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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听着费劲，只能从昏沉中提炼出两个关键词。
「交换生」和「出国」。
这两个词，尤其是最后一个，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我抿了抿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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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去的路上，贺朝辞突然开口：「学姐，你在运动会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用沮丧。」
我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但是我不敢让贺朝辞知道，沮丧不是因为那个破运动会，而是因为他。
想到他可能要出国留学，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高高地吊着。
难受得厉害。
但是贺朝辞笃定我心里有事，硬拉着我：「学姐要是不说清楚，我今天肯定睡不好觉。」
「学姐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清楚我不许你走！」
贺朝辞站在那儿拉着我的衣袖，弯下腰，侧脸抵着我的脖颈。
撒娇怪！这谁遭得住？
我横竖憋得难受：「听说……你要出国做交换生……」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心都凉了一大半，转身要走的时候，贺朝辞拉住了我。
他满眼的认真：「以前无所谓，现在不想了。」
贺朝辞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笑：「学姐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我那一句憋了半天，刚要开口，贺朝辞已经岔开了话题。
「上次不是约好去看海吗？这个周末就去，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黏黏糊糊的。
这位一米八八，八块腹肌的男人为什么撒起娇来这么熟练啊！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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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第一时间点头，贺朝辞冲我眨眨眼，越凑越近：「学姐，我买了新泳裤哦。」
我脑子嗡了一下，点完头才意识到这个时机不太对。
「我，我本来就是要答应的！才，才不是见色起意！」
莫名的结巴让我这句话的真实度大打折扣！
贺朝辞忍不住笑出了声：「学姐，快上去睡吧。晚安。」
笑死了，根本安不了。
当天梦里是贺朝辞那张熟悉的笑脸，以及八块沟壑分明的腹肌。
更该死的是，贺朝辞一直追着我，喊我看他的新泳裤。
在梦里，我跑了一宿，他追了一路。
我逃他追，我插翅难……
淦！我直接惊醒！
贺朝辞的行动力真的很强。
周六的早上我还在梦里，他已经给我打了五六个电话了。
声音委屈巴巴的：「学姐！你不会忘了约定吧？」
学姐没有忘，学姐只是想睡懒觉。
至于原因……
我不会告诉贺朝辞，昨晚上我收拾衣服收拾到后半夜。
坐上高铁的时候，透窗的阳光一照，我更困了。
贺朝辞和我正好相反。
一路上神采奕奕，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十分熟练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纸：「马上要比赛了，学姐，来背演讲稿吧！」
人做事？
我看那些英文字母就像是看一个个掐架的小人。
「不行了，我好困！」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大有要一觉睡到目的地的架势。
贺朝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读给学姐听，就当睡前故事好了！」
这么硬核且有文化水平的「睡前故事」，我真是谢谢你。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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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又硬又冷的玻璃，另一边是压低了声音，不断靠近的贺朝辞。
我困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护住了我的头，把我往散发着热度的那一边偏。
很快，脸颊就枕在了一片温热的地方。
隐约有温热的吐息吹在我脸上，暖暖的，还有点儿痒。
但是很舒服。
就像是抱着软乎乎的毛绒玩具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小憩。
我实在是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沉沉睡去。
是周围嘈杂的声音把我喊醒的。
一睁眼，正对上贺朝辞那张精致的脸。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除了少年优秀的下颚线，还有那长而浓密的睫毛。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正靠在贺朝辞的肩窝处。
是那种再近一点点就能亲到他脖颈的程度。
好想亲一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都被自己的 LSP 本质吓了一跳。
迅速直起身想要和贺朝辞拉开距离。
注意到我的动作，贺朝辞偏头看向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学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
总不能说「对不起，我刚才起了色心，现在正在反省自己」吧？
「学姐难道是，不想负责？」
我脸顿时红透了：「什，什么不负责？」
贺朝辞这家伙难道有读心术？
我满脑子塞着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贺朝辞无奈地指了指他肩膀这一块，我才注意到那诡异的水印。
「这，这是……」
贺朝辞根本不给我面子：「学姐耍赖？」
根本说不过贺朝辞，我选择直接投降：「那你把衣服脱了，我……」
贺朝辞双手抱臂，一副惊讶的表情：「现在？学姐，没想到你这么开放。」
开你个鬼。我恨不得把你脑袋打开。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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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家伙就一直黏黏糊糊地跟在我身后，没完没了地喊我：「学姐~学姐~」
我有两个疑问。
第一，贺朝辞这种八块腹肌的撒娇怪真的不是金毛狗子变的吗？
第二，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呢？
「有话快说！」
「哇，学姐你好凶。」贺朝辞睫毛忽闪，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走错方向了。」
我敢肯定，我看见这家伙在偷笑了。
但是我没有证据！
真正到了海边，我才体会到贺朝辞的感受。
海风一吹，真的让人很轻松。
就好像所有烦心的事情都跟着风一块被吹远了。
我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贺朝辞视线黏糊糊地落在我身上：「海水里头风景更美。下次带你去潜水。」
我很认真：「现在也可以啊。我憋气可厉害了。」
「噗……」贺朝辞忍不住笑了，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学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