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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妍悦没有接过筷子,她看出了申离的伤心。申离虽与她是结拜兄妹,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亲近,只可惜申离命不好,摊上了她这样一个招麻烦的干妹妹。范妍悦低头一笑,她劝道,“大哥,你其实莫要担心,我好着呢。走了也是解脱不是么？”
申离苦笑着点点头,范妍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琉璃瓶子,里面有三颗赤色的珠子,晶莹剔透很是好看。申离的心微微一疼,那是用范妍悦的血为药引子制成的药丸。范妍悦将那琉璃瓶子放在了桌上笑道,“这是玉清丹,本来三枚都打算给墨儿的,可如今是不行了,肚中这两个小的也需要这东西以防万一呢。”
申离抿着唇不说话,范妍悦站起身来从抽屉中拿出了三个白玉瓶子,将三粒丹药一次倒入玉瓶之中。范妍悦将丹药递给了申离道,“一瓶给墨儿媳妇,她身子阴寒难以受.孕,可是女人么,总希望有一个孩子的。服了这颗药丸能让她的身子好转一些,增加受.孕的机会。”
申离颤抖着手接过那一个瓶子,另外两个瓶子被范妍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梨花木匣子中,里面还放着厚厚的一层丝绒防震。申离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范妍悦准备好久的东西了,范妍悦笑道,“另外两瓶给肚中这两个调皮鬼,也算是我这个做娘的能给的最大的东西了。”
申离哽着嗓子将那木匣子放好,范妍悦见申离忧伤她忍不住笑道,“大哥,我这是解脱了又不是去受苦,你板着这一张脸做什么？”
申离没有言语,范妍悦只好将申离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我这两个孩子就拜托给大哥了,若是那燕翊对他们不好,大哥就将他们接到苗疆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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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这边是凄风苦雨交加,不过皇宫这边是腥风血雨不停。淑妃在流产后的第二天终于醒了,一直守着淑妃的贤妃见到淑妃的眼皮子终于睁开了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一晕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淑妃苦笑了一声,她笑道,“怎么可能,还有账没有和德妃算呢。”
李贤妃见何淑妃还有这样的心气忍不住暗暗道服,这都弄丢了一个孩子了还能这样算计人,换做是她估计要哭上好一阵呢。何淑妃的嘴巴动了动,李贤妃连忙将一杯温水放在何淑妃的唇边。何淑妃抿了几口水问,“那个孩子葬了没有？”
李贤妃自然是知道何淑妃问的是什么,她忍不住埋怨道,“这个孩子又不是留不住,好端端的一个男胎呢？”
何淑妃挣扎着坐起身来,李贤妃连忙将一个靠枕放在了何淑妃的腰下让她稍稍舒服一点。何淑妃喘了一口气忍不住惨笑道,“男胎又如何,生下来也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刚一诊脉他就见红了,你认为这样一个孩子能康健么？”
李贤妃也知晓何淑妃顾虑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觉得何淑妃太过狠心了。李贤妃道,“可是规矩终究是人定的不是么？”
何淑妃冷笑道,“规矩是人定的不错,可是我们已经老了,陛下还是千秋鼎盛的时候后头有的是新人啊。”
李贤妃听何淑妃这样说也沉默了,她们原本是宫长夜的侧妃,跟了宫长夜也九年多,二十有五其实还正式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她们却真的已经老了,不管是心还是身子,久久不育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孕育孩子的机会,如今只能指靠着家里送来一些鲜嫩的女孩给宫长夜产子然后自己弄过一个抱养。
