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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不若让许太医去事实,反正陛下的身子还能躺上一个月呢？”沈知雨笑道。
“不,不用试了,就按着你的法子办吧,等到半个月后再用那药,现在先看看人心。”云彩灵笑道。
“是！”沈知雨轻声笑道。
云彩灵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玉钏子又笑了,“对了,薛琴儿怀孕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那宛才人是一个不经吓的,她召出了淑妃娘娘,想来那淑妃娘娘也打算要那腹中的孩子。”沈知雨笑着说,“娘娘,您认为这样好么？”
云彩灵的心思微转,最后笑道,“言洛你去淑妃那儿去一趟,就说她监管后宫不利,连后妃有孕都不知晓,罚抄金刚经十遍以示警戒。”
“是！”言洛笑着就前往了何淑妃的寝宫。
沈知雨看着言洛的背影,心头有一些不安,“娘娘这样做真的好么？”
“放心,言洛是一个聪明的,她会将事情全部栽倒德妃头上,冤有头债有主,就让淑妃和德妃打一场好了。本宫与你不过是知道真相的过客罢了,不会被淑妃惦记。”云彩灵哼了一声笑道。
沈知雨听着这话,心头不由得叹息一声,真是奴随主子,这般玲珑心思难怪得了云彩灵的器重。只可惜自己那些宫人,稳重有余,机变不足,最后白白没了性命。
言洛将云彩灵的命令宣读完,淑妃的面色有一些不虞,“为何要这般罚本宫,本宫可不认为本宫做错了什么？”
“隐瞒下宛才人的身孕,要是除了什么意外,娘娘可能担待得起”？言洛笑着说。
淑妃笑了,“本宫不认这罪名。”
“娘娘似是有冤情呢,娘娘请说。”言洛笑道。
“劳烦言洛姑娘告诉贵妃一声,本宫本意并非是瞒下宛才人的身孕,而是如今是多事之秋,本宫想等龙胎稳固再来告知众人,没有想到竟然被误会了,当真是冤枉。”何淑妃慢悠悠地说,“这处罚本宫不认。”
“是么,难道不是想要去母留子么？”言洛的声音在何淑妃的耳边低声响起。
何淑妃猛地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洛看着面色惨白的淑妃继续笑道,“娘娘,我家娘娘信任你们所以将权力分给你们,可是【创建和谐家园】可不好,您与贤妃二人真的需要好好反省了。”
淑妃无奈点了头,虽说她瞧不起云彩灵可是那女人终归是比她强上一节,毕竟云彩灵拿了那凤印。言洛笑着告辞,淑妃却叫住了言洛,“你们娘娘是怎么知道那宛才人有云的,如果本宫没有记错贵妃应该忙着后宫内外的事情忙得头疼了才对。”
言洛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离开了,何淑妃的面上沉了下来,“备轿,乘鸾宫。”
乘鸾宫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是一枚随时会炸开的炮仗。张德妃听到这个消息眉间一蹙,不过客人都已经上门了,自己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张德妃只好让女官们将何淑妃迎进来,并且备好了消火的茶水。
不一会儿,一抹青色的身影窜进了张德妃的眼帘,张德妃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何淑妃笑了,“妹妹这是受了哪门子委屈了,这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心疼。”
“自然是受了姐姐的委屈,姐姐当真是好本事,一言不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何淑妃冷笑着说,“难怪陛下说后宫第一聪明人就是姐姐,这栽赃嫁祸,背后阴人的本事无人能及。”
张德妃被何淑妃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申斥弄得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思前想去,便知道自己这是又被人陷害了。张德妃笑了,“妹妹可是被人挑拨了,你也知道姐姐我一向是不掺和宫中的是是非非的,若是有人将事情挑到姐姐我头上,本宫可不会手软的。”
何淑妃听着张德妃的警告笑了,“并非是挑拨,而是今日新仇旧恨一道算个清楚,毕竟你我在王府时候就已经交恶了不是么？”
张德妃听何淑妃打算翻陈年旧账便笑了,“妹妹这是打算跟本宫话当年么？若真是算当年事,本宫可是指点过妹妹的,可惜妹妹不听。不过妹妹如今也是四妃之一,该有的都有了,本宫那些话也当作一缕青烟散了。”
何淑妃听着这话,她看着张德妃笑了,“姐姐是在嘲讽本宫当初没有做下一个正确的决定么？是不是姐姐认为本宫与你一样喝下了那绝子汤就能有皇子依仗,不像现在这样膝下无依无靠只能人有年华老去？”
张德妃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只是惋惜你当时糊涂,当时本宫忠言逆耳劝你,可是你根本没有听。除此之外,本宫也是对妹妹照顾有加,何时有过交恶了？”
