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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娇娇,搬过来和我住吧。」他抬手在我发顶摸了摸,力道很温柔,「以后,你可以彻底把这里当成你家。」
10
下午的课上完,我回寝室收拾东西,室友很惊讶地看着我:「林星,你以后都不回来住了吗?」
我把叠好的睡裙扔进行李箱,摇头道:「也不一定,可能偶尔课多的时候还是会回来住一下。」
最后我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下楼,室友很热心地帮我提着剩下的东西。
严知渊就在楼下等着,他从我手里把行李接过去,放进后备厢。
室友看到他,眼睛都直了。
等我上车后,她给我发微信:「林星,那就是你叔叔啊?」
「对。」
「救命,好帅啊!他有女朋友了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严知渊在专心开车,后视镜里倒映出那双冷淡又疏离的眼睛。
于是我低下头去,回消息:「有了。」
室友表示很失望。
车开到楼下,严知渊帮我把箱子拎上去,我提着两袋杂物跟在他身后,等进了门才发现,他竟然把次卧隔壁的那个小房间也隔了出来给我。
「这是你的衣帽间。」严知渊说着,把两把钥匙交到了我手上,「小姑娘爱漂亮,这个房间是你专属的,我不会进。」
冰凉的钥匙硌着我的手心,轻微的疼痛从指尖的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
严知渊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替我擦去眼尾缭绕的水雾:「怪不得叫娇娇……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可流?」
我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扑进他怀里,用力抱紧他。
我和严知渊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
家务几乎都是他来做,想到他工作这么忙还要抽空照顾我,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于是主动提出帮他分担。
我说这话时,严知渊正在厨房做点心,原因是我昨晚睡前刷到了一个芝士焗土豆泥,然后就念念不忘到今天。
他微微侧头,很耐心地听我说完,尔后淡淡道:「不用,就算你不住在这里,这些家务我也是要做的。」
「那不一样,毕竟我现在白吃白住的,总要付一些报酬。」
严知渊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来:「好,那你就去冰箱,把昨天买的培根拿过来吧。」
这也叫干活吗?
我瞪着严知渊,他伸出手来,似乎想习惯性揉揉我发顶,落下来之前,大概是想到自己手上还沾着土豆泥,于是又收了回去。
「快去吧。」
我真的转身出去,乖乖拿了培根回来,然后坐在吧台前,支着下巴看着严知渊。
一直到他把热腾腾的土豆泥端到我面前,又顺手递过来一把勺子,我才重新开口:「严知渊,你知道吗?自从我妈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照顾过我了。」
他没回应,反而解下围裙,往另一侧的浴室走去,黄油残留的奶香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柚子香气,融开一片无形的温暖。
严知渊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侧过头看向我。
「毕竟你也叫了我两次妈妈,我总不能白占你便宜。」
说完他就径直走入浴室,没有再看我。
我叫过严知渊……两次……妈妈?