何淑妃轻笑道,“当年我们就没了机会,如今还有什么机会可言呢？还不如指望家里送过来的女孩子能多少听点话呢,交一个孩子出来让我们后半身有所依靠。”
李贤妃叹了一声,“是啊,我们又不是那妍贵太妃能够终生盛宠不绝,又不是那玉国的慧妃有那等福气那种岁数了还能孕子,还是想法子自己弄一个孩子保障吧。”
何淑妃听到李贤妃说道玉国的慧妃忍不住错愕了,“那玉国的慧妃又怀上了？她不是年近四十了么？”
李贤妃忍不住苦笑道,“年近四十又如何,架不住玉国皇上喜欢不是么？玉国早在一个月前就庆祝了,又是双胎听说还是一对龙凤,你说我们要是有那本事何至于此啊？”
何淑妃听到李贤妃这样说也忍不住心生妒忌,这人的福气当真是不对等的。何淑妃揉了揉自己有一些发酸的腰,“这事你从哪儿知道的？”
李贤妃瞪了何淑妃一眼,“还能是哪儿,你忘了我们派人在玉国当了暗探,就打听那慧妃的方子了？当时我们还迷信那一套了,结果好几年没动静么？”
何淑妃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当年做的糊涂事,可是转眼间那慧妃又要产子了,她们两人还是孑然一身。何淑妃也笑了,这孩子的事情还真是要听天由命呵。李贤妃见何淑妃暗自神伤便有些内疚,自己刚才嘴碎说那些做什么,她道,“你打算如何将这祸事栽倒德妃头上？”
“栽赃？”何淑妃笑了,“根本不需要栽赃那家伙又不是没做亏心事。”
“什么？”李贤妃更加迷茫了,这何淑妃什么时候有这样安排了,还是德妃早就做了手脚？
“她不仅对我下了手,还对杨氏下了手。”何淑妃捏了捏自己的腰,“至于巫术,早在几个月前她就供奉邪神了。”
李贤妃听到何淑妃这样说当即变了脸色,不是被德妃那大胆的行为吓着了,而是对淑妃的忌惮心开始加深了。这淑妃瞒着她的事情可真多啊,李贤妃心头多了几根刺。李贤妃故作害怕道,“那玩意儿会不会……”
何淑妃又将身子挪了一点,她靠在李贤妃的耳边道,“不需要你去揭发,不是还有……”
绛云楼是杨丽玲住着的地方,这儿布局四处环水,每到深秋这地方就会升起一道浓雾衬托这绛云楼宛若仙境。只不过这仙境最近几日都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杨丽玲拍着桌子怒吼,“都查了这么久了,坏心眼儿的家伙倒是查出来不少,可是背后主使是谁？本宫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干脆全部将你们发卖出去好了。”
自从上一次被如姑姑道破玄机,杨丽玲就火速换了一批奴婢,全是杨家的人,整个绛云楼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杨丽玲的乳母看着杨丽玲挺着一个大肚子还发这样大的火忍不住担忧,她劝道,“娘娘,您这都六个多月,正是不安稳的时候,可莫要乱发脾气啊。”
杨丽玲看了一眼她的乳娘连妈妈瘪了瘪嘴有一些委屈,“阿娘,不是我乱发脾气,可是都这么久了,害我的人还没有找到这算什么啊。”
连妈妈抚着杨丽玲的背给她顺着气,“不急不急,先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的,你先想想究竟有谁会针对你呢？那三品以下的就莫要想了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
杨丽玲冷静下来,她鼓起了腮帮子抱怨道,“谁知道呢,九夫人中各个都是贼精的,至于四妃,反正云彩灵不可能了。这贵妃就是她的顶点,再进一步绝无可能,她的权力都被其余三妃给分了就是一张纸老虎。”
连妈妈听着杨丽玲这样说也沉吟了一下,她还没有奶杨丽玲的时候是宫中的女官,腌臜事情她见得太多了。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顶着三四张面皮的,真要揪出幕后真凶那还真是一个大难题。连妈妈这样想着心头便有了一个主意,她问杨丽玲,“姑娘,在姑娘看来如今的那四妃是不是都止步于此呢？”
杨丽玲不是傻子,听到连妈妈这样的点拨她要是再不开窍那就真的要栽在这后宫了。四妃当然不会止步于此,除了云彩灵那个身份低微的要在贵妃的位置上磋磨以外,其余三妃可都有能力。张,李,何,三家的实力都不比杨家弱,甚至张家还要高过杨家一头。至于何李两家那更是盟友,真要论起实力杨家还有一些不够看的。
杨丽玲的脑子转过了几个弯她咬牙切齿道,“张德妃那个贱.人。”
连妈妈见杨丽玲脱口而出张德妃三字有一些不解了,“姑娘,你怎么就认定是张德妃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贵妃不能生了,淑妃没必要自己害自己,至于贤妃她自己的身子和淑妃相差不大,怀孕这件事她是不必再想了。如果贤妃真有心对本宫下毒手,那也该是去母留子,没必要在本宫还揣着孩子的时候动手。可是德妃不同！”杨丽玲恨得磨了磨牙,“那大皇子还记在他的名下呢,都成生母了。”