何淑妃笑出声来,她站起了身子,张德妃看着越来越近的何淑妃皱了皱眉头,“妹妹,你……”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就响在了乘鸾宫中。
张德妃有一些惊诧地看着何淑妃,何淑妃笑了,“怎么了,被打傻了么？”
张德妃捂着脸并没有还击,她笑道,“并没有,只是觉得妹妹你太冲动了,本宫不与你计较,可是这一巴掌本宫日后会还的。”
“不,不是你还我,而是我还了你九年前给我的那一巴掌。”何淑妃冷笑着说,“本宫至今都记得,那一年你在陛下的耳边嚼了舌根子,贤妃当时已经有孕了,结果被罚跪在那艳阳天下跪了三个时辰,从此断了生育的路子。本宫想要求你,可是你竟然将陛下支开,并且赏了本宫一个耳光。”
“贤妃的孩子掉了那是她自己没本事,而且那也是她的事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张德妃听到何淑妃提亲多年前的往事直接笑出了声,“何时轮到你这黄鼠狼抱不平,当时你们还没有结盟吧。”
何淑妃笑了,“没错,那时候确实是没有结盟,不过这一次来也不全是为了贤妃而是为了本宫自己。当年张家势大你张昕雨独掌陛下的后院,你可敢摸着良心说你没有对本宫对贤妃下手？”
张德妃忍无可忍只好骂了一句,“真是不可理喻,淑妃,若你还记得你还代表着和假的脸面就不要再乘鸾宫撒泼,不然本宫就不顾张何两家的交情将你轰出去了。”
何淑妃没有理会,张德妃的警告只换来了何淑妃的第二个巴掌。张德妃彻底被打傻了,“你这家伙疯了吗？”
何淑妃哼了一声,“没疯,今日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疼。”说着,张德妃的脸就被尖锐的护甲刮破了。
张德妃和何淑妃的伤势当真是不轻,一个被挠了满脸花,一个脑门被敲了一个洞。得知消息云彩灵将这事情当笑话一样讲给沈知雨,沈知雨抿嘴一笑,“娘娘,为何不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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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现在就将陛下唤醒如何？”沈知雨建议道。
云彩灵听到沈知雨的建议笑了,“你是想让那两个女人被陛下看到狼狈的样子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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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灵看着沈知雨笑了,“看来你是想通了,那么是德妃还是淑妃呢？”
“那就要看是谁先倒下了,臣妾自己是无所谓了,可是总要为孩子考虑。”沈知雨笑着说,“娘娘不也要为三皇子考虑么,虽说这些孩子都不是从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也与至亲骨肉没有什么区别,毕竟这是深宫中唯一能够获取的温暖。”
云彩灵听着沈知雨的话神色有一些动容,最后她笑道,“你说的不错,本宫确实要为三皇子和三公主考虑了,毕竟儿子比丈夫靠得住。”
沈知雨见目的达到了,连忙笑道:“娘娘,你认为什么时候比较好呢？”
“明日吧,本宫真是对陛下想念极了呢。”云彩灵定了定心思笑道,“你替本宫起草一份帖子召集诸位王公前来这袖云殿,看这陛下如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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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将事情应下之后见云彩灵心情尚算不错便笑着说,“不过这薛氏也是里了打工的,娘娘就不奖励一点什么？”
云彩灵见沈知雨提起这事便笑着问沈知雨,“那你说这薛琴儿该赏一个怎么样的位分呢？”
沈知雨笑道,“总不能太小气了,不过也不能太厚重了。您也知道,那薛氏被淑贤二妃用父母拿捏着呢。”
云彩灵笑了,她仔细看了沈知雨一会儿,沈知雨看着那琥珀色的眼珠子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冰冷的蛇给盯上了。不过她还是笑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你很关心薛琴儿,为什么？”云彩灵问,“你与她无亲无故的,这么卖力为何？”
沈知雨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吞吞吐吐地把话说了出来,“因为她像我,我被人卖进花满楼也是有人拿着我父母要挟着,当时我只是想让我爹娘平平安安,可是却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沈知雨这一番谎话并没有让云彩灵起疑,宫雪墨将沈知雨的身世编造得很好,根本查不出破绽。这水芙蓉就是年又被父母卖进青楼的,为的就是偿还赌债,云彩灵就算再怎么调查也不会查出旁的事情来。云彩灵笑了,“要是你的心长还是这般柔软,那么以后那些身世凄苦的宫妃都来求你,你该如何办？难不成都一一答应了不成？”
