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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点了点头,“你且放心吧,你还不信任我么？”
离开汀兰阁的宫长夜来到了云彩灵的沉水宫,云彩灵刚刚喝完药,脸色苍白看着就楚楚可怜。宫长夜看着这样的云彩灵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候的模样,云彩灵只不过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她拈着一束梅花轻嗅着像是一个误落人家的小仙子。那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烙进宫长夜的心中,他下定决心无论日后对不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他都要好好地护着她。宫长夜挥了挥脑子中的回忆,他沉声道,“淑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云彩灵挑起了眉毛,有一些发白的唇微微张开,“怎么,你认为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我可是巴不得你子孙满堂呢。”
宫长夜笑了,他自然是知道不会是云彩灵干的,这个女人不会做出这样傻的事情。而且她要真是季度那些有孕的女子,杨丽玲可是比淑妃要好下手的多。宫长夜摇了摇头,“朕自然信你,不过你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以你的个性你应该是去芳迟宫的路上而不是在这儿卧床喝药。”
“你还真是了解我呢？”云彩灵轻笑了一声,“没错,我是知道一些东西,不过陛下想要问的是什么呢？”
“全部,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朕,那个孩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保不住？”宫长夜坐在了云彩灵的贵妃榻上,他轻轻地将云彩灵搂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直让人感觉怀中的这个女人是男人的掌中宝。
云彩灵不给面子地推了宫长夜一把,她笑道,“是啊,那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保不住的。融雪丸那东西伤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就算能怀上也会流了,就像我之前那个孩子一样。只不过淑妃的心思深,认为这个孩子怎么都是保不住的不如将它的作用最大化这样才不枉费她费尽心思将它揣在肚子里几个月不是么？”
云彩灵直白的话语让宫长夜蹙紧了眉头,他实在是不喜欢云彩灵将孩子作为商品讨论的口吻。宫长夜低低地说,“灵儿,那是我的孩子。”
“你当初拿沈知雨的孩子下饺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那孩子也是你的骨血呢？”云彩灵笑着反唇相讥,“难不成沈知雨怀着的就是野种,那淑妃怀着的就是正经的龙子凤孙不成？”
宫长夜见云彩灵反应这般大便笑了,“怎么,你还在意那件事？看不出来你对沈知雨还有点感情啊。”
“虽然恨她将我推出去给你暖床,可是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云彩灵嗤笑一声,又推了宫长夜一把。可宫长夜并没有将云词阿玲松开反而是抱得更紧了。云彩灵怒了,“怎么,你想把我揉碎不成？”
“我哪儿舍得？”宫长夜的手微微一松,“那在你看来这淑妃的目的是谁？德妃还是你？”
云彩灵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借着这机会你可以好好地让何家乖觉一点,只要能保住我就行了,管她针对的是德妃还是我呢？”
宫长夜笑着点点头,他小心地叼着云彩灵有一些干涩的嘴唇细细地吮.吸着,直到那嘴唇恢复红润才松开。云彩灵气喘吁吁的,面上多了两团绯红看着就惹人怜爱,宫长夜还欲在品尝云彩灵的滋味可是周德传话过来了,“陛下,淑妃娘娘醒了。”
宫长夜听到这声皱紧了眉头,云彩灵笑着推了推他,宫长夜这才舍不得地将云彩灵放开整理好衣冠离开了沉水宫。言洛见宫长夜走了连忙端来了漱茶水,云彩灵洗漱了牙齿面上有一些不虞。言洛忍不住多嘴一句,“这陛下还真将娘娘当成一个玩意儿了,想践踏的时候就当成泥来踩,想捧着了就宝贝成什么样,当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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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彩灵惦记着的宫雪墨正在一座山门旁,墨一看着这荒山野岭的忍不住皱眉了,“这就是德源寺,也太破旧了吧。”
“你管它做什么,敲门去。”宫雪墨拿扇子敲了敲墨一的脑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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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老衲等候施主多时了。”一声佛号让正准备敲门的墨一唬了一跳。墨一惊恐地看着宫雪墨,宫雪墨也蹙起了眉头,这里是德源寺的山门,离得最近的建筑也有三四百米,这样远的距离竟然能传音入耳,这老和尚的武功恐怕比那燕翊还要高上一筹,世间能人隐士当真是多。
宫雪墨刚准备拱手应答,那山门在那老者的声音落下那一刻开门了。强大的劲风让宫雪墨忍不住皱眉了,这内力还真是骇人了。宫雪墨给埋伏在一旁的暗卫比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才踏进了门槛内。