连妈妈沉默了,德妃她也是怀疑过的,德妃的资历,出身都在那儿摆着。至于为人诟病的无子,宫长夜也替德妃解决了,那大皇子的玉牒直接记在了德妃的名下,这就意味着这算是德妃的亲生孩子。连妈妈越想越心惊肉跳,谁能想到这皇后病逝,郑家败亡,这两件风波后受益最大的竟然是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透明人张德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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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胭脂触手细腻,轻轻一抹就可以抹出一道烟霞来。云彩灵看着手臂上那泛着光的胭脂,心里漫不经心的。言洛见云彩灵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家主子今日的心情很是不好。言洛轻声问,“娘娘,为何不开心？”
云彩灵看了一眼言洛轻笑道,“淑妃醒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言洛低头不语,还能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后宫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罢了,就是不知道这刀子是扎向谁的。这几个月沉水宫属于半封闭状态,想来不会惹来太大的麻烦就是不知道这一场风暴要掀到什么时候要波及到什么人了。云彩灵看着手上的胭脂叹了一声,“知道了还不说,你倒是越来越圆滑了,谁教你的？”
言洛抬起头来笑了,“还能是谁,娘娘这后宫中向来都是改变人的。”
云彩灵点了点头,“是啊,没有人不会变的,你说淑妃会如何对付德妃？”
言洛听到云彩灵忍不住抬起头来,“娘娘为何断定是德妃？”
云彩灵轻笑了一声,“怎么不会是德妃,四妃之中我的位置已经到头了,以后只有往下贬的份哪有往前进的份儿啊？淑贤二妃如今结盟想来也不会现在翻脸互相捅刀子。德妃,陛下对她还真是不错,什么东西都不会少了她的,苦头也不会让她吃上一口。这样一个目标,怎么不会是淑贤二妃的目标呢,何况……”
云彩灵没有说下去,不过言洛却明白云彩灵说的是什么了。这淑德贤三妃可都是有过节的,当年德妃就是祸水东引让那淑贤二妃糟了淑太妃的毒手,不过更久远的过节在宫长夜还是王爷的时候,这三人可真是三只无言及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如今德妃得了一个便宜儿子,那淑贤二妃怎么不会动心思,何况这凤位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云彩灵拿起了案上的茶抿了一口,“行了,莫要在这儿杵着了,吩咐一下宫人这些天比平时更要小心,若是被人抓住了什么百病,就不要怪本宫自断臂膀了。”
言洛笑着应道,“这是自然,娘娘你且放心就是了,都是在后宫待了多年的老人了还会不知轻重不成？”
云彩灵点了点头,她笑道,“那蓉才人最近如何,可是好了？”
“醒转了,娘娘可要明日去看看？”言洛笑着问。
云彩灵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她细想了一会儿,“明日本宫和陛下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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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阁这边周德正送着礼物,这宫长夜也算是有心了选择的礼物即能让沈知雨二人不丢面子又得到实惠不说,最主要的是不会引来太多人的妒忌。小桃红看着那些东西忍不住叹道,难怪沈知雨会跌进宫长夜的陷阱之中这男人讨好女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好了。小桃红拿起一盒胭脂,粉质细腻,不过不是从外头采买过来的而是宫中内造的,这样东西既不会引来别人妒忌又贴了女人的心思。要知道现在那半面娇等胭脂可是掀起了无数场争风吃醋呢,反倒是原来的好胭脂无人问津了。
