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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阵恶寒,我轻咬着唇提起裙摆,弯着腰猫儿似的钻上车。
黑色的薄纱裙摆摩擦着他的腿过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戚野垂眸看着,薄唇轻勾了一丝笑意,玩味极了。
「你笑个鬼啊?」避开机位,我直呼晦气。
他若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以后别穿这种裙子了。」
「你管得着吗?」
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甩给他一个脸色,就把脸转向窗外。
别看了,看多一眼我都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咬人。
耳边落入他低低的讪笑,很轻很低,在封闭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清冽。
我不明所以,实在不想理他。
一路上,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窗外的风景看累了,就窝在椅背上睡觉。
直到车子停下,我被随行的摄影组工作人员叫醒。
双脚一落地,我人就懵了。
说好的浪漫度假酒店呢?为什么成了一处农庄?
一眼看过去,几间木屋,连着一大片果园,旁边还有刚耕耘好、没有播种的湿地。
我终于明白上车时戚野让我别穿裙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什么是这样?」我怒目向他。
戚野风轻云淡地扬唇:「抱歉,手气不好,抓阄抓到最次的。」
我的眉心疯狂抽搐,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敢打赌,他肯定是故意的!!
想整我?
镜头面前,我敢怒不敢言。
戚野乐了:「不怪我,你自己半天不下来,只好我上了。」
呵,还是我的错了。
「行了,别生气。」他弯了弯唇,忽地流露出一丝耐心哄人的温柔。
我刚有些诧异,就见他抬了抬下颌,指向我身后的方向,唇边荡着邪笑:「渴了吧,站这儿别动,我去给你买橘子。」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了吧唧地回头看向身后。
乡道旁边竟然真有一个卖橘子的摊位,应该是附近的果农在做过路客人的生意。
我瞥见摄影师极力憋笑,特么才反应过来。
戚野这狗玩意,在占我便宜!
「尼玛……」粗口几乎就要蹦出来了,我紧急刹住,撩起脸颊上的碎发放到耳后,十分巧妙地藏好了情绪。
我朝他微微一笑,红唇微动:「不了,倒是你,体格这么差,天凉,你记得多盖点土。」
也不知道我话里哪一点戳到戚野,他微微敛眸,寒光凛凛睨着我,森森然,不说话。
还别说,他严肃起来,我还真有点心虚。
记忆里闪过以前一些片段。
有一次我和他打游戏,眼看着要输,我情急之下问他:「你行不行啊?」
就这么一句话,他游戏也不打了,手机一丢。
他沉着眸子训我:「你可以说一个男人坏,但不能说他不行。」
聽
7
空气安静了半晌,戚野没事人似的迈开腿:「过去吧。」
我暗暗感慨,难得啊,竟没有怼我。
通往小屋的田埂不算宽,我踩着细跟高跟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目光不自觉看向落在前头的背影上。
天气不算晴朗,云层漏出薄薄的金光,他白色的衬衫上染上一圈光晕,走动时肩上似披着金色羽翼。
他向来就是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骄傲张扬。
就是当初分手的时候,我闹得撕心裂肺,他仍旧可以高傲冷漠地看着我,不置一词。
好像,不体面的只有我自己。
心底装了事,我一时分神,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
鞋跟又高又细,我根本稳不住,身体歪歪扭扭在半空乱晃,然后往一旁倒去。
「戚野——」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慌乱中尖声叫出他的名字。
戚野脚步一顿,我慌乱的视线里看见他回头,没什么停顿,他飞快折返伸手要拉我。
「噗」。
我摔在泥泞的田里,污浊的水花飞溅,身上,脸上,头发丝都在往下滴着水。
短短一两秒的时间,我从光鲜亮丽的漂亮女明星,变成了坐在田里浑身脏兮兮的泥人儿。
风穿梭而过,荒野树影婆娑,世界明明喧嚣,我却觉得安静极了。
「……」戚野先是看着自己横在半空的手,极其僵硬地低头看向我。
对上我呆滞的眼神,他又是一愣。
接着,人往下跳。
又是一阵水花飞溅,我再一次被浇了满头满脸,眼睛都睁不开。
「戚野。」我从社死中缓过劲,崩溃地骂人,「你王八蛋。」
我认为他是故意的!
戚野蹲下身和我对视,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王八蛋,瞧你这傻样,不看路?」
我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
他伸手要扶我,皱眉问:「伤着哪儿了?」
「我伤着心了。」我崩溃了,这绝壁会成为我演艺生涯绕不开的黑点。
戚野被我气笑,却还是压着声音哄人:「我的错,怪我没拉住你,咱先起来行不?」
我快哭出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丢人。」
他耐着性子:「咱俩一起丢人,你不是一个人。」
「谁要跟你一起丢人。」什么鬼逻辑,我侧开脸不想理他。
「矫情。」脸刚转过去,就被一道力量托起,我慌乱中挣了挣,还是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
戚野垂眼,嗓音裹着笑警告:「再动试试,我这个王八蛋不一定能做出来什么事。」
我不服,但我不敢动。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真能干出让我消受不起的事。
见我瞪他,他扬了下眉:「乖。」
「闭嘴。」我眼不见为净,直接闭上眼睛。
「手放哪儿?」
我:「???」
「抱着我。」他的语气挺正经,「待会儿掉下去,又该哭了。」
「……」想得美!
聽
8
我闭着眼故意装没听见。
有泥水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戚野的脚步逐渐快了起来,几次我都差点从他的怀里滑出去。
这【创建和谐家园】……
再一次剧烈地抖动,我吓得本能地往他的怀里钻。
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那一瞬间,我瞧见那厮眼底得逞的笑。
我咬着后槽牙,缠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收紧,指甲划过他的皮肉。
戚野不痛不痒,却哑了声音:「欠收拾?」
他这种太明朗的情绪,我熟得很,某种事发前兆。
我抿紧唇,彻底老实下来了。
一进屋子,我立马从他的怀里挣脱下来,跟无头苍蝇似的满屋子找洗手间。
简陋的两间房子,洗手间也小得可怜,更别提洗漱工具了。
我扒拉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自己拾掇干净。
没有吹风筒,我披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出门。
戚野站在门前的空地上打电话,语气慵懒轻松,衣服上的水被风干,剩下干结的泥,明明一身脏乱,姿态依旧从容,无半点狼狈。
我悄悄撇了撇嘴,挪到摄影师旁边。
「大哥,那一段能不能别剪进去?」
机器后面探出来一张方脸,嘿嘿笑道:「乔老师,合约上有写,所见即所得。」
「……」我黑着脸,扭头就走,「行,你们就播那一段吧,没得拍了。」
我连等头发干的欲望都没有了,扭头进了房间。
总不能我睡觉他们也要拍吧。
抱着躲避镜头的想法,虽然房间过分阴暗简陋,我还是铺了床、缩进被子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