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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贵太妃听到这三个字眼中露出了迷茫,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乍一听来只觉得陌生,更有一种慌乱。自己原来已经忘记这个名字了。
范妍悦咀嚼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露出了微笑,“是啊,不怪我！大哥,不过大哥你自己还是出去吧,我是永远离不开这个地方的。”
申离听到范妍悦这样说,捏紧了拳头,他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那桌子应声而碎。这个地方布上了一个阵法,是巫术中禁忌的存在——血巫阵。
血巫阵并不夺人性命,而是困人。乍一听起来没有什么伤害,可是实际上却是让人无解的困局,除非阵心之中的人死亡,这个困局无解。阵心之人一旦踏出这阵那么她将会立刻死亡,可困在这血巫阵之中不仅行动受了限制,她的肉体同样会渐渐地消亡。而这血巫阵必须是由一个人的鲜血完成的化成的,困住范妍悦的血巫阵也是这件院子这么大,一个人的血量不可能这么快完成,也不知道宫璟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采集了自己的血液竟然能完成这样的大阵。
维系这样的大阵,阵心消耗也是巨大的,若非范妍悦身上有申离给她的护身符,恐怕早就死了吧。申离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对宫璟就一个评价,狠,对自己狠对旁人更狠。申离有时在想如果范妍悦当初屈服了,让宫璟腻味了恐怕就可以顺利出来了。可是假设就是假设,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假设也只能是幻想罢了。申离看着血巫阵那时隐时现的阵纹,心中就十分的不干,这个阵法已经存在了百年,一定有能解的法子。
“哥哥,明日煜儿会来,你和他好好说话行么？”范妍悦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眼中露出了恳求,“你不能因为他父亲就对他恶声恶气的,他可是对我很好的。”
申离听到范妍悦这样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他讨厌那个臭小子可不是因为他是宫璟那个混球的儿子而是因为那个混小子对范妍悦有所企图。别以为他是瞎子,可是范妍悦这个蠢货竟然以为宫长煜与她好是因为母子情？她也不好好想想宫长煜的正经娘亲徳太妃就在那儿杵着呢,有范妍悦什么事情？
“好！”申离忍住了气,他笑道,“我自然善待他,毕竟于身份上我也是他的舅舅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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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离见范妍悦那一脸单纯的模样忍住了一口差点喷出来的老血,他笑着说,“明日我来做苗疆特色菜,招待我这个大外甥如何？”
“好！”范妍悦笑着说,“这还是大哥第一次下厨呢,我一直好奇苗疆菜是什么模样呢？”
申离听着笑着岔开了话题,他的心里却默默盘算明日该如何折腾宫长煜这个【创建和谐家园】。
宫雪墨要娶妻的消息就这样被两人忽视了,在范妍悦看来自己是一个废物她帮不上什么忙,跟着瞎操心也不好便故意遗忘了。而申离呢,他可巴不得那个杨家小姐真的嫁进来,这样他就可以好好欣赏一出好好戏了。
只不过这一桩事被申离和范妍悦忽视了,沈知雨和宫雪墨却如临大敌了。沈知雨看着归来的宫雪墨沉着脸,“这消息是真的么？”
宫雪墨一听沈知雨这样问,便知道消息已经传开了。宫雪墨点了点头,“没错,是真的。”
“看来麻烦大了！”沈知雨蹙起了眉头,“这宫长夜是彻底盯上你了。”她的任务还没有做完,现下又横生变故,这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一切都要重新规划了,只是不知前路如何？
“你是怎么知道的？”宫雪墨褪去外袍,墨一连忙将袍子放在衣架上。
沈知雨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对啊,这一次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说这话便知道沈知雨的意思了,从他与宫长夜争吵到回到花满楼不过才一个时辰。短短一个时辰就传得满城皆知,这消息传播速度也太可怕了。
沈知雨见宫雪墨也沉下脸来,她笑了,“看来这一次宫雪墨是铁了心要插一个人到你身边了,你说这里面郑家的手伸了多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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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笑了,他算是明白了。若是这一次的算计不成,那宫长夜这家伙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宫雪墨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估计都是郑家出的力吧,毕竟皇后的位置可就只有一个呢。”
