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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晋道,“伤着前他们遇上了瑶光郡主。”
云彩灵拆卸钗环的手微微一顿,她面容严肃着问,“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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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灵垂下眸子仔细思考了一下当时斗舞的场景,玉国的消息她得到的并不多不过也听说过这个瑶光郡主的名声。那慧妃是寡妇再嫁,不过也是有名的才艺双绝,姝容无双。瑶光郡主经常诋毁这个女人,想来也是看到沈知雨和小桃红出现在了离国后宫之中便想到了慧妃吧。只不过这般心胸狭隘实在是让人无奈了,这样的性子被人娶回家后,那家族真是倒了血霉了。
云彩灵笑道,“不管真真假假,那瑶光郡主确实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你多看着那两人一点,药效尽量减弱,等到离开这一段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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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彩灵提及的沈知雨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宫灏有一些担忧地看着沈知雨,“娘,你生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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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见宫灏听话了便笑着站直了身子,她揉着面团笑道,“这一次我们做炸面团,肯定又脆又香。”
“嗯！”
入夜,冬日的月夜总是格外的冷,有时候灌进来的风都会让人的骨头都结了冰。冷宫这样一个四处漏风的地方自然是一个地狱。不过今日的冷宫有一些特别,一间原本应该黑灯瞎火的冷宫房中此时竟然亮着明亮的灯光。
这房中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破破烂烂,不过有一处地方是相当的精致。白瓷盘上托着各色的珍馐美味,中间还有一罐冒着热气的汤。饿了许久杨丽玲看着许久不见的好菜有一些流寇岁,不过她笑着对站在面前的太监们笑道,“这是怎么了,是要我死了还是连带着这孩子一块没了呢？”
太监假笑道,“娘娘多心了,奴才这是奉了皇命来伺候你吃饭的。虽然您是待罪之身,可是你腹中的孩子还是皇子不是么？”
杨丽玲冷笑一声,皇子,若是真的在乎何至于现在快要临盆的时候才来？杨丽玲看着自己的肚子心头泛过一阵酸,自己支撑的食物还是靠着妹妹一点一点地运进来的。想到妹妹那烫伤的胸脯,杨丽玲心中就是恨。
杨丽玲摸着肚子笑了,“是么,我怎么不相信呢。”
“娘娘,你腹中的孩子已经由贵妃娘娘预定了,奴才怎么敢害了孩子呢？”太监笑道,“反正您是将死之人了,还不如好吃好喝地让孩子出生不是么？”
杨丽玲的手依旧在肚子上放着,如今这孩子已经九个月了,只要用药物轻轻一催,她看了一眼那些饭菜。杨丽玲笑出声来了,“宫长夜,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冷宫是永远不会让那哀怨的声音传出来了,这一声音在碰到冷宫大门的时候就消失了。可是提前获知此事的人却能第一时间去求人,求人帮帮她。
薛琴儿带着兜帽敲响了汀兰阁的大门,开门的正是秋芝,她有一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不是宛宝林么,你来这儿做什么？上门巴结也不需要这么上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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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娘娘是你说见就见的么？”秋芝皱了眉头,“上赶着巴结也要……”
外头的喧闹声让沈知雨放下了手中的书,她看了一眼为她掌灯的宫人。宫人点了点头连忙去问询原因,小桃红侧耳一听,便听到了那有一些熟悉的声音,小桃红笑道,“许是故人呢,你见不见？”
沈知雨冲另一个宫人扬了扬下巴,宫人连忙过去将薛琴儿带了过来。
沈知雨见到薛琴儿的时候她是有一些意外的,她没有想到这个素无交集的女人竟然会来找她？沈知雨奇怪地看了薛琴儿一眼,见她有话要说便对秋芝笑道,“你们都退下吧,你们都吓着宛宝林了。”
秋芝点了点头将宫人们都带了下去并且带上了门,沈知雨看了一眼那门便将薛琴儿带到了内殿,她为薛琴儿倒了一杯水,“说吧,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娘,求您了,只有您才能救得了杨氏。”薛琴儿直接冲沈知雨磕头道.
