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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不是问题。”郁湛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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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下的天幕烧出大片的火色，映照到昏暗的办公室里，把两个人染上流丽的暖色。
池媛镇定下来，“从舒适度来看，阿尔法系的车是最佳的。”
细微的嗡鸣同时响起，星耀大楼的感应灯层层点亮。
“可以。”
郁湛的声音和灯光一起落下。
方才的赤色晚霞如潮水退去，两个人站在明亮的办公室内，隔着一尺距离，连袖子也不曾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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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盛城华灯初上。
整个星耀大楼里已经没什么人，秘书方青语也早已下班。
郁湛：“今天留你晚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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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名门之后》的初试，这两天的负面.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虽说已经被星耀压下去了，池媛也不想出意外。
她轻声道：“谢谢郁总。”
郁湛的司机基本是全天待命。他为池媛和自家老板打开后座车门，守在星耀楼下的保镖们也上了车。
池媛取下口罩和帽子，发消息给希希让她叫临时保镖们先回去。
原定的离开时间早已经过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明天是剧组初试。”
郁湛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池媛“嗯”了一声，又觉得只这样干巴巴的回答有些不妥，“郁总也关注《名门之后》选角？”
郁湛看她，“我明天会去，施云蔚也会到场。”
池媛：“也不知道施姐会挑谁来带。”
郁湛：“你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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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导是最厉害的导演之一，而施姐是最厉害的经纪人之一，我最近的消息……”她没说完。
郁湛眉间微凝：“那些已经澄清，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里的安慰意味太过明显，前排司机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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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总来找我的时候，说是郁总的朋友。当天还用星耀的名义送了辆保姆车。”
这两天惊动星耀官方出面解决这件事，池媛有心道歉：“我让自己的风评影响到演戏的机会，还给星耀带来麻烦……对不起。”
车内一时安静。
郁湛沉在时隐时现的光晕里，神色莫测。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他语气微冷。
“你既然喜欢A系，我会给你一辆阿尔法A系车作为今天挑车的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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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湖西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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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点难得的休息时间里看了看消息。
香蕉工作室已经在微博宣布倒闭，徐佑被星耀点名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发了个所谓的道歉，星耀提出索赔他却开始装死，近日法务部已经在准备材料，很有可能走司法程序。
微信上倒是一派平静。
朋友圈里，《掌心摩天轮》制片李雪发了张剧组杀青合照。
柳温砚估计是一段时间忙完了，晒了张长裙翻飞，赤脚踩海浪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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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传来了一张图。
年轻男孩发丝沾上海水，薄薄的短袖衬衫贴在身上，整个人都是一股阳光的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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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池媛小时候遇到过郁湛那样极为出挑的少年，又从俊男美女扎堆的电影学院走出来，自然对颜值有着极好的审美。
柳温砚回得飞快：“是吧，就算你们星耀的郁总，也没他长得好看！”
池媛一笑，顺着她说：“确实是我见过最帅的小哥哥了，你从哪里挑的？”
柳温砚：“我就说嘛，不是我审美诡异，是他们男人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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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着皮肤毛孔在水汽中敞开，拿起梳妆台前一系列瓶瓶罐罐开始护肤。
再次看到朋友圈已经是半小时后，柳温砚放出她们俩的聊天记录，隔空嘲讽哥哥柳旭：“是你蜜汁审美！明明连媛媛都说帅[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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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天准备得不错，事到临头也不再紧张，随手打开手机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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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飞快拉回柳温砚那条朋友圈：底下那片点赞里，某一个人的名字格格不入——
郁湛
等等，郁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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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温砚也太不靠谱了，私下聊到郁湛的颜值也就算了，她把自己吹的彩虹屁发朋友圈的时候怎么忘了屏蔽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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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七点零五分，温砚工作的时候没日没夜的赶，现在她休假，这个点儿大概没醒。
郁湛说会去初试现场，现在大概和自己一样正在前去五洲酒店的路上，等会儿就要和他再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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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湛昨天送自己回家，当天晚上就看到自己和小姐妹议论他颜值比不过小奶狗，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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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几排点赞中自己明晃晃的id，还有郁湛那个格格不入的名字，总有干了坏事被苦主当面逮住的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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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郁湛一直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怎么会有空计较朋友圈？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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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洲世纪酒店，《名门之后》剧组初试现场。
星耀总裁郁湛，导演闫歌，演员副导王立奇，经纪人施云蔚，华旭执行制片尚凯等人走进试镜房间。
房间里摆着两排座位，郁湛，闫歌，华旭制片坐在第一列，施云蔚和演员副导，以及其它老师坐在第二列。
房间中央摆着两把椅子，后面一张桌子，放着尺子，花瓶，扇子等小道具，方便演员们临时发挥。
《名门之后》这种体量的剧选角会有全程录制，作为日后可能出现的【创建和谐家园】的证据。
郁湛等人落座，打光摄像就位，演员副导王立奇向助理吩咐：“可以叫1号进来了。”
试镜房间相隔不到十米，就是今天参加初试的艺人们的休息室。
姓氏首字母A到D的艺人零零散散坐在10x10排列的座椅，他们都精心打扮，互相隔着距离落座，面上或多或少带着紧张。
池媛妆容浅淡，一身小圆领七分袖长裙掐出盈盈纤腰，正在翻看膝上剧本。
“1号白陈宇来了吗？”导演助理走到门外。
被点名的男艺人立刻站起来：“我在。”
他跟着导演助理走了出去。不少艺人的目光都追着他的背影，低声议论。
希希感慨：“也不知道排上1号运气是好是坏，居然在郁总和闫导都在的第一天第一个进去试镜……”
“最早和最晚的出场会给老师们留下比较大的印象，说不定今天是他的机会。”
池媛并不打量那人，而其它艺人想法复杂：既希望1号出来时表情轻松，又暗中祝他栽个跟头，别抢那几个好角色。
他既是头一个上阵的探路石，也是男艺人都想挤下去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