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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心上》作者:青山问我
文案:
骄纵明艳哭包X偏执狠戾疯狗
金陵哗变,奸臣当道。
一支宣云卫走遍大周边陲远州,将往年与萧恕作对的官员子女抓进金陵为奴。
据闻萧恕阴鸷残忍,练有邪功,被他摧残的妙龄少女不尽其数。
被送上金陵的江燕如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眉目,绝望中拉住他的袖子喊道:“哥哥救我!”
侍卫欲挥刀砍她,那男子抬手一拦,看着她笑得无比阴柔:“她还真是我妹妹。”
只不过以前她从不喊他哥哥,而是叫他刀奴。
*
燕如幼时被宠得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来到金陵城却学会伏小做低,对着她最怕的奸臣萧恕一口一个哥哥,生怕自己也会落得那些少女一样的下场。
萧恕无情地挑起燕如的下巴,“以前你不肯叫哥哥,现在可后悔了?”
燕如害怕地点头。
“那我现在命你叫夫君,你叫不叫?”
*
曾经萧恕想过许多残忍的手段折磨将他淬成杀人毒刀的义父。
首先是把他钟爱的独女抢至身边,肆意折磨。
可后来萧恕觉得让仇人的女儿依赖他、爱上他后,再死在她怀里。
让她成为一个伤心欲绝的寡妇也是顶顶不错的。
后来,他却一次次抱着她,求她救救自己。
*
自来了金陵,燕如一直谨小慎微地在萧恕手下苟活。
直到有一日她忽然发现只要自己胆子大一些,疯狗一样的兄长还是很好拿捏的。:)
#我疯起来,我哥都害怕。
食用指南:
1.1V1,HE,SC
2.所有人知道男女主非亲生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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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陵
◎萧恕就是一条脱缰的疯狗◎
百草权舆,九光十色。
刚刚化去冬雪,润湿的枝桠就迫不及待抽出了嫩芽。
官道上系着艾蒿、佩着铜铃的车队首尾相衔,纷纷涌出城去。
香车宝马,朱轮华毂。
连拂动的春风都带着一股奢靡的香气。
但这阵香风很快就被迎面袭来的厉风吹了个稀散。
卷起这阵风沙的是一队威严肃杀的马车队,他们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如黑云压城一般袭来。
不出半会,两边的人就能互相看清对方的面目、服饰乃至代表身份的衣纹。
“是宣云卫!”有名眼尖的公子失声惊叫。
仅仅‘宣云卫’三个字就让这群出城踏青、不过想图个乐子的权贵子女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原本还拥挤的官道在短短时间内就让出了一片宽敞的通道,可供这支风尘仆仆的队伍通行。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大好春日里去触宣云卫的霉头,实在晦气。
宣云卫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
即便不是血流千里,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一次宣云卫自大周各境游走了一圈,就押送回数十辆马车。
江燕如便在其中。
她本是前任北镇府司,锦衣卫同知江魄怀的独女。生于蜀城,长于蜀城,从未踏足过金陵。
宣云卫在她爹出门办事之际突然而至,以江家上下的性命为挟,要带走她。
江燕如不忍江家满门被屠,只得听从。
她紧靠在车壁上,外边的议论声嗡嗡轻振,穿透并不厚实的车壁传入耳中。
那些少年男女的嗓音微颤,带着惧意,还有不少姑娘当即就哭了出来,嘤嘤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仿佛那紧绷的弦被人无情地拨动,不断发出嗡鸣。
这让江燕如心底更加绝望。
看来传言非虚。
大半年前金陵哗变,先皇突然暴毙而亡,昔日母族不显的五皇子却出人意料地踩着兄弟姐妹的骨血,攀上了那至尊的龙座。
自此大开杀戒、肃清朝野。
据闻从金陵城里流出的血水都浸满了整个液湖。
其中为这位新帝鞍前马后、杀人放火的正是这支名为宣云卫的异起之军。
无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为谁所立。
只知晓他们如今的统领就是大周最臭名昭著的奸臣——萧恕。
也就是将她们抓来的罪魁祸首。
江燕如虽不知江家是何时得罪过这位“睚眦必报”的御前红人,只知道新帝对于他这些【创建和谐家园】以泄私愤的行为是纵容的。
听着外面的哭声,江燕如心中无比悲凉,她缩在马车的一角,用手把袖袋里剩下那点蒸糕一点点塞进嘴里。
还没来得及吞咽,眼睛就又酸又涩,凝上了泪雾。
因为是家中独女,江燕如一直备受宠爱,从来都是吃刚出炉不久,蒸得又香又软的糕,谁知道不过一月之别,她的处境就一落千丈。
就是这又冷又硬的糕,她也难能吃得上几块,所以格外珍惜。
“到这个时候你还顾着吃!”
江燕如虽然躲在一边,可是马车并不大,还是被其他姑娘注意到她不合时宜的小动作。
出声的红衣姑娘尤为气愤,将心底无处宣泄的火都撒在了江燕如身上,拔高了声音喊道:
“江燕如!”
江燕如看了她一眼,先没吭声,而是把剩下那点糕慢慢吞下腹。
自蜀城被宣云卫抓起来,这辆马车里还有五、六个姑娘。
从南边长途跋涉,奔至都城,又是严寒又是疾病,竟就只剩下她们这三个,大概其余几辆马车也折损得厉害。
宣云卫把她们抓过来,压根没管过她们的死活。
常常饥一餐,饱一餐。
江燕如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病,饿不得,所以万事也要等她填饱了肚子再说。
等她把糕吃完,那个红衣的姑娘又生生憋了半晌的怒火。
“在蜀城的时候你不是仗着你爹爹本事大,门下【创建和谐家园】多,很威风么?现在就只会当一只缩头乌龟了?”
她愤愤道:“你爹到底也曾是金陵的大官,你怎么就甘愿任人宰割?”
开口的少女同江燕如一样是蜀城人,是见过她风光无限、‘嚣张跋扈’一面的人。
所以她看着缩在角落里,怯怯弱弱的江燕如十分不习惯。
在她看来,江燕如就该是受不得委屈的炮仗脾气。
江燕如的确受不了这份委屈,她当即眼圈一红,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十分虚弱地道:“可、可是我害怕。”
在蜀城时不过是因为有她爹撑腰,一旦离开了那避风港,江燕如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不但没能传习到她爹高超的武功,甚至可以说是十足的娇弱,身上更还有些需得娇养的小毛病。
她掀起眼睫,偏圆的杏眼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一些,乌黑的瞳仁犹如上好的黑珍珠,莹润微亮,“……更何况,枪打出头鸟。”
她的嗓音绵软但却有自己的固执。
大抵蜀城人都以为她是个骄纵没脑的绣花枕头,可她不是。
这般粗浅的道理,江燕如还是懂的。
“你!”虽然大家都害怕,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害怕顶什么用,本来还指望着江燕如能振作一点,不说非要搅弄出个名堂,至少也能试探一下这宣云卫的名堂。
哪知道她比谁都要谨慎和惜命。
那开口妄想串掇江燕如生事的少女算盘落空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她失望透顶又害怕至极。
想起一路上被宣云卫毫不留情扔出去的尸身,那些虚无的保证也变得不可信。
他们当真会因为她们乖乖听话,而不去动她们的家人么?
和江燕如不一样,她们都是被家族自愿舍弃的,就宛如那檐蛇断尾求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