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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夫人她很暖很甜阮卿裴瑾瑜》-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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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面上染了一片红云,满心几乎要飞起来的喜悦。她明明立在冬夜长街,却似乎是身在四月间繁花如画,草长莺飞的春日江南。

        裴瑾瑜一直专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亮的灯火将她柔软的唇与小巧的下颌映得无比温柔。她细白的手指放上自己掌心,将那只名贵而精致的革丝囊收了过去的时候,留下了一点隐约的暖意。

        阮卿因为难以按捺下去的羞意,目光只落在裴瑾瑜手上,声音也是轻轻的:“多谢裴公子。”

        在明亮的灯火下,阮卿本是无意间目光扫过了对面高大的裴家公子的手,却是忽然一凝。

        他的手是修长而骨节分明,让她看了便会想到云宁山庄惊鸿一瞥,窗内公子提笔时淡漠端华的姿态,如今手背却有一道明显裂开的黑色疤痕。

        阮卿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走到了裴瑾瑜的右侧细看,却是越看越心疼不已:“冬夜寒凉,裴公子手上的伤一定要好好上药膏裹好才行。”

        她幼时磕着碰着了,母亲穆夫人都会仔仔细细抹好药膏,从未让她在冬日受过伤口冻裂的苦楚,而裴瑾瑜手上这疤痕明显是再次被冻伤了,根本就未曾处理的样子啊。

        裴瑾瑜见阮家的小姑娘定定地瞧着自己,满眼的心疼不忍。他早已习惯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却在这位阮家小姑娘的目光下微微蜷缩了手指,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喝茶时不小心落下了盏,无妨,过几天便会好。”

        小小的阮家姑娘脸上本来还带着微红,见裴瑾瑜轻描淡写地回避了处理这已经显出冻伤的手,急切之下拉住了他的衣袖:“公子怎可如此轻慢自己?”

        她柔和轻暖的声音里满是恳切,甚至还有点焦急地抬头劝道:“公子是圣人近臣,位列中书令之尊,常常需要提笔,手上伤口若不去医馆好好治理可怎么行?”

        裴瑾瑜从未被人如此关切,此时的第一反应便是推拒,可却被阮卿的小手牵住了衣角。

        玉指纤纤,在玄色衣衫的对比下更显出一分脆弱的美。她的力道也是轻轻的,比春日柔软的柳枝拂在文人墨客身上时还要轻软,却让曾经能够单手将人按在墙上差一点置于死地的裴瑾瑜,再也无法后退分毫。

        阮卿见他并不开口,急得眸子里泛出了水光。她湿漉漉地瞧着人的时候,连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心软:“裴公子,请让我带你去医馆吧。”

        裴瑾瑜被阮家小姑娘细白的玉指拉住了,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茫然。

        他习惯独自面对一切不公,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柔和善意。骤然被如此对待,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要推拒,回避,离开。

        可裴瑾瑜垂眸见到阮家姑娘柔软的,充满了心疼的目光,下意识的回避和无措,却是渐渐的如冰雪消融。

        小半个时辰后,西街最出名的医馆仁心堂迎来了两位戴着狼头和兔儿面具的贵客。  

        

      ¡¡¡¡¡î¡¢µÚ 57 ÕÂ

        阮家的马车被护送回楚国公府时, 已是快要三更天了。

        马车上一直备着炉子,阮卿方才焦急之下没有察觉冬夜的寒凉, 在这空旷幽静的东街下车来时,被扑面而来的夜风激得打了个寒颤。

        阮承安陪着夫人看完了长台戏,又回到府上照顾着夫人睡下, 便固执地在府门等着自家妹妹。此时见她总算回来了,几步上前问道:“卿卿今日有没有什么不适?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护送阮家姑娘回来的裴瑾瑜知道阮承安对自己介怀,如今见他出来接阮卿,便遥遥对他们略一点头, 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

        阮卿目送那位裴公子走远了, 对自家哥哥的问题摇摇头,眼角眉梢都是放松的笑意:“裴大人一路上都护送着我,哥哥多虑了。今日灯节看到了不少新鲜的, 才不小心耽误了些时辰罢了。”

        阮承安闻言, 狐疑地看了一眼某位裴大人遥遥远去的背影:“真的?”