这荒山崎岖,宫雪墨大约走了四百米左右的山路才来到了老者所在的地方。入目的僧人有着一把乌黑浓密的络腮胡子,长得一脸凶相,可是声音却是祥和的。这样的反差还真让宫雪墨有一些意外,宫雪墨朝僧人行了一礼,“阁下可是行枯【创建和谐家园】。”
僧人笑着点了点头,他仔细端详了宫雪墨的容貌笑了,“囚鸾之子果真是人之龙凤。”
宫雪墨心头咯噔一下,又是囚鸾,娘亲为何是囚鸾？宫雪墨笑道,“【创建和谐家园】,敢问囚鸾是什么？”
“哦,看来已经有人去找过你母亲了,不过看你面相还未丧母呢。可是你娘亲身怀有孕了？”行枯【创建和谐家园】笑道。
宫雪墨听到这话,心脏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范妍悦将这消息瞒得死死地根本没有人能够打探出来可是这老僧只一个照面就道破了所有秘密？宫雪墨心中暗暗折服,他笑道,“家母身怀有孕,为了家母的安危,在下特意求问行枯【创建和谐家园】为何会有人要取家母的性命？”
“不,不是取她的性命,而是护她的性命。只不过护不住了,只能护胎儿了。”行枯【创建和谐家园】乐呵呵地笑道,声音带着一丝颓丧。
宫雪墨更加不懂,行枯见宫雪墨一脸焦急的模样他笑了笑,“你想知道囚鸾是什么,老僧也不好多赘言,囚鸾之命,命主青鸾,孕帝星。因此囚鸾孕天子,乱世将终。”
宫雪墨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这行枯【创建和谐家园】说的话简单明了,娘亲的命格如此贵重是不是就是父皇强掳娘亲的原因。宫雪墨按捺住了心头的不安,“那么,这件事有谁知道？”
行枯【创建和谐家园】笑了,“三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不多,可是也不少,只不过不敢动罢了。当年囚鸾的命是我看着签文判的,如今还真是没判错啊。那范大人为了让女儿免受苦楚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可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宫雪墨听行枯【创建和谐家园】这样说,心头更加愕然,他不曾想还能从旁人嘴中听到外公的名字。宫雪墨哑着声音问,“您所说的范大人？”
“范文图大人,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只能说横加阻扰必遭天遣。”行枯【创建和谐家园】摇了摇头,他的手里拿过了一本簿子,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梵文。行枯【创建和谐家园】将那本簿子放在了宫雪墨手中,宫雪墨有一些不明所以,行枯【创建和谐家园】有一些歉疚地说,“若是你能找到范文图大人的墓,就将这本簿子烧给他吧,拜托了。”
宫雪墨应了一声,他忍不住问,“那么我娘亲的签文究竟是些什么,我能否知道？”
行枯【创建和谐家园】笑了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宫雪墨只好闭了嘴,他叹了一声转身就走。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就不必在这儿多浪费了时间了,可是他却被行枯【创建和谐家园】叫住了,“这位施主请留步,老衲还有一事要说。”
宫雪墨转过头来看着行枯【创建和谐家园】,行枯【创建和谐家园】笑着道,“孤凤舍了寿命换阁下的前程,不过情深不寿,还望阁下珍之爱之。”
宫雪墨更加茫然,这和尚说的是何意思,孤凤又是什么？但宫雪墨还没有问,一股劲风就朝他袭来。宫雪墨连忙稳住身子,可当他稳住身形的时候就见自己已经在山门之外了,而那破败的山门则同时关上了。宫雪墨忍不住叹道,“好深的内功,就是我再修炼一甲子也不能有他这般内力。”
被劲风一路吹下来的墨一揉了揉已经摔成两瓣的【创建和谐家园】忍不住抱怨,“主子,这老和尚说的话都是神神叨叨的,除了内功有什么好佩服的。”
宫雪墨看着抱怨的墨一他直接拿扇子又在墨一的脑袋上敲了一个包,“单是内力就足以让你佩服了,如果你有这本事,我就不需要什么暗卫了,你一个顶他们好几倍。”
墨一讷讷不言,只好在心中抱怨,宫雪墨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仔细想着老和尚的话。娘亲是这样的命格,而那道人又是要来救娘亲的。那么皇陵小院中父皇一定做了手脚。宫雪墨苦笑一声,“父皇,你为何不能放过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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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妍悦难得提起宫雪墨,申离听着都觉得诧异,毕竟宫雪墨一直都是范妍悦不敢面对的存在。申离将手覆在范琰悦的肚上,孩子的胎动很是活跃,这一次又是两个可是真苦了范妍悦这破败的身子了。申离垂下了眼帘笑道,“其实混小子对你还算孝顺,只不过宫璟当年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缺德了,不然你也不至于不敢面对这个儿子。”
范妍悦苦笑了一声,“其实我的命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么,当年父亲费劲心机想要帮我逃过那批命,可是结果如何呢？就算我嫁人了也没有逃过啊？”范妍悦有时在想如果父亲没有那份慈父心肠该市如何,应该还是一个风风光光的国丈吧,只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罢了。
