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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有一个男人在张成豪不知道的情况下向凌瑶求婚了,而对张成豪失望透顶的凌瑶为了圆她母亲的心愿,所以也答应了那个男人的求婚。”莫惑提出疑问:“该不会那个男人得知自己是个备胎,所以一怒之下把凌瑶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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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暂时把这个送凌瑶戒指的男人代号为X。”林雨琦接过莫惑的话,“我们假设X他是真心喜欢凌瑶的,但是他在跟凌瑶求婚之前并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更加不知道凌瑶还怀上了张成豪的孩子,在X求婚之后无意中得知凌瑶欺骗了自己,于是心生怨恨,产生了杀她的念头。”
“我们之前一直不能理解凶手为什么在杀死凌瑶之后,还要把她的肚子给剖了,但是如果凶手是凌瑶的未婚夫呢?这一切好像可以说得通了。”
王道说:“你们的分析是有道理,但问题是我们去哪找这个X,在凌瑶的朋友同事的口中,都没有这个X的存在。”
莫惑说:“对,感觉这个X是凭空想像出来的,我们现在一头雾水,要把他给找出来,无疑大海捞针。”
“相亲。”江时临轻吐出两个字来,“假设凌瑶与X是相亲认识的,经过几天甚至更短时间的接触,男女双方感觉不错,感情迅速升温,并动了结婚的念头。”
“闪婚这种都市情感快餐,他们可以几秒钟爱上一个人,几分钟就能谈完一场恋爱,数小时内可以决定终身大事,一周便能踏上红地毯。所以,X不存在在凌瑶的朋友同事口中也是正常的。”
老杨头直拧成一道直线,“凌瑶的同事和朋友都不知道X的存在,那我们想要找到他,那无疑是大海捞针。头儿,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莫惑、王道、老杨头和林雨琦四人面面相觑,就算他们现在可以肯定有X这个人存在,可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相亲的方式大概分为三种,传统的是亲朋好友介绍的,还有现在比较创新潮流的网上相亲,先是在某某相亲网站实名注册,然后线上视频,合适的话线下见面,还有一种就是相亲活动。”江时临迅速替他们理清思路,“各大相亲网站去排查凌瑶是否有注册会员,还有调查最近三个月的同城见面相亲活动。”
“至于传统的相亲方式……”江时临的语气稍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目光炯炯有神,“凌瑶的同事和朋友可以不知道X的存在,但有一个人她必须是知情的。”
“谁?”王道脱口而问。
莫惑的脑子转得快,猛一拍自己的脑袋瓜,惊喜地叫出声来,“我知道了,凌瑶的母亲。”
林雨琦笑着附和道:“对,虽然张成豪的懦弱一次又一次伤害凌瑶,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深爱着张成豪的。她之所以会与X结婚,姑且不说是不是对张成豪彻底失望了,想找一个男人重新开始。而是她之所会去相亲,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想要圆了母亲的愿望。”
凌瑶的父亲死得早,她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母亲对她来说很重要。如今母亲重病在身,将不久于人世,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江时临在白板上写下怀丰县三个字,字迹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看来我们要亲自跑一趟怀丰县。”
怀丰县是凌瑶的户籍所在地。
莫惑与林雨琦连忙起身,异口同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事不宜迟。”
王道也跟着起了身,皱着眉头说:“头儿,我在担心一个问题,不是说凌瑶和这个X是相亲闪婚吗?会不会凌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母亲就已经被X给杀了?”
林雨琦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向王道扔去,没好气地说:“赶紧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这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哪能这样生生被扼杀?
王道敏捷闪躲开来,扭扭腰做了一个妖娆的胜利动作,“这不是乌鸦嘴,我只不过是把可能预见的结果给说了出来。”
“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江时临凝神思考半晌,语气缓慢问道:“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平时不喜欢不习惯跟朋友或亲人倾诉自己心中的苦恼,那她一般会怎么抒发心中的情感?”
“我知道,写日记,女生大部分都有写日记的习惯。”王道抢先回答。
作为女生,林雨琦的回答当然具有代表性,“QQ空间、微博、MSN等等都是女生喜欢抒【创建和谐家园】感的好地方,可以设密码加密,除了自己谁也窥探不了。”
江时临微微点头,“莫惑你留下,看能不能在凌瑶的私密日记里找到跟X有关的信息?老杨头主要排查各大相亲网站用户注册以及最近三个月同城相亲活动的花名册,王道和林雨琦跟我去一趟怀丰县。”
莫惑是个电脑高手,入侵他人电脑破解密码这些事情还难不住他。
二月依旧是寒意料峭,尤其是深夜,车窗外风声呼啸。
江时临开车往怀丰县的方向走,没有半点困倦。
坐在后排的王道与林雨琦也因为案情有了转机,情绪处于亢奋的状态。
“这一次真的多亏了宋医生,要不是她提醒有X这号人物存在,我们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呢。”王道每次夸宋西汐一点也不吝啬,“我觉得吧,宋医生不做警察实在是我们警界的一大损失。改天我去问问她,看她有没有兴趣转行。”
林雨琦睨了他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闭嘴吧你,你一个已婚的男人整天把宋医生挂在嘴边,有顾及过你媳妇的感受吗?”