沈知雨皱起了眉头,她没有想到薛琴儿过来竟然是求她救杨氏的？这事情发生的实在是荒唐,那杨丽玲虽然没有得罪她可是平时也没有甩过什么好脸子。再说了,若是真的要求,不应该是求四妃么？怎么如今求到她的头上了？
沈知雨将薛琴儿扶了起来,她道,“宛妹妹,并非是本宫不肯帮你,这杨氏那是冷宫罪妃,陛下勒令谁也不能看望,你明显犯了宫规不说还妄想拉本宫下水不成？”
薛琴儿的眼中泛着盈盈泪光,“求您了,您心善,帮帮杨氏这一次吧。”
沈知雨上下打量了一下薛琴儿,她笑了,“你不过是新进的宝林,如何与那罪妃杨氏有了交情？”
薛琴儿听到沈知雨这样问,索性将她与杨丽玲的关系说出来了,“她是我姐姐,嫔妾是杨家二房的庶女。姐姐救过嫔妾的命,我必须报答,嫔妾知道姐姐是要死的,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沈知雨听到薛琴儿这话便皱着眉头,杨家二房庶女,这杨嘉仁还真是藏得深了,竟然将一个庶女塞进了后宫中。不过为何是以皇商之女的身份进宫,而且又为何是这样低的身份？沈知雨越想越觉得古怪,在一旁的小桃红便出声了,“你既然说杨氏必死,又何谈一救,你这不是矛盾么？”
“回娘娘,嫔妾并非是求娘娘们就姐姐,可是淑贤二妃今日派了人去冷宫,说是要给姐姐送吃的。可是杨家的暗钉子来报,说是那里面是催产的药,这摆明了是想让小皇子早点出生啊,姐姐的怀相也不好。猛然催产,必定一尸两命,蓉娘娘您是贵妃娘娘的人,求求您看在那孩子是贵妃娘娘日后养子的份上帮上一把吧。”薛琴儿连忙说了一串话,生怕将话说漏了,她说完便朝沈知雨猛磕头。
沈知雨连忙制止住了薛琴儿,她严肃地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求求娘娘了！”薛琴儿的眼泪簌簌而下,“求娘娘了。”
沈知雨沉吟了片刻,她看了一眼小桃红,“你在这儿先照顾她,本宫去找贵妃娘娘。”
小桃红见沈知雨拿定主意便笑了笑,“你且放心吧。”
沈知雨走了出来命令秋芝备轿,而这边冷宫呢？杨丽玲正捧着一碗热汤犹疑不决,她闻着这味道就作呕,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杨丽玲抬眼看了一眼那面容惨白的太监笑了,“我反正是要死了的人,你们告诉我一句实话如何。免得我在地底下做鬼后瞎猜,上级了无辜可就不好了。”
太监笑了笑,“娘娘请问,咱家一定知无不言。”
杨丽玲放下了手中的汤碗,笑问道,“你们是淑妃的人还是贤妃的人,亦或是德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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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敲开了沉水宫的大门,云彩灵看着不请自到的沈知雨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宫殿了不成？沈知雨朝云彩灵行礼,云彩灵懒洋洋地说,“免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知雨轻声道,“娘娘,罪妃杨氏有难了。”
云彩灵听到这个消息细眉微抬,“是么,你是如何知道的呢？罪妃杨氏,那是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的存在。”
沈知雨转了转眸子,最后打算将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是杨氏曾经的奴婢过来的,您也知道这杨家在后宫的势力可不小呢？”
云彩灵笑了,“那为何又要来找你呢？你与杨氏可是素无交集,就是去找那云美人也比找你强啊。”
“云美人与杨氏不和,况且后宫的人都心知肚明,那杨氏腹中的孩子一定会认你为母。贵妃有子,那么这个位置就稳固了,可是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呢？”沈知雨笑道。
云彩灵眯了眯眼睛,“那又如何,这又与你有何关系呢？”
“娘娘,旁人都认为臣妾是您一手扶植一起来的,是您的人呐。”沈知雨故作无辜道,“臣妾此来不就是来禀报的么？”
云彩灵哼了一声,她走上前来,看着沈知雨纤细的手指抚摸上了沈知雨的脸,“是么,嘴上说着是顺杆往上爬实际上还是想要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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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的面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可那是一条命,况且他是您将来的孩子不是么？”
云彩灵笑出声来了,“宫里能为陛下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不缺杨氏那一个。”
沈知雨张了张嘴,可是最后还是将劝说的话吞了进去。云彩灵看着沈知雨这模样便笑了,“哎呀,还真是心善的呢,好了,就看在你心善的份上本宫祝你一次。”
沈知雨见云彩灵答应得干脆索性就跪了下来感谢,“多谢娘娘！”
云彩灵笑了笑,她唤道,“言洛！”
言洛应声而出,云彩灵从手上脱下了一个镯子,沈知雨看到那镯子便一惊。云彩灵将镯子放在言洛手中笑道,“带蓉婕妤去冷宫,看看我们那位罪妃杨氏,记住带产婆去。”
“是！”言洛点了点头。
杨丽玲看着越来越近的汤开始努力挣扎,可是汤还是挨在了她的嘴边。杨丽玲惊呼了一声,一阵痛意从腹部传了出来,“救命,要……”
杨丽玲还未说完那一碗汤就已经灌进了杨丽玲的嘴中。疼痛登时让杨丽玲蜷缩起了身子,羊水破了。
太监们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假笑道,“杨氏,你看这不是很好么,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可是也没有让你们逼出来！”一道森冷的声音扎进了太监们的耳中,太监们顺着声音一看,脸色就变了就见沈知雨带着言洛来了。不过那话却不是沈知雨说的而是一脸阴寒的言洛。
