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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无数次思虑未来,发现我可能究极一生都逃不开它,前半生的幸福似乎也就耗尽了我毕生的运气了——我其实挺感谢于戚朗的,没他这一遭我可能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幸运。」
「孤身一人太可怕了,顾太太。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害怕孤独,也羡慕我的父母。」
我也吸了口烟,看向他,「我虽然没看过那本书,可我知道你看过,所以我抽烟的理由太充分了,你应当也知道。」
「其实我静下心来想了想,我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总埋怨于戚朗当年的失误,让我度过了那样一段暗淡的人生,可是这样想一想,似乎也很好,没有那些曾经,我或许也没有那天领证时的果敢,与其执迷曾经,不如享受当下,我坚信这些就是最好的安排,不必怨天尤人。」
「谢桀跟她肯定不像我们这样,烟酒都沾,一点自制力没有。」我笑。
顾俞也笑了,把烟碾灭,「所以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我可不想因为肺癌少跟顾太太在一起这么多年。」
我也随即把烟掐了,举起红酒杯,「往前看吧顾先生,我们已经走出了最好的结局了。」
他举杯跟我碰杯,将最后一口酒一起喝尽。
「好了,顾太太。」他的一双桃花眼亮得出奇,「该让我将功补过好好表现了。」
「毕竟软性条件还有待提高嘛…」
番外 3:关于见家长
终于放了假,顾俞拉着我要去见他爸妈。
我难得体会到了几分紧张,大清早坐在镜子前在两根口红间艰难抉择。
顾先生在后面好整以暇,正慢吞吞地穿着衣服。
急病乱投医,我转过身把双手往前伸了伸,问道:「你觉得哪只好看啊?」
他瞬间僵住的表情让我迅速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人,回想起那次我精心化的眼妆被他亲掉的惨案,不由得叹口气转身,「算了算了,忘了你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了…啧,到底用哪个呢?」
他倒是突然赌起气来,走到我身后,双臂搭在我的肩上,歪过头从我手上拿过一根打量得一本正经。
我没忍住笑,问他:「敢问顾先生有什么发现啊?」
他不语,我从镜子里看他动作,他打量完一根又拿起另一根,最后点点头,指指后面看的一根,「就这个吧?」
我对着镜子涂上,「为什么呀?」
「它瞧着…比较面善。」他的双臂往下滑了些,环住了我的手臂,头埋在我的颈窝间,这才回道。
这算哪门子理由?我哭笑不得地推推他,他吻了下我的脖子才直起身放开我。
礼物早在前一天买好,我跟顾俞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敢确定我们确实要给他母亲带一大包零食。
「你不知道,我妈就跟小孩似的,我小时候的零食都是她施舍给我的。」顾先生当时是这样解释的,那场面想象起来着实好笑,我还是很没同情心地笑了。
现在才七点多,约好的午饭时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先生自觉跑去厨房做早饭,我摆弄着手机无所事事,突然想起先前的相册——
就这样打开了相机,朝着厨房里他的背影拍了一张。
今天也不能说没有纪念意义啊,好歹是我第一次见他家长。
不一会儿他就招呼我去吃饭了,吃完饭两个人就赖在饭桌上又开始聊天。
从曾经聊到未来,从时事聊到国事,唯一可惜的是顾先生上学那会儿政治太烂,每每都是我拿着一堆名词鸡同鸭讲;不过我上学那会儿生物也很烂,每每顾先生聊起医院的事也是对牛弹琴,还算公平。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快得出奇,我们俩东扯扯西扯竟然就到了出发的点了,他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非要牵着我,我想帮他拿点都死活不肯。
顾俞父母家和我们家很近,靠近医院的小区就那么几个,索性就买在同一个小区里了。
分明离得这么近,到了今天我们俩才过去拜访…总觉得又有些不太好。
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他父母住的是靠在里面的别墅,图个安静,顾俞上去就要按门铃,我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怂,慌忙拉住他的手。
「这么害怕?」他笑我,「你放心吧,我爸妈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这不我还在这儿嘛。」