        丫鬟从雪拿着面具、伞和绢布小袋子等物跟在后面, 此时也上前道:“奴一直在小姐身侧,裴大人也一路上护着小姐,奴许久没有见过小姐如此开心的样子呢。”

        阮承安闻言也有些沉默了。自父母离去后,他作为长子一心要去北庭边关报仇雪恨,却未曾注意到本就是从小被娇宠长大的妹妹, 如今会不会伤心惶恐。

        好好的妹妹患上顽疾, 何尝没有自己这个哥哥失职的过错呢。

        阮卿望着自家哥哥突然严肃下来的神情,本以为他是对裴瑾瑜送自己回来有意见,心里有些紧张。

        却见阮承安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他少见地没有提不可和裴瑾瑜接触的事情,只是安抚她道:“回来了就好,外头冷,妹妹进了家里早些睡吧。”

        阮卿偷偷地松了口气,笑道:“知道啦。”

        送走了兄长,阮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中,才拿出了怀里被漂亮的革丝囊装着的玉佩,不由望得有些出神。

        它是一片躺在掌心的山间雪溪,已经染上了体温。

        阮卿想到方才仁心堂的大夫细细将裴瑾瑜受伤的手背抹上药膏裹好干净棉布,也是唇角轻抿,感到一阵小小的雀跃和满足。

        虽不知一向沉稳的裴瑾瑜怎会喝茶时将自己弄伤,但只要如此好好处理过了,他手上的伤口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

        第二日,青云集已过,修沐的百官尽皆回朝。

        皇城的百姓还沉浸在节日的余热之中,近日北方发生了几件大事,则是将朝堂之上的气氛引得日渐紧张。

        五更天时分,众臣自内宫宫门前下了马车,前往延英殿议事。

        大理寺少卿季钧在内宫宫门前下马,见前面是太仆寺卿裴涉,几步上前道:“裴兄,别来无恙。”

        他一面拱手作寒暄状,一面在靠近了裴涉的时候快速地小声道:“我的人已经在宣州找了数天,并没见到那武和城的段虎尸体,如今突厥王子乞利尔在北镇卫手里,我等处境不妙。”

        裴涉亦是不动声色,开口寒暄道:“季兄近日如何?”

        他与季钧一面往延英殿走去,一面压低声音道:“不必慌张,派去台子的人早已被处理掉,这两日过去北镇卫便没有理由看着我们,必定能抹干净北边的痕迹。”

        二人到延英殿时,里头已到了不少大臣,正在三三两两聚集交谈近日发生的事情。

        皇城最近流传的一个消息虽不算是大事,却让众臣更加有心琢磨:中书令裴瑾瑜前几日居然从丞相府搬出,去了空置几年的中书府,这一举动到底代表着什么?

        处于群臣私下议论核心的裴瑾瑜仍旧身着紫衣,肃然立在人群之外。他的神色是一贯的冷淡,仿佛对那些明里暗里的目光全无察觉在意,手上却有一道显眼的白布裹在手背上,分外引人注意。

        能在延英殿中有一席之地的都是五品之上的官员,各个都是人精。裴瑾瑜此人一向淡漠,若是轻伤他必定不会理会,而在圣人派遣裴瑾瑜查宣州案的节骨眼上,裴瑾瑜手上带伤另开新府,他们几乎都有了丞相府不和的揣测。

        兵部尚书齐延一向关注北方案件,此时看着一如既往表情冷肃的裴中书,也是暗中琢磨道:裴瑾瑜此番举动,就直接把和丞相的不睦摆在了明面上,难道是宣州的案件有了变动?

        不一会儿,圣人踏入殿内,登上了高高的御台。

        众臣停下交谈肃然行礼,有眼尖的却是发现今日圣人神色格外冷肃。

        果然圣人并未坐定,直接将一封折子扔下了御台,竟是少见地勃然大怒:“朕命人调查武和城破缘由,被原来是突厥人围城当天烽火台已经损坏,城内的莫家人竟在前一天出了城不见踪影!裴涉,你有什么话说!”