王道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实事求事而已,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媳妇儿的事情,连精神出轨都说不上。”
“再说了,夸赞别人是一种美德好吗?”
“没有就最好,你要是敢做乱法违纲的事情,我第一个拿枪毙了你,省得你丢了咱们警局的脸面。”
王道身子往后缩,与林雨琦拉开距离,做了一个我害怕的动作,“啧啧啧,就你这样泼辣的性子,谁敢娶你?娶你的估计下场会很惨烈吧,我提前为那位英勇的兄弟默哀三秒钟。”
“反正不用你娶,你大可放心。”
说完,林雨琦偷偷地睨了一眼江时临,可他正在专心致志开车,似乎没听见她和王道的对话。
王道把林雨琦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看在眼里,心想这小辣椒原来看上了江队。
他蓦然想起那天江时临说过的那句话“我不会谈恋爱,也不会结婚”。
莫惑说江时临一直忘不掉死去的女朋友,抗拒任何人走进他的心里。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看来这小辣椒有苦头吃了。
算了,还是改天找个时间提醒她。
沉默了许久的江时临终于开口说话,“王道,宋医生她是从小在安阳市生活长大的吗?”
“这个……”江时临的一句话就把王道给难住了,他挠了挠头,有几分窘迫,“头儿,你别看我整天把宋医生挂在嘴边,其实我对认识她之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宋医生家境富裕,她的爸爸是从事医疗行业的,在咱们安阳市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上面有一个哥哥,跟哥哥不一样,她是跟随妈妈姓的。”
“我之前听他们说宋医生从小就和家人走散,后面才被找回来的。”王道想了想,又开口说:“不过外界有一种说法是,宋医生其实是私生女,并不是跟哥哥一样是原配夫人所生的。但我觉得这说法有些荒唐,毕竟哪有原配肯让小三的女儿跟自己姓?再说了,据我所知宋医生的哥哥是宠妹狂魔,对宋医生那叫百依百顺,恨不得给星星摘月亮的那种。”
江时临心头涌上失落感,迅速在体内蔓延。
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的宋西汐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生出宋医生就是他的宋西汐这种念头来呢?
不过是名字相同,眼睛相像,有些喜好凑巧相同而已。
退一步来说,如果他的宋西汐没有死,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她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
想起宋西汐来,江时临难受得如被刀剜,就连呼吸都变的缓重,快要喘不过气来。他降落车窗,冷洌的寒风顿时倒灌进来,吹得他的脸生疼,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其实宋医生和他的宋西汐还是有不同的,除了样貌不说,不同的还有性格。
他的宋西汐天生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如同骄阳般明媚,能把他的心都融化。
以她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当得了细致严谨的医生呢?别人做医生是拿手术刀救人,而她那是拿手术刀捅人。
最最重要的是,她爱疯爱玩,是个坐不住的人,她说过长大以后想要做导游,可以满世界去游玩,没道理能安安分分坐在诊室里替人看病。
这样一番分析后,江时临觉得自己的理智又回来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直不能接受宋西汐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接受宋西汐死去这个事实到底有多难,江时临在想,这比他高举枪在自己的脑门扣动板机还要难一千倍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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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丰县一趟没有白跑,江时临和王道他们在凌瑶的母亲口中得知——原来在过年的时候,邻居一位大妈见凌瑶年纪也不小了,心想着这姑娘模样周正,性子乖巧,又在大城市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于是便热心地替她介绍对象。
介绍的对象是邻居大妈的亲外甥,也就是她亲姐姐的儿子,名字叫周复。
由邻居大妈牵线,凌瑶和周复相亲约会,当然双方家长也是见了面的。
双方见面后的结果只有两个字:满意。
凌瑶母亲对周复是满意的,小伙子虽然不善言辞,学历也不如凌瑶高,但是人看着敦厚老实,高中毕业后没有读大学,也没有像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到大城市去务工,而是留在家搞农业创业,从外地引进了百香果种殖。
小伙子脑袋瓜机灵,积极联络各种网络销售方式,通过特产馆、微商、某宝等电商平台销售,让自己种植的百香果走出大山,销往全国各地。几年下来,周复种殖百香果赚得满盆满钵,让自家的泥砖小矮房变成了三层小洋房。
凌瑶的母亲说,周复对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是满意的,因为两家人见面的时候,周复时不时盯着凌瑶看,眼里的笑意都藏不住。后来在凌瑶返城上班的前一天,他还约了凌瑶见面。
至于他们两人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凌瑶母亲表示不知情,因为凌瑶告诉她的只有一句模凌两可的话——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根据凌瑶母亲提供的地址,江时临他们顺利地在百香果田间找到了周复。