沈知雨听到这话她的眼珠子闪过一丝黯然,是啊,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呢。她当初成为皇后,固然是因为她是宫长夜明媚正娶的妻子,可是更是因为她是柱国大将军的女儿。身份贵重,明媒正娶,这两大原因让宫长夜不能轻易废后。于是宫长夜便选择让她暴毙的手段,皇后不慎落胎血崩而死,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意外不是么？
如今杨郑两家实力相当,而且都有一个女儿到了合适的年龄,这个时候将一个女子的名声毁掉,那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沈知雨深知这其中的关键,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只不过郑家这明晃晃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杨家的眼睛上,杨家也不能反抗,一旦落实了,宫雪墨又出招将杨丽玲给推开了,那么杨丽玲是真的废了。一个闺誉有损的姑娘是很难嫁出去的,而杨家女儿就更加苦了,因为杨家的女儿从来不是作为亲人降生的,而是作为一个筹码诞生的。若是这个筹码不能带来利益,那么杨家就不会要这个筹码了。
沈知雨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郑家这一招可以说是用得妙了,不过你打算如何办呢？”
“你不是做过皇后么,听说你对京城中的名媛闺秀可是了如指掌。郑家的姑娘和杨家的姑娘是怎么样的？”宫雪墨抿了一口茶问。
沈知雨听说宫雪墨这样问便笑了,“你是指哪方面呢？难不成你还真想娶？”
“不,我是想知道这两人如果闹腾起来会不会将后宫弄成鸡飞狗跳的战场？”宫雪墨放下了茶杯笑问。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打算将两个祸头子全打包送给宫长夜的计划便笑了,“这个啊,你且听我细细说咯。这两个人很有趣的呢！”
“请说！”宫雪墨扬了扬下巴。
沈知雨略略思索便将杨丽玲当时对宫长夜大胆追求的事情稍稍地概括了一下,沈知雨笑着说,“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儿家那么胆大的,竟然当着宫长夜的面唱着思帝乡,而且半夜爬过宫长夜的床。”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愣住了,“如此胆大的女子当真是少见,不过那家伙成功了没有？”
沈知雨听到这话忍不住摇了摇头,满脸遗憾,“自然是没有,只不过那一次是没有成功的。但是宫长夜一向是来者不拒,说不定两人已经暗通曲款好久了,只不过岁都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罢了。”
“来者不拒,那也是美人吧？杨丽玲长得很美么？”宫雪墨笑着问。
“她啊？”沈知雨听到这话微微思索了一下杨丽玲的长相。她对杨丽玲的长相记得不大清了,只记得这个女人的衣服永远是京都最流行的款式,可是放在她的身上全无特色,穿不出样子来。不过能入宫长夜的眼,长相怎么也是不错的,宫长夜这个人对女人的品味可是挑得很,
沈知雨想了好久,她最后才苦笑一声,“大概吧,记不大清了,她的长相全无特点啊。你也知道这后宫美女如云,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是记不住脸的。”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笑了,看来杨丽玲也不过是普通女子的长相,只不过胆大倒是真的胆大了。宫雪墨又问,“如果真的记不得了,总有其他特点吧？”
“那人嚣张跋扈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手下的丫鬟从来没有伺候超过三年的,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可是亲眼见过一个宫女因为不小心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就将人打入了暴室,没几天暴室就抬出了那宫女的尸体。”沈知雨慢悠悠地说,“我当时本想说上几句,可是宫长夜却笑着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件事就过去了。”
“如此跋扈的女子这杨家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宫雪墨听到这件事忍不住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是罔顾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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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见沈知雨面上不好便转了话题道“那郑家的姑娘呢？如何？”
宫雪墨是见过郑淑妃,那是一个面容和善,柔声细语的女人。他曾经按着郑淑妃的模样想象过娘亲的模样,不过郑淑妃在与他接触的时候被父皇发现了,父皇直接申斥了郑淑妃禁足三月。从此之后宫雪墨再也没有见过其他妃嫔单独在他的面前晃荡了,等到他稍稍大一些才明白了郑淑妃的野心。无非就是想让他与她亲近,间接接近父皇,甚至谋害娘亲。