我伸手去要他手上的袋子,「好歹让我拎两袋吧,我空着手进去多不好啊…」
「别呀姑奶奶。」他用那只刚刚要按上门铃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妈要见了我让你拿东西肯定要骂我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啊,你男人我护着你,啊。」
几句插科混打总算让我放松了些许,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按门铃。
「叮咚——」几乎是门铃刚响的一瞬间门就开了,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我慌忙打量她一眼的功夫,顾俞已经懒洋洋地出声了:「妈——给你把儿媳妇儿带回来了,她胆儿小,你多担待着点。」
他妈理都没理他,径直朝我走来,笑容满面,和顾俞近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生在她脸上便显得勾人而美艳,活脱脱一个被时光遗忘的美人,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回过神才不好意思地笑着喊人:「阿姨好…」
「小笙是吧?别这么客气,来,穿这双拖鞋。」她指指前面那双新买来的拖鞋,粉色的,和旁边蓝色的那双是一对,「你们俩都领证了那就别这么客气了,直接喊我妈就好。」
顾俞他妈好相处得让我想起何姨,她拉着我到厨房跟忙着烧饭的顾俞他爸迅速地打了个招呼便迫不及待地要带我去客厅交流感情。
「妈——」顾俞喊她的声音拖得长长的,透着懒洋洋的少年气,「我才是您亲儿子啊,您好歹看我一眼吧。」
「哎呀你这么大个人了就别吵我了,自个儿玩去。」他妈对他不耐烦得很,转脸对我又细声细语的了,「你们俩上学那会儿我就知道他喜欢你,哎,这么多年了,他可算是争了点气,把你娶回家了。」
不得不说,她跟何姨太像了,就是没想到嚣张的顾公子也有一天会跟陆霁澄有同样的遭遇。我笑着看向顾俞,他耸耸肩,嘴边挂着无奈的笑。
「之前是出了点问题…不然指不定那会儿我们俩就在一起了。」
他妈朝我笑笑,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示意我自己拿着吃,又道:「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说实在话,我不太喜欢你读书那会儿的感觉,也不是说不好,就是感觉和顾俞不太合适。」她似乎陷入了回忆,「可那时候这小子就是认准了你,还追不到,因为这事儿我没少笑话过他。」
「现在追到了,你没机会笑话了。」顾俞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搭腔。
「你别打岔。」他妈又扭头看向我,握住我的手晃了晃,「总之现在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我其实也担心过顾俞他怎么办,他对感情真的是死脑筋,幸好最后你还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顾俞又在一旁插话:「不是啊,妈,我人就在这儿呢,也没见您说两句关心的话啊。」
他妈皱皱眉,瞟他一眼,「好嘛,你这么想让我关心你的话我就跟你说两句嘛。」
「对人家小笙好一点,多跟你爸学学,别让人受委屈了。」说到这儿又顿了顿,「差不多行了吧?别老烦我了啊。」
我在一旁忍不住笑,顾俞挪了视线看向我,见我笑了,也朝我歪歪头笑了。
这傻子还在怕我紧张呢。
顾俞去厨房帮他爸的忙了,他妈看了眼他的背影,嘴边挂着无奈的笑,「这小子…也是真喜欢你。」她歪过头,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我的脸,突然伸手轻轻捏了一下。
「我不骗你,我是真的想要个女儿,女儿多可爱啊。」她笑眯眯地收了手感慨,又凑近我,神神秘秘地跟我说,「顾俞小时候我就给他穿过裙子,哎,真的合适,我那时候就感慨怎么就没生出个女儿呢。」
照片?按理说那个相册里便应该有啊。
我这样问了,她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笑了,「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啧,藏起来也没用,我可存得好好的,等等啊,我给你找。」
她拿着手机摆弄了半天,举给我看,「你看,这是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可爱吧?」她指指屏幕,「他那时候不愿意剪头发,正好能扎起来一点小辫子。」
