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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
云听确已心意已决不再看她,她甚至迫切的恨不得马上回去,她害怕婆母的计划被戳穿被迁怒,若真出了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只她却不知自己所乘的马车早已不知不觉被换了车夫,只等到马车缓缓停下,一缕夜风袭来带着股浓浓的烟嘹火烧气味时,猛地身形僵住,一股不详的预感也自心底乍然而生,她僵硬的扭过头,未点灯火的车厢内不知何时已被车窗外的火光透过绢帛密封的窗格照亮。
不对劲,这是不对劲的,就算是在黑夜中,就算她路途不熟,但她也知道,从她说要返回,马车不应该在行使如此短的时间就停下。
那么现在,要么是那车夫有鬼,要么就是--
“是何要事,需得夫人正值府上起火之时,深夜前往?”
慢条斯理不辨喜怒的男声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忽地响起,这声音轻扬悦耳,极富韵律,且还带着极有教养听来便觉高高在上之姿的贵气,但如此极富魅力的嗓音听在云听耳中,却只让她寒气陡升,如坠冰窟。
车门沙地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响动时,云听不可抑制的僵着身子却又如被控制了心神般,极度抗拒又似神志失控般转眸看去,通明如昼的车门外,一张轮廓深刻如刀削般分明俊美,眉眼狭长肆意,转眸看来时,露出三分讥诮两分怜悯五分意料之中的男子,正噙着令人不寒而栗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她。
马车内同样惊慌失措但很快稳定下来的婢女刚一有动作便被人强硬的捂了嘴拖了下去,唯剩下惊愕却又仿佛悬而未落的大石落定的云听脑中轰然,晶莹透亮的美眸愣怔而无焦距的与车外笑意莫名的男子对视,微微苍白的红唇轻颤了下,喃喃释然道:“你,早便知道了。”
美人娇躯颤如雨打娇花,美眸惶惶怯怯隐含水意,娇嫩甜软的红唇微微失了血色,却更惹人怜惜,直想将她重新润泽恢复娇艳之色。
拿水帕擦净了小妇人脸上的妆容后,凤敖随手丢了帕如是想着,便也如此做了。
他抬脚跨入了狭小昏暗的车厢内,将这美得过分娇得过分,实则其心又拗的过分的女子强势的纳入怀中狠狠疼爱,夺了她的呼吸,制住她的挣扎,让她只能伏在他怀中无力而娇弱的喘/息,让她感受到他对她耍的小心机的怒意不悦,让她用她香甜的滋味来熄灭他被她欺骗的怒火,和被她引诱触之即燃的欲/火。
飘荡着火熏味的静谧巷子中,尽被身着黑衣轻甲的侍卫手举火把安静无声的把守着,而生活在此地又被火势惊醒的百姓,却诡异的没有一个出现的。
唯有那大开的府门前有些轻微晃动的马车,和闷闷地似是被人堵住了的,时轻时重的女声间或发出些许的响动,引人遐思,亦打破了方才那死寂一般的凝冻冰霜的气氛。
“唔!嘶--”
凤敖吃痛的闷吭出声,却是抬手掐住了怀中女子下颌迫她再无法咬合,不退反进的更深入其中,恣意遍寻领地且落下到访的气味后,才意犹未尽的不舍退离。
他微喘着粗气,染了情/欲的凤眸浓得似化不开的墨极具侵略性且难掩深意的凝望着她,感觉到疼痛的舌尖轻抵了抵唇角,狂傲一笑:“好锋利的牙,好狠的心啊。”
云听急喘着死死瞪着他,身子不死心的费力挣扎着,她只恨自己方才没能将他的舌头咬下来,
忍着双颊内轻微的痛意,她怒恨交织又隐生绝望的恨声骂道:“【创建和谐家园】禽兽!我只恨怎没咬断了你!”
凤敖看她双颊红润怒火狂怒的模样却是心头大悦,展眉畅笑了两声后,又俯到她耳边亲昵厮磨:“若咬断了去,日后难耐受苦的可就是你了。”
说完又忍不住愉悦的开怀大笑,无视她不死心的挣扎,劲腰稍一用力便将人轻松抱起下了马车。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事到如今云听反而镇定下来,双手紧紧扣掐着钳制住自己的坚硬手臂冷声喝道。
凤敖却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便大步入了仍有燃烧后废墟之状的宅邸。
而此时,院中已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见到那黑鹞靴自眼前走过均忙都高呼见礼。
凤敖脚下未停,径直抱着人来到那已成了废墟的佛堂前,拥着她立在身前,单手锢着她的纤腰和两臂,一手捏托着她的下颌向右方瞥了下,地上那被白布遮盖但仍显黑焦的躯体,未能完全遮掩暴露在怀中蓦地浑身僵硬的女子眼中时,又极快的仰托起她的下颌转了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嘴角噙着温柔微笑与她贴面私语:“你可知地上那具焦尸是谁,嗯?”
