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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咬伤的！”薛瑜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病，会让江词失去理智咬伤汐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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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我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喝着茶，薛瑜的手都还在轻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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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词的声音，凉凉的，如冰融化的冰雪，刺穿骨髓的凉。
薛瑜什么也没说了，她缓缓起身，“四爷，我送送你吧。”
顾汐知道，母亲这是有话要单独跟江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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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和薛瑜离开后，顾汐看着薛汀筠，“舅舅，我该怎么办呢？”
“妈妈似乎，并不喜欢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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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院子里，薛瑜看着满园的名贵花草。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四爷，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你莫怪我无理。”
到底是身份摆在那里，薛瑜面对江词，多少也得客客气气的。
“薛姨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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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瑜话落，朝江词就要跪下，“就当我求四爷。”
江词及时扶住她，才避免她跪下。
“薛姨……”
“按辈分，我跟四爷同辈，你叫我薛姨就不对了。”打断江词的话，薛瑜笑了，“以后，你叫我一声薛姐吧。”
第218章 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这一声薛姐，江词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叫出口的。
他未来，可是要叫眼前的人一声岳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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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放弃得到眼前的人认可的权利。
江词笑了，那笑寒凉刺骨，却也稍留一丝余温，“薛姨，我其实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其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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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恨死了我自己。”
低头，江词的笑，很苍凉。
“薛姨，你懂那种感觉吗？”
“你的人生，本就是黑暗，没有光亮。可后来的某一天，一丝光照进了你生命里，从此以后，你就在也容不得其他的光照进来了。”
“你心心念念的，唯有那一道光，那才是你最初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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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就是完成该完成的事之后，了解了生命。
“我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想要她。我想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由我亲手为她打造的未来。”
薛瑜没有说话，她看着江词，垂下去的手，微微颤抖。
江词的话，她深有同感。
谁都有过一段青葱岁月时的暗恋，她自己亦如此。
可共鸣又如何，这并不能代表会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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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瑜的质问，字句诛心，人心是肉做的。
她自然知道，对一个人生病的人发出这种质问，其实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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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我向你保证，往后我绝不会伤汐汐半分。”他忽然朝薛瑜跪下，“如有违背我今天说的话，就让我江词，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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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爱之人的母亲。
客厅里，顾汐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外面的一幕，眼泪不受控制的划过脸庞。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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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也让姐姐看清江词的诚意。也算，是认证他对你的在乎究竟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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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太让他佩服了。
面对江词的跪下，薛瑜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慌忙将他扶起。
“四爷，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薛姨，我活着，也就这么一个要求罢了。”拒绝了薛瑜扶自己的意思，江词抬头，沉入墨色的眸子，早已苍凉一片。
这眼神，看得薛瑜心下一惊。
暗道是个呆子。
都说江家人，是情种。
现在看来，传闻不假。
可正要细究起来，这江词，左右不过是江家养子罢了。
怎么偏就，学到了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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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以你的身份，向我下跪，太折煞我了。”
薛瑜想要扶人，可人，不愿意起来，她也没辙。
只是身子挪动，避开了江词。
“薛姨，我是以一个未来女婿的身份向你下跪。所以这跪，你绝对受得起。”
话落，江词起身，“我希望薛姨，能给我一个机会。”
见他起来，薛瑜小舒了口气，其实心下，是感动的，感动于江词对汐汐的真心。
可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经历过婚姻洗礼的人。
比任何人都懂得，婚姻有多惨痛。
如果仅仅只是谈谈恋爱，她肯定不会阻止。
可她知道，远非如此。
江家人，出了名的情种。
一旦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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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拒绝，才要坚守立场，不能答应。
他的病，始终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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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四爷，不要为难我的好。”
“薛姨，是因为我的病，是吗？”向他这样的人，本该注定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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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愿意松手的，哪怕赔上这条命。
薛瑜没有回答，可沉默却是最好的回答。
“如果是，还请薛瑜放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来治我的病。”江词看向某处，“我有信心，陪着汐汐白头偕老。”
不得不承认，江词真的很会说话，很会劝人。
如果不是立场坚定，薛瑜都险些要被他说服了。
“四爷，那就请你把身体治好以后，拿着可以证明你身体健康的证明来找我。”
转过身来，薛瑜看着江词，“到时候，我会欣然答应你跟汐汐的事。”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可笑却是分外的无奈，“四爷，请原谅我的无情及无礼。”
江词也笑了，“我都懂。”
“汐汐有你这个母亲，她很幸福。那么……”
他稍作停顿，继而开口。
“薛姨，请问在我的病治好之前，我能跟汐汐谈恋爱吗？”这询问，小心翼翼的，半点不像江词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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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能跟她步入婚姻的殿堂，还请四爷尊重她，爱惜她。”
“多谢岳母成全。”江词再度笑了，这笑如冬雪融化，“那么，告辞。”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