努力从回忆中搜寻画面,片刻后,我绝望地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我捏着勺子柄坐在高椅上,耳朵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和严知渊一起住的时间越久,我越发觉,他其实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和我一开始认为的冷漠疏离截然相反。
有一回我故意装作看恐怖片被吓到,半夜去敲他的房门,说要一起睡。
床头灯昏暗的光芒照过来,严知渊冷硬的脸颊轮廓一寸寸柔和下来,眼睛里残留着几分惺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身让我进去:「来吧——知道自己胆子小还要看恐怖片。」
我裹着他的被子,感受着还未散去的严知渊的体温,很快又觉得困了:「打开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部科幻片呢……」
结果睡到半夜,生理期来了。
迷迷糊糊间我意识到不对,挣扎着睁开眼睛开了床头灯,看到严知渊睡裤上那一片刺眼的红色,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爆红,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似的。
他倒是很镇定,表情冷静又温柔,看不出什么嫌弃:「起来,回去把衣服换了再过来睡,我来换床单。」
等我整理好回去的时候,床单和严知渊的睡衣都换过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甜香气。
而一开始我睡的那个位置上,新铺了一块软乎乎的小毯子。
第二天的早餐里,牛奶也被换成了滚烫的红糖姜茶。
后来我又和许自琛一起打过几次游戏,他真的成功把我带上了王者,还教会了我打野入门。
我跟他讲了我的发现,许自琛沉默两秒,声音骤然拔高:「细心我就认了,温柔——你在逗我吗?」
「怎么了?」
「小乔你是不知道哇,严总在公司发起火来有多恐怖……前两天开会的时候我方案上有两个数据错了,自己没检查出来,结果研讨的时候严总看出来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盯着我,我就感觉自己可能当天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严知渊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着一本书,听到声音,也向这边看过来,唇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当然,最后严总只是让我回去改方案,没有辞退我,但我老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许自琛还在絮絮叨叨,我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个,我没戴耳机,你们严总就坐在旁边。」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片刻后,许自琛一声惨叫:「小乔,你竟然害我!」
然后光速退出了房间,下了游戏。
我笑得弯起眼睛,又往严知渊那边看了一眼,结果他唇边弧度又加深了几分,然后向我张开双臂。
我整个人扑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顺势在他胸口蹭了蹭。
严知渊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头发,然后问我:「你们是不是快放假了?」
「嗯。」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还有一个月就到考试周了,考试周持续半个月,然后就到暑假了。」
「等到暑假,我带你去趟上海。」
他用那种很平常的语气说:「你不是一直想去迪士尼看那只粉色狐狸吗?」
粉色狐狸?
我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人家叫玲娜贝儿!」
严知渊点点头,一副叫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那就玲娜贝儿,下下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这几天我在家,有事没事就在刷玲娜贝儿的视频,还表达了自己想亲眼见到她的向往。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件很小的事情,不想严知渊竟然记在了心里。
我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严知渊胸口,小声说:「严叔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其实我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也许未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一秒、两秒……安静的气氛蔓延了很久,严知渊低沉的声线钻进我耳朵里。
「别想那么多,娇娇,我觉得你值得就够了。」
我眼睛发酸,又把他的腰搂得更紧了些。
两个月后就是林进的生日,原本我的计划,是在他生日当天,挽着严知渊的手过去,当着严尔梦的面,戳破他们结婚的幻想。
然而这一刻,我忽然只想自欺欺人地继续逃避下去。
装作我编造的谎言都是真的,装作这些撩拨只是单纯由于心动。
装作我和严知渊的开始,并不是出自我的报复心。
因为……我舍不得他。
11
我没有再问过严知渊关于严尔梦的事情,但那天在他车里看到的画面,却始终沉甸甸地坠在我心上。
那个和严尔梦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林清月这么骄纵,竟然能让他替自己整理头发,他们一定关系匪浅。
再联想到林进,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有些想笑。
他这样把严尔梦和林清月放在心上,大概率是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吧。
如果他知道的话,也许就能稍微体会到一些我妈生前最后的心情了。
我望着窗外细密的雨帘,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林进。
这时候,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
我连忙收敛神情,一路小跑到玄关:「严知渊,你回来啦?」
这些天我忙着期末复习,严尔梦也没闲着,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和许自琛那里听到的消息,似乎严知渊正在忙一个非常重大的公司项目,不能出半分差错。
晚上我看完书去书房找他,正碰上严知渊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说得很专注,似乎没听到我进门的动静,因此我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句:「到现在还在做我会帮你的梦,你也配吗?」
嗓音冰冷无情,我一下子像从梦中惊醒,脸色微微苍白。
因为我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倘若严知渊知道了我从一开始接近他就目的不纯,就是为了报复,那他那些我至今不知起于何处的温柔和细心就会瞬间溃散。
严知渊挂了电话,背对着我望着窗外,一时没有出声。
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等他转过身,我才发现他嘴里咬着一支烟,还没有点。
我闷声闷气地说:「严知渊,你亲亲我。」
他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又会拒绝我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攥住我的下巴,下一秒,细密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身体往后仰,又被他搂着腰捞回来。
呼吸交缠的一瞬间,淡淡的酒气袭来,我意识到不对,偏过头去,才发现电脑旁放着一只空的玻璃杯。
「严知渊,你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