给了甄素泠极大的压力,美人扛了一会,心里的压力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接着再也忍不住般,溃堤了。

        她崩溃似的嘤嘤啜泣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到,“……让你滚你没听到吗,你快滚……”

        骂着人滚,可那滚字说得软绵绵的,一点力度也没有,反而教人想将她好生欺负逗弄。

        十三见她竟然哭了,心下震惊,缓过神来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管是否又是一个陷阱,最终还是顺从本心,将背对着自己的甄素泠一把拉过来,“到底怎么了你说……”

        最后的清楚二字没说完,就像骤然哑巴了一样,没声了。

        甄素泠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扯,整张脸没来得及捂好,这几天尽力掩藏的秘密就此暴露与人前——还是她最讨厌的人面前。

        十三看着甄素泠的样子,哪怕之前心里诸多猜测,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张常年保持笑容的笑面陡然变得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几天足不出户,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又联想到甄素泠将送来的衣服也给剪了,莫非也是因为生了这个怪病后心里不舒服,所以……?

        眼前的美人不知何种原因,右半边脸上蔓延凸起了一大片不知名的红斑,看着十分可怖。像是顽皮的孩童将红色的染料肆意地涂抹在这张国色天香的芙蓉面上,好端端的冰肌丽色,本该艳压群芳,如今却变得无比丑陋。

        甄素泠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毁容的恐惧感此时压过了一切,之前她憋着藏着,一个人压抑着情绪,如今猛然被戳破,再没什么好顾忌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她呜呜哭着,再不复以往的梨花带雨,反而因为脸上红斑,哭得有些吓人,嘴里还是说着之前那句,“滚……你滚……”边说边往床里缩。

        十三岂会让她逃走,将美人一把钳住压在床帏与自己之间,整个人欺身而上,仔细观察过这些浮凸起来的红斑后,他眼睛稍稍眯起,盯着身下泪眼朦胧的美人,目光如电,“我说,这该不是你的苦肉计吧?”

        甄素泠会调香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她自己调配一些类似过敏反应的香料,将脸搞成这个样子,也完全解释的通。

        只不过这话刚出口,十三就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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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素泠听他这么说,苦于身子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十三,“我故意这样?你失心疯了不成?”

        十三被骂了,奇异地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勾唇,笑着给美人赔不是,“是我的错,万望心肝儿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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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鼻音的一声微哼,激得十三心里一阵痒痒。铁骨铮铮的猎物难得柔弱一回,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感到一丝厌烦腻歪,反而觉得很新奇,想要竭力所能将这哭了鼻子的狠毒妖精给哄好。

        烛火微光中,他低头看着甄素泠泪水涟涟的脸庞,对那片可怕的红斑不以为杵,语气轻松道,“长斑了还吩咐婢女点这么多盏灯,也不怕自己吓着自己,嗯?”

        他那个嗯字又低又柔,哄情人一般的耐心。

        甄素泠虽恨他,可是现在他和自己莫名共享了一个秘密,两人无形中距离被拉近了,听他这话不仅没有呛声,反而微微蹙眉,嗓音还带着几分刚哭过的水润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总觉得房里怪怪的,所以就……”

        十三听她这么说,不着痕迹地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又对美人笑了笑,将她往怀里揽了几分,安慰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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