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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天气不好，”池媛深有同感，继续安慰李西忆，“你别太有压力，尽力就好。”
她对于演技好的人都有比较亲近，剧组最近连轴转，李西忆性格不坏，多劝两句也没事。
李西忆松了口气，又发愁：“什么时候我能像白陌老师那样就好了……”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下一场戏是池媛和柯思启的，剧组布景至少要一个小时。剧组开始放饭了，李西忆累得不想起来，她的助理去带盒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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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媛有些意外，“谢谢柯老师，我叫希希拿盒饭过来就好了。”
柯思启点点头，也没继续说什么，主动离开了。
跟在后面的助理希希下意识地看了场务妹子一眼，好在她没露出什么深思的表情，把两个人带进小间休息室，也很快走了。
池媛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休息室的冷气徐徐吹下，她闭着眼睛呼了一口气。在剧组的近一个月，她就靠吃饭的时候，在这间分下来的休息室缓口气。
池媛怕热，只是很少流汗，镜头下看不出来，没有李西忆那么狼狈而已，但夏天拍戏的难受却没少半分。
希希放下了随身的包，“媛媛姐，我总觉得柯思启好像有点儿别的意思……”
“怎么了吗？”池媛睁开眼。她对于这位搭档只有“演技不错”“为人温和”“有点热心”等粗略印象，暂时还没有什么恶感。
“就是，买饭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助理或者场务做的，这两天剧组忙得连苏影帝都是吃盒饭，刚才柯老师却叫你一起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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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又举第二个例子：“可我之前路过他后面，发现他在看剧组的宣发！你猜他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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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男星不会关注这种话题。”池媛这才有点儿意外。
很多剧宣发阶段男女主演捆绑炒绯闻，无非是为了热度，剧播完他们就散了。但柯思启之前演的剧不少，并没有和哪个女星传出过花边消息，他怎么会看这个？
“可能是他经纪人改变策略了？应该没什么吧。”池媛没有继续深想，做出苦脸催希希：“不说这个了，你快买饭吧，我饿啦。”
小助理应了一声，暂时放下刚才的话题出去拿盒饭。池媛看着她关上了门，这才把手机拿出来，点进微信置顶栏打字：“我来啦——”
盛城星耀娱乐大楼，十八楼总裁办。
郁湛把材料递给方青语：“泛娱乐企划按照这份材料发下去，每个部门出三套方案，一周后的视频会议一一阐述。”
“好的。”
方青语接过文件，又道：“郁总，特助已经在您的专用休息室外等候，您现在吃饭吗？”
桌面上的手机呼吸灯闪烁。郁湛看了一眼，拿起手机起身，“我现在吃，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方青语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
专用休息间，特助将饭盒里的菜式一一摆在桌面，放好餐具离开。
郁湛坐在桌前却没动筷。他打开手机，微信果然已经有某位小演员发来消息：“我来啦——”
郁湛手指微动：“下戏了？”
池媛：“是啊。下午要拍室外场，明天就要转场地了，希希正在去拿午饭呢。”
她漫无目的地说了很多话，剧组的事情，搭戏的演员，剧组的饭和休息室，东阳这边的天气……
一个月来，郁湛已经熟练掌握了池媛的状态。她要是在白天来，一定是助理去买饭的中午和傍晚。晚上跑过来时，通常已经是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困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和他说话。
总之，一定不会在第三人在场时和他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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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媛收到这条消息，顿时有点儿心虚：“剧组人太多了……”
消息发出，对面沉默。
清凉的空调风吹拂，小休息间本该十分舒服，池媛却后颈一凉。
郁先生表面冷淡疏离，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但池媛实地体验，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壳子一旦面对在意的事务，会有多难以招架。
池媛赶紧补上一句，“不是怕她知道，只是泄露出去总有麻烦嘛，拜托拜托，郁先生别生气呀。”
她发了一个抱歉表情包，粉头发的小女孩在屏幕上连连鞠躬，小手小脚，可爱得让人心软。
郁湛终于发来消息：“没事，我没生气。”
文字聊天能抹去大部分情绪，池媛有些心虚，但想到就算郁湛在她面前，她平时也看不清他是愉悦还是不悦，还是决定不再瞎猜了。
休息室外脚步声响起，池媛耳朵微动，迅速打字：“我先吃饭，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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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师给了我两瓶鲜榨橙汁，说是买多了，请我们帮忙解决。”
