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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记得我们在交往,我也拒绝江肆了,为什么我们会分手?」
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我咬紧牙关,费力地问道:「我们到底怎么了?」
沈或只是一脸忧心地看着我,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又像回到了梦中时候的样子,天也开始黑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刹那,我听见沈或说:「盐盐,抱歉啊,我真的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我还是……好爱你啊。」
再次睁眼的时候。
是熟悉的房间。
江肆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一脸关切道:「盐盐,好些了吗?」
我怔忪了许久,「我怎么了?怎么在家里?」
「你和孔真逛街的时候晕倒了,是她把你送回来的。医生刚才也来过了,说大概是车祸后遗症,不过没什么大碍,你呢?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孔真送我回来的?」
我不是和沈或在一起?
我明明记得孔真早就走了。
「嗯,医生说你没事后孔真就走了,你要不要给她回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连忙拿出手机给孔真打电话。
那头的人听完我叙述的事情,莫名其妙道:「盐盐,你在说什么啊?同学聚会结束后,我们在一起逛街呀,怎么会遇到沈或呢?你是在试衣间昏倒的啊!」
手机掉落在床上。
恍然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虚虚实实了。
「盐盐,要不要喝水?我去拿。」
我看着江肆的背影,又将视线移到手指上,指甲缝里残留着发黑的血丝,这分明是沈或的血。
不,这不是梦!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撒谎!
23
我装作安然无事的样子过了两天。
待到夜里江肆外出应酬,团子又睡下后,才开始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寻找蛛丝马迹。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样子的答案,可我迫切地需要一把刀,划破层层迷雾,打开锁紧我记忆的潘多拉盒子。
于是我开始从江肆的书房寻找起来,那里挂满了大大小小我的画像,似乎每一张就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我穿过这些画像,来到保险柜面前,分别用江肆的生日,团子的生日和我的生日试了一下,全部不对。
窗外夜色浓重,画上面的色彩显得格外鲜亮。
我的视线落在一张我跳舞的画上,然后转头在保险箱上输入了一串数字——140412。
那是我记忆最后可能与江肆有关联的日子,仙舞杯的比赛。
团子也曾经说过,江肆是因为看我跳舞才对我一见钟情的。
「啪嗒」一声,保险柜发出清脆的电子音。
我打开门,里面放着一枚白色纽扣和一个信封。
这枚纽扣很眼熟,似乎是衬衣上的那种扣子。
为什么会在江肆这里?
而且一枚纽扣而已,又为什么会放在保险柜里保存?
头又开始剧烈地痛。
记忆回到成人礼那天。
成人典礼结束后,学校提早放学让学生们不用在上晚自习,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却被江肆堵在了教室里。
他坐在课桌上,脸上挂了彩,眼睛却又黑又亮,「沈盐盐,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呀?想单独见你真难。」
我盯着他额头的擦伤,「你想干什么?」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下巴微微仰着,眼神认真又热烈,「我想要你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你给不给?」
我知道学校里有个关于第二颗校服扣子的传说。
每年毕业季的时候,互有好感的男生女生会交换自己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以表心意。
那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给你,你让我走吗?」我不太在意这种事情,只想赶紧回去。
「当然。」江肆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摊开掌心,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
我用小刀割开线头将纽扣放到他手上,收回手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
江肆的耳朵尖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将我的纽扣紧紧合在手中,「盐盐,你给了我你的扣子,等将来我们长大,我会送你一颗比扣子还大的钻戒。」
回忆再次戛然而止。
原来这是我高中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
七年了,一直被他保存着。
我又打开下面的信封,是一封肝脏捐赠书。
捐赠人——江肆。
24
落地窗外闪过雷电,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密集地拍在玻璃上。
原本就明亮的室内被渲染得更加惨白。
我恍若记起,那日江肆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我曾隐约看到一处黑色的东西,那时候我太害羞太紧张了,还以为是【创建和谐家园】的边缘。
现在想来,那个地方别有玄机。
没过多久,江肆就回来了。
他的头发和肩上落了雨,一回家就进了浴室,我也随即跟了进去,他衣服刚脱到半截,似是对我反常的行为感到讶异,刚要开口,我就替他解下了剩余的扣子。
只是皮带扣到现在我也不会解,暴力地撕拉了几回,反而越勒越紧。
「盐盐,你怎么了?」
「解开!」我红着眼睛,大声命令着,「快解开!」
江肆被我的吼声镇住,虽然脸上仍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地解了开,我翻下他裤子的边缘,是一长串希腊文的纹身,而纹身下面,是一道长度大概十公分的疤。
见我一直盯着,江肆连忙用手捂住,「以前得了阑尾炎,做过手术,觉得不太好看,就纹了身。你怎么还不睡呀?是不是外面雷声太大害怕了?」
一大颗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奔涌而出,我仰头看着他,声音抖得不像话,「江肆,为沈或捐肝的人是你,是不是?」
25
沈或开始消瘦。
吃不进东西,呕吐,腹痛。
沈或跟我说是肠胃的问题,因为像我们学舞蹈的人为了保持身材,经常只吃很少的饭,有时候赶上练功或者有演出忙的时候,可能连饭都赶不上吃,所以,偶尔肠胃犯毛病是很正常的事。
我开始变着法地给沈或做饭,想让他胃口好一点,奈何厨艺实在太差,每次做出来的饭连我自己都难以下咽。
可是沈或说很好吃。
我们待在天台上,望着槟城秋天独有的漫天彩霞,听着枯黄的树叶婆娑坠落。
吃着不是太咸就是太淡的饭菜。
沈或的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胃口超好地进行光盘行动,汤的油花沾在嘴唇上,似乎颜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我说,这么难吃,以后还是不做了。
他说哪里难吃,盐盐做的饭天下无双,正合他的胃口!
我就笑他,那就罚你吃一辈子!
他也瞧着我笑,漫天云霞在他的脸上印上漂亮的光晕,过了好久,他低下头,指尖摩擦着碗的边缘,道:「还真想……吃一辈子啊!」
26
沈或出轨了。
毫无预兆。
对象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孔真。
那日练舞回来,我去男生宿舍楼下给沈或送吃的,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在门口旁边的大树下接吻。
两边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就像什么也看不到一样,旁若无人的相拥,纠缠……
我的心像被什么捅了一样!
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惊动了忘情缠绵的两个人。
还是孔真嗫嚅地出声,「盐盐……」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扬起最动人漂亮的微笑,「孔真,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话音落下,我又走到沈或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也不再是我的沈或!」
27
江肆和沈或打了一架,在得知我被劈腿之后。
那时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面。
被我拒绝后,他没有再出现纠缠过我。
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他说:「沈盐盐,想哭就哭出来。」
我那时候心高气傲,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觉得自己被最好的朋友和男朋友背叛了,如果流泪或者流露出难过的样子,会让他们看笑话。
所以我一直挺着,甚至比平日里的状态更加好。
直到江肆对我说,沈盐盐,想哭就哭出来。
我心里的闸口突然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