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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越美越娇。
“明月何皎皎,娇娇惹人怜。”
薛姮的小字取得是极相称的,少女肤白更胜雪,眉眼柔柔撩人心,气质也清莹润华,真如那月宫飘下来的仙子一般,是让人又娇又怜。
一时想到他和薛姮也是颇有缘法,不由叹了口气,又道:“锦帕呢?”
薛姮愣了愣,迟疑的把锦帕递了过去。
陆晏接过,动作轻柔的拭去了薛姮脸上的泪痕,末了还刮了一下少女小巧的鼻头,道:“小王我是专门给你擦眼泪来了。你数数,看到你哭四次,帮你擦了四次,三次用这锦帕擦的。看来这锦帕给你真是给对了。”
陆晏刚想还回去,突然瞥见锦帕的右下角有一点银色。展开一看,只见原本一片空白的锦帕,现下右下角却绣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儿。
没有多余的花纹,仅仅只是银线用最简单的针法,穿绣出了一个浅浅弯弯的小月牙儿。绣工也算不上多精致,甚至还有点粗糙,怕是最末等的绣娘都不如。
“这绣的——”
薛姮一张脸“唰”的就红了,眼泪也收了回去。整个脸颊红艳艳的像熟透的林檎果,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她现在也管不了什么古代女德,千金小姐该有的礼仪,就要扑过去抢过来。
只要毁灭证据,就没有人知道那是她绣的!
那月亮是她称“病”躲在家里绣的,薛姮女红并不好,只简单的在右下角绣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儿。
但是,再不好的绣工,也可以看出那是个月牙儿。
陆晏直接挡住了她的小爪子,一手托着锦帕,笑吟吟的瞧着她看。
这人本就生得俊美,气质也一派清贵,教人一看就知身份高华。如今嘴角轻轻勾着,一双桃花眼微眯,倒真凭添了一丝柳陌花街、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气质,应了外界传言的浪子王孙之名。
薛姮羞得不敢对视,只得低下了头。
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这锦帕她收下就收下,竟然还带在身上。绣花就绣花,偏偏还绣了个月亮。
这些也就全罢了,偏偏现在还被锦帕的主人发现了,怕是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事情了。薛姮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只觉得羞愤欲死,心里不断的哀道:完了,完了!
且最重要的是,她女红差呀!瞅瞅那月牙儿边缘的线都没捋平整,背面到处都是乱针......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是她在人家的锦帕上绣名字被发现了!
这个世界上有比偷偷在别人的东西上署名,还被逮了个正着更尴尬的事情吗?
没有,现在她应该补救,当场反驳。
可是她,她要说些什么呢?
说这不是她绣的?这么差的女红,怕是一般女子还绣不出来。说她只是随便绣绣?可为什么要绣个月亮?这个问题,薛姮也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上面绣个月亮。
搞得自己现在进退两难,有口不能言。
她脑内正乱糟糟的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那人竟发出一阵轻笑。
陆晏看着手上的锦帕,指腹轻轻磨砂着帕角的那枚小月牙儿,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嘴边溢出一抹浅笑,道:“绣的不错。”
薛姮瞬间抬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一时内心万千想法杂糅,有迷茫、有诧异、有不敢置信。
下意识道:“什么??”
内心说的却是:啊!陆晏之说绣的不错?他说绣的不错?!这是小王爷新型羞辱人的方式吗?
陆晏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瞧着薛姮。
少女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不定,俏脸晕红。陆晏看得清楚,她连雪白秀美的脖颈,都染上一层浅浅的绯色。
随之,陆晏发出一声低笑,他道:“嗯,这锦帕我收下了。”
薛姮一听,也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了,连忙急道:“不...不可以,你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陆晏挑了挑眉,道:“是啊,但是我送了你这么多礼物,你送我一个锦帕也不行?”