希希走到桌前放下饭盒和橙汁，瓶身沁出水汽，一看就是特意冰镇过的，大热的天气里十分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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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剧组，对公开关系这件事还有疑虑。郁湛是星耀娱乐的大boss，她是星耀名下的演员，不论对自己还是对他，公开的过程都不得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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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把饭盒拿出来，又看看那瓶橙汁：“最近的商店都在两条街开外，他是怎么顺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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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星耀大楼一楼。装束优雅的贵妇人在保镖陪同下踏进大堂。
“不用播内线，我只是来看看。”
她温和出声阻止前台，径直走向直通十八层的专用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搞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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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郁湛将陆姝迎进休息室, 亲手倒了杯水。
郁夫人陆姝坐在他对面，“岳启明先生的画展在盛城开幕，我顺便看你。”
陆姝精致了四十多岁, 只穿专供王室的设计师私人订制，不喝咖啡, 一直保持吃下午茶的习惯。和郁维钧结婚后, 她在盛城待了二十年，还是法语比英文好，英语比中文流利，话间带着不明显的痕迹。
郁湛应了一声, “我陪你去。”
妈妈一直喜欢艺术类的东西, 他虽然没有钻研, 也能理解她的审美爱好。
陆姝看着他，“你爸爸说你这三个月很少回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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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 补充说：“是当年苏城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个女孩。”
“是她啊……”
陆姝也想起了当年苏城池家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十多年没有见你，她还记得你吗？”
“这几周我陪她去见了她的父母。”
郁湛语气清淡温和, “她和她的父母都记得我，外婆也还在。”
陆姝有些感慨：“你急着要回国, 原来是为她。你哥哥说你恋爱的时候，我还很惊讶，是她就很正常了。”
郁湛轻咳了一声, “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陆姝没理会他的转移话题，“爷爷奶奶想念你，也想要看看帮了你的女孩，带她回法国看看爷爷奶奶吧。”
郁湛眉头微皱，“现在可能不行，还需要几个月。”
陆姝有些意外：“那个女孩还没有接受你？”
郁湛：“不是这个。她的职业需要规避恋情，而且拍戏的进程还有几个月，我尊重她的想法。”
陆姝轻声笑了，浅蓝的眸子打量郁湛。
二儿子继承了她狭长眼型和浅淡眸色，眉骨鼻梁则是郁维钧的轮廓，显得英俊锐气。一般来说，这是很受女孩欢迎的长相。
“看来你现在还和在哥本哈根的时候一样，不会讨女孩欢心。”
陆姝的表情介于爱莫能助，和看透一切之间，“你哥哥进度很快，你爸爸和我当年也是。”
在最了解他的人面前，解释或者掩饰都没什么意义，况且陆姝还是当年亲自带着他搬到苏城的人。
郁湛没说话，只是起身为她添了水。
陆姝：“你哥哥下个月回国，你进度快的话可以带她回家吃饭。”
她崇尚个人独立的生活方式，不会催孩子结婚，但国内生活久了，也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家人团聚。
郁湛只说，“下个月我会回家的。”
陆姝似乎不想难为自己的儿子了，起身告别，“好。我先去画展了。”
郁湛明显松了口气，“我送你过去。”
休息室外保镖打开门，郁湛陪她往外走。
陆姝走到电梯门口，忽然回身：“昨天你爸爸问我说，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回国，我还没有告诉他。”
郁湛停步，神色微凝：“妈妈答应过我。”
“当然，我不会真的告诉他。”
陆姝眨了眨眼，“不过你爸爸发现你去了苏城好几次，打算下周也去拜访池家。”
郁湛早知道她不会这么简单地离开，现在听到了转折，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他并不希望父亲在这段时间去池家，无端给辛苦拍戏的池媛带去压力，叹了口气，“妈妈，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姝笑了，“如果你回东郊照顾一天嗅嗅，我就和他去见爷爷奶奶，让他没时间去，怎么样？”
嗅嗅是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霸占着郁家在盛城东郊别墅的一到三楼。它通常摇着松鼠似的大尾巴巡视从花园到草坪的领地，是陆姝心尖爱宠。
可惜它只对郁湛粘着不放，也只有郁湛偶尔回家时，它才乖乖让人抱去剪指甲洗澡。
郁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