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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用膳时,萧御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桌下摩挲我的腿。我气得浑身发抖,好几次差点跟太后告状,可想起太后往日对我的关照,我又不忍心惹她老人家生气。
再者,太后母仪天下,最重名节,我实在不想让太后知道此刻发生的不堪。
我忍着怒火,强颜欢笑伺候完了晚膳,借口不舒服,匆匆回到了太后的偏殿。
太后是程家姑奶奶,我以前也时常随婆婆入宫探望她老人家,这偏殿我也是住惯了的。
我吩咐宫女准备一桶热水,再将所有人打发出去,将自己的身子沉沉埋入水中。
好像这样,就能洗刷掉我身上的屈辱一般。
怎料这个时候,屏风外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我猛地一惊,再抬眼,萧御高大的身躯已跨入木桶内。
我差点惊呼,低斥道:「这是太后的寝宫,你怎么能乱来?」
萧御得意地欣赏着我的表情,走了过来,开始宽衣解带。我眼前一黑。
「朕的好表嫂,听说你做事最细心周到了,来,伺候朕沐浴。」
他就这么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浴桶顿时显得逼仄拥挤。
萧御大马金刀地坐在浴桶里,一脸得意地欣赏着我的崩溃。
「嬛儿,别这样,程林让你受了这么多气,咱们正好气气他不好吗?」
「你要不要脸?」
「要脸!」萧御唇角噙着懒散的笑,双手搭在浴桶上,目光却又格外认真,「但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提到嗓子眼的怒火被生生卡住。他这话让我无所适从。
我面色微红,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你这样会两败俱伤。」
「那你给我一个不两败俱伤的法子?」萧御湛湛的眼眸如缀着星光,再划向我身边压迫过来时,又瞬间变得阴沉。
「比如你当初嫁给我,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我再次被噎住,深深闭上眼,无力跟他斗嘴皮子。
可眼下也不能真的任他为所欲为,我试图劝他:「太后年纪大了,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希望你顾忌些,别把她老人家给气晕了!」
萧御轻轻一笑,他这一笑,如拨云见日般惊艳,可惜我无心欣赏。
「你好好服侍朕沐浴,朕就出去。」
我火气顿时上来了:「萧御,欺负我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啊,看着朕的表嫂屈辱的样子,朕就满足,毕竟,谁让你当初背叛我呢!」
「你胡说,我们之间何来背叛一说!」我睁大眼睛低斥。
萧御瞬间变了脸,眼底露出狼一般的凶狠:「怎么,你忘了,我叫你等着我回来娶你,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转身就嫁给了程林!」
我被他这话砸得云里雾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
正要反问,他却冲了过来,将我禁锢在浴桶边缘。
我知他又要做那等事,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叫他得逞。
我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了他的肩膀。
怎料萧御不仅不觉得痛,反而像看小猫一般看着我,带着几分宠溺:「咬啊,用力点,你看我身上那么多伤疤,都是为你而留。」
我愣住,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累累伤痕。
刚刚为了用力咬他,我还抱住了他的背,此刻那手掌之处便摸到了一道极深的伤疤。
我垂下眸,放开了他:「你上阵杀敌,关我什么事?」
萧御嘿嘿一笑,戾气褪尽,反而是带着几分温柔和缱绻,捏住了我的下巴。
「嬛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当初我只是个庶子,没人把我当回事,你父亲位高权重,我不拿出点本事来,如何娶你,只可惜我凯旋时,你却嫁了人……」
我身子僵住,面色发烫,有几分狼狈。我没看他,冷着脸道:「这也不是你现在欺负我的理由。」
萧御这一次笑出几分冷戾,甚至还有些许愤怒和不甘。
「我说了,我只是夺回我的妻子而已。」
「王嬛,你本就是我的人!你忘了?」
他毫不留情地折磨着我,我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太后就在隔壁啊,他这个混账!
事后,我虚脱无力地趴在桶沿,任由他给我绞发:「萧御,你到底要怎样?」
「离开程林,入宫,陪我一辈子!」
他前所未有地温柔,我却如坠冰窖。
4
我们三人,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曾经也是那般岁月静好。
我出生于琅琊王氏,乃当世第一高门,王家世代清贵,最重礼节。
我打小深受世家闺范教养,知道女子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我祖父是当朝太傅,当年,我、程林和萧御都在祖父的书房听课。
我是王家嫡长女,是名副其实的第一闺秀。
程林出身名门,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
而那个时候,萧御只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沉默寡言,性子冷淡。
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不爱跟他玩,我见人人排挤他,便格外照顾他一些。
我的双面绣在京城是出了名得好,有一年我生辰,有人找我要绣品,我为了不厚此薄彼,给所有道贺的兄弟姐妹赠送了我亲自绣的香囊。
萧御也有一份,我没想到他至今还系在腰间。
是日,程林盛赞我的绣艺,还当场做了一首诗,我铭记至今。
往后每年我过生辰,总会有一封信射入我的窗棂,信中模仿我的字迹,用极其飘逸的行楷写着一首诗。
字好,诗更好。
我想,除了程林,再无他人。
我是深闺信女,私相授受之事,本是不该,好在那诗并无任何出格之处,与我的字迹也极像,旁人看不出端倪,我便悄悄藏着。
往后数年,萧御出征边关,年纪轻轻便传出杀人如麻的名声。
而我对程林芳心暗许。
我们两家是世家,二妹妹王韵无意中救了程老夫人,程家有意让程林娶二妹妹。
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心痛如绞,差点拿着那些信去质问程林,可最终被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留住了脚步。
去岁,我十五岁及笄礼,萧御突然从边关回来赴宴。
三妹妹对他一见钟情,父亲有意把三妹妹嫁给萧御,却被萧御拒绝了。
萧御当众求娶我,又被父亲拒绝了。
我苦笑不已。
怎知宴后,有人给我下了药,一整夜我都浑浑噩噩,记忆凌乱不堪,次日醒来时,已没了清白。
二妹在外面哭得声嘶力竭,骂我抢了她的男人。
我疑惑中,听见程林冷硬的声音。
「我负责便是!」
我从未见过程林如此冷漠。
我泪如雨下,明明昨夜他不是这般。
我迷迷糊糊地记得,他是那样温柔,还吻着我说,叫我等他,他会娶我为妻。
我好像还答应了。
摊开手心,是他留下的一枚玉蝉。
后来我把那枚玉蝉缝在香囊里。
听说萧御在当夜急出边关。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出过门,也再没见过程林。
事后查出下药之事是三妹所为,王家把她送去城外尼姑庵,对外封锁了消息。
三个月后,我带着那些信和那枚玉蝉,嫁给了程林。
程林把我送入洞房后,在门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有事外出,你管好你自己。」
我独自坐在冷清的洞房内,抱着信心若死灰。
信中他极尽深情,如今却又这般绝情。
他怪我拆散了他和二妹。
是他招惹了我,如今他又弃了我。
是夜,我把那些信全部烧了。
婚后这半年,他从未进过我的房间。
外面传遍了谣言,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
次日醒来,我的枕巾湿了大半。
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关在皇宫时,第五日,程林来接我了。
我在慈宁宫后面的竹林见到了他。
他一袭白衫,一如初见时那般风采绝然。
我却是狼狈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