这话可把薛姮噎住了。
陆晏道:“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用一个你的东西和我换。要是你的才可以,若是你拿我送你的东西,或是路上随便捡块石头什么的,那可是不成的。”
薛姮哪有什么其他东西?她出来的时候甚至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还是那一身茜色,总不能用头上的发饰去换吧。
她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只心道:这小王爷真会难为人,难道他就缺个物件儿么?那么丑的锦帕有什么好要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晏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道:“如果没有,那我只能勉强收下这个锦帕了。”
这怎么可以!
薛姮实际也是有些气性儿的,觉得万事做就要做的出色。不然也不会考女院时,知道自己棋艺没有天赋后,果断放弃,直接转而主攻琴、辩了。
如今自己的短处被陆晏捉了个正着,她是又羞又恼。小姑娘嘛,谁不希望自己在异性面前永远是个光鲜亮丽,散发着完美光环的形象?
而且万一陆晏以为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种丑的不能见人的女红水平,那她薛姮岂不是给国公府拖后腿?成了罪人?
为了自己的脸面儿,为了国公府嫡女的名声,她不得不斟酌道:“陆...小王爷”看了看陆晏的脸,又改口道:“晏之,我下次买个新的送你?你看这个都旧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绣花都可以。”
哪知陆晏嘴角上扬,道:“哦,我想要的绣花,怕是一般人都绣不出来。你看,这个月亮的绣......”
“好!就这个!晏之喜欢就好。”薛姮连忙打断道,强扬起一个笑脸。
内心却在哀嚎:听听!果然是故意的!她就知道陆晏之这么做是新型羞辱方式!她之前竟然还被陆晏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给迷惑的差点心动!她现在只想辣手摧花,掐死那头不知好歹的小鹿。
陆晏收好后,拍了拍薛姮的头,柔声道:“小月亮,送你回家了。”
薛姮绷着一张小脸,什么话也说不出。
陆晏又拿出一开始的云雾素绸薄披风,温柔的替薛姮穿上,还好心的帮她带好了帽子。
一路抱着薛姮,送回了薛府。
陆晏低声道:“小月亮,好梦,谢谢你的锦帕。”
然后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话,薛姮的确会是好梦。但听了那句话后,薛姮埋在被子里,只想用陆晏给杏花簪先开开封。
作者有话要说:
官二代炫富实录。
陆晏: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她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正在警戒的银隼部众:一身功夫被吩咐用来抓萤火虫,还抓不够不给吃饭!
银隼制器部: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一个做暗器的竟然做了支女儿家的发簪。
第26章 桃李论艺
六月一日,照例桃源书院要开始桃李论艺。
论艺和三学论剑用的是同一处场地,参赛的学子们都各自穿着统一学服,女院这边是艾青色桃花流水绢衣,男院是墨蓝色窄袖绸衫,胸口绣有一朵小小的李花。两院站在一起就是桃李满天下之意。
桃李论艺期间,男院女院学生互通,论艺中两院有重合的学课。若是对自身才华自信者,女学生可以挑战男学生擅长的辩义和棋,男学生也可以挑战女学生们擅长的琴、画。
当天,书院还会邀请皇室宗亲,学生父母前来观赛,可以说是每年扬名的好机会。
毕竟皇室宗亲来观赛可就不是单纯的看热闹,有人是来选幕僚的,有人是来笼络人才的......就是女院受到的关注也不少,两年前一个叫梅秋娘的学生,桃李论艺上一舞惊人,被选入皇宫当了贵妃,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件事也成了不少暗怀野心少女的梦想,个个都期望自己也能在桃李论艺上一鸣惊人。就算不能一朝选在君王侧,来观赛的还有各家宗妇,老夫人,能入了她们的眼,嫁个好人家也是不错的。
且每年桃李论艺出名的都能受到望京子弟的追捧,这也大大满足了少女们的虚荣心。
薛姮是五月末回的书院,非常巧的一回来没几天就赶上了桃李论艺。
论艺分为两部分,先艺后论。
艺是先由各学院学生各自选一艺参与比赛,选出分院第一名。若是男女院重合的学科,则各院第一名可以再比,决出书院第一。
论便是专属于辩的那一部分,往往是桃李论艺期间最受重视的压轴好戏,每年论辩部分都会出现一两个惊文采斐然,神思敏捷的惊艳之才。
桃源书院的学生皆是世家勋贵的嫡系子女,书院是三年制分国一、国二、国三,三个学级。每级学生约有一百人,男院那边学生会更多点,每级要有将近两百人。
除最后的辩外,男女院各有四项学科可参赛,男院这边是书、棋、射、画。女院是琴、舞、书、画。
参加桃李论艺的女院这边三学级总共有一百人左右,分成三组,舞、书、画。琴自是不必提了,虽也在论艺学科之中,但一般是不会有人选的,毕竟谁都知道女院琴仙慕容韵,若是水平相差不多,或许还有不少人愿意去试一试,但在明知不可能挑战成功的情况下,谁又会痴心妄想去挑战琴仙?