周复对凌瑶的死表示惊讶,并且声称自己只和凌瑶见过两次面,第二次约她见面的时候,凌瑶拒绝了自己想进一步发展的意向,于是自尊心受挫的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凌瑶。
江时临三人回到车上交流意见,王道有些气馁,“头儿,我们会不会是找错人了?这周复老实巴交的,看着也不像说谎,凌瑶的死应该跟他没关系。”
“我抽根烟,方便吗?”江时临绅士地问林雨琦。
“可以。”刑警的工作压力大,都喜欢抽根烟来舒缓压力。
江时临给王道递了根烟,把座位后背微微往后调,香烟在修长的指间静静燃烧,冷峻的侧脸在淡淡的烟雾里显得有几分慵懒淡然,与平日的凌厉不大相同。
烟雾渐渐散去,林雨琦默默抽回视线,接上王道刚才的话,“我们刚才问了周复几个问题,他前后都能对得上,而且没有漏洞。我也觉得凌瑶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香烟将要燃烧殆尽,江时临将它掐灭,薄辱勾起一抹浅笑,语气笃定,“不,凌瑶的死一定跟他有关。”
“为什么?”王道和林雨琦异口同声问道。
“太完美的答案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江时临说,“就跟上台演讲一样,事先背好了稿文。”
王道:“???”
林雨琦:“???”
“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语调是会跟根据情绪起伏的,一句话里声调高低、抑扬轻重的配制和变化都能体现说话人的情绪和态度。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种语言是用单一的声调说出来的,同样的句子,语调不同,表达出来的意思就会不同,有时甚至会相差千里。”
比方说一句“你能别看我吗”,用温柔的语气时多少带着些请求的意味,用粗暴的语气时,很明显是透着不耐烦的。
江时临半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百香果田间的周复,他正忙着指挥工人干活,“你们有没有留意到刚才他在回答我们关于凌瑶的问题时,他的语调是平板生硬的,没有任何起伏。这些答案大概他反复整理了很多次,但面对我们的盘问时,心情紧张,这些熟背于心的答案说出口就变得跟像背书一样。”
当然,江时临也留意到周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高频率眨动以及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生怕露出破绽,将原本垂立在身侧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然而,这些都是一个人紧张时会有的表现。
王道恍然大悟,“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头儿所说的意思了。还记得我上高中那会儿,老师让我作班代表上台演讲,我为了不丢人,事先把稿文背熟,是倒背如流的那种,但是上台的时候面对台下数不清的人头时,我心里特别紧张。”
“有的人说紧张就会忘词,我起先脑子是一片空白,但是台下的观众给我鼓掌,我硬着头皮把记熟的词背了出来,但后来回看视频,发现语调平板僵硬,毫无感情可言。”
江时临的目光从周复的身上转移落在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上,拿出手机将小轿车的车牌号拍了下来,随后把照片转发到王道的手机上,“现在马上让人查这辆车最近七天内的行踪。”
“收到!”王道掐灭烟头,接到工作任务,神色也由吊儿郎当变得认真。
林雨琦是绝对相信江时临的判断,既然他说凌瑶的死跟周复有关,那周复肯定脱不了干系。“头儿,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引蛇出洞吗?”
江时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莫惑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他的话刚落音,手机便响了起来,莫惑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头儿,有重要发现。”
日落西山,余光横照。
江时临、王道和林雨琦再一次出现在周复的面前,周复原本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在转身见到他们的一瞬间变得凝固,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周复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桩谋杀案有关,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王道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王道的话让周复面色微变,想不明白江时临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那个警官,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呢?我只不过是凌瑶的一个相亲对象而已,前后总共见了两次面,你们怎么会怀疑凌瑶的死跟我有关呢?”
“只是相亲的对象?”江时临含笑的眼半眯着审视人的时候也会带有压迫感,“可我怎么查出来,你跟凌瑶是初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
回到安阳市警察局,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夜色浓重,月冷星稀,寒意扑面袭来。
审讯室里
周复正襟危坐,十指相交俯撑在桌子上。
江时临在他的正对面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了凌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