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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家老小时,钱氏盯着林氏的肚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嚎啕大哭:“哎呦……老婆子受这等侮辱也就罢了,本就是黄土埋到嘴下边儿,可怜我那孙儿……孙儿哦……还没等睁开眼看看这人世间……就……就……哎呦……月娘啊,你快也哭一哭你那薄命的娇儿吧……”
一屋子人听她叫魂儿一样,哭天抢地的吆喝着,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只是觉得她像极了跳梁小丑。
被她唤做月娘的,正是林氏,听她口口声声叫嚷着孙儿,心中觉得莫名讽刺。
分明是她亲口说的,这一胎是个赔钱货,若真是孙儿,她又怎么舍得。
明知她这话何意,无非是打算拿她和孩子性命要挟夫人,若孩子没了,她就能大做文章。
钱氏何曾怜惜过腹中孩子,日日让她看尽了脸色,一言不合就骂她肚子不争气,竟还有脸上桌吃饭。
想到这些,林氏双手不自觉地落在肚子上,她不敢应声,也不敢不应,悄悄抬眼去瞧自己的丈夫。
可她那好夫君,却连头都没抬,好像跪在那里的,是根木桩子。
钱氏见她不仅不听话,还想勾大儿子,心里头更火儿了,一个个都是蠢货,用来半分用处都没有!
“月娘啊……你这肚子里可是咱们一家人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一家可就活不成了……”见她始终不给反应,钱氏只好哭得更卖力,一声声好似催命符。
## 觉醒吧,月娘!
李元歌倒也不急着收拾她,冷眼旁观,看看这林氏,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林氏虽然胆子小,但也不傻,加之早知道钱氏打她和孩子的主意,又怎么不明白她是想叫自己干什么。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儿就是不吭声,不动作,护在肚子上的两手更紧了一些。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元歌虽然告诉自己她不值得可怜,可到底还是心疼孩子无辜,打算再推她一把。
“钱妈妈,你快别叫了,你家月娘也不是傻子,岂能趁了你这歹毒心思?”李元歌放下茶盏来,抬眸对上她满眼精明算计,语气里满是不屑。
谁知她竟一语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钱氏噎了半天才,才否认:“夫人说什么,老婆子不明白。”
“哼,不明白啊?”瞧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元歌也懒得跟她绕弯子,冷笑一声,牵起林氏的手安抚她,“月娘,你婆母是想叫你一头撞死在这儿,一尸两命,她好以此要挟本夫人,说不定,本夫人为了息事宁人,就将绿衣嫁给她小儿子了,还要陪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林氏听得心惊,却也知道,她不过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心中更是悲凉,无语凝噎。
钱氏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脸一样,别提多精彩了,见她待林氏如此不同,不免起了疑心:“月娘……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说些假话诓骗主子,那是大逆不道,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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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李元歌捏着她的手背时微微用了些力气,却并不说什么。
钱氏这样恶心的行为,李元歌不信她仍旧不为所动,一个随时都能拿来用的棋子,她却以为能有几分情分,简直可笑,太可笑了。
林氏也觉得自己可笑,哪怕他们有过一点点保住孩子的念头,都不至于让她如此心寒。
看着钱氏那副嘴脸,林氏忽然替自己感到不值,她动摇了,却仍有顾虑,若是没了夫君,往后她们母女如何过活?
还是差一点儿,李元歌倒是不急,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男人,问了句:“谁是月娘夫君?”
她这一问,吓得三个人皆是往后躲了躲,竟无人应答,气得她笑了:“月娘啊,你瞧瞧,你夫君是个缩头乌龟呢!”
林氏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却也还想替他说句话:“夫人恕罪,我家夫君有些怕人。”
怕你妈!
李元歌在心里头骂了一句,没理她,朝着三人又问:“谁是陆吉星。”
三人又是一缩,恨不得将脑袋扎进地砖里去,李元歌这回连笑都懒得笑了,冷哼一声:“一窝子怂货,我这才知道,钱妈妈为何这样厉害,也是可怜了一人拖着这么些个累赘玩意儿!”
钱氏明知这不是好话,自然不敢去接,只悄悄拿刀一样狠毒的眼神去剜林氏,见她看过来,又忙咬着牙骂了声小【创建和谐家园】。
虽无声,林氏却好似觉得耳边萦绕不断,皆是她浸满了怨毒的嗓音,让她逃不脱躲不开。
“夫君,妾和孩子只有你了,求你了,说句话吧。”林氏终究不愿放弃,苦苦哀求着,见他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眼泪倏然滑落,砸在她手背上,一滴一滴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见她已被击溃最后一丝防线,李元歌知道,她应该清醒了,所以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扭头静静地看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有我在,可保你和孩子安度此生,说到做到。”
林氏如何能想到,许她安稳度日的既不是夫君,也不是公婆,却是她。
她相信李元歌能够做到,同样也知道自己选择相信她,所以她终究放弃了可笑的幻想,哭着又笑对钱氏说了句:“婆母曾说儿媳怀的是赔钱货,倒贴银子也没人肯要的。如今看来,是婆母错了!”