那不是自找没趣?
舞、书、画这种大家都水平差不多的学科,人数就比较多,舞艺今年出了个管子虞,人数就比往年少一点,只有二十多人。剩下一半报了书,一半去了画。
棋这种也是很少有人会选的,只前年薛妧在论艺上和男院的学子们对弈赢过,其余女院的学生们多半也是仅限于会走棋。
男院三个学级参与论艺的多达两百五十人,其中大多是参与书、棋、画三项,还有一小部分参与射,剩下九十多人就集中在论辩。
由于琴艺无人挑战,便由慕容韵奏一曲《十面埋伏》作为桃李论艺开幕。
《十面埋伏》曲调大气,气势雄伟激昂,加之慕容韵高超的演绎,琴曲令听者无不热血沸腾、振奋不已,非常适合开幕。
这也是一首极难的曲子,好几次转折的地方若是弹琴之人手指变动的不够快,琴弦便有生生折断的危险。慕容韵一脸沉静,手指像蝶飞凤舞一般在琴弦上下翻飞,每一个转折都变换的巧妙无比。
教人不得不叹服。
一曲罢,艺的部分也正式开始了。
首先便是女院独有的舞艺。
上台的女学生是那天入学考时舞艺的第一名,薛姮也见过的,叫管子虞,她今日跳的是一曲孔雀求神。
管子虞身穿五光十色的百鸟舞服,裙边挂着镶有金圈的“圆眼”羽翎。舞时柔软的手臂向下屈伸,全身均匀颤动旋转,脚步轻点,形成优美的“三道弯”舞姿。
动作优美、柔韧而又轻盈灵动。
真如一只骄傲的金孔雀在高台上虔诚求神。
男子席上。
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笑道:“确实像个孔雀公主。”这少年便是武定侯家的嫡子王声礼。
坐在他身旁的是御院大学士家的裴梓旭,“啧啧,早就听说这管子虞极擅孔雀舞,如今才知,果然跳的像个小孔雀。”
林云麒道:“手指灵活,身姿婀娜,真个把孔雀的神态表现的活灵活现。”说罢,不知怎么又想到三学论剑时,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女。再看过去,便又觉得今日这舞美则美矣,却循规蹈矩毫无新意,也少了点灵气。
男子风流爱美人,几乎都是赞叹欣赏之语,女眷这边却是神色各异,对于相差太大,遥不可及的,比如慕容韵之流,自然都是敬佩羡慕。
但如管子虞这般相差不大的,难免会有酸言酸语,忿忿不平,觉得自己只差了一点点。
林倩柔得了个舞艺二乙,一脸不快,冷哼道:“狐媚之姿。”
另外一个少女也满眼嫉羡,接道:“男子席那边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了,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
一旁的薛妧几个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连薛姌都是一脸平静。
许蓓芙打趣道:“这舞跳的可真够动人的,好像个小孔雀呢。”说着又偏头看向薛姌道:“听说姌妹妹也很擅舞艺?”
毕瑶立马来了兴趣,好奇道:“真的?不知比她如何?”
薛姌挑了挑眉道:“她的舞胜在模仿孔雀而已,我自然比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