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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方秘书,她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将一个小礼盒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郁总,你订的东西。”
郁湛应了一声,又说:“让林峰等会儿。”
“是。”方秘书退出房间。
待室内安静下来,郁湛把那小礼盒往池媛面前一推:“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看看。”
郁湛拿起平板继续工作,显得那盒子里当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池媛酝酿了一大片婉拒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郁湛虽然为人看起来冷淡,甚至有点儿凶,却从来对她尊重且照顾,没有让她一丁点儿不适。
池媛打开了那只盒子,里头两只饭盒,一个装着金乳酥,另一个装着花酿驴肉,都是一口一个,或者一片的分量。
她手里还拿着只盖子,一时间有些怔然。
郁湛看着屏幕,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这边,“节目组送我们的,我不喜欢甜食,都留给你了。”
“吃一点补充血糖,防晕车。”他说。
确实是不贵重的东西,池媛想。这两道菜是东宫早膳,她因为喜欢而多吃了两口的。
“谢谢郁先生,我喜欢甜的。”池媛拿起盒子里附赠的小叉子,吃了块金乳酥。
细腻的奶香混合着面食的清甜融化在口中,小小一只,既满足了味蕾,也不会给严格控制身材的女星带来热量超标的烦恼,池媛不由弯了唇角。
东宫用早膳的时候郁湛吃饭很快,他是那个时候就注意到自己喜欢吃这两样吗?
池媛尝了一只,小心翼翼地把叉子放回,盖子盖好,又向一旁的某位郁总道谢:“真的很好吃,谢谢郁先生。”
郁湛收回目光,看着一直没有变动的平板屏幕,声音依然很沉稳:“喜欢就好。”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侧,郁湛话少,池媛也喜欢安静,只这样静静地待在一个房间里,都很自在。
虚掩的休息室门外工作人员走动,池媛手机放在桌面上,司机小吴和助理们也没有发来消息。
她甚至隐秘地希望,保姆车最好要晚点来,郁湛的司机也要晚些。
郁湛放下了一只空水杯,杯底落桌,一声轻响。
池媛能看到他手指下的屏幕,正滚动着大段消息和图表,她距离远,看不清,密密麻麻的消息都堆着等她处理。
郁湛迅速看完那几篇图表,顺手拿水杯,手上一轻。他不自觉眉头微压,抬手放回桌面,在平板上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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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起身,拿了那只空水杯去休息室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回来,“郁总。”
郁湛目光落在屏幕,闻言飞快地看了池媛一眼,顺手去接水杯,“谢谢。”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池媛本想把水杯放桌上,没想到郁湛忽然抬手,撞得池媛手上一松——
大半杯温热的水倾倒出去,泼在郁湛严谨工整的深色衬衫上。
衬衫贴在身上,郁湛下意识推开放平板的桌子。
他还没说话,池媛脸上已经尴尬得火烧火燎,“对不起,我只是想放杯子……”
她慌慌张张的薅了一叠抽纸,蹲下来给郁湛擦身上的水。纸巾吸水性好,也禁不住半杯子水顺着郁湛的衬衫淌下去,池媛擦了两下就连忙换一张纸,追着那一线痕迹往下擦。
夏初,天气已经开始热了。郁湛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肌肉的轮廓隐约可见。池媛慌慌张张的拿纸巾吸水,无意间指头擦过衣料,每一次碰触都有水迹沾上皮肤,由空调风吹出凉意。
而郁湛的体温似乎天生就高一些,水沾上他的皮肤,也没带来半点儿冷却,池媛慌里慌张的拿着纸巾往他身上按,却没发现自己的呼吸扑在他身上,布料下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郁湛没说话,只见池媛离得极近,小脸本来白皙,现在却透着粉,眉眼乖顺地低垂着,睫毛紧张扑闪,樱唇轻抿。耳朵尖红得要滴血,似乎是因为难得想为他做点事,还把水洒在他身上的窘迫。
郁湛目光落在那两片轻轻抿着的唇瓣上,忽然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紧绷,而喉中干渴,仿佛火星燎原。
池媛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引人欺负,只想赶紧将这个错误补救回来,又拿了一张纸巾要擦。
却忽然手腕一热,宽大干燥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拉了过去。
池媛措不及防跌进郁湛怀里,温热的呼吸,炙热的味道扑面而来。
池媛抬头,就见郁湛眼眸微眯,浅灰的眸子里克制着什么,却炽热如火焰一般压在理智之下,是忍耐又是警告。
她原本想说的话都卡了壳,只觉得心跳如鼓,浑身都紧绷着,僵着不敢动弹——
她几乎立刻明白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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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皮肤娇嫩,禁不起触碰,池媛微微咬住下唇,郁湛只是看着她,将她的手腕按在身侧,掌心拂贴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微微下压。
他靠近,像是一个优秀的捕猎者,不错过池媛一丁点的神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眼睛中含着一层可怜的水光,花瓣般的唇由漂亮的贝齿咬出痕迹,仿佛在引人亲吻。