照片上的小朋友头发确实长了,刘海都有些戳着眼睛了,耳朵后面一边一个扎了辫子,身上穿了条白底印着草莓的裙子,嘴里还叼着个棒棒糖,那双日后漂亮得不行的桃花眼还没长开,大大的圆圆的,可爱得要命。
我点头表示赞同,她心满意足地继续给我翻看,确实有不少张我没见过的——敢情我先前看的那本是删减版,顾先生偶像包袱未免太重。
越看我们俩越是一起感叹,太可爱了,顾俞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我看着都已经母爱泛滥了。
「哎,他小时候是再也见不到了,你们俩可以努努力让我再见见孙子嘛。」她顺口打趣道。
…确实,可以考虑要个孩子,怎么好看的基因不生太浪费了。
要是个跟他小时候相像的男孩子就更好了,他的人生我也勉强算参与完满了,就像他所说的「四舍五入」嘛。
我点头答应,她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道:「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啊…这个我们俩还没想呢,还要等他放假了有时间了嘛。」
「啧,也是。」她回想着什么,「那回头找个时间我们两家人吃饭商量商量啊。」
我应下,那边便喊我们来吃饭了。
有一说一,顾俞他爸的手艺比顾俞得还要好,我没忍住添了小半碗,顾俞跟着我进厨房,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爸烧得比我好吃啊?」
事实胜于雄辩,不用我回答他心里其实也清楚,我就只眨眨眼默认。
他见我默认,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来,从我手上拿过碗又添了点饭,「既然好吃你就吃个够,好吧,」他自打进了这个门来就幼稚得要死,我几乎能想象出少年时期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跟他争,只是踮起脚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这样更好吃。」我刚亲完就迅速端着碗回到饭桌上,以着胜利者的姿态回眸瞧他一眼。
许久不见的薄红从耳根爬上脸颊,他揉了揉脸,不肯认输般还朝我挑挑眉。
虚张声势。
…不过这样的顾小朋友真的好久没见了,还让我怪怀念的。
牵个手接个吻随便逗逗都要耳根红半天。
吃了饭,该聊得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催着他带我去参观他房间。
倒是和公寓里的风格差不多,只是这里因为许久不住人而整洁异常。
床、书桌、书柜…
竟然还有一架钢琴。
钢琴不算大,但是放在卧室里还是显得有些别扭。
「你还会弹钢琴?」我拽拽他的手。
「半吊子而已,后来也没怎么弹了…没什么音乐天赋吧。」他走到钢琴前,将琴罩揭开,掀开琴盖,「不知顾太太愿不愿意听一听?」
我坐在书桌前的电脑椅上,将椅子转得面朝他,道:「荣幸之至。」
他凝神看着琴键,刚开始的几个音有些生涩,很快便流利起来,这首曲子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传闻这首曲子是贝多芬为心上人特蕾莎所著,简短,浪漫而明朗。
顾俞的手很漂亮,飞舞在琴键上的时候更是美得惊人,我并不懂音乐,只觉得乐声从他指尖泄出的样子实在太乱人心弦。
一曲很快终了,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般看向我,我走到他身旁,吻了一下他的唇。
「很好听,顾先生。」我在他耳边轻喃,「我很喜欢。」
他忽的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入怀中,面朝着钢琴坐在他的腿间。
「喜欢的话…」他从后面轻咬我的耳垂,「我来教你啊。」
啧,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要把钢琴摆在房间里。
番外 4:关于婚礼
回想起上次陆霁澄跟夏攸之的婚礼,我跟顾先生一拍即合决定举行草坪婚礼。
上次我们俩做伴郎伴娘都累得不行,应酬个没完,实在少了点浪漫;而且最好的酒店就是上次他们俩结婚的那家,偏偏我俩都对那儿有点心理阴影,索性放弃了室内婚礼。
我们俩半躺在床上,顾俞腿上放着笔记本,我靠在他肩头一起研究。
「请一堆不熟的人把婚礼搞成宴会…太没意思了。」顾先生用鼠标在图片上画了个叉。
我表示赞同:「就草坪婚礼吧,也不要接亲之类的流程了,直接在家拍几张照片就去现场得了…省得你还要被刁难。」
「嗯…伴郎伴娘就请苏晚跟齐炜他们…」顾俞摸摸下巴,「你说,我们要不要请陆霁澄他们俩当?人家婚礼的时候还请我们当了。」
「得要他们乐意呢。」我叹口气,「我在这个世界的熟人不就他们几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