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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是自己自乱阵脚。
闻漠北立在这里不过短短几分钟,但是内心深处的九曲百转,仿佛已经绕了九九八十一圈。
撩起眼皮,盯着不远处的那张小脸,突然就很想做一件事。
他以为,他年少青春里的燥郁悸动,都在程阳身上耗尽了。
可惜并不是。
现在更甚。
纵然是钟寒烟沉着声音,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的动听。
他是真的,想要跟她好好发展的。
不谈过往,起码此刻。
人心,是真的会变得。
杨琴看过两人的目光里掺杂的东西,意味难明。像是看穿了什么。
再次将目光锁定钟寒烟,一米六五的个头,扎着马尾,出落的很漂亮惹眼。她神情恍惚,女儿竟是已经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的事,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她眼神散发出来的目光,都带着异常。
钟寒烟不清楚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是走了。钥匙也捡走了。
但是闻漠北没走,坐在资料室一直翻着书。从平城回来之后,他们已经别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还没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过。
感觉很奇怪。
钟寒烟什么都看不下去,盯着自己算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在发呆。
“烟烟,算出几个数据了?”
一个声音,伴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往自己的身侧压了下来。
闻漠北托着腮坐在了她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莫名的心漏了一拍。
她没被这么看过。
“可能暂时还达不到你的预期。”钟寒烟眨了眨眼,说的一本正经,想到了什么,“你下午,不用训练吗?”意图赶客。
“前些天,总是接到关于你的电话,想听吗?”闻漠北不答反问,淡笑着。
“他们电话...都打到你那里了吗?”
闻漠北失笑,“原来你也接到了。也是。”其实打给她才是正经。“那你考虑去研究AI智能吗?”
钟寒烟蓦地笑了,“不会。”
“没志气!”闻漠北语气里,带着一点溺。
除了起初闻漠北见到钟寒烟这么笑过,似乎已经隔了很长时间。
闻漠北望着人的眸色一暗,半晌,“烟烟,我们在一起吧!”
第35章 逐蝶 她弄湿他的衬衣
“你不用回复我什么。”闻漠北没等钟寒烟开口, 慢条斯理,压着嗓子又说:“开个玩笑!”
而他内心却是骂了自己一句怂货。
他闻漠北竟然怂了——
嘴角挂着笑,自嘲的笑。
不过从那天起, 闻漠北去练车场去的更勤了。也不再藏着掖着。
偶尔会送一些好吃的到数据室, 闲了,也会去那待一会儿。看看书,翻翻报纸什么的。也试图喊钟寒烟出去玩, 只是最近又开始连绵不断的下起了雨。他虽然嘴里提了提,但还没带人真的出去过。
这天的雨有点大, 闻漠北刚推开数据室的门,外边的风就吹着雨湿进来了不少。
不过钟寒烟不在。
闻漠北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于是将身上批的雨衣挂在了门后边的钩子上,就先坐了。
他将手里带过来的包子,放进了一旁的保温盒。
保温盒是程石的, 他一次拿来用就再也没还回去过。
把它给昧了。
他坐的是钟寒烟惯常坐的位置, 临着半边窗户。这里光线不太好, 需要白天也开着灯。
但是窗户虽然小, 总归光线比别处要好。
因为是用的之前的旧赛场,条件什么的, 的确不太好。空间还小。数据室算是练车场为数不多的几栋房屋。
但是闻漠北此刻却是觉得很不错, 小空间挺好。
手底下是一整摞写满了推理公式的演草纸, 旁边放着几张图纸, 还有几本书。
一本《精密力学》被翻开静静的躺在那,上面的纸张,有些许的压痕。
她真的是在认真推数据。
并且还不觉得枯燥乏味。
这么好的年纪。
还是个姑娘。
他是不是该说她是闲的。
可明明这么有天赋,怎么, 就选择不上学了呢?
这么想着,一声推门的声音将他手下翻动纸张的动作打断,钟寒烟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走了进来。可能出去没打伞,头发都淋湿了,刘海贴在了半边脸上。
“去哪儿了?”闻漠北见状起身,直接脱了外边罩着的蓝色衬衣,走到了钟寒烟旁边,将她那一头湿哒哒的头发,盖了个彻底,“雨下这么大,也不打个伞。”
钟寒烟似乎一时没能明白他要干什么,往后退着险些滑倒,闻漠北手劲儿很大,直接抓着人往里面带,一面腾手关了门。外边风大,雨不停的往屋里面梢。
“干吗?”钟寒烟声音很轻,被拽的一个踉跄。
直到闻漠北抓着衬衣,往钟寒烟头发上揉了一把,她才意识到是给自己擦头发。
距离太近,闻漠北身上一股淡淡的湿热气息,扑面而来。
她有点不适应。
接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我去了程老师那里,你看,”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小小的,很不怎么样的东西,“野枣。”钟寒烟音调里带着稀奇。
闻漠北看了眼那东西,心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瞧把她给稀罕的。这邵城郊区有山堆的一带,随处可见。“天晴了我带你去爬山。”
“什么?”可能是外边的雨声太大,钟寒烟一时没能听清,手下将几颗山枣往旁边桌子上一放,倒是已经捞过了衣服,自己来擦。衬衣揉着头发的缝隙间,她看过闻漠北,眨着眼,长长睫毛扫着下眼睑,看上去很天真。
“我说,”闻漠北声音变大,“天晴了,我带着大家去爬山,你也去。”这次,他换了个说法。
“好啊!”钟寒烟又想到了什么,问:“程老师也去吗?”