只不过后宫中那佛口蛇心的女人太多了,郑淑妃只是其一罢了。曾经的郑淑妃,如今的淑太妃,这个女人能走到这个位置就证明她的手腕了。哪怕宫雪墨并非长于后宫妇人之手,他也知道后宫的法则,做到皇后只不过是开始,太后才是真正的结束。郑淑妃虽然没有成为太后,可是她却是未冕之王了。要将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培养出来,那郑家肯定是功不可没的。
沈知雨听宫雪墨提到郑家姑娘便笑了,“郑家姑娘还真是一个美人了,嘴巴也非常甜,总是跑到后宫中陪伴淑太妃。这家伙是一个心思深的,更是一个嘴巴毒的,骂人都不吐脏字儿呢？”
“怎么说？”宫雪墨漫不经心地问。
沈知雨想到那个郑家姑娘眼中多了一丝厌恶,“当初这家伙不着痕迹地在宫长夜的眼中上眼药,差点让我遭了殃。”
宫雪墨听到这话感兴趣起来,这沈知雨的经商手腕和才智都不低,竟然会输给郑家姑娘,当真是有意思。沈知雨见宫雪墨露出一副感兴趣的面容她便轻声道,“这家伙是一个嘴甜心苦的家伙,你且听我说。”
沈知雨笑着将郑家姑娘的事情详细地说了,看沈知雨这模样就知道沈知雨被那郑家姑娘害得很惨呢？这郑家姑娘名唤子兰,这名字倒是普通,可是这个女人却辱了兰心蕙质这一兰字了。嘴上甜,哄得人是高高兴兴的,心头却是浸满了毒液。当初神与被这小姑娘哄得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了,便将送给云彩灵的胭脂匀了一些给郑子兰,谁知第二天这郑子兰就出事了。只是捂着脸对宫长夜说沈知雨给了掺了药的胭脂给她,而且这胭脂云彩灵也有。
一顶谋害宫妃的大帽子直接扣在了沈知雨的头上,云彩灵那时候还与她面上亲切,便出来作证证明了沈知雨的清白。这件事因此不了了之,只是打死了两个为郑子兰梳妆的宫女作为交代,不过沈知雨也因为督察不力被宫长夜罚了一百遍佛经。沈知雨说完这事,面上满是愤懑,她猛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当时我以为是这丫头粗心不小心沾了容易发的东西。没有想到那时候她就与云彩灵勾搭在一起了。当真是好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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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样说便明白宫雪墨说得是哪一款胭脂了,那胭脂的色泽极美,是她和小桃红最近倒弄出来的东西。她和小桃红两人手头上拢共也只有三盒,还没有批量产出呢？这短短时间内拿出来钓大鱼,沈知雨还真有一点舍不得呢？沈知雨看了一眼宫雪墨便起了坏心思,她笑道,“这媚花奴可是我近来的心头好,你就这样让我随便拿出来？奴家可真的亏死了呢。”
“水老板,奸商也要有舍有得,不要太过贪得无厌了。”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知道这女人又想要钱了,他以为她已经够钻钱眼里了,这家伙是索性巴在孔方兄身上不愿意下来了。
“你也知道奴家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我这胭脂拢共也不过三盒,桃红已经用去了一盒了。我这儿也用了半盒,仅剩下一盒胭脂了,你难道想要来两桃杀三士不成？”沈知雨笑嘻嘻地看着宫雪墨道。
宫雪墨轻笑一声,“怎么可能,自然是要有两盒,而且沈老板的胭脂铺子在这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买卖,难道做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让你的胭脂铺子打末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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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墨见沈知雨这样无赖,只好叹息一声,他唤来了墨一附耳说了几句话。墨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墨一恭恭敬敬地将一张纸放在了茶案上。沈知雨看了一眼那方子,眉毛微微一挑,“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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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看了一眼那胭脂的方子,那些用料各个都是精巧贵重的玩意儿,这整一盒制作下来,成本也要三四百银子。沈知雨不得不感叹这宫璟对妍贵太妃的用心程度,虽说开始的手段是恶心激烈了一些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是这一份用心真是让人动容了。
沈知雨收下了这天宫巧的配方,她笑眯眯地说,“这方子我是收下了,可是这用料也太精贵了,你有没有别的方子,最好是独一无二的方子。”沈知雨可不相信宫璟只会给妍贵太妃设计一款胭脂,绝对还有其他的,可能是比不上这一个,可是绝对会比她现在手头上的研制方子要好上许多。