云听猛地睁大眼惊愕的望着他,身子因他口中意味莫名的话不自禁的轻轻发抖着,颤着失了血色的唇瓣紧促问道:“什,什么意思?”
不等他回答,她好似意会到什么,猛地剧烈的挣扎起来,偏过头急切的想要搜寻这府里唯一剩下的女主子,可身后的男人紧紧钳制住她,任她如何挣扎都动不了分毫,唯一能自由活动的眼也因着被迫向后上仰着的姿势而无能为力。
她被心中惶恐和急怒逼红了眼死死瞪着他,发了疯般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头用力向后撞着他恨声大骂:“【创建和谐家园】强盗你都做了什么,你把我娘怎么样了,你把明家怎么样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凤敖分毫,他连五分力都未使出轻松便桎梏了她所有的动作,居高临下睨着她濒临崩溃的可怜模样,心中那股因她私逃的触怒,和真怕她被明家私下暗害担心的窝火总算消了些。
他猜到了这性子执拗又倔烈的小妇人定不会乖乖听话,却没想她与明家竟真敢阳奉阴违胆大包天的假死遁逃。
无人知先时听手下来报说她引火自焚时,他竟心中一阵闷痛脑中空白懵了瞬,且头一个念头便是猜那明府不愿拱手听命为顾全名声私下里暗害了她,连个外衣都没穿就纠集人手披星而来。
若非城外传来消息,他真就敢一怒之下将这违命的明家一并送去给她陪葬!但便是如此也难消他心头之怒!
压下那股重新腾起的怒火,他闭了闭眸,罢了,总算这小妇人未真的香消玉殒,还如此活生生又辣又劲儿如那炸了毛的猫儿在他怀中骂他,极隐秘的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怜疼压过了让他欲大开杀戒的怒劲。
且方才让她亲眼见那焦尸已算对她的惩罚震慑,要她记得,以后莫要再敢生那妄心。
遂也不再吓她,便在这焦尸横地的废墟前笑眯了眼哄慰她:“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妇人如此招爷喜欢,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爷也会手下留情。好了,这大晚上被你假死之事累得爷又是惊又怒的,爷都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既你毁诺在先,这三日之约便就作废,你现下便就跟了爷回去,有爷在,”
他松了抬托着她下颌的手指了指二人眼前的残骸断壁,看透了她眸底怒恨下的决然,眸光一厉,俯在她冰凉娇嫩的耳边轻声说道:“定不会让你再临险境。且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毫发无损的,你那前婆婆与夫家,爷也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说不得日后他们的荣辱兴衰,也都得看在爷的娇娇的面上,得爷施恩呢。”
他的声音磁性温柔,又饱含怜惜疼爱,可听在云听耳中却只令她毛骨悚然。她因他话中未对婆母和明家如何而骤然失了力绵软欲倒,过度紧绷的脑中也轰鸣不休。
但更多的却是他那温柔话意下,如神袛视人如蝼蚁般那生杀予夺的随意。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敲打她,警告她,她的态度决定着明家的生死存亡。他更是在告诉她,他的耐心已失,他已不再给她与明家缓和的时间,要强硬的将她从明家除名。
她空茫余悸的眸渐渐复了些亮色,看着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笑得若无其事舒畅狂然俊美夺目的脸,猛地呼吸一滞,从未有过的惧意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心底席卷她的全身,却强撑着色厉内荏的颤声骂道:“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哈”
凤敖意气风发的畅声大笑,重新将绵软无力已成他怀中之物的绝美女子拦腰抱起,看了眼几米外躬身立着吕金,正欲心满意足的携美离开时,便又听得怀中女子极其冷静的软语之声。
“你放我下来,我要见我娘。”
凤敖挑了下眉,诧异的看着她一改怒色冷若冰霜却更添美色的脸,微眯了下眼却冷酷的摇头轻叹:“爷会让你们见面,但不是现在,”
他再未停留大步朝府门行去,只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爷待你喜爱有加忍让良多,但你需得知道,爷不是那等软性可欺之人,莫要再提,省得爷心中不快改了主意。”
“你!”