沈知雨听言变小了,“这怎么可能,那些世家之女哪里看得起臣妾呢？娘娘只管放心就是了,臣妾也就这一次心软的时候。”
云彩灵的护甲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最后她道,“那就晋位分吧,你说晋两级如何？三品婕妤,她怎么也不会受到刁难,况且还有一把好嗓子和不错的模样,想来等到陛下痊愈了还是能讨得几分圣宠的。”
“娘娘一向是思虑周全。”沈知雨笑着赞扬。
“你好生叮嘱一下薛氏,明日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汀兰阁中,薛琴儿很是紧张地看着沈知雨,“娘娘,明日真的要这样做么？”
“不然如何,你的三品婕妤的位置我已经替你向贵妃娘娘要到了,你就算不愿意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子考量。三公主曾经吃的是什么,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你自己好生掂量吧。”沈知雨笑道。
薛琴儿面上还有一些害怕,“会不会引来诸位王公的猜疑？”
沈知雨被这话逗得笑出了声,“现在怕了,当时你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有带怕的？”
薛琴儿垂下了眸子,局促不安地捏了捏衣角,她一害羞就会不由自主地捏起了衣角,她低头道,“娘娘莫要取笑臣妾了,臣妾那时候只是糊涂而已。”
沈知雨抿唇一笑,“就算他们再多心也没有用,那药已经试过了,就是许太医都探查不出什么,你何必担忧。且放心地献药去吧,陛下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雪芹儿见沈知雨露出戏谑的模样连忙低头,面上尽是羞红之色,“是！”
袖云殿中,诸位王公看着云彩灵的神色有一些焦急,“这事可是真的？陛下真能完全康复？”
云彩灵笑道,“自然是真的,许太医已经在濒死的病人身上试了,这药确实有此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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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灵与沈知雨对视一眼,云彩灵笑道,“是才人薛氏求来的,现在人就在殿外,昱王伯伯可要召见？”
昱王听到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才人求来的面上有一些不虞,他皱着眉头质疑道,“一个五品小才人能有什么好东西,莫不是一些下九流方士坑蒙拐骗的药物。”
“可是这效用是真的,若是王爷怕那药物有毒,不如让下人试吃一回如何？”云彩灵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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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见昱王坚持,便让人拿来了玉瓶子,而云彩灵已经唤来了一个小太监。沈知雨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身强力壮的人直接干脆利落地在小太监腹上扎了一刀。沈知雨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随着那一碗药的灌入,原本还在哀嚎的小太监直接滚在了地上疼痛难忍。
昱王看着小太监那模样,面上越发的狰狞,倒是云彩灵反而是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过了片刻小太监就不叫了,他扒开了衣裳除了那周边一片血迹外腹上竟无疤痕。昱王愣住了,他连忙道,“让献药之人进来。”
薛琴儿一脸胆怯地朝众人行了礼,昱王迫不及待地开口,“这是你从何处求来的。”
“这是嫔妾日夜求菩萨换来的,若是王爷不信,嫔妾也吃一回以证此药。”薛琴儿有一些焦急地说。
昱王摇了摇头,“不必。”刚才的效用他已经看过了,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必再浪费了。昱王对许晋道,“直接给陛下用上吧。”
许晋拱了拱手便将汤药给宫长夜灌了下去,不得不说这药效当真是立竿见影,宫长夜原本清白的脸色竟然红润了不少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昱王看到此情此景面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他看了一眼许晋。
许晋为宫长夜探了脉笑道,“确实是好转了不少,连续服用三天,陛下就可苏醒。”