程老师,程老师。
闻漠北皱起了眉,她从一进门说的一切,都是关于程石那个老男人。老光棍。
“他不去!”
闻漠北停下动作,将手中的衬衣丢给钟寒烟,转身重新做到了刚刚的位置上,将保温盒里的包子,往钟寒烟的方向推了推,“俱乐部旁边刚开的一家包子铺,味道很不错,给你买了几个,尝尝。”
钟寒烟头发擦的差不多,将手里的衬衣挂在了身边椅子的靠背上,还多看了两眼,上面斑斑驳驳的,水渍一片一片。纯棉的布料也被揉的一团皱。
钟寒烟不知道想些什么,接着看过闻漠北:“等下马上就午饭了,程老师做了小牛排——我们、”
闻漠北蹙眉,没等钟寒烟将话说完,问:“烟烟是有恋父情结?喜欢比自己大几十岁的?”
问的钟寒烟一愣,“没。”
一个字简洁又果断。
闻漠北听着似乎很受用,垂眸手下顺着钟寒烟的思路,一边算着一个数据,一边问:
“就是单纯喜欢他做的菜是吧?”
钟寒烟啊了一声,心道,不然呢?
他在想什么呢。
闻漠北半阖着眼皮,笔往桌上一扔,身子靠向身后的靠背,“好累啊。”仿佛刚刚的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转瞬就丢在一边给忘了。
“我听他们说,两个月后,就是世界杯锦标赛。”钟寒烟将桌上的草稿纸整理了下,从闻漠北眼皮子底下移开,放到了一边。“我可能,到那个时间,也算不出来你想要的结果该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闻漠北抱臂环于胸前,“嗯?”他又有了点气势逼人的意味了。像起初刚认识钟寒烟那样,但是看人的眼神又不一样,目光浓的化不开。
两人面对面坐着,最近他们之间要说的话似乎变得有点多。钟寒烟有时候感觉闻漠北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现在,他看着自己目光幽深的像一潭深井,一眼,望不到底。她承认自己喜欢逆着家人的意思来,但也不否认待在这里的感觉还不错。
只不过依旧的没想法,没方向。
仿佛时光太多,她也喜欢这么挥霍。
挥霍给他们看。
“而且,我也不保证我算出来的数据,都是对的。”钟寒烟少有的瘪了瘪嘴。
惹得闻漠北从鼻腔间嗤出一声笑。
他的确是没忍住。
闻漠北的笑声惹得钟寒烟撩起眼皮看过他,她此刻半支着胳膊,手背托着腮。“你笑什么?”
“没有,就是想笑。”
“你笑起来很像一个人。”钟寒烟眨着眼,她又想到了Kiven,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了。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么回忆他。而不是面对。“特别像。”钟寒烟特意强调了一边,口气颇为认真。
闻漠北目光一闪,有点意外,“谁?”
钟寒烟眼睛往窗外边淡瞟了下,刚巧一缕阳光泄了下来,外边雨的声音也的确是没了。“你看,天好像晴了。”
闻漠北脸色一沉,刚想喂她一声,因为这姑娘明明是在吊他的胃口。但是不巧的是,门被谁推开了。
是程石。
“早就看到你的车了,就是看不到你的人,想着就在这儿。”他拖着一副老烟腔,哑着嗓子,“外边雨停了,邵城的雨就这点好,说下就使劲儿的下,但是转眼,就能给你立刻停了出太阳。呵呵呵呵呵呵。”“走吧你俩,小牛排给你们炖好了,钟姑娘可是早早的就给我约上了。”
闻漠北原本听着好好的,听到最后不愿意了,腾的起身,两手抄兜,走到程石身边顿了下步子,沉着声音:“您老多大年纪了,注意措辞。”
“哦哦,我的错,我的错。”
“真的是无心之失。”
“老板,你可不能扣我工资啊。我小牛排钟姑娘可真没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