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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夭言惑色》-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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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这么深,该熄灯了。

      三纲五常,伦理道德,被丢弃在黑暗欲海中。

      23

      不。对。劲。

      浑身燥热,我从床上坐起来解扣子。

      忽然窗前出现一道黑影。

      残月正对着这一间房,那点幽冷的光把眼前人的轮廓勾勒出来。

      行野。

      我睡的是原先为温明珠备下的房。

      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克制着体内的燥热冷睨着他:「殿下找谁?」

      他慢悠悠走到桌前,斟了杯茶,凝眸盯着我敞开的领口,唇角一撩,梨涡荡漾。

      「找你啊,夭夭。」

      心底浮涌起惊慌。

      若是他知道我耍手段把温明珠,他的未婚妻……

      「夭夭,你慌什么?你做什么我不是一向纵容?」

      他漫不经心转着手里的茶杯,眸色晦暗不明。

      他出现在这里,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并且制止了。

      所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灼烧的感觉从四肢开始蔓延开……

      脚下有些踉跄。

      我根本猜不透,未知真是叫人郁烦。

      我扶着床沿微喘。

      「殿下还找我做什么?那夜不是说好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是。」

      他丢下杯,站起来,缓缓朝我踱步而来。

      「夭夭,我们是说好结束交易关系。

      「可是……没说不可以开始其他关系,不是吗?」

      「什么……其他关系?」

      「真正的情人啊。」真正的情人是从投契到相恋,不掺杂利益。

      他半蹲下去,轻轻握住我的脚腕,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凝视着我。

      「夭夭,要不要我帮忙,嗯?」

      「不,不要……」我想拒绝,可是话一出口变成旖旎的低吟,脸烫得厉害。

      「真的?」他眉目俱笑,低低说道。

      我撑着往后退,清醒点,莲夭,清醒点,忍住。

      「殿下可以滚了。」

      他笑了笑松开手,眼眸微垂。

      「不需要啊,那算了。」他站起来,转过身。

      我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就要崩坏了,双腿颤抖地摩挲着。

      疯了快,想要解药。当他那双纤长冷白的手搭在门上的乌木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胶凝在他那双漂亮的手上,我死死咬住唇,口腔弥漫着血腥味。

      他的脚步停住了,很淡的笑声在黑暗里晕开。

      「夭夭,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留,我就不走。」

      一点孱弱的自制力如被摧毁的城墙,轰隆隆,坍塌倾倒,尽数成废墟。

      找别人来不及了。

      我听见自己沙哑到不像话的嗓音,媚得发软:「别……别走了,留下……」

      「我们夭夭,真是只磨人的小狐狸啊。」又累又倦,半睡半醒间,他俯在我耳边低声哄着,「好乖啊……夭夭,记住了,是你留我的,说话要算话,不能不要我了。」

      我嫌他烦,翻过身拉起被子,他把手横进来,贴过来紧紧搂住我。

      我被行野阴了。

      众人还是撞破了我同他的隐秘情事。

      于是,他担了个私德不修的名头,请了圣旨让我做他的良娣。

      原来不管我愿不愿意,他终究会实现他的目的。

      至于永安寺那夜嫂嫂和温明珠究竟如何了……

      晋城内流言四起,有位贵妇人与永安寺一位马夫有染,还被一群香客目睹。

      嫂嫂那夜后,对外说是撞邪了,避开人去庄子上住了。

      至于温明珠,她大概逃过一劫了。

      太子殿下必然是护住了她。

      否则就不会大婚依旧。

      那夜后她也去庄子上待嫁了。

      哦,曹莽,他被行野虐杀致死。

      听说是用热油泼在身上,把肉一片片割下来当面扔给狗吃。

      而曹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如何一点点喂狗。

      最后,狗吃饱了,人也只剩一副骨头了。

      至于罪名,真正的罪名当然不能公诸于世,难道说差点亵渎亲侄女,未来太子妃吗?

      总之,曹家南边兵权转给了太子殿下,一家人保住了命。

      其中,如何斡旋协调,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那夜为何明明服了解药,还是中了招。

      大夫说,媚药触发了情蛊……蓝田烟玉要戴十五天才能解蛊,之前行野骗我十四天,昨天是第十五天。

      ……

      永安寺一夜,我想,我大约是替行野做了嫁衣,铺了路。

      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无关紧要的人毁了,死了。

      他得到了南边兵权,温府还稳稳当当的,温明珠也完好无缺。温家与他是利益共同体。

      虽然他的情话很动人,可是我无比清楚,做他的良娣就意味着,我动不了温家。

      张御史搜集了温长荣的罪证准备立案,可没用,这些罪证很快被温崇山的亲信拦截销毁了,没有权,一切证据无效,白费功夫了。

      光有财富,没有权势,不行啊。

      24

      真正的「温蓝玉」回来了,她和我长得几分相似。

      她运气不好,所托非良人,在贫困潦倒时转手就要把她卖了,她逃回来了。

      经历过贫困与颠沛,她更懂得「富贵」的价值。

      我问她:「你愿不愿意嫁给太子做良娣。」

      她眼里闪出光来。正合我心意。

      既然太子殿下要娶的是「温蓝玉」,那就让「温蓝玉」嫁给他,温府自然百般配合。

      幸亏备婚前几天他不翻窗来找我了,「婚前见面不吉利。」他是这么说的。

      我忍不住笑他:「我是妾,不必遵循这些礼节。」

      他阴鸷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恶狠狠地作弄我,在我脖子上按了个红印子。

      他又愉悦了,抚着那红印子,问我:「夭夭,你猜到大婚那天这个消了没?」

      我看见他眼底闪着憧憬的光芒,憧憬大婚享齐人之福么?

      我哄他:「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他当然不会知道了。

      他阴我一回,我也阴了他一回。

      大婚那夜,晋都烟火无尽。

      巍峨皇宫笼在泱泱红泽中,处处爽籁生风,纤歌凝云。

      我混在人群中,饮一杯喜酒,踩过爆竹残余的喜烬,丢下一份贺礼。

      也算到场亲贺。

      他穿红衣真是妖孽,那点深深小梨涡比璀璨烟火还要蛊人心魄。

      高兴得很吧。

      鲜少见他这样,垂眸饮酒时不知想到什么,一刹那眉眼染上笑,一双含情眸汪着雾月水泽般,柔软得一塌涂地。

      想洞房花烛夜?

      忽然就想起永安寺那极尽缠绵的一夜,他很会,会哄得每一个女人都快活。

      我抚上脖子那个红印子,还没消,心中不是滋味,走了。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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