云听心中发堵,只觉得要窒息一般。
她从他的肩臂处能遥遥看到她与明霖朝夕相伴的院落,而她却就在他的家中被别的男子抱着,在他的家中被别的男子扬言拥有,这对他,对明家来说,得是多么大的羞辱,与耻辱!
可恨他权势滔天,他枉顾她意强取豪夺,她却被握了软肋生不得,死不得,真真是生不如死啊。
“我可以,自己走,出去。”
短短一句话,她说的万分艰难,即便如此,她仍得忍辱负重,也要给明霖,明家,自欺欺人的颜面。
凤敖垂眸看去,只看得见她乌黑浓密的发顶及其后结绑着的洁白素缎,还有那紧闭着却轻轻抖动着如蝴蝶羽翼的长睫。
他眸光在那碍眼的白缎上定了定,心中暗哼,脚步顿住将人放下,却是在收手时长指一勾,便将那刺眼的东西轻松勾下,见那黑亮柔顺的乌发如瀑般倾泻垂落再无一丝异色美不胜收的模样,方愉悦的勾起了唇。
发间猛地一松时,云听便第一时间察觉,她落地后来不及站稳便仓促扭头,一眼便被他指尖勾着的,在昏黄的火光下刺目的白缎所吸引。
“还给我!”
她眼中只看得见那醒目的白色,想都未想便冲着它夺去。
凤敖慵懒从容的抬了下手,那小妇人便主动投怀送了抱,他自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美人香,放下手拥住她时本欲将那丧气的白缎随手扔掉,却鬼使神差别在了腰间,大掌握着身前细软的腰肢,微俯了身低头寻她,玩味笑问:“你是要这白缎,还是要自己走?”
说着放在她腰间的双手便轻轻移动,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做出了欲要将她抱起的动作。
云听感觉到身上的异样如被针扎了般冷静下来,猛地用力伸手推开了他,后退了几个大步踉跄站稳。
她的身子下意识要向那令她倍感安全的所在奔去,她的意识却悲怒的控制着身体,如灌了铅般沉重艰难的慢慢往府门走。她紧攥着手低着头,皓齿死死地咬着舌尖像撕扯身体与灵魂一般,一个不愿离开,一个不敢留下。
她像是被人追着撵着走得越来越快,这座令她安心的港湾如今竟成了她畏惧的所在,她如芒在背好似走得慢了,她现下不堪的处境就会令她的心神之所蒙羞一般。
凤敖身高腿长,步子悠悠的就跟上了她慌不择路奔跑的身子,只看着她莹白妙丽的脸上那极致的愧色与痛色时,面上的神情阴晴莫测。
明府虽已无人在朝中为官且顶梁柱俱亡,但这宅邸却仍是盛时模样,从北院废墟到府门前,他颇有意趣的配合她走了小半刻钟,直到府门外忽地响起的疾奔的马蹄声,令他霎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而当那马蹄声未曾停下直接破开侍卫的把守闯入府中时,他脸上的神色已彻底冷沉下来。快步上前将那沉浸在悲怆中懵然无知的小妇人揽入怀中,躲开了那从马背上闪下的人影同样抬手欲揽的动作,唰的转过身脸色冷厉的抬眼看去,却在见到那张脸时难得愕然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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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虽得到控制,但那火燎浓烟随着夜风徐徐荡荡开后,仍是将整个明府都覆盖在一股焦熏气味之中。
与起火的佛堂正对着的一座院落里,院门内外正被几名身穿黑衣的侍卫无声把守。
明老夫人端坐在院内石凳上,默然无声的仰首望着头顶皎洁满月,在听到一声叹息时缓缓垂下头,寻声看向那同样背负双手仰首望着明月的中年男子,平静的脸上露出些许歉然之色,嗓音里带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今日是明家连累了大人,若此番劫难能侥幸渡过,明家愿倾尽所有以报答大人今日之恩。”
“老夫人言重了,与老大人于我之恩相比,我所做为实是不值一提。唯望老夫人与少夫人,能得偿所愿矣。”
此话落下后,二人均未再有言语,概因二人皆知,得偿所愿,怕是不成的。
那火势起来半刻钟不到,明府家丁不过才反应过来,那凤太尉便携随众如一阵疾风呼啸而至迅速将火势控制,而后更是在他们都未及反应来时被关押在此。
虽他们不知现下府中与外面如何,但仅凭他能如此之快到来,还将严启光这一城知府抓来此地,便知他早已知道了一切,或恐是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尽皆在他的掌控之中才是。
而将他们关在这里,却仍又任那火势愈烈,惹得府中人心惶惶却无有下文,都不过是他所给予的警告教训罢了。
同理可证,那么听儿,怕终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明老夫人心中叹息,挺直的背脊都不禁微颓了两分,她终是小看了那年轻却手段老辣的太尉啊。
“什么人!”