这大概是她头一回对钱氏如此态度,不止是钱氏,就连三个男人都悄悄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很那相信似的。
呵!
一句“母女”让李元歌终于明白,钱氏为什么铁了心要拿她和孩子搏,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你这……”她这一句话,让钱氏自以为能够拿捏一切的筹码,化作浮云,所以她恨不得冲上去扒了她的皮。
李元歌却并未给她张口的机会,冷声吩咐家丁将她的嘴堵上,等她被按着动弹不得,终于肯老实跪着时,才开口:“你的话说完了,禁言。现在,该月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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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林氏竟抖落出假账的事儿,瞬时脸色煞白,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个林氏看着胆小,其实心细得很,知道一家人防着她,偷偷打听的事儿倒是不少。
她这样一交代,李元歌倒是省了不少事儿,直接叫玉珠带人去找账本儿,以及钱氏私藏的银子。
玉珠回来,手里拿着蓝皮儿的账册,瞧着不薄。她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只木匣子,一揭开整整齐齐一层银锭子垫底,上头铺着各色金玉钗环镯子,另有数串珍珠链子,让李元歌直呼好家伙。
这家底儿,比她一个太傅夫人厚多了,怪不得这样张狂呢!
李元歌拿起账本儿来翻了两页,笑着丢在了桌上,拿指尖轻轻戳着桌沿问话:“以次充好,短斤少两,中饱私囊,陆吉祥,你好大的胆子!”
她这话一出,跪在下头的三个人皆是一惊,中间一个穿蓝衫的悄悄抬头往李元歌这儿瞧了两眼,又忙低下头去,讨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哟……这不是活着呢,刚才一直不见动弹,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李元歌瞧他将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没忍住冷冷笑了。
听她这样一说,陆吉祥又熄火了,半天不见动静。
“陆吉星,你也是好样儿的,帮着你家哥哥做账,可真是学有所用啊。”李元歌也不理他,又往后翻了两页账本儿,接着说了句。
这时,跪在陆吉祥右手边的青衫的晃了晃身子,跟他那个没用的哥哥一套说辞,毫无新意。
李元歌也不理他们,扭头又去看钱氏,笑着说她:“钱妈妈果真持家有道,这么厚的家底儿,却藏得严严实实,真是了得!”
瞧见假账本儿的时候,钱氏就知道全完了,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终究毁在了那小贱妇手里,恨只恨没能狠下心来,当初就不该准她进门,不然哪来这些祸事!
钱氏哪里还能狡辩一字半句,只是红着眼拼命地挣扎着,却也终是徒劳无功。
三个男人一听说只要老老实实认错,就能免了死罪,只是送交官府,却像是打了鸡血,争着抢着在认罪状上签字画押,生怕慢了一星半点。
钱氏却仍不肯就此罢休,两个家丁摁着,又有一人拿了她手指在上手按了个红手印儿,直到拖出去时仍杀猪一样哼着。
“你搬到我那儿去,让阿兰照顾你。你只管安心养胎,我给你请最好的稳婆,一会儿就去请,就在府里住下。”看林氏有些无助的眼神,李元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也不许她起身行礼,叫玉露随她回去收拾行礼。
林氏心中不胜感激,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连声道夫人大恩,好一会儿才忍不住不哭,跟着玉露去了。
她走后,李元歌又叫绿衣上前来,说院子里安排不下这些人,问她想往何处去。
绿衣沉吟片刻,欠身行了一礼低头道:“奴婢不怕旁人说道,自行得正坐得端,在哪里听差都是一样的。”
“我瞧你胆大心细,不如往后就跟着听雨轩的张姨娘,在她手下学着点儿,将来我给你凑本钱,出去做个小生意可好?”李元歌是很欣赏她的,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心性极佳,有胆识有主意,埋没了也是可惜。
听雨轩这样好的去处,更何况还是跟在张姨娘身边儿学本事,做梦也是不敢想的。
绿衣也不扭捏,欢欢喜喜地应下来,一心想着定要好好学,将来为夫人分忧,却是不曾想过要做什么生意的。
李元歌瞧她也爽快,当即就领着她往听雨轩去见张墨云。
