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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姮突然默不作声的哭了,瘦弱的脊背,微晃。
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让人看了,也不由得随之生出一丝哀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听到薛王氏的死讯,内心突涌一股悲伤,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掉了下来。
这或许是薛姮对薛王氏迟来了十三年的悲泣。
老夫人见此也知今天算是这样了,反正薛姮也知道这件事了,便哄了薛姮回去。
隔日碧荷院又送来两个丫头,这是为了薛姮调养身体,怕人手不够。薛老夫人特地从人牙子手上挑的两个身家清白,做事伶俐的丫头。
薛姮给两人赐了名字,荷春,荷秋。
屋里的四个一等丫鬟就定了下来。
荷冬老成持重,荷夏擅长女红打扮。
新来的两个丫鬟,荷春会点医术,于是每日煎药调养的活儿都由荷春亲手,荷秋负责守夜和日常伺候。
三个月过去了,在不遗余力的用心调养下薛姮身子也渐渐好全,不像刚开始那样走路都需要搀扶,稍微走的久了便开始喘气。
之前瘦弱的有点骇人的身体也开始慢慢丰盈起来,面色不再惨白,不需要靠涂脂抹粉掩盖病容,而是变成了正常的奶白色。
薛川穹还特地跑来指导薛姮强身健体,说是跟着他练练,身子强壮了才不容易生病。
薛姮也乐的跟着这个“傻”哥哥胡闹。
玩累了趴在塌上休息。
荷秋在一旁打扇,荷夏看了笑道:”回来真好,小姐比以前开心多了,观里太拘着小姐性子了。”
薛姮咯咯一笑在塌上翻了个滚,故意道:“荷夏,你是不是早想着回来了?”
荷夏捧过小厨房早早冰好的甜酿蜜瓜,扶起薛姮道:“小姐又拿我取笑,我和秋姐姐自然是小姐在哪里,我们跟着在哪里。”
随着日日相处,薛姮对薛府也没了一开始的拘束和隔阂
薛霖自然也能感受到薛姮的日益亲近,满心压不住的欢喜。
这日,薛姮一进屋就扑到薛霖怀里,娇声道:“爹爹,我现在身子大好了,你送我去入学吧,每天闷在院子里多无聊。”
卫朝男女大防不严,对于女子也不多拘束,女子可以上学,甚至从商,只是独独不能入仕。
当然也没有到男女混学的地步,一般都单独隔开,分男院女院。
“可以是可以,不过入学可都是要考试的,这个爹爹可不会帮你。书院每年六月,十月招生。现在八月,今年你可只有两个月时间去准备了,你可还要去?”薛霖笑眯眯的看着腻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儿,心情大好。
“去!那爹爹你可要把书给我准备好了,到时候要让你知道月娥的厉害。”薛姮立马摇着薛霖手臂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说不准月娥就成了当今第一个女状元”薛霖笑着刮了一下薛姮的粉鼻。
薛姮揉了揉鼻子,对着薛霖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跑开。
自那日后,薛姮就一直在碧荷院里研习。
书倒不难,送来的是一套四书五经和一本千史集注,这些薛姮以前在道观就已经学过了。
难的是女学六艺,分别是琴、棋、书、画、辩、舞。
六艺里最少要有两个过关,薛姮以前在现代学过辩义和弹琴。辩义主要的技巧和思维,只要学会了,剩下的就是融入场景和思考辩题。
至于弹琴,薛姮以前学的曲谱和唱词,大多魏朝还没有出现,是以她需要重新练习一下曲谱。
薛姮想了半天,决定棋和琴一起练,以防六艺失策。
薛霖那边听了薛姮六艺的抉择后,请了两位夫子。一个在晨间教弹琴,一个在下午教棋弈。
薛姮为了入学,认真苦练。
碧荷院每天白天乐声不断,由于一开始有点手生,弹的磕磕绊绊。
在用废了十多个指套之后,薛姮找回了感觉。竟然能把以前学过的曲谱融会贯通起来,编入魏朝的谱子里,加上新词使得曲子别有一番趣味动听。
至于下棋,薛姮原以为不会多难,她自认勤奋好学。结果谁能想到连第一张棋谱都没学会,在薛姮第二十五次把棋子下错了位置后,老师自动请辞。
薛姮黯然,许是自己这方面没有天赋吧。
只得放弃,把希望寄托在琴和辩。
“薛家有妧娘,我。日思夜想,
媚香楼畔,桃花醉,胡言要闯荡,
折红梅,春过冬来,平添香,
白衣俊郎,舞刀枪,万妖逃窜凄凉,
柔肠百转,梦过三生,娥眉赴侠肝义胆,
破千帆,一望昆仑,万山寒,
拨弦轻诉衷肠,回眸,剑影刀光,
一朝红杏,泄春光,颦笑皆动荡。”
一曲弹罢,就见身侧的薛妧秀脸微红。“月娥,你练琴...就学了这些个艳词......”