他这样想,也要这样做。
池媛连呼吸都是炙热,她的耳尖是鲜红的颜色,彼此微微急促的呼吸都听得那样清楚。郁湛托着她的后颈,冷淡的眉目,鼻梁下的薄唇缓缓压下。
炽热和眩晕,吞噬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池媛仿佛被困在慌乱,茫然,挣扎和迷乱的漩涡,卷入幽深的海底,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郁湛这样不容拒绝的肆意妄为,却由着他理智躯壳下的热度烧得心慌意乱,忘记呼吸。
距离越来越近,唇与唇只一线距离,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闭上了眼——
“郁总,王董他们发来了视频会议邀请,您要不要抽时间……”
高跟鞋踏在地板,急促的脚步瞬间打破了室内暧昧气氛。她刚刚进来,就见自家老板将身量纤细的女子按在沙发,无比令人遐想的姿态。
“出去。”
郁湛立刻起身挡住门外视线,声音微哑,又极冷。
方青语大脑短路一瞬,求生欲让她迅速缩了出去。
还非常机灵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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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湛起身, 让开空间。
炙热的,微妙的气氛随着两个人距离的拉开烟消云散。理智回笼,羞耻心从荷尔蒙的洪流之中挣扎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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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飞红耳尖滴血,急促的呼吸还没缓过来, 皮肤上淌着醉人的暖色, 连手指梳发的举动都带着光。
余光里光影晃动,是郁湛停在桌畔,没说话。
刚才的打断太过及时,池媛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如果方秘书没有进来, 她和郁湛刚刚应该……
一阵难以抑制的尴尬和羞耻从头到脚笼罩了她, 几乎小脚趾都蜷缩起来——郁湛压下来的时候, 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举动是两情相悦任君品尝,还是一切只是气氛和荷尔蒙作祟?
“刚才……”
“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室内响起,都意外地停下了话语。
池媛抬眸,正好对上郁湛视线。他灰眸狭长, 压在细密睫毛和漆黑长眉下,高而挺的鼻梁,通常紧抿的薄唇, 都显得冷淡严肃。
可此时狭眸微眯,唇角带着点微妙笑意的郁湛, 仿佛冰面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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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试探得逞,又蛊惑她一起做坏事成功的愉悦。
池媛移开视线,细白的手指整理衣摆裙边。郁湛那一点微妙的笑意像是一只小勾子, 引得她心跳怦然,懊恼慌乱。
这一次意外,让她多年心事展露郁湛面前,难为情翻涌,回过神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郁先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她刚才色令智昏也要怪他故意招人。真要论责,他难道不应该承担一半?
池媛整理好心情,还算镇定地开口,“郁先生衣服沾上了水,应该要尽快换掉吧。”
郁湛看着她的脸许久,才回了一声:“也对。”
除了声音微哑,他也没什么变化。
郁湛仿佛明白女孩子的自尊心,没有提刚刚的意外,只打了通电话,“送一件外套到休息室。”
对方问,“您一个人穿的外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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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坐在沙发一侧,小脸上浮了一层漂亮的红晕,正垂眸专心地看着手机。休息室灯光撒在她身上,曲线婀娜纤浓,短裙遮不完一双长腿,白皙得招人。
郁湛移开视线,开口:“给我一件外套,还有一件防晒衫。”
“女士用的,要能遮到小腿。”他补充。
池媛正盯着毫无动静的微信界面,闻言余光扫向自己的裙子。
她穿姜黄短裙,用同色皮带扎好衬衫,下摆不规则剪裁,裙裤设计不担心走光,衬得一双长腿白皙修长。
这有什么问题吗?
池媛还在疑惑的时候,郁湛的助理带着两件罩着防尘袋的衣服进来了。
他打开门,看到和自家老板组队做综艺的女星池媛坐在东侧沙发,专心地捧着手机发消息,头发衣服整整齐齐,只是脸上似乎热得出了点红晕。
郁湛坐西侧,姿态一如既往的严肃冷淡,看起来和那位女星并不熟,只是共用了一个休息室等车。
助理将两件衣服递过来,才看到郁湛衬衫上一片水,脸上有些惊讶:“郁先生要不要换一件衬衫?”
郁湛穿上外套,将那片水痕遮住,“你先出去。”
助理退出去,带上了门。
池媛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装作专心捧着手机,郁湛整理好衣服,拿起另一个装在防尘袋里的防晒衫走近。
他刚要开口将防晒衫递过去,目光落在她的手机背壳,神情一顿。
池媛的手机壳上是简笔画的冰雪女王,神情傲慢抬手吹落风雪。细碎银粉从天空飘落,组成漫天大雪。
如果不是这位女王现在头上脚下,画面颠倒,场面应该十分唯美。
池媛余光注意着郁湛的靠近,见他走近了却不说话,忍不住出声:“怎么了?”
“没事。”
郁湛没有拆穿她手机拿倒,忽然放弃了把衣服地给她的动作。他动手拆掉防尘袋,动作间衣物和袋子悉索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