范文图当年不想要范妍悦成为笼中鸟,可是结果却是范妍悦成为了最美的盆中花。有时候厄运来了,说不定顺从了反而能过得好一些,不会像那时那样支离破碎脸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申离揉了揉范妍悦的头,“你当初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乱捡东西,害了你自己。”
范妍悦轻笑了几声,向申离保证,“这辈子都已经定型了,还是不要说往事了。还是期待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不是一个乱捡东西的人。”
无论是宫璟还是燕翊,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无意中招惹的祸端。如果真有下辈子,她还是希望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这辈子当真是用黄连水泡大的太苦了。
申离不言语,其实他不认为范妍悦有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善从来没有错误。可是范妍悦却是被人利用了,善良成为了扎在她心头的一把刀子。世间好人有很多,可是中山之狼更多,若真有来世他还是希望范妍悦自私一点至少不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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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踏着夕阳来到了皇陵小院,有一些昏暗的屋内已经点了灯。柔光将范妍悦的脸衬得越发温婉,这一刻宫雪墨明白为何父皇要将娘囚禁于此了,见过美好的东西很难不动心的。宫雪墨心里面酸酸的,他看着范妍悦手中小孩的衣物忍不住开口,“娘,孩子的一副已经够多了,你莫要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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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点了点头,范妍悦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为宫雪墨倒了一碗茶。宫雪墨看着他面前这一碗茶只觉得眼睛有一些热热的,难得有一次范妍悦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他坐下来好好说一会儿话。
“娘,我今日去拜访了行枯【创建和谐家园】。”宫雪墨握着这茶杯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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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见范妍悦一脸了然的模样心头很不是滋味,“他说了囚鸾之命,还有她要我将这卷经书烧给外公。”宫雪墨从怀中掏出那一卷经书递给范妍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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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见范妍悦说得坦然心头一酸,他忍不住问,“娘,你恨父皇么？”
范妍悦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宫雪墨亦知自己问得唐突可是他还是想问一个明白,父皇那样做固然不对可是那么多年的自苦不知道能不能让娘亲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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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话,娘不恨父皇是不可能的。可儿臣想知道,父皇当年若是没有将娘送出去娘会不会不恨父皇？”宫雪墨这样问,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在父母面前,他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每个孩子都害怕这个问题。
范妍悦的眼皮微微抬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他没有将我送出去,我和他之间也绝无可能。”
宫雪墨听到这句话心头是有一些失落了,不过更是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答案才是最合理的。范妍悦看了一眼宫雪墨,“你就不失望么？”
“这个答案很正常,娘恨他,换作任何人都会恨他。”宫雪墨苦笑道,“那娘恨我么？”
范妍悦有一些讶异地看着宫雪墨,宫雪墨又添了一句,“娘不是一直认为我是污点么？”
范妍悦低声一笑,“我从来不恨你,墨儿,其实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是那些年的经历让我无法面对你。”
范妍悦说完苦笑一声,当时是她自己做主将这个孩子抛弃的,哪怕这个孩子哭声再响亮她都狠下心来不给他喂半口母乳。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幼稚,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范妍悦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道,“当年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只觉得天要塌了。那种感觉,当真是……”