昱王听到许晋这样说,紧绷的脸难得露出一丝和缓的笑容,“如此甚好,这献药之人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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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王看了一眼那薛琴儿微隆的腹部满意地笑了,不过想到此女是杨家献上还是有些心头不舒服。杨家的没落他也没有少出力,看到薛琴儿还有一丝不舒服。不过这样加对龙嗣的贡献还真是大,已经出生的三皇子,待孕的罪妃杨氏,已经献上来的薛琴儿。昱王这样想着心头竟然有了一丝后悔,当初应该看在这些龙嗣的份上轻判才对。
昱王想了想最后笑道,“贵妃,你是代掌凤印的宫妃,位同副后,这妃嫔封赏之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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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王没有任何异议,他点了点头,“身怀龙嗣又有救驾之功,这位分她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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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延许久的春选终于是拉开了帷幕了,在众口一致的冲喜论调下,这一次的春选竟然比往年还要隆重一些。淑德二妃因为彼此都负了伤所以没有参与此次春选。因此云彩灵就带着沈知雨还有贤妃参加最后一次的甄选,这一次甄选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名单早就已经是内定的了。
每次春选都是让旧人不安的事情,不知道这里面会有多少厉害的角色进入后宫,不知道又有多少旧人成为他们脚下的白骨。亦或者是新人成为那染在后宫石板上新鲜的血迹,无论如何,这一场春选都是让人期待的事情。
云彩灵高坐在那首座上,媚【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狐狸眼转过那些鲜嫩的面容,她们的眼中有不安,有忐忑,不过更多的却是期盼已经眼睛中掩饰不住的野心。
沈知雨看着那些人,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悲悯。曾几何时她看着这些女人们眼中都是带着嫉恨的,现在换了一个身份倒是换了一个心境了。她竟然为这些女人感到惋惜了,惋惜她们被所谓的使命推进了后宫这个火坑。沈知雨这样想着,她的耳畔传来了一声笑声,“蓉修仪发什么呆呢,可是看着这些妹妹真是年轻呢？”
沈知雨看着那些人笑了,“是啊,看着她们花儿一样的面容,臣妾真是觉得自己老了。”沈知雨嘴上是这样说,心头亦是这样想的,她确实是老了,虽然与云彩灵同样年纪可是烦冗的后宫事务已经连续几场大病都已经耗干了她的身子了。她如此,云彩灵也是如此,可笑的是她们如今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明明她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才对。
沈知雨自嘲笑了笑,眼睛却盯上了第二排的一个女子,春选的女子都是统一的打扮按理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只不过这女子却让沈知雨格外注意。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女子是张子谦的庶孙女,虽然年方十五,不过却被张子谦笑称不逊男子。沈知雨还真是期待这个女子能给她惊喜,毕竟她在后宫真的是需要助力了。
云彩灵看了一眼更漏笑道,“开始吧！”
随着太监唱名声响起,秀女们的神色就开始变了。沈知雨看了一眼那张氏女子,面上尽无一丝不安,这波处变不惊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呢。沈知雨不再关注而是看着最前一排的秀女,不得不说这工厂也的艳福还真是不浅,一个一个都和水葱一样看着就鲜嫩就是不知道内里的芯子是不是有毒的。
随着太监的唱名很快就到了那张氏女子,“张氏婧颖年十五。”
沈知雨很快就被勾起了兴趣,而云彩灵也动了心思。她可是清楚地记得这张氏女儿是宫长夜特意嘱咐留下的,而且是三品婕妤的位置。云彩灵细细看了一眼张婧颖,模样倒是清秀,看着很是舒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卷气要不是知道他的祖父是何人还真不会想到一身铜臭的张丞相家竟然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女儿来。
云彩灵难得开口多问了几句话,“早就听丞相多次提起过你,没有想到基尼才得见,如今一瞧果然是一个好女孩。”
张婧颖的面上浮过一丝红云,她笑道,“多谢娘娘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云彩灵笑问道,“张家亦是书香门第,不知这位妹妹素日来读的是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