        太仆寺卿裴涉站在文臣中列,被象牙笏挡住的脸当即发白。他万没想到派去毁烽火台的人本已经尽数灭口,可如今居然还能被找出证据来。

        裴涉很快稳住了心神,肃然出列回话道:“武和城破后臣也万分痛心,但那几日祖父出城只是向幽州递交丝绢,莫家一介商贾何德何能进得了烽火台这边城重地?此事一定与莫家无关,还请陛下明鉴。”

        与裴涉交好的大理寺少卿季钧也是心中一紧,急忙出列道:“陛下明鉴,裴大人之母虽出自莫家,但裴大人远在皇城任职,一向兢兢业业公正处事,与宣州莫家并无太多联系。”

        大理寺卿长孙沧早已掌握了不少证据,此时也出列递上准备好的折子道:“圣人明鉴,宣州巡察使密王殿下已经将近日所得证据飞鸽传回,其中更有莫家和突厥人的联络密信。”

        裴涉得到的消息是莫家撤出武和城后不知所踪,此时仍然镇定:“长孙大人何出此言?皇城距离宣州千里之遥,途中变故无数,何况莫家只是一介小小商人,大人所谓和敌国联络的密信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一些文臣互相交换了眼神,都觉有几分道理。大秦虽然商事繁盛,但除了一个皇商池家显赫无比,其他商人都没什么尊贵地位可言,私下联络敌国可是灭三族的重罪,谅那小小莫家也不敢做出这等事。

        长孙沧任小黄门取走了呈上去的两份折子,闻言冷笑一声:“太仆寺卿放心得太早了些,老夫还已取得武和城主段虎证词,圣人还可请已被阮少使擒回皇城的突厥王子一言,便能分辨是谁在巧言狡辩了。”

        圣人挥手:“宣阿史那乞利尔。”

        裴涉面上镇定,心中却是凛然:突厥王子在北镇卫不假,但终究非我族类,证言不足为信。段虎手上是否有其他证据?他又是如何从武和城来到了皇城,莫非阮承安是天家的人?

        不一会儿,压在北镇卫大牢的突厥王子乞利尔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压到了延英殿上,见了大秦的天子便干脆地行了大礼。

        圣人冷声问道:“大理寺卿说你有话要在朕面前讲,有什么话便说。”

        乞利尔在众臣的探究视线下并不慌张,操着一口流利的大秦官话道:“大秦皇帝陛下万安,我前日冒犯贵国武和城,实是受宣州莫家老头所引诱,他直言若我能给他上三族之位,就可与我里应外合,自宣州切断北庭安西两大都护府。”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兵部尚书齐延立刻出列怒斥道:“边荒蛮人竟敢动我大秦国土!应当处以炮烙极刑,以我大秦边关战死者慰在天之灵!”

        裴涉见群臣激愤,趁机巧言分辨道:“陛下明鉴,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证词不可尽信!”

        乞利尔虽未认出裴涉和莫家的关系,他却并不蠢。作为一个敌国的俘虏,乞利尔早已明白等待自己的无非一死,但如今他有机会活着回去,还能得到大秦一位紫衣大臣的帮助,这个站出来给大秦皇帝上眼药的人就一定是他的敌人。

        乞利尔嗤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回裴涉道:“莫家本来受了本王十箱金子要对武和城主下手,最终只毁掉了烽火台,本王还记得那烽火台上有五把大锁,其中三把钥匙是玄武纹,一朱雀纹,还有一只青龙纹,这地方有没有守过武和城的,给皇帝陛下说一声本王说的是不是?”

        有北境武将闻言色变,大声道:“你这突厥贼子到底用的什么诡计,居然知道我大秦边城要地机关?”

        兵部尚书齐延本就是忠君之臣,此时听闻裴涉背后的莫家正是武和城破的内应,顿时对裴涉怒目而视。户部尚书裴文斌,新任的刑部尚书石衡等一批文臣闻言,也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裴涉的身上。

        裴涉虽心中暗惊,但他毕竟做了数年的太仆寺卿,早已练就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此时仍是一副自己受了冤屈的正直面容。

        他向乞利尔冷哼一声,肃然反驳道:“陛下,突厥人攻破我大秦武和城,城中士兵无一人存,其罪千刀万剐不足休,臣自小身在皇城,莫家亦是商贾,何来通敌之说?”