范妍悦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许有喜悦不过更多的是愤怒。她第一个孩子被打掉的时候,那一份刺进心中的绝望她现在都能感受到,结果她却怀上了仇人的孩子。其实宫雪墨一直都是体贴的孩子,只可惜托生在了她的腹中。范妍悦看着面上忐忑的宫雪墨笑了,“你并非我的污点,没有一个母亲会恨自己的孩子,我与你父亲之间的事情你也莫要管了,人都已经没了再去计较只会生出无端烦恼。”
宫雪墨听范妍悦这样说心头更是空落落的,他怎么会不懂范妍悦的意思。若是一直恨着,那么父皇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丝地位,娘亲多少还会记得父亲。可是现在这一份恨意却在变淡,那么就意味着父亲也要被娘亲遗忘了。父皇最怕的就是这样,他宁愿娘亲一直恨着他都不愿娘亲不再计较,慢慢淡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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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妍悦听到这个问题,面上出现了一丝茫然,其实她也不懂她对燕翊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帝王与嫔妃之间的关系吧,形式而已。燕翊教会了她很多,教她利用权力,教她如何自保,可是她还是回到了离国。因为她累了,勾心斗角的后宫让她厌烦无比,所以选择回来了,回到不需要烦心的离国。在那里,宫璟会将后宫的烦忧全部挡在她看不见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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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范妍悦低声笑了笑,“我喜欢的生活不是锦衣玉食,不是呼奴喝婢而是有一个带我温和的丈夫,有一对可爱的儿女。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才是我最喜欢的,或许会为茶米油盐拌嘴,可能会有一碗莲子汤是放糖还是放蜂蜜吵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宫雪墨听着范妍悦的絮叨,眼中也出现了丝丝渴望。他也想要这样的生活,经历一天疲惫,有妻子温柔的话语,有孩童的欢笑声,那才是一个家啊。而不是冰冰冷冷的皇宫,椅子还是一把用诸多人骨头堆起来的龙椅,冷得刺骨。范妍悦笑着站起身揉了一把宫雪墨的头,“墨儿,娘想抱抱你。”
宫雪墨有一些奇怪地看着她,范妍悦笑出声来,“我一直都没有抱过你,无论是出生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如今抱不了你了可还是想抱一下。”
宫雪墨应了一声,他将范妍悦搂在怀中。他看着怀中的女子,好小,而且好瘦。那个肚子在她娇小的身子上长着给宫雪墨一种那肚子随时会掉下来的错觉。他的鼻翼间闻到了一股清香,不似沈知雨那带着魅惑的幽香而是淡雅的清香,淡淡的很温暖。他看着娘亲的侧脸,未施脂粉,可是芳华尽显。娘亲这样的美人对于帝王而言或许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吧,不然不会引来那样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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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的心头开始慌乱,不过还是承认了,“是的,娘,您若是不满意能否……”
“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子是你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什么。”范妍悦笑道,“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干预你,她是一个好孩子,不像我只能做一根附着在大树上的藤萝花,她没了男人一样可以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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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又说了一些事,一直到月上中梢宫雪墨才离开。申离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放下食盒笑道,“走了,你难得说这么多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已经快死了自然要将该嘱托的嘱托了,不然留下了遗憾会让自己走得都不安心的。”范妍悦摸着肚子苦笑道。
“你打算将传国玉玺给宫雪墨……”申离刺穿了范妍悦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范妍悦愧疚地看着申离,“大哥,对不起。”她真的应该说这一声抱歉,因为申离废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就为了将她救出来了。结果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已经计划好如何让自己赴死了,无论是谁听到这个决定都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吧。
