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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孤拒绝了你,你也可以继续缠着,不要松手。」
「牢牢抱着,不要放手。」
……
「恶犬与狡狐,很般配,不是吗?」
「夭夭,别闹了,嫁我吧。」
「拜天地,订盟约,不再猜忌。」
……
「在你这儿,孤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
「只要你留,我就不走。」
「好乖啊……夭夭,记住了,是你留我的,说话要算话,以后不能不要了。」
……
「夭夭,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指狐为兔。」
「亲我吧。你亲我一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我没厌。」
「为什么,就不能还是我。骗也行啊。」
「那就一起殉情好了。」
……
我从来都不曾动心。从来都不曾动心吗?从来都不曾动心……
可是,究竟有几分真话啊……临死了,突然犯贱。
「就算与我耳鬓厮磨,肌肤之亲,你待我不曾有半分不忍之意。
「倘若今日站在你对面的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将那柄利簪刺向我。」
这两句话,其实该我说才是啊。
就算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利益当前他会毫不犹豫将死亡利刃刺向我。
死亡,不会感觉到半点疼痛吗?
「这会儿知道哭了。」
低懒的声音钻入耳朵,像羽毛轻轻拂过,【创建和谐家园】。
我哭了吗?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拭我的脸颊。
是行野……
死了?他也死了?死了也和我搅和在一起?
茫然睁开眼,火海之前,他抱着我,半跪在地,有力的手臂牢牢扣着我,下颌抵在我发顶,喉结微动,袍角有一处烧焦的痕迹。
这是,幻觉?做梦?地狱?
脑子一片混乱,头顶传来笑声:「哈哈哈哈……本宫赌对了。」
顷刻间,巨笼从天而降,一个陷阱将我们困住。
响声震耳,卷起满天沙尘,不是梦,拥抱那么暖,气息那么滚烫,不是梦。
他与我一同陷入这危险之境。
置身囚笼中的人,是两个卑鄙【创建和谐家园】,自私自利的人。
一只狡狐与一只恶犬。
「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能啊……
这个陷阱显而易见地愚蠢。
我想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卑鄙狡猾,冷漠理智,争权夺势……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愚蠢赴死的。
这肯定也是他的计谋,是什么计谋,还能是什么计谋。
「告诉我,你还有办法,对吗?」
我低头看地上,四处摸索,该有什么逃生的机关的,我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想让皇后轻敌,这里有开关,等下我们可以从地下逃走,你的人应该已经上了城楼,埋伏皇后了,是了,一定是这样,开关呢?」
「没有。」他云淡风轻地轻笑,绯唇微动,「不想让你一个人冒险,不敢乱动,她赢了。夭夭,我们殉情吧。」
就算没有烛台点火,绳索绑住的地方也有人埋伏在那里准备割断。
一旦他有任何举动,绳索还是会被割裂,而那种割裂是无法预测时间的。
就因为这?就因为不想让我一个人冒险,所以束手就擒?
心中的堤坝崩溃。我怔然摇头:「怎么可能?很蠢你不知道吗?」
「你说过,倘若我愿意为你赴死,你会毫不犹豫爱上我。」环在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
火海近在咫尺,高温,滚烫。
他凝望着我,眸底闪出炙热,疯狂的光芒。
「现在,可以了吗?」他此时的声音,就像那天我替他擦脸颊上的血珠时,那样柔软,有些委屈,「可以爱我了吗?夭夭。」
疯了吗?汲汲营营十几年,最后突然舍弃,就为了让我爱他?疯了吧。
我紧紧握住他的前襟,逼视着他那双潋滟的眼。
「行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为了我,为了一个莲夭,放弃你梦寐以求的一切,为了我赴死,你最瞧不起这种行径的,你说的,蠢人才那么做,你不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
明明是他最嗤之以鼻的,愚蠢地赴死。
城楼上的人挥手,埋伏的护卫如潮涌压满城楼,齐齐挽弓。
城门下的将士也拉满弓,齐齐朝上,形成对峙。
形势危急,风声鹤唳。
这囚笼隔绝了一切。输与赢,生与死,一切都变得茫茫,轻缈。
他轻轻笑,漫不经心。
「是啊,愚蠢。可是你说,女人就喜欢这样。」
他抬手轻轻刮我鼻尖,目光宠溺。「为了哄女人,只能这样了,蠢一回吧。」
蠢一回,拿命,江山一起陪葬,统统都不要了,荒谬,我从没觉得他有当昏君的潜质。
「不……不对,你有过无数次机会,无数次。为什么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才……」
这难道不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吗?
「我不太会……」他顿了顿,浓睫微垂,掩住那双旖旎眼眸,「不太会爱人。以为抢到世间最好的一切,跟你分享是最好的,倾覆温府很容易,可如果不足够强大,我没办法让你成为我的皇后,没办法让你为所欲为,父皇就没护住母后,我不想再一次……可好像不行啊,你都要爱上别人了……」他又抬起眸来,凝视着我,轻笑,梨涡浅漾,似小宝石,闪得人心颤。
他轻轻抚上我的唇,低喃着。
「怎么可以呢,不可以,夭夭,你只能爱我,只要你爱我,权势,生命,我尽数奉上。
「你从来没说过……」
「你从来没给我机会说。」我怔怔地回想,他说过「定盟约,不再猜疑」,可是我拒绝了。
我从来不信自己会被爱。
他眼底的火焰愈发明亮,烧着炙热,疯狂。
「爱我吧,好不好?」
城楼上万箭对准囚笼中的我们。
爱意来得如此猛烈又猝不及防,我毫无招架之力。
不是谁都可以很幸运,从小被汹涌爱意包围,天生会爱人。
爱人,我也不会,我同他一样残缺。
两个同样残缺的人,抱团取暖,也不是不可以吧。
我们看透彼此的阴暗,清楚彼此的卑劣,谁也不比谁高贵,常处深渊之下,与其盼着渺茫的光落下来,不如,在这荒芜中辟出道来,往上爬,携手挣脱这无边黑暗,又没有人规定,黑暗中的人,就不能自我救赎,彼此救赎。
我把脸轻轻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柔软的奶香味,窜入鼻间。
「可以吧。砚之,我准备爱你。」
有人挥手号令,箭如雨落。
他把我护在身下,笑起来像灯火会那夜的烟火,明艳璀璨。
「那下辈子,一开始就相爱吧。」他的十指紧紧扣住我。
我们的下辈子,还不知道。
但是这辈子,已经准备相爱了。
番外
没死。
殷公公和沉香扶着老皇帝,突然出现在城楼上,城楼上指向我们的箭头掉了方向。
城楼上,城楼下,无数箭刃齐齐对准皇后。
她死于万箭穿心。
一切是老狐狸皇帝设的局。
我入宫,废锦王,皇后造反……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布局。
原来他布的局中,到最后我会是一个死棋。
沉香是行野派到我身边暗中保护我的,他给了她一个令牌,她甚至可以调动他的私兵。但事实上,沉香是老皇帝的人,最后皇后动我,也是老皇帝授意她别出手,老皇帝想借皇后之手杀了我,他觉得我是红颜祸水,最终会危及行野。
可他没料到行野会不顾一切跟我赴死,所以,最后老皇帝也没杀我,还给我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和亲的邻国公主,让我名正言顺成为行野的皇后。
皇后一死,老皇帝就倒下了。
原来他命不久矣,临死前拼尽全力为行野荡平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