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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成年人,睡过也就过了。”我不听他的解释,缓缓笑开,“把彼此的现实条件拿出来考虑权衡,那是恋人才该做的事情。”
我抱着手臂身体前倾凑近他,笑意漾在眉梢,“怎么,你还真想和我谈恋爱啊?”
粱西野被我这样盯着,眼神微微躲闪。
不过嘴巴还是很硬的,愤愤地骂我:“渣女。”
我一看他这反应,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真要命。
这弟弟还真想缠上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后悔,就是十分之后悔。
千不该万不该一时被他冲昏头脑,对他下了那个手。
“前头一口一个姐姐,这会儿就成渣女了?”我无奈地调笑,心里无端有些怅然。
粱西野抿了抿唇,阴郁出声:“那天,你和你的助理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突然提起这一茬,我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和小助理在泳池边说的那些话。
我后知后觉地问:“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在气这个?”
“不然呢?”粱西野呲牙,阴森森地盯着我,“玩玩而已?”
好像我那天说的话,总结起来的确是这么一个意思。
我面不改色地反问:“不然呢?”
这还真不怪我,我以为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在他的疯狂撩拨下,一个没忍住,就把人扑了。
粱西野气得抓狂,把精心做的发型都给抓得凌乱。
可这地儿,他也不能真就发飙,深吸气忍了又忍。
“姜晚。”他也不喊姐姐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又低又冷,“这个世界很大,你觉得,如果不是刻意,我们能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隔绝人声的走廊尽头,光线微弱,他的眼里烧着一簇簇火花。
我不愿意去深究他的话意,收了笑容看向一旁。
“既然你只想游戏人间,对方是谁不重要,那为什么不能是我?”粱西野弯着腰非要看我的眼睛,“你这么洒脱,应该也不用担心时间长了离不开我吧?”
他翘着眼尾,坏坏地笑:“姐姐,试试吧。”
16
我失笑:“试什么?”
“试着和我保持非正常恋爱关系,不要考虑现实、将来,反正你也不会对我心动,你需要索取快乐就够了。”
他冷静认真地说出这番话,是我没想到的。
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弟弟,心智成熟度太低,现在看来,肤浅的还是我。
粱西野挑衅地扬眉:“不敢?”
“那就是怕爱上我,毕竟,我这么优秀。”
我抬眸好整以暇瞧他,“激我?”
到底是还是年轻,再怎么有自己的思想,仍旧做不到讳莫如深,情绪,意图,都藏不住。
被我看穿心思,粱西野也不恼,“就是激你,你敢吗?”
还来劲了。
我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粱西野疑惑地撇了撇头,不过还是乖巧地把脸凑了过来。
“姐姐不想试,知道为什么吗?”我俯在他的耳边,含笑轻启唇畔,“一个男人不玩两遍,这是格局。”
粱西野的脸都黑了,“姜晚——”
我利落地往后撤,挥挥手,“走了。”
品牌方的酒会一向无聊,我勉强应酬完,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开溜。
回去的路上,小助理笑嘻嘻地打听:“眠姐,粱西野是不是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听我反问,小姑娘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得意地扬眉,“我刚才刷微博,看见有人竟然在磕你和粱西野的cp。”
我的眉心跳了跳,有点心虚。
“就是你们今晚走红毯的照片在网上引发了一波讨论,底下好多人都在说,你们站一起的画面。”她捂着嘴笑,“有一种高冷明艳女明星和她的傲娇小狼狗的既视感。”
她乐得不行,我看着她问:“很好笑吗?”
小姑娘摸了摸鼻子,不敢笑了。
“我也觉得很好笑。”我是故装严肃逗她的。
“是吧?你们其实挺般配的。”小姑娘磕cp的热情高涨,“cp名字她们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凉姜”。”
凉姜。
亏她们想得出来。
我无声笑了一下,“凉姜cp”,以前,还有“双姜cp”呢。
思绪到一点上,我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上了粱西野的贼船吗?”
“眠姐,为什么?”
“因为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我熟悉的影子。”
粱西野的人生,闪闪发光,这应该,也是那个人的人生啊。
只可惜,他没能撑过来。
我转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掠过粱西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他看着我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让我联想到一句话:飞蛾扑火的执着,无畏且诚挚。
其实,他和我记忆里那个人,并不相似。
他们相似的,不过是灯光赋予他们的光芒,和站在舞台上逐梦的炽热。
性格天差地别。
车窗外霓虹闪烁,我被晃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茫白虚无。
姜匪石是我遇上过的人里,最温柔的一个。
刻在他骨子里的温柔,看人一眼,就能让轻易陷入旖旎的春风中。
我家有钱,但我的青春,却穷得贫瘠,这种穷,不是物质,是内心的缺失。
所以遇上姜匪石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就陷入了他的温柔城。
用来形容美好初恋的那些词,在我和姜匪石的身上,都能一一对应上。
两个刚出道,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在无人瞩目的岁月里,我们悄悄地相爱,互相扶持,并肩往前走。
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但那些爱意,浓烈且无声。
17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两个一直这么默默无名,应该是可以就这样走下去的。
结婚生子,相携至老。
只可惜啊,命运充满了惊喜,同样的,也索取酬劳。
姜匪石的爆红,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的波澜绵绵不绝。
他得到了鲜花和光芒,也收到了难以承受的攻击。
那些日子,他越来越红,也越来越焦虑不安,人前热舞高歌,人后沉郁焦躁,整宿整宿失眠。
我想他是病了,想帮他,又无能为力。
那会儿他是资本家的摇钱树,没人在意摇钱树的高不高兴,只会不断摇晃他,枝头掉落的,都是金钱。
娱乐圈,是一个用光鲜亮丽装点门面的冷酷名利场。
我和姜匪石,都是这名利场最底层的奴隶。
他二十二岁那年,许了我一个承诺。
“阿晚,等我过了生日,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我们去结婚。”
那时我笑他:“英年早婚,不觉得可惜吗?”
要知道他星途正好,在这个时候结婚,要是被外界知道,他的星途必定坎坷。
他温柔地笑:“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这人太好,好到极致,事事为别人着想,怕我因为他太红没了安全感,怕我受了委屈。
所以毅然决然的,想要一个人把风雨挡在我的人生门外。
我们憧憬未来,岂知未来遥遥。
他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我早早出门去买蛋糕。
那天早上,阳光金灿灿的,天气很好,我提着蛋糕快乐得脚尖飞扬。
转过街角时,一抬头看到对面商场的巨幕上播放着一条新闻:当红艺人姜匪石于今日凌晨于某酒店房间【创建和谐家园】身亡。
什么叫晴天霹雳?
那一天我真实听到了,天崩地裂。
过去很多年了,我从不愿意回头去想他走后那两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不敢想。
他温柔到极致,连死亡,都不吵不闹。
关于他,我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一封寄给我的遗书。
在网络发达的年代,他依旧选择用最温柔的方式,用书信,把他的情意送到我的手中。
信上几行字:
展信悦,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