申离看了范妍悦好一会儿最后苦笑道,“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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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离看着范妍悦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忍不住惋惜道,“可怜两个孩子,一出生就要没娘了。”
范妍悦摸着那孩子,唇角微抿,“是啊,太可怜,这两个孩子当真是不会投胎呢。”
申离没有说话,他的耳边就传来了范妍悦的絮叨声,“我怀孕的消息已经传到燕翊那儿了,不过燕翊这家伙事忙这一年肯定似乎脱不开身了。等到孩子满百日了,忙烦大哥往玉国走一趟,将孩子交给他们的父亲。”
申离点了点头,将食盒的饭菜拿了出来,他低声劝道,“吃饭吧。”
范妍悦点了点头,可是嘴上还是继续絮叨着,“孩子的衣服我已经做到两岁的时候了,比着赟儿和玥玥的身子做得,如若差太多了,就让绣娘照着我的样式做好来。另外给墨儿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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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妍悦看着申离,她知道申离刺客一定难受得很。范妍悦笑了,“大哥啊,选在上巳节怎么样,那一天的海棠花一定开得很美。”申离的耳朵传来这句话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范妍悦摸着肚子低声笑了,“大哥,其实你很想骂我吧,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泥巴。”范妍悦自己知道自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当初如果顺着宫璟一点说不定能让宫璟早些腻味了,不论是脱身还是报仇都要来得容易一些。可惜自己是一个倔脾气,犟驴顶墙地和宫璟顶撞,最后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好不容易被宫璟送走了,燕翊那家伙又来了,学了点权谋心机可还是利用的是燕翊的名头狐假虎威,最后自己受不住对宫雪墨的思念又跑了回来。范妍悦苦笑一声,她真是一块朽木了,怎么也雕琢不成样子。哪怕学学那郑淑妃也好,至少自己可以笑到最后不是么？何至于现在这副模样,身陷囹圄,还要丢了性命。
“人各有志,可是妍妍,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么？”申离的眼中尽是悲色,“当初若不是宫璟用宫雪墨威胁你,你为何会回来,你就不能将这个事实告诉你那个好儿子么？”
其实当时范妍悦已经在玉国后宫站稳了脚跟,形同副后,就是那玉国正经的皇后都要惧她三分。可是那宫璟知道这个消息后竟然厚颜【创建和谐家园】地将宫雪墨的画像还有一缕头发寄过来,逼得范妍悦舍了一切回到离国继续做那笼中鸟。这件事范妍悦瞒得死死的就连燕翊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妻子舍了五岁的稚儿回到了老地方。若非他以同心术为理由找了一个借口糊弄了过去,那燕翊就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范妍悦好生在灵犀殿待着了而是直接派人将宫雪墨的头给割下来了。如今这范妍悦竟然轻描淡写地告诉宫雪墨她只不过受不了宫中烦杂才跑回了相对安静的离国,这样的解释也就宫雪墨这个相信范妍悦的傻子才会相信。
“够了！”范妍悦忍不住轻喝了一声,“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因为玉国太多事了,所以我想回到离国来图个清静。”范妍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就是不知道这一句话在她自己的心中暗示了多少遍了。
申离见范妍悦反感只好闭嘴不言,可是面上净是沉痛之色,孩子,又是孩子。若非是这些孩子,范妍悦何至于被困如此,这两个男人都抓着了她的软肋了。范妍悦苦笑了一声,她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抿了一口水,“大哥,往事莫提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看得未来。这两个孩子方怀仁已经摸出胎像了还是一对龙凤子,又一对龙风子的出生想来是玉国人希望看到的。”龙凤呈祥是一个吉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当年庆祝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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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离没有言语,他将筷子递给了范妍悦涩声道,“你都说了那么久的话了,还是先吃饭吧。”
范妍悦没有接过筷子,她看出了申离的伤心。申离虽与她是结拜兄妹,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亲近,只可惜申离命不好,摊上了她这样一个招麻烦的干妹妹。范妍悦低头一笑,她劝道,“大哥,你其实莫要担心,我好着呢。走了也是解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