太监们面面相觑,怎么会将阎罗招过来,为首的太监拱手笑道,“言洛姑姑,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我也是奉命行事！”言洛冷笑着将手中的镯子摊开,太监们看到那镯子脸色一变。沈知雨自然知道那镯子是什么由头,那是宫长夜赋予云彩灵副后权力的象征。
言洛厉声道,“将他捆起来。”话音一落下,十余道黑影就扑向了那几个太监,不到片刻他们就成了捆得扎实的猪猡了。
沈知雨连忙上前,只见杨氏的羊水已经破了,不过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其中还有血。沈知雨连忙招呼产婆,“快来接生,烧热水！”
产婆应道,可是一看宫口就犯难了,只开了三指,最可怕的是这孩子是逆生啊。产婆慌了,“娘娘这孩子没法生啊,胎位是倒着的。”
沈知雨愣住了,“那怎么办？”
“这……”产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沈知雨耳边如同炸雷一样响起,“给我一把刀,将它剖出来。”
沈知雨瞪大了眼睛,她蹲在杨丽玲身旁道,“你疯了！”
“刀！”杨丽玲喘着粗气,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那目光让沈知雨想到了野外护崽的母狼。
沈知雨看了一眼产婆,又看了一眼言洛。言洛低头沉思一下,“就按杨氏的意思吧。”说完言洛就从那侍卫身上拿过匕首用酒往上一浇就递给了产婆。
产婆哆嗦着手上前,杨丽玲瞪了她一眼直接抢过了匕首,“我自己生！”
血,哭声,风声,沈知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沈知雨抱着那个血淋淋的孩子,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手在颤抖。孩子的嚎啕大哭也没有让她醒过来。
沈知雨知道杨丽玲烈性,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这样狠。沈知雨看着那个已经成了血人再也没有生息的杨丽玲心头泛过了一丝莫名的酸楚与茫然,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艳丽四射的女人么？
沈知雨看着那一群跪在外头的太监们,她稳了稳心神故作张慌无措地看着言洛。言洛轻笑一声,她扫过那一群太监粉唇轻启,“一律杖毙。”
殿下登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就是一群替罪的羔羊注定要背上这一血债的。言洛从沈知雨怀中抱起孩子,她笑道,“蓉婕妤,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沈知雨的嘴角僵硬一笑,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言洛姑姑,请说吧。”
言洛笑道,“这后宫容不得善心人,这一次两次还好,可是事情多了你就是一块被撬开蚌壳的蚌了,娘娘还是小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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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洛笑着点头,“是的,我家娘娘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上一次是得罪了杨家,这一次是得罪了三妃之一,若是还有下一次,就是我家娘娘有遮天的本事也是护不住您了。希望您警醒一些,这自古以来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好人那一个不是修桥补路无尸骸的。善心也要用对地方不是么？”
沈知雨的面上浮现了一丝不甘,不过嘴里还是道,“是,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记得就好。”言洛抱着大哭不已的孩子走了,沈知雨看着那血腥的一幕连忙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想到杨丽玲那样小的身体竟然会流这么多的血。
秋芝看着一脸后怕的沈知雨问,“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知雨睁开眼看着秋芝,“买一口薄棺材,烧一些纸葬了吧。”
秋芝点了点头,“是！”
沈知雨哆嗦着唇,一步一个踉跄离开了,秋芝看着沈知雨的步子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她心道,心善是一个好事,可是被人利用那就是杀器了。
薛琴儿见沈知雨回来连忙扑了过来,沈知雨看了一眼薛琴儿便带着她进去屏退了左右。小桃红细心地拉上了帷幔,她道,“如何了？”
沈知雨张了张嘴,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说。薛琴儿则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知雨。沈知雨最后艰难地开口,“孩子生下来了,可是杨氏却……”
薛琴儿的眼泪直接掉下来了,她哭着可是面上却笑着,“也好,姐姐就是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她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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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琴儿看着沈知雨,沈知雨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愿意么,你的五官不错竟然与妍贵太妃的有五分相似只要稍稍打扮必定是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
“娘娘？”薛琴儿有一些惊讶地看着沈知雨,“可是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