沈知雨笑着站起身来朝周德行了一个礼谢道,“真是劳烦公公跑一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沈知雨说着就将手腕上那一对芙蓉玉手环褪下来给了周德。
周德欢喜地眼睛都变小了一二,他笑着说,“娘娘当真是太客气了。”
沈知雨笑而不语,小桃红推说沈知雨身子不好便前去送周德,周德领会了意思往前走着,出去的时候他的手上还多了一个盒子。小桃红回来看到卧在床上的沈知雨忍不住埋怨道,“你站起来做什么,又不是一个重要角色？”
沈知雨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小桃红的话只是轻声问,“他收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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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听到小桃红这样说便笑出声来,“真是越活越回去,原来送他上好的帝王翠他都敢阳奉阴违的,如今送上那些小东西就笑成那模样,这周德还真是让人失望了啊。”
小桃红听沈知雨这样戏谑心头很不是滋味,“怎么你还担心他不够贪不成？”
“不,只是嘲笑自己的蠢,当时宫长夜明明已经对我不耐烦了,就连一个奴才都敢对我使脸色。可是我竟然没有看出来,还以为那家伙是因为国事烦恼不已呢,当真是蠢透了。”沈知雨懒懒一笑。她只是感叹自己蠢罢了,当初那么多的漏洞,若是自己仔细一些就不会着了道了。只可惜自己是一个蠢的,竟然傻乎乎地由着宫长夜算计。
小桃红轻笑了一声,“看清了也好,至少跳出火坑了。对了那周公公说明日陛下回来看你,看来他对你还真是挺上心的。”
沈知雨轻笑了一声没有言语,很上心？宫长夜那家伙只会对没有到手的女人上心,不然他不会对云彩灵那样好。沈知雨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她低声道,“你好好休息吧,总是照顾我你的脸色都差了。”
“行,知道了。”小桃红拍了拍沈知雨的脸笑着去休息了。沈知雨将身上的被子又裹了裹,怎么这么冷呢？
次日傍晚,那宫长夜果然如周德所言踏进了汀兰阁,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云彩灵以及本应该在洚云楼休息的大肚子的孕妇杨丽玲。沈知雨和小桃红对视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向三人行礼,“嫔妾见过陛下,贵妃娘娘,充容娘娘。”
“免了。”宫长夜大跨步地上前来笑着将沈知雨扶了起来,“蓉卿不必多礼,你还病着。”
沈知雨见宫长夜如此亲热便有一些忐忑,因为她感觉到一道凶光直接扎在了她的身上。沈知雨笑着站起身来,“嫔妾为陛下……”
“不必忙活了,表哥就是想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你这样忙前忙后的只会让表哥失望的。”杨丽玲直接打断了沈知雨的话。
沈知雨没有想到杨丽玲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她看了一眼宫长夜,却见这个男人只是宠溺地重杨丽玲笑着。虽说沈知雨已经看清了宫长夜是一个如何狠心薄情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区别对待还是让她的心头有一些不舒服。沈知雨清了清嗓子准备让苏茜过来奉茶,可还未出口便见苏茜已经端好了茶水走了过来。
云彩灵看了一眼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的苏茜便知道了这个女官是何等的心思,她笑道,“蓉妹妹,你这管事女官倒是伶俐人比我的言洛就差上几分呢,要不是怕妹妹你没人使唤本宫真想带了回去,哪天言洛犯错了就拿她顶上。”
苏茜听到云彩灵这样说心头微微一颤,宫长夜瞪了云彩灵一眼,“什么好东西你都要瞧上不成？”
云彩灵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扇子挡住了面,宫长夜接过了茶水看了一眼为他端水过来的苏茜,只见那一双酥手托着红木盘子煞是好看他笑道,“没有想到蓉才人这儿的管事姑姑都是一个美人,那一双手在朕见过的人中算是极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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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夜与云彩灵闲话着,杨丽玲偶尔插上几句嘴,明明是来看望沈知雨的可是正主却做了一个陪客。临了三人离去,杨丽玲和云彩灵还带走了沈知雨与小桃红新淘盛好的胭脂。沈知雨忍不住扶额,在一旁干站了许久的小桃红见他们走了终于坐了下来锤了锤自己酸软的腿。小桃红忍不住抱怨,“这三人要是真来看望病人,那病人都要被他们折腾死了。”