张墨云才从外头回来,换了身儿衣裳,就坐在屋里听晴云学前头的那桩事儿,正听到解气处,就听人说是她来了,忙笑着起身去迎。
李元歌领着绿衣走进来,张墨云就猜着了,所以等她说完,当下就点了头:“夫人既将你交给我了,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你若想好了,就改个名字留下。”
“请姨娘赐名。”绿衣毫不犹豫,跪下朝着二人行了大礼,又请张墨云起名字。
张墨云思量片刻,说她通透似玉,改了晴玉二字。
“晴玉叩谢,定当一心一意服侍,不负夫人,姨娘似海深恩。”晴玉忙又谢过,这才起身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听着她们说话。
李元歌在听雨轩坐了半晌儿,跟张墨云说说笑笑倒也高兴,直到话题转到学算盘这事儿上,李元歌打个哈哈就要开溜。
张墨云也知她这半天费神了,也不拦着,与她约定了明早在账房等着,就放她走了。
她走后,张墨云才叫了晴玉上前来,说是正好让她明儿跟着一块儿学。
晴玉喜不自胜,忙点头应下,激动地半夜都没睡着觉,惹得晴画笑言,若夫人有她一半好学,姨娘不知多省心呢。
晴玉当时还替李元歌说话呢,可第二天她早早地跟着张墨云到了账房,直等到辰时末都没见着李元歌的影子,她才有些信了晴画那句“咱们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起不来床。”
## 我算盘打得贼溜
的确因为起不来床误了时辰的李元歌,领着两个丫头慌里慌张从院子里跑进屋来,瞧见坐在案前拨算盘的张墨云,笑得多少有些狗腿:“哈哈……墨云姐姐早,晴玉早!”
晴玉忙起身朝她行礼,摆摆手没有接递过来的肉包子,说是已用过早膳了。
张墨云也没接她的肉包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俩字儿:“迟了。”
“呵呵……昨天晚上预习功课,一时认真忘了时辰,下回再也不敢了!”瞧她头也没抬,李元歌只好又给自己找补。
跟在她身后的玉珠瞧她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没忍住噗嗤一笑。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李元歌忙回头朝她疯狂使眼色,笑得咬牙切齿的:“玉珠,你说是不是?”
实打实的威胁,玉珠却一点儿不怕,毫不留情地揭发她,昨夜根本就是为了打牌,才熬到后半夜的。
“哼!晚上涮火锅,你只许看,不许吃!”撒谎被当场打脸,李元歌那就一个气急败坏,抱着手气鼓鼓地瞪了玉珠一眼。
张墨云瞧她这耍赖的样子,真是说也说不得,只得叫她快些坐下来。
李元歌倒是很听话,二话不说就应了,颠颠儿跑过去挨着张墨云坐好了,招呼玉露上算盘:“拿我的法宝来。”
“夫人少跟团哥儿在一处玩儿,免得带坏了孩子。”张墨云瞧她神秘兮兮的模样,想起来前两天不经意撞见团哥儿在学堂也是一样动作,没忍住笑了。
李元歌觉得自己可委屈了,明明是跟团团学的,怎么还被误会了呢?
果然,她总是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的那一个,小孩子嫌弃她老,大人又嫌弃她幼稚,做个天真无邪的美少女……美小媳妇儿,真的好难好难!
瞧她不知自己嘟囔什么,一张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快哄我的表情,晴玉觉得眼前这个夫人怕不是假的。
“害!学习使我快乐,来吧来吧,算盘学起来!学完了,回去准备晚上吃火锅。”没人搭理她,李元歌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晃了晃手里的小算盘,让它刷拉拉响了一阵后,精神抖擞地给自己打气。
自言自语还是没人理,李元歌咳了两声已缓解尴尬的气氛,笑吟吟地拿左手捧着脸扭头去看张墨云。
张墨云将手中账本儿翻到最后一页,推给了她:“该夫人了。”
“简单!”李元歌倒是很乖,二话不说抄起算盘来就照着上头的数儿一边念一遍拨珠子。
她倒是立马,三下五除二就算了一个,还不忘朝着张墨云炫耀:“姐姐,我厉不厉害?”
“不错!”张墨云瞧她满眼星星,等着被夸,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叫晴玉拿了只崭新的算盘来。
李元歌顿时觉得不妙,忙抱紧自己的小算盘:“姐姐手下留情啊,我这绝对不是作弊,是为了帮助记忆啊。”
“夫人若执意如此,那这一页就要换成那一册了,随夫人愿意。”瞧她将算盘宝贝得不行,张墨云也不硬来,随手又拿了本厚厚的账册放在一边,让她自己选。
无奈,李元歌只好放弃了她心爱的小算盘,不情不愿地拿手指尖戳了戳手边只剩一页的账本儿:“我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