院门外陡然响起的声音令院内心情沉重的二人蓦地一惊,齐齐回头看去时,便见那紧闭的院门被哐地声被人从外大力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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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敖眯了下眼看着面前此刻绝不应出现在此地的男子,余光左右暼了眼他身后个个整装的兵士,唇角勾起一抹森然桀骜的笑意,眸光微动却若无其事的从容笑道:“我道是谁敢如此大胆伤了我的侍卫,原是表哥啊。只表哥此时不应是该在百里外的陵渡城练兵备战,怎突然离开大营出现在此,莫不是有敌国奸细流窜至此,才会令得表哥你一军主帅亲自前来?”
凤霆坤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同样高大威猛的身躯缓步进前,在离他三步远时停下,冷硬的目光迅速精准的打量了他怀中被禁锢着无力反抗,大睁着眼惊慌不定看着自己的绝色女子。
不可否认,此女子之姿确乃世间少有,不怪乎能引得那惊才绝艳之子那般倾心相待,只可惜了,他眸中的惊艳迅速冷却,再美的女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红颜祸水罢了。
未再过多关注一个女子,凤霆坤看向因他眼神停留过久而面露冷色的表弟,沉稳的脸上不苟言笑的表情未因见到亲人而分毫软化,亦未因他暗指他私自离军而变色,只语气严厉开口:“这女子你动不得,既做完了差事就马上回京,莫要再此地兴风作浪。”
却他刚说完,被无端坏了心情的凤敖便嗤笑一声,桀骜不驯的凤眸寒光乍现,周身凌厉的气势也不再收敛,与之对上时未见丝毫弱态,且还因其眉眼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之色隐隐压过了一头。
“难不成表哥兴师动众深夜到此,竟只是为了要夺我的女人不成?”
话落他倏地冷下眼,脸上的冷笑也不再给予,揽着人便要越过他离去。
“凤敖!”
凤霆坤抬臂挡他去路,冷硬的眸垂望向此刻如浮萍般无依无靠的女子,浑厚的嗓音下意识放轻了些:“我受人之托要保你平安,现下我只问你,你可需要我助。”
云听眸中一亮猛地抬眼看他,他既是那凤敖的表哥,和一同来的手下又都身穿轻甲,再结合方才他二人所言,他的身份已呼之欲出。有他在,那凤敖再是狂傲还能越过真正的皇子不成?
可下一瞬她心中的欣喜又瞬息熄灭,她从未见过他,听过他,他又是受何人之托前来帮忙,他怎会在此时到此等等她都一概不知,便是他于她就好比那救命稻草,她拼命想要抓住,可她亦不敢保证请他帮忙会否又是另一个虎穴。
这些皇亲国戚豪门权贵她已然闻之色变不敢轻易相信,可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怕是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
“她不需要!”
“凤敖!”
凤敖猛地收紧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带着莫名森寒的笑意垂眸看了她一眼时,云听便不期然想到方才那具焦尸,与他那暗藏威胁的警告。
但她既方才决定了便不会因此而更改主意,她直觉机不可失,便竭力挣扎着扭头冲那满身正气的男人大喊:“请您助我!”
“云听!”
这是凤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非是他方才还预想着浓情惬意之时,反是如此凌厉冷酷的喊她。
然云听已孤注一掷,她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他语气中的可怖,兀自继续急急说道:“我自愿为我夫守寡绝不想再委身他人,还请您管教令弟莫要如此欺我与明家,请您还我及家中一片清白!”
恰在此时被救了出来的明老夫人与严知府也已赶来,二人忙齐齐跪于男子身前恭声拜道:“启禀王爷,民妇儿媳与犬子伉俪情深深情无悔,民妇亦与儿媳亲如母女,相依为命,还请王爷莫要令她二人夫妻分离,成全家媳一片情深。”
“启禀霆王,明家少夫人夫妻情深感天动地,且其还自请了贞节牌坊,如此嘉行定会传遍全国令天下百姓称赞,于公于私此都乃两全其美之事,还请霆王成全!”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