        圣人并未表态,高坐御台,目光喜怒难辨:“朕看在裴相为大秦鞠躬尽瘁数十年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当真不知莫家做了何事,也并未参与莫家筹谋?”

        这语气之中的杀意,让一脸正直与肃然的裴涉心中暗惊。他一瞬间怀疑自己真的没有将武和之事的马脚处理干净,甚至怀疑起莫家行踪已经被圣人掌握,此时并未抖落,只是圣人有意要钓出更大的鱼。

        此时承认,他能苟且性命,但就永远失去了莫家的助力,突厥的上三族之位。

        文臣首列的裴瑾瑜依旧是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在朝堂之上分明不会有什么话语,却能让一众文臣以他为首,还受天子与太子信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裴瑾瑜凭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地高高在上?

        明明他裴涉,差一点就是丞相府的嫡子!太子伴读,中书令之位,明明应该是他的!

        圣人冰冷的目光下,立在延英殿的太仆寺卿裴涉沉默一瞬,一脸无可辩驳的忠心道:“臣能向陛下保证,莫家与突厥人并无半点牵扯!”

        圣人的目光一沉,意味不明道:“很好,不愧是朕忠心耿耿的臣子。”

        裴涉如被刀锋拂面,神情却依旧镇定道:“谢陛下。”

        大理寺卿长孙沧瞧了裴涉一眼,目光如看死人。心思灵活些的文臣抬头看了看圣人的面色,面面相觑之下都有些意外:此事并未结束。

        果然,圣人发问后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耐心,扬声道:“大理寺卿何在?”

        长孙沧拱手向道:“臣在,武和城城主段虎已由陛下所言,在偏殿等候。”

        裴涉措不及防之下,面色骤变——

        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段虎,还暗中带回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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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虎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北方, 怎么出现在此处?

        裴涉心下大乱,段虎没在乱军之中死掉, 反而被带来了皇城,难道是有人故意设计他!

        武和城之乱前,莫家曾暗中传信到皇城, 原计划是在大雪节当日杀掉城主段虎造成混乱,再由突厥三王子阿史那乞利尔率军攻城,必能一举拿下武和城。

        莫良真负责与突厥王族接洽,远在皇城的裴涉则是筹谋的核心。他接到此信后思虑良久, 最终回信道:

        “段虎是守了北庭都护府二十年的老将, 身边还有一个李城丞最是忠心耿耿,若祖父派人在大庭广众下杀之,虽然会引起一时混乱, 但李城丞接掌调度职权后却会激起军民愤慨。”

        裴涉道:“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将武和拿下, 最重要的是切断城中向外求援的信号, 其一,将武和城方向出来的信鸽尽数射杀;其二,你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武和城的烽火台,让他们求救无门!”

        空旷的延英殿内,众朝臣隐晦地打量起了一脸泰然的大理寺卿长孙沧, 和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心虚而面色发白的太仆寺卿裴涉。

        突厥王子阿史那乞利尔旁听了些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便自在了许多:“皇帝陛下说你是莫家的儿子,怪不得会为莫家说话。”

        圣人高高在上的冰冷目光直指裴涉,这位太仆寺卿面有怒色, 执象牙笏的手隐约爆出了青筋,却忍住了没回话。

        殿外侍卫铁靴踏在地面的清脆咔哒声仿佛催命的魔咒,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季钧直感到一股子寒气从脚底蔓延了上来,他不如裴涉镇定,面上已经绷不住显出了慌乱的神色。

        段虎由大理寺卿长孙沧的人护着进了延英殿中。

        见本应该早就死在武和城的段虎如今居然出现在延英殿内,大理寺少卿季钧的腿暗中发抖:长孙沧这一系列动作之下,他居然没有发现最大的证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送到了皇城之中!

        武和城主段虎向御台之上的圣人行过礼,长孙沧解释道:“段城主曾言大雪节前莫家家主莫良真找到你,商议与突厥通商事宜。”

        段虎重伤初愈便暗中由纪年带着,随着阮承安的车队向皇城赶了一千多里,如今脸上还有明显的病气,却是犹带中气,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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