这是薛姮之前在现代听过的一首歌,她把第一句改了几个字,逗的温婉端庄的嫡姐姐满脸羞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害羞了还是这么好看,真不知道以后哪家公子这么有幸可以娶姐姐...”薛姮玩心大起,忍不住想继续逗弄,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薛妧捂住了嘴。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好了,月娥你快练罢,别闹姐姐了,书院快到时间了,到时候考不进去,你可有的哭了。”
薛妧嗔怪道,依然强端出嫡长姐该有的架子,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羞意。
薛姮笑着取了一副乌玉镶蓝宝石指套,继续练琴。
碧荷院外不远处的游廊上,一个十七岁的华服少年看着碧荷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刚刚的琴音和那个浪荡的曲词......妧娘,唱的莫不是薛家嫡长女薛妧?可是唱歌的那个姑娘是谁?一般姑娘可不敢唱这种放。荡之词,虽艳而不俗。
薛家那个庶女倒是经常做出一副妖娆样子,但是声音不太像。
这词还是第一次听,算不得多精妙的曲词,但是由刚刚那个小姑娘欢乐的语调唱出来,增色不少,平添了四分可爱娇俏在曲里。
“晏之,你怎么在这里?”薛川穹拉着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少年,转身就要走。
“薛二傻,下个月百花节游船,我已经包好了船,你到时候带妹妹出来玩?”陆晏状似无意的问到。
薛川穹乃国公府嫡子,排行第二,字淳。
陆晏戏称薛二蠢,送诨号“二傻子”,当然也只有他敢这么喊。
其他人见了薛川穹,再不和也少不得客客气气道一声薛世子。
薛川穹也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麻木。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带薛姌过来?”薛川穹自动忽略了前缀,一脸疑惑的看着陆晏。
然后想是想到什么又笑着:“不过我的月娥倒是爱玩,百花节若是能出来她一定欢喜...不过可惜她要准备入学考......”
“月娥?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陆晏顺着问道。
“你也没问啊,而且我这个妹妹以前一直养在别处.....”
游廊里不断的飘来薛川穹洪亮的声音,陆晏在一旁点头听着,脸上挂着特有的浅笑。
陆晏听着听着好像也有点印象,记得几年前听武国公说过,他确实还有个嫡次女。据说道缘深厚一直养在观里,现在看来这缘怕是已经结了。
姮,嫦娥也。
这武国公倒是会取名字,就是不知道这小姑娘配不配得上这一个姮字。
作者有话要说:
薛姮唱的歌是狐言,我改动了几个字。
第4章 桃源书院
薛姮的日子比之从前可谓过得充实极了,由于取消了下棋,每日早晨背书之后,午间开始练琴一直到晚上才停。
虽说是苦练,薛姮却半点也并不觉得很苦,反而在弹琴里找到了乐子,每日练够了时辰便在院内胡乱唱着些别人没听过的曲词。
来教琴的琴师孙澄也非常喜欢薛姮,薛姮于琴有天分,加上勤练,这两个月的苦功不说已至大成,但是应付个女学考试却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薛姮弹琴每次唱词的时候,身上那股子灵气一下子就钻进曲里了。
尤其是欢快的曲谱,薛姮本来就是个活泼性子,唱起词来,直让人听的也忍不住面带笑意。
完全不像有的琴师弹琴,技巧高则高矣,却全无用情,让人感觉听了毫无触动。
“月娥,你今天唱的又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孙澄站在石桌边,看着茉莉树下,一个身着水红坦领襦裙,肌肤白腻如脂,容貌娇美的少女自弹自唱。
那少女正是薛姮。
“唔,民间小曲罢了,先生不知道也很正常。”薛姮随口绉道。
“呵呵,你呀,最是鬼灵精了。才学了将将两个月,编曲的灵劲都快赶上师傅了。”孙澄轻声笑道。
“哎呀,先生又取笑我,学生不过讨个巧嘛。”薛姮眨了眨眼,撒娇道。
“你惯会讨巧了,过几日就要入学考了,你可别丢了为师的脸。这几日我也不便来了,你自己练练罢。”孙澄道。
孙澄是望京城霜秋阁顶顶有名的琴师,最令人叫绝的便是那一手抚琴,一手吹笛的功夫。
人称琴笛双绝。
孙澄其人,清风朗月之姿。
琴音和笛音也一样,让人听了有如乐声似泉水淌过林间晨风。
孙澄于琴技已然是个大家,薛姮在现代和金教授学的不过是占了现代文化的便宜而已,与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抚琴,薛姮算是得了孙澄六成真传。
毕竟只得两个月让她跟着孙澄练琴,虽有上辈子打底,但是到底还是时间紧了些。不过好在薛姮的琴音有灵气,唱词有新意。
不过那吹笛的功夫只堪堪学了个三四成。这里,薛姮不得不再感叹一句,时间不够啊。
所幸女学不考笛子倒是无碍,以后多的是时间继续学。
十月十五日,桃源书院女院一年两次的入学考开始了。
桃源书院是望京最大的书院,还有先帝亲题的牌匾,书院分为男院女院,中有一个大湖隔开,周有围墙。
考试时间是错开的,男院那边入学考的时间是五月和九月。
内容也略有不同,男院分别是八艺,策论和文试。八艺为琴、棋、书、画、辩、御、射、数。
八艺要通过五个方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