宫雪墨见沈知雨得寸进尺了,顿时怒了,“沈知雨,你这家伙莫要……”宫雪墨还是将话吞了回去,因为沈知雨又掏出了她的金算盘了。这女人别的本事比他差上不少,可是这算盘的功夫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沈知雨见宫雪墨将话吞回去了,便笑着将自己的金算盘放回了袖中,她笑着说,“这胭脂方子落在王爷这儿只不过是落灰罢了,不如一道送给奴家如何,奴家给王爷一成分红。王爷最近手头是宽裕了不少,可是钱这东西,王爷绝对不会嫌弃多不是么？”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心中有一些犹疑,因为这些东西是父亲留下来的念想,他想让娘亲好好看看。可如今沈知雨的提议却让他心动了,宫雪墨在这短短时间里尝够了赚女人钱财的好处,从远东那边弄过来的狗头金子,成本不过百两银子可是打造成成套的头面却可以赚数倍的金子,这胭脂的利润虽然比不上首饰,可是绝对不会太低。
宫雪墨犹疑的模样让沈知雨看着好笑,她笑着说,“若是王爷不舍得这上好的纸,不若这样,您将胭脂方子给奴家,奴家誊抄完毕后原物奉还。”沈知雨见宫雪墨如此犹疑,还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么。刚才她细细看了,那些胭脂方子都是先皇的字迹呢。
“好,不过本王这分红要多一些,起码两成,不然本王太亏了。”宫雪墨听到沈知雨会将方子还回来便露出了奸商的笑容。两成分红是他的底线,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方子能够给沈知雨带来多少利润？如果一个方子那么好制成,那么胭脂铺子之间就不会相互挖墙脚了。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样说,眉头一下子就拧住了,“王爷,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们不是盟友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只不过是互利互惠的盟友不是么？”宫雪墨冲沈知雨笑吟吟地道,“若是水老板不愿意,本王自然可以将这些方子拿回来,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沈知雨见宫雪墨这样无赖便也笑了,不过是气的,这宫雪墨原来是不问金钱的主儿,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创建和谐家园】了?这坐地起价的本事是和谁学的？其实沈知雨还是不了解宫雪墨,宫雪墨原来是钱不多,每一分钱都砸在刀刃上,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气短,他才会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和沈知雨合作后,金子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他怎么可能还保持原来的模样,自然是能捞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这一点还是沈知雨教的,什么都能找回来,可是钱不能少不是么？
沈知雨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咬咬牙同意了。自家的胭脂铺子是怎么发展她岂会不知？不都靠砸了偌大的价钱请来了那些会做方子胭脂匠人？这秘方就是宝贝,何况她这些匠人们的手艺绝对不会有皇宫内造司的匠人手艺强。若是能得到宫雪墨手头上的方子,那么只要运作得当,专区的利润绝对不会比从远东商队的利润差。
宫雪墨见沈知雨同意便笑着让墨一准备纸笔,“既然同意了,那我们签订合同吧,毕竟白纸黑字不大好赖账不是么？”
“没错！”沈知雨看着笑得一脸狐狸模样的宫雪墨差点将牙咬碎了。
杨丽玲被最近的风言风语弄得焦躁不安,她可不想要嫁给一个只会流连风月的人物,她想要嫁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宫长夜一人而已。杨丽玲想到这件事就焦躁不已,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这是郑家的手段。该死的郑子兰明知道她与表哥已经有了关系,还想要横做阻拦,那皇后的位置岂是郑子兰能肖想的？
杨丽玲的丫鬟见自家主子不高兴便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姑娘,若实在郁闷,不若去出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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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的第一条大鱼就这样出现了,沈知雨一连几日都在这胭脂铺子守着,听到杨家姑娘来的消息,她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总算是来了,可让我等了许久。”
喜娘笑着道,“可不是么,这杨家姑娘还真是一个磨叽的主儿呢,等了这么久才出现。”
沈知雨笑而不语,她从一个桃木盒子中取出了一件东西。这东西是半透明的,人脸的形状,让人一眼便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不过这东西是一好物,价值千金,是沈知雨好不容易从宫雪墨那儿借来的。沈知雨看着与那真人.皮肤一样的东西笑道,“这皮当真是好,比我的皮肤还要细嫩。”
“要不然三王爷借给您的时候会那么肉疼呢？可不就是好东西而且太金贵了么？”喜娘笑着说。
沈知雨笑而不语,她先洗了脸,在面上擦了一层脂粉,这东西虽然说好,可是戴不了多久。要是不将自己的皮子保护好,可就要生红痘痘了。沈知雨将那人.皮面具戴好,她看了一眼镜中人,容貌清丽勉强算上一个美人。只不过因为之前抹了脂粉,那一层上好的皮子透出了健康的薄红。沈知雨看着这一层白里透红的皮子满意地笑了,这样的容貌既不会引来杨丽玲的妒忌,又可以让这条大鱼乖乖地上钩。