沈知雨心疼地蹲下了身子为小桃红敲了敲腿,“可是很疼,让宫人端来热水为你解解乏？”
小桃红按下了沈知雨的手笑道,“无事,就是有一些酸,意外呢还有更累的时候呢？只不过你还没有全好,他们又一折腾这要是病了该如何是好？”
沈知雨站起身来坐在了小桃红的身旁,“担忧什么,不过是一具破身子罢了。对了你说这云彩灵和杨丽玲来做什么？”
小桃红笑了,“大概是撞上了吧,或许一开始陛下只是带了贵妃,然后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充容。”
沈知雨听小桃红这样说便笑出声来,“看来那充容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呢？”
小桃红低声笑了笑,“你认为这皇后之位会是谁的呢？”
“反正不是你我的,关心那些做什么？”沈知雨笑着枕在了小桃红的肩上,“什么劳什子皇后,谁爱当谁当去。”卸任皇后的沈知雨真觉得皇后是一个苦差事,劳心劳力不说还要被皇帝忌惮冷落,这样差事她当年还甘之如饴。现在想来沈知雨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撞坏了脑袋的傻子,内心不由得对父亲多了意思愧疚。
小桃红扑哧笑了一声,两美人很快嬉笑着打闹在了一起,汀兰阁难得传出愉快的笑声。不过他们不知道,一道黑影从两人的窗旁一晃而过。
杨丽玲回到绛云楼就摔了碟子,“太气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勾着表哥,那骨头只有三两的狐狸精还知道低眉顺眼呢？一个小小的宫人反倒如此大胆,要是让本宫逮着她非撕了她那一层皮不可？”
连妈妈自然知道杨丽玲所得人是谁,她连忙上前抓着杨丽玲的手,“阿娘的小祖宗喂,你可不要发脾气了,你还怀着孕呢？”
杨丽玲听连妈妈这话当即就湿了眼眶,“阿娘,本宫真的委屈,你分明看见了那小蹄子伸着那一双爪子在表哥面前来回晃呢。”
连妈妈笑着安抚,“行了,我的小祖宗,你的阿娘还没有眼瞎呢？说吧,你要如何出气,阿娘给你办妥了。”
杨丽玲见连妈妈这样说当即破涕而笑,“那一双爪子本宫看不顺眼,给本宫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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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玲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连妈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意思啊？”
“这苏茜,也就是那个有着好手的小蹄子是德妃派过来监视两个狐狸精的。”连妈妈笑着解释。
杨丽玲听连妈妈这样说当即就笑了,“唉,没有想到哈,那她的手就送给德妃咯,看德妃是什么反应？”
连妈妈笑着摇摇头,“奴婢建议您送给那两个狐狸精,狐狸精是经不住吓的,说不得这一次吓唬了能让她们病倒来。”
杨丽玲听着这个建议蹙起了眉头,“好是好,可是本宫想要给德妃一个教训。”
连妈妈笑了,“这还不简单,吓到了那两个狐狸精这事情一定要闹大的,四妃中总有一个出来管事的。德妃心虚一定会露出破绽,这样做一石二鸟,岂不更好？”
杨丽玲笑出声来了,“多谢阿娘！”连妈妈笑着点头,安抚了杨丽玲后就带人出去了。
苏茜将沈知雨两人的动向禀报给了德妃,张德妃有一些嗯不满意地看着苏茜,“就这样,他们就一点都不急么？”
“不急,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就是拿这后宫当养老的地方。”苏茜咬着头说。
张德妃拧紧了眉头,“是么,你有没有隐瞒之处？”
苏茜连忙摇头,“没有,娘娘,奴婢是张家的家生子怎么敢对娘娘有所隐瞒？”
张德妃笑了,她走了下来,“怕什么,本宫会吃了你不成？你学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