沈知雨冲喜娘笑道,“你先去外头候着那位大小姐吧,千万不要让她将我的摊子砸了,我稍后就来。”
“是！”
沈知雨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还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她意想之中的声音。果不其然,那楼上就传来了打砸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骂人的话。沈知雨早就知道这人的脾气不好,她款款走去了外楼,一抬眼就能看到那有一些狼籍的地面。沈知雨笑着上去,“这位姑娘,可是小店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么？”
“你是谁？”杨丽玲瞪着走上来的妇人细眉一紧做出一副凶恶相。
沈知雨笑着给杨丽玲拂了拂身子行了一礼,“奴家是这间店的老板,不知道小店有什么让您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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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玲哼了一声,她身后的丫鬟恶声恶气地问,“我家姑娘听说你家有一款上等的胭脂,为何没有摆出来？弄这些便宜货色做什么,瞧不起我家姑娘么？”
沈知雨一听这话就笑了,“上门既是客,奴家是一个生意人,怎么敢怠慢客人呢？客人是想要奴家店中那一款媚花奴么？”
“不然还有什么,你快点拿出来,不然我就叫人砸了你的铺子！”丫鬟立马叫嚣着。
沈知雨笑着点了点头,冲装作唯唯诺诺的喜娘使了一个眼色。喜娘立马点头,她退了下去。沈知雨则招呼杨丽玲故作苦恼的神色笑了,“姑娘,并非是奴家不将那胭脂摆出来,而是过来看那胭脂的人很多,还有试色的,可是都是不买的。奴家已经损失了一盒胭脂了,当真是亏死了。”
杨丽玲听到沈知雨这样说,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百金的价格对于还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是太贵了,独独不是她罢了。杨丽玲笑道,“原来是这个缘故,那起子穷酸相的客人你也接待,这么多年的生意白做了不成？”
沈知雨尴尬地笑了,这时喜娘便捧着一个盒子出来,上好的黄花梨木盒子,雕刻着喜鹊登枝。这粗粗一看,就觉得精致了,谁家买胭脂,还附赠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盒子的？杨丽玲便对那起子穷酸相的人更是看不上了,难道不知道一分钱一分货么？
沈知雨见杨丽玲的眼光被吸引住了,展颜一笑,她笑着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制作精致的美人镜,旁的便是用上好的邢窑白瓷打成的胭脂盒子。杨丽玲看着这精致的扮相心头大喜,这小小的胭脂铺子做着的小东西还挺精细的。杨丽玲扬了扬下巴,“你家做东西的扮相还不错呢,就是不知道里头如何了？”
沈知雨笑了笑,她拿起那盒胭脂,素白的手拖着白如雪的白瓷盒子,看着就是一种美的享受。只见沈知雨微微一笑,那盒子轻轻打开,粉霞一样的胭脂被白瓷衬着,杨丽玲的眼中露出了迷离的神色。寻常的胭脂大多都是艳红色,而且还有一些淘得不干净有些许杂质,不过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它的粉质是极为细致的,摸上去后一定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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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雨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多谢姑娘理解。”
“这胭脂有什么作用？”杨丽玲看着沈知雨毫不客气地问,那一副鄙夷的眼神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沈知雨。
沈知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商妇都是被人瞧不起的,这杨丽玲又是出了名的富贵眼,能让她亲自开口,或许都能算作是她的光荣了呢。沈知雨朝杨丽玲展颜一笑,指着自己的皮问,“杨姑娘,请问在您看来奴家有几岁呢？”
杨丽玲细细端详了沈知雨,眼前这妇人,皮相只能算中等,可是皮肤却很细腻。杨丽玲琢磨了一下便笑道,“你最大也不过双十年华,能有多老。”
沈知雨笑了,她的眼睛中带着丝丝的媚态,杨丽玲的眼睛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暗骂一句狐狸精。沈知雨看杨丽玲已经如此不悦了,便连忙道,“奴家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杨姑娘足足说小了一轮岁数,奴家怎么会不笑呢？”
杨丽玲听到沈知雨这样说愣住了,她连忙凑近了看沈知雨的皮,果然一个毛孔都不见,还【创建和谐家园】透红。这女人虽然张得不算太好,可是